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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平:我们终将老去,女排永远年轻

    时间:2020-10-13 04:04:19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崔隽

    1982年,22岁的郎平。

    对观众来说,《夺冠》的女主角郎平意味着什么?

    在绝大部分中国人眼中,这句话可以置换为:她就是中国女排的女主角,40多年一直是,独一无二,没有之一。

    这是一段和当代中国复兴进程几乎同步同轨的集体记忆。上世纪80年代早期国门初开、改革初兴时,她是老女排的“铁榔头”,在世界级赛事中3次获得最有价值球员(MVP),帮助女排创造“五连冠”辉煌。在90年代后期国力渐好、生活渐富时,她是放弃国外优渥条件,毅然归国的新教练,挽救中国女排于困境之中,打造出承上启下的“白银一代”。在21世纪国家强盛、人们心气高涨时,她又是新女排的缔造者,二度执教,为中国女排增添了科学、专业、国际化等新的时代内涵,并把新女排带上了奥运会和世界杯的冠军奖台和国庆70周年盛大游行的压轴花车。

    郎平这个名字,实实在在地成了当代中国英雄叙事的最佳女主角。

    “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神仙皇帝,靠中国女排自己”

    疫情期间,中国女排封闭集训了7个月。算起来,刘亚茹和郎平已经一年没见面了。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世界杯的赛场上,刘亚茹是长期跟访女排的摄影记者,两人像往常一样打了招呼,互相道了声“辛苦”。大战当前,实在没有时间深聊和叙旧。

    2019年9月29日,日本大阪,中国女排以11战全胜且只丢3局的成绩成功卫冕世界杯冠军,这也是中国女排自1981年以来的第十个世界冠军。20多年里,刘亚茹见证过太多这样的热血瞬间。但直到现在,女排的每一次胜利,还是会让这个老记者心潮澎湃。“你想想看,你在异国他乡,当五星红旗升起来、国歌响彻全场的时候,你作为一个中国人,没有办法平静,是抑制不住的激动。那真是一种永生难忘的骄傲。”在这届世界杯中,郎平接受采访时也说:“只要穿上带有‘中国二字的球衣,就是代表祖国出征。每一次比赛,我们的目标都是升国旗,奏国歌!”这段话一出,迅速上了微博热搜。

    郎平一直将大阪视作福地。39年前,她第一次随队征战世界杯,就是在大阪捧起冠军奖杯。那是中国女排第一次站上世界之巅,从此开启“五连冠”的黄金时代。

    如今回看那场惊心动魄的中日决战,视频弹幕里依然有人感叹“焦灼,看得喘不过气!”“太紧张了!”当时中国队以15:8、15:7先赢两局,而后又被日本队12:15、7:15连扳两局。主教练袁伟民坐不住了,暂停时他拧着眉头对队员们讲了一番沉重的话:“你们要想一想这是在什么地方打球。要知道我们是中国人,你们代表的是中华民族。祖国人民要你们拼,要你们搏,要你们全胜。这场球不拿下来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1980年5月,南京国际女子排球邀请赛,郎平跃起扣球。

    场上的郎平只有21岁,她身穿3号球衣,扎着两个小辫,这位年轻的主攻仿佛有着用不尽的力气,全场扣球93次,一人拿下19分。在第五局关键分上,她在四号位高高跃起,重重扣下,一锤定音。

    “郎平那一球扣得有力道,落点又深,日本队根本招架不住。”时任福建漳州女排训练基地主任的钟家琪和工作人员一起看了比赛转播,那天热烈欢呼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们都是女排姑娘的“娘家人”,比普通观众更加了解夺冠背后的付出和艰辛。

    1972年,为响应周总理“狠抓训练”的要求,漳州训练基地迅速成立,此后每年省队、青年队、国家队都来基地集训。作为三大球之一,当时排球项目担负着“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使命。钟家琪记得那几年讲究“全国一盘棋”,“8支男排和8支女排集中在漳州训练,互相练兵,热气腾腾。一个冬季训练下来,成绩普遍提高”。

