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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老人的眺望]独自眺望远方的照片

    时间:2019-01-02 04:35:3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几年前,《女人四十》的监制李恩霖(Roger)向许鞍华叙述了他和一位从小照顾他的女佣的故事。他写好了一段一段的笔记,许鞍华看过,很快就同意把它拍出来。   因为她心里,也有着类似的故事、同样的情绪。她还记得小时候,家里也有一个梳辫子、穿白衣黑裤的佣人,在许家做了将近二十年,直把她带到上了大学才离开。即便如此,每到过年她依然会买很贵的礼物来登门,因为特别疼爱许鞍华的弟弟,还送过他名贵的钢笔。过了十年,这个女佣富裕起来,许家反而因为父亲的去世而落魄,女佣依然像以前那样经常回来,陪妈妈拜佛。又过了些年,她被送到了老人院。许鞍华说,自己“既是李恩霖也是桃姐”,要照顾妈妈又要兼顾电影,经常没有时间陪妈妈