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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窝集传》中的祭祀仪式研究

    时间:2020-05-14 09:14:1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作者简介:明阳,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少数民族文学、东北民俗文化。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36-0-02

    满族是一个历史悠久、文化厚重的民族,其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积淀和孕育出了自己独特的生活习俗。满族说部内容包罗万象,被称为“百科全书”,满族的很多生活习俗在满族说部文本中均有不同的体现,特别是对祭祀仪式的描写,更可谓详尽,对于研究满族文化和习俗有着重要的意义。

    一、祭神树仪式

    《东海窝集传》讲述的是生活在“东海窝集”的满族先民,从母系氏族社会向父系氏族社会过渡时期激烈斗争的故事,这在我国文学史上是少有的内容。《东海窝集传》产生于宁安密林中,为居于其中的巴拉人所创造,其产生环境相对闭塞,流传范围较小,因此在这部说部文本中,保存着大量的萨满文化遗存,并塑造了丹楚和先楚两个生动鲜活的祖先英雄形象。

    在《東海窝集传》开篇,满族先民将从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这一历史发展的必然,幻想成阿布卡恩都里的两个徒弟——乌克深玛法和佛多妈妈的争论,乌克深玛法主张男的当家作主,佛多妈妈主张女的当家作主,并定下比赛,两位恩都里为了赢得比赛,各自到东海窝集部培养自己的力量。丹楚和先楚是东海城西南部佛涅部落塔斯单德女王的儿子,他们在一年一次的神树求偶大会上,被东海窝集部的老女王看中,要求他们两个嫁到东海去,而两位阿哥并不愿意,于是从逃婚这条线索演绎出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过渡的斗争故事。

    在《东海窝集传》中出现了很多对于祭祀仪式的描写,在开篇第二回中,出现了祭祀神树的仪式描述:

    “……第二年九月初九那一天,按照东海窝集部祖传的婚俗,不论双方父母是否同意,男方女方必须在神树下自由结合才行,要不然的话,婚姻大事谁说了也不算数。

    这一天,在东海窝集部的不远处,选择了一棵最大的神树,召集各部落举行神树招亲仪式。事先东海老女王就派出大批人马到处狩猎。这一天,东海女王拿出了最丰盛的招亲礼品,有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样样俱全,几百个撮罗子,几千支火把,照得夜间如同白天一样。祭神树所用的活鹿就是八十一只……

    在神树祭祀正式开始之前,有二十七位女萨满戴着虎皮帽子,穿着鹿皮裙子,点燃八十一盆年祈香,香烟缭绕,显得神圣肃穆。神树周围升起篝火,接着东南西北四路大篝火也升起来了。他们击鼓跳神,高声颂唱着祭神歌。之后由关锅头开始宰杀,摆腱在木架上,共有八十一只鹿,鹿的四条腿吊在架子上,各部派出的八十一个锅头,拿着石刀单腿一跪,将鹿脑袋割下来,把鹿头挂在早已搭好的神架上。各部落带来的神器,木筒大鼓、小鼓敲打起来,然后将鹿头放在祭坛上,全场一片欢腾。所有带来的牲畜都一律剥皮,忙坏了各部刀斧手。待祭品摆好后,全体人员跪下向神树祈祷,祈求全年幸福安康。”[1]

    祭神树仪式共分为两遍,在二十七位萨满跳神并唱颂神歌后,由众人跳舞。接着便开始自由择偶阶段,双方有意的男女到老女王面前去跳舞、磕头,得到赏赐。待鼓声连连、篝火熄灭之时,男女便可到自由选定的地方去成亲。待火把再燃、锣鼓再响之时,众男女戴着花帽出来了,说明都结婚了,由萨满唱喜歌祝福,并由已成婚的男女向天地和父母磕头,之后男人随女人回到野外帐篷中,仪式便结束了。