    钟家琪1978年调入基地,主要负责运动员的后勤保障工作。此前他就聽说北京队有个叫郎平的好苗子,“个子高,一米八四,要知道那会儿超过一米八的运动员都难找。”也是在这一年,袁伟民将这棵好苗子招入国家队,果敢地把她推到主攻手的位置,去打重要的比赛,下决心要为中国女排打造一门“重炮”。

    钟家琪对郎平的第一印象就是质朴,不讲究打扮,一心刻苦训练。“她一来国家队,就是小妹妹,大家都很喜欢她,叫她小平、平平。”老队员张蓉芳曾一连用了好几个“特别”来形容当时的郎平:“这个小孩特逗,傻傻的,特别可怜又特别可爱,人特别瘦,特别高,脸特别窄,小孩似的没发育开,头发扎两个刷子翘在头顶上,像立在天上一样,显得人更高了。”钟家琪也看过郎平训练。“她弹跳能到3米多,击球点高,力道大,同时又会动脑筋,讲究手腕和落球点的变化。场上她就是拼命三郎,毫不吝啬体力,场下还每天写训练日记。”

    “苦练三五年,打败日本南朝鲜”是老女排的口号。当时,被誉为“东洋魔女”的日本女排称霸世界女子排坛。老女排也借鉴了日本教练大松博文的“魔鬼训练法”,讲究“三从一大”,即“从严、从难、从实战出发,大运动量训练”,以求突破体能极限,提升专业水平。

    钟家琪用“恐怖”形容这种训练:每个女排队员一个上午要发100个好球,扣200个好球,垫300个好球……“必须高质量完成,没完成不准吃饭”。

    在漳州训练基地,国家队的训练课永远是最晚下课。有一次,钟家琪和食堂员工等到下午1点半,还没见国家队来吃午饭。结果到训练场一看,袁伟民正在加练。“那次是孙晋芳训练时有点闹情绪,当时都是小姑娘嘛。袁伟民就罚她做打防练习,他扣球,孙晋芳垫球,要做300个。其他队员要在一旁排队观看。袁伟民的原则是,要练到你气顺了才下课,还赌气?那就再打再练!”钟家琪印象很深,在这种情况下,郎平就在一旁和邓若曾教练一起练扣球,也要扣上两三百个才停。

    郎平第一次比赛露面,是在泰国曼谷举行的第八届亚运会上。第一场中国队击败韩国队,郎平连续强攻,表现突出。然而第二场打日本队,她频频失误,被换了下来。当时排球界有一种说法:“三年打基础,五年成才,七年成器。”很多人质疑,郎平只有5年球龄却担任主力主攻,太草率了。但袁偉民认为,想加强中国女排的强攻,郎平必不可少。此后的训练中,他经常出难题“憋”郎平。当郎平得心应手发挥强攻威力时,他还要训练她快攻突破和后排立体进攻的能力,同时不能因为郎平个子高就放松对她的防守能力要求。能高能快,能攻能守,这是世界一流“炮手”该具备的实力和素养。

    1981年11月16日,中国女排首次登上世界杯冠军领奖台。

    1981年女排世界杯,中国女排主教练袁伟民给队员做战术指导。

    1984年8月7日,在洛杉矶奥运会上,中国女排击败美国队获得冠军,成为中国第一支获得奥运金牌的运动队,女排姑娘们喜极而泣。

    从1981年世界杯开始,钟家琪发现郎平越来越有大将之风。在场面焦灼的时候,郎平常常张开双手,轻轻向下拍拍,示意队友镇静、不要慌。她腰背肌不好,但深知自己要挑重担,就用特有的幽默告诫自己:“到了那火候上,你老先生就是缠十根护腰也千万别下去。”1982年女排世锦赛,战胜古巴后,郎平写日记总结:“每个队打中国队都打得特别凶……我们的确处在层层包围之中,想要进入决赛,夺取桂冠,只有一条出路:不靠天,不靠地,不靠神仙皇帝,靠中国女排自己!”

    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上,体育评论员宋世雄用“一锤一个雷霆,真是铁榔头啊!”形容郎平。在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在改革开放的滚滚浪潮中,她的每一次扣球,仿佛扣在了中国人的脉搏上,催生一股力量和信心。

    到了1985年,中国女排再次征战世界杯时,25岁的郎平已成为一名真正的队长。她告诉自己:“我是全队的核心。越在关键的时刻越要‘敢字当头,要有大将风度,要敢打,哪怕输在我手上也要拼。这样才能带动全队战胜困难。”那一年,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郎平感到轻松、自豪、安慰。她后来在日记里写道:“希望我们女排的新一代能继续站在这座台阶上。”

    “每次背水一战,郎导都能带领全队创造奇迹”

    2016年里约奥运会,原女排国家队队员诸韵颖解说了女排的所有比赛。她记得很清楚,八进四,中国女排遭遇东道主巴西,很多人觉得凶多吉少,唯独她特别看好。“中国女排擅长打逆风球。每次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郎导都能带领全队创造奇迹。她太神奇了!”

    诸韵颖当时马上就想到1998年世锦赛,中国女排在小组赛和复赛中连负韩国队和古巴队,舆论也是一片悲观,但主教练郎平和队里说了一句话,让她记到现在:“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但当我们这一把筷子紧紧围在一起时,就是折不断的。”在最艰难的时候,郎平总能激发每个队员内心真正的能量。后来,她带着这群女排姑娘冲进四强,在半决赛中3:0击败俄罗斯队,夺得一枚银牌。

    上世纪90年代,中国女排正处在低谷期,以至于在1994年的世锦赛上只拿了第八名。“当时一听中国女排拿了第八,我吓一跳。我觉得中国女排不至于拿这个成绩……”郎平在自传中写道。那段时间她在家里坐卧不安,给老队友张蓉芳打电话询问情况时,声音都在发抖。

    此时正值她在日本八佰伴世界明星队的执教尾声,袁伟民找她谈话,说女排最缺乏的是一种精神,一种教练的凝聚力,要用一种人格的力量调动运动员,他对她有信心,希望她回来执教。郎平知道,袁导轻易不求人的。

    1995年2月15日,刘亚茹第一次见到回国执教的郎平,唯一的印象就是两个字:“人多!”上百名记者将机场围得水泄不通,最后是两个警卫在人潮中把郎平“架”出来,正常海关通道没法过,最后走了其他通道。

    郎平上任后,刘亚茹随队拍摄,每天都能看见一个“24小时都在上班”的郎平。她随手拿着笔记本,总是眉头紧锁,密密麻麻记录着女排姑娘们的各自特点和训练情况。“我当时和她开玩笑说,我们的‘铁榔头变成林黛玉了。她自己也说:‘我可能看起来心事有些重。其实不用她说我也知道这个担子有多重。”

    从1995年到1998年,郎平把低谷中的女排拉到了奥运会亚军和世锦赛亚军的高度,因此这一代女排被人们称作“白银一代”。二传手诸韵颖就是其中的一员。

    当时郎平一回国就着手组建女排队伍,17岁的诸韵颖正在国家青年队训练。她很自信,有一次和队友聊到未来目标,认为自己两年后肯定能进国家队。“结果没想到一周后调令就来了,教练让我马上去北京。那会儿满脑子都是:怎么这么快?又激动,又彷徨。”诸韵颖对《环球人物》记者说。她还记得,到了北京,当年35岁的郎平梳着干练的辫子,身材挺拔,说话很有力量和激情。“郎导是个幽默的人,看我年龄最小,脸圆圆的,还给我起外号,说就叫你‘诸尾巴‘诸娃子吧!”

    训练开始了。郎平把前些年在美国和意大利留学、打球、执教的经验都带了回来。她不是大运动量的追随者,而是准确分析把握每个运动员的体能和技术情况,分别制订不同的训练指标,既让运动员练得有难度,又让她们完成适当的量。钟家琪记得,郎平当教练的时候,在漳州训练之余,队员们会一起去湖边游泳,这是袁伟民教练时期不敢想象的事情。

    对于赖亚文、崔咏梅这些带伤病的老队员,郎平制订的训练计划以恢复身体为主。有一段时间,郎平每个星期会开车陪她们去俱乐部健身房练综合力量。“郎导总说,不要等伤病发生再去治疗,更重要的是通过科学训练预防伤病。她自己受过一身伤,所以懂得保护运动员。这种理念在90年代無疑是先进的。”诸韵颖说。