    从文本中所描述的祭祀仪式的场面,首先,可以窥见满族先民当时的婚俗是自由婚配,并仍然存在母系社会的特点——“随后女的领着男的回到野外帐房”[2],除此之外,在《东海窝集传》的文本中还出现了人与动物成婚,也反映了这一时期满族先民的动物崇拜观念,也是母系氏族社会的产物;其次,在祭祀时,萨满身穿鹿皮裙子,祭神树所用的是八十一只活鹿,可见处于这一时期的东海女真人对鹿这一动物的崇拜和喜爱,其一是因为以林为生的东海女真人在长期狩猎中与鹿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其二也可看出这一地区的物产之丰富。

    二、婚礼仪式

    在《东海窝集传》中,除了有对彰显婚俗的祭祀神树仪式的描述,对主人公的婚礼仪式也有一段描述:

    “娶亲人到了部落,女方大批人马敲打着木板、围着兽皮迎出门外,他们还在部落外搭起一个迎亲的帐篷。丹楚下马之后,见到女方的老太太就得跪下磕头。为了捉弄人,许多老太太都出来迎亲,丹楚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一个地磕头。闹了一阵子才把丹楚接到里面去,丹楚还不能到上方,由佛勒恒领着先进入下房下屋,等待由萨满挑选吉辰。大约是到巳时(吉辰),看到正房门打开了,紧接着从中冲出来十几位手持弓箭的女人,照着西厢房房顶媒人射了三箭,意思是向男方示威,表示男方必须屈服于我们。射完箭后,才有佛勒恒和索尔赫楚领着丹楚进了上房。丹楚首先向四格格请安,之后两人出来朝南磕了三个头,表示拜天。回头坐在长凳子上,这时老太太和萨满出来了,在新婚人面前说了些吉祥话,然后进入新房。随后是左亲右故们送礼,牛肉、猪肉、鹿肉什么礼物都有,这些礼物都放进院内的两三口盛着水的大石锅内。等这些肉煮熟后大家就围着喝酒、吃肉。新婚夫妇就给大家敬酒、互相磕头。”[3]

    上述文字主要描述了主人公的婚礼仪式,透过文字我们可以看到在婚礼仪式中,萨满的功能和作用被弱化,或可以说在后来的漫长历史长河中,萨满在婚礼中的作用才被愈加强化。而在《东海窝集传》这一人类社会的幼年时期,满族先民对于婚礼仪式的重要部分主要有这几部分:第一,从女方的迎亲队伍手中拿着木板、“见到老太太就得跪下磕头”、和女方手持弓箭向男方示威这几方面可以看出,这一时期的满族先民处于母系氏族社会,在婚礼仪式中看重的是男方必须要屈服于女方,体现了当时社会女尊男卑的社会关系;第二,亲朋好友们送礼和互相敬酒吃肉,反应的是满族先民对族众亲人间关系的重视;第三,从婚礼仪式上看到女方老太太就得磕头可以看出东海女真人对于老人的尊重始终未变。

    三、丧祭仪式

    在《东海窝集传》中,除了有对婚俗祭祀的描写,还有对丧葬祭祀的描写:

    “……女王就派了六个女萨满,穿上神衣,系上腰铃,戴上鹿角神帽,到姑娘坟前把三个鹿头摆起来,跳神进行丧祭。萨满跪在坟前磕了几个头,点起了火把,敲起了皮鼓,在东南方向和西南方向生起了两堆火,五六把石头镐动手开坟,把二公主旁边原为丹楚殉葬之坟的石头棺材。重新挖出来……一方面为姑娘再次举行大丧,另一方面再次让丹楚殉葬,以示军威。各部落人都拿着吊礼,有牲口头、鹿头、猪头、牛头、豹头围着石棺摆了一圈,成为一座兽头山。

    这种大丧连续举行了三天……”[4]

    这是文本中对丹楚殉葬和为二格格举行丧祭的描述。在《东海窝集传》中,丹楚因逃婚被抓回,并要给二格格殉葬,这一陋俗带有明显的原始社会特点。

    而至明清时期,遇家中丧礼,儿女要在庭中树起挂有红布制成长幡的高杆,“幡有头,有长长的四根飘带象征人的四肢,在长风中宛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彩带飘洒,舞动着身躯,再现其一生一世为儿女操劳的身姿。”[5]并搭起丧棚数日或十日,“儿女日夜陪祭,阖族吊唁,择时舁至郊外。”[6]亲属着白粗布衣服。