    “大运动量”有了变化,但“从严”依旧是郎平狠抓的作风。对诸韵颖来说,最恐怖的是郎平在训练课上亲自带二传组。“郎导对技术的完成度和精细化要求非常高,她在训练当中给你的心理压力很大,几乎每个球她都要抛到天花板和接近底线的位置,我们一节课下来要传上千次这样的球。即使馆里开着空调,每天还是浑身湿漉漉的,一场训练得换两三身衣服。”

    二传是场上的组织者,需要洞察全局。诸韵颖年纪小,经验少,“什么球都去跳”,常常控制不好体能。郎平对她的要求是在场上稳住和学会保护自己。而对于有些性格偏内向的队员,郎平会故意在训练中“憋”出对方的火气。“你扣球扣得好,但我偏说你扣得不好,继续!慢慢你的火就被激起来了。打球要有火气。”诸韵颖说。

    “白银一代”的目标是能拿奖牌,“保三争二夺一”。为此,郎平带着队员把90年代国际上的强手都“吃透了”。看录像,阅读比赛,然后模拟训练,这是郎平的大招。

    诸韵颖说:“欧美强队的打法更偏男子化。当时古巴队8号是个左撇子,我们老是拦不住她,怎么办?陪练团队里的王宝泉就来专门模仿8号,从一传到二传再到最后扣球,都得是古巴的节奏,就连最后扣球时的喊声都要一模一样。以至于到后来,我们模仿古巴就是古巴,模仿韩国就是韩国,模仿克罗地亚就是克罗地亚。”

    1998年亚运会女排决赛是中韩之战,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郎平选择换上诸韵颖冲击。从第一次执教到现在,郎平在场上一直是位节奏大师。她的换人和暂停很多时候是在改变场上的节奏。原女排队员冯坤曾评价郎平的节奏感:“郎导这种感觉非常好,她能比别人感觉得早,有很多感觉不是能准确说出来的,但她知道这个球得这么办。”

    诸韵颖记得自己被换上场后,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样。在平时训练里,她主要模仿的就是韩国队的二传手,跟着郎平阅读对手时,她连慢动作都要仔细看,放大看。就连对方进攻时,脖子会有什么动作,她都一清二楚。“那场打到后面,她做出一个动作,我就知道她要往哪里打。这就是郎导平时给我们训练的结果。”

    1998年,郎平因病结束了执教国家队的日子。后来她先是执教意大利摩德纳俱乐部和诺瓦拉俱乐部,再执教美国女排。在职业教练的路上,郎平越走越远,越走越宽阔,但她和女排的情感连接始终坚固。

    刘亚茹觉得,中国女排有种奇妙的磁场,无时无刻不感染着身在其中和曾在其中的人,让大家一次次殊途同归。2004年雅典奥运会,中国女排击败俄罗斯队最终夺冠,刘亚茹拿相机的手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把新的相机储存卡换上,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这个冠军,所有人等了20年,作为解说的郎平在直播间里激动地喊劈了嗓子。刘亚茹后来回看比赛录像,看到这里也几度哽咽。

    1995年,中国女排主教练郎平(左一)在训练课上讲解动作要领。

    1996年8月1日,在亚特兰大奥运会上,中国女排以3:1击败俄罗斯队,主教练郎平接受美国媒体采访:“谢谢大家对中国女排的支持,我们下次再见。”

    2012年伦敦奥运会,中国女排在1/4决赛输给日本,无缘奖牌。郎平也担任了解说,在赛后采访时,她先是落泪,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幽默:“我自己亲自指挥还没有这么紧张,(坐在场下)胃也开始疼,心跳也开始加速,怎么觉得还不如当教练呢?”

    “我奥运会结束退休了,不得给你们留点东西啊?”

    郎平今年60岁了。

    诸韵颖发现,一向挺拔的郎导近两年驼背有些严重。刘亚茹则觉得,郎平憔悴了,“累的”。如今由于疫情,东京奥运会推迟一年举行,郎平的教练合同也相应延续了一年。无论是退役还是在役的女排队员,原本计划今年给郎导庆祝大寿和退休两件大事,现在只能暂时搁置了。“咱们的郎导还得再接再厉,再干一年。”诸韵颖说。

    2013年,郎平再度执教。上任之初,她就公开了执教目标:2015年夺回亚洲冠军,2016年里约奥运会力争打进前三名。如今这些目标都已实现,并且在这4年里,女排依然没有松劲。在这个执教周期里,能为中国女排留下点什么是郎平着重考虑的事情。她曾和老搭档、中国女排领队赖亚文说:“里约之后,还有东京啊,我奥运会结束退休了,不得给你们留点东西啊?”

    2013年,郎平提出“大国家队”的概念。相比过去十几人的集训,郎平的国家队大名单总是30多人。她要在每年的联赛里挑选表现出色的运动员,如果一个位置不满意,还会进行“海选”,最后全拉到自己身边看一看,练一练。于是郎平能在2013年发现朱婷,2014年拉起袁心玥,2015年推动张常宁,2016年锻炼龚翔宇。几年下来,球迷常说的“朱袁张龚”组合正在日渐成熟。

    以前,中国女排主力队员、替补队员、落选队员的界限分明;但现在,全员作战、轮换阵容、劳逸结合已经可以实现。2019年世界女排联赛总决赛,非主力阵容出战的中国女排从不被看好到摘取铜牌,每个姑娘都证明了自己是“球队最需要的那个人”。这场比赛是由助理教练安家杰带队出征的,看得出来,郎平不仅要培养千里马,还要培养伯乐。

    与以往相比,中国女排目前的训练团队很年轻,是一支复合型训练团队。8人教练团队各有分工,负责一传、主攻、副攻、数据技术分析等。此外中国女排还配备了顶级体能康复团队,为队员伤病提供保障。高科技手段越来越多被应用到训练中,高速摄影运动系统记录了运动员跑动、扣球动作,可进行对比分析。如今谈及女排和女排精神,科学、专业、协作是不能缺少的关键词。

    在这样的背景下,每年走进集训基地的是更年轻的新一代女排姑娘了。如今这些孩子,年纪比女儿白浪还要小很多,但郎平仍然可以读懂她们。2013年上任之初,她就给每位队员发了问卷,内容有:“说说你的性格特点,谈谈你的技术特点,你认为国家队在里约周期的奋斗目标是什么,你希望教练在哪些方面给你更多帮助……”

    2019年9月,女排世界杯上的郎平与朱婷。

    郎平很在意新队员的心理状况,她曾说:“年轻队员不要觉得你年龄小,进队晚,今年或明年肯定赶不上大赛了。你能不能行,要看你的进步程度。没赶上今年、明年的大赛,今后中国女排也需要你们。只要你在国家队训练一天,你就要把自己当主人,非常投入地去训练。”

    这些年,刘亚茹记录了几代女排人的拼搏影像。在她的镜头里,郎平哭过,笑过,心事重重过,如释重负过。郎平曾和她说:“只有你拍我最好看。”她和郎平是同龄人,东京奥运会后也将退休,但中国女排的故事还在继续。正如郎平给体育记者马寅新书作序时所写:“我们终将老去,中国女排永远年轻。”这一出40多年的集体英雄叙事,必然要在更年轻的女排队员中延续下去。

    采访尾声,刘亚茹和《环球人物》记者分享了一件事情。有一次张常宁找她聊天:“亚茹阿姨,我都不敢相信,现在我已经是老队员了,危机感特强。您说像秋月姐(魏秋月)、坤姐(冯坤)她们都是怎么过来的啊?”刘亚茹听完反问她:“小宝儿,那你准备好了吗?”

    “我记得她没答話,只是眼神坚定地看了我一眼,重新紧了紧护具,又朝我笑了笑,拍着护具就上场了。怎么说呢?这就是中国女排,在一次次新老交替中,永远是一支队伍,一种精神,一种传承。它不是一句口号,而是融入在这些人的日常里,生命里。”刘亚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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