    根据《东海窝集传》中的描述,那一时期满族先民多采取土葬这一方式,而至明清时期,这一地区的满族先民开始出现了天葬、土葬、火葬和水葬多种安葬方式。

    结论:

    在《东海窝集传》文本中,无论是祭神树仪式还是丧祭仪式,皆有多位萨满出场并主祭,随着时间的推移,至明清时期,在东海女真人所生活的区域,已不见文本中所描述的这种祭祀仪式的场景,无论是家祭还是野祭,一般均由一位萨满主持,几位栽力协助完成。究其原因,是由于祭祀仪式功能性的改变而造成的。《东海窝集传》文本中所讲述的祭神树仪式,是为年轻男女求偶而祭,目的是为了让部落中互相爱慕的年轻男女有机会结合。而至明清时期,无论是家祭还是野祭,目的也仅仅是为了祭祀而祭祀,是一种习俗,也仅仅是一种仪式而已,失去了实用功效,而这一时期的萨满的主要功能变成了占卜和治病,与《东海窝集传》中所描述的萨满职能大大不同。

    在《东海窝集传》的祭祀神树仪式和丧祭仪式中,分别出现了二十七位女萨满和六位女萨满,两次祭祀过程中女萨满的装束略有不同,在祭祀神树的过程中“二十七位女萨满戴着虎皮帽子,穿着鹿皮裙子”,[7]而在丧祭的过程中,“六个女萨满,穿上神衣,系上腰铃,戴上鹿角神帽,”[8]主要的区别体现在帽子上,在祭祀神树的仪式上,二十七位女萨满头戴虎皮帽子,而在丧祭仪式中,六位女萨满戴的则是鹿角神帽。这两个祭祀场面中所出现的两种萨满神帽,与现在流传于世的满族萨满神帽大有不同,現今常见的萨满神帽上装饰的是金属质地的神鹰图腾或彩带,《东海窝集传》中所描述的虎皮神帽和鹿角神帽较为罕见。现今的萨满无论在何种祭祀活动中,所带神帽是唯一的,而根据《东海窝集传》文本的描述,至少在以婚恋为目的的祭祀神树仪式和丧祭仪式所佩戴的神帽是完全不同的,从中可略窥萨满服饰在不同仪式中的变化和演变。

    无论是祭祀仪式的变化,还是萨满神服神帽的变化,抑或是萨满职能的转变,都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和推移,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人类社会不断进步和发展的结果。从这其中可以看到满族这一民族从人类的童年时期一步一步走到封建社会,其宗教信仰、民俗习惯及原始思维等方面的变化。

    注释:

    [1]傅英仁讲述,宋和平、王松林记录整理:《东海窝集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6页。

    [2]傅英仁讲述,宋和平、王松林记录整理:《东海窝集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8页。

    [3]傅英仁讲述,宋和平、王松林记录整理:《东海窝集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48-49页。

    [4]傅英仁讲述,宋和平、王松林记录整理:《东海窝集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85页。

    [5]富察希陆·伯严撰,富育光、富艳华整理:《瑷珲十里长江俗记》,北京:学苑出版社,2018年,第24页。

    [6]富察希陆·伯严撰,富育光、富艳华整理:《瑷珲十里长江俗记》,北京:学苑出版社,2018年,第24页。

    [7]傅英仁讲述,宋和平、王松林记录整理:《东海窝集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6页。

    [8]傅英仁讲述,宋和平、王松林记录整理:《东海窝集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第85页。

    参考文献:

    [1]傅英仁讲述,宋和平、王松林记录整理:《东海窝集传》,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7年。

    [2]富察希陆·伯严撰,富育光、富艳华整理:《瑷珲十里长江俗记》,北京:学苑出版社,2018年,第24页。

    [3]戴逸主编,《简明清史》,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

    [4]重译《满文老档》,辽宁大学历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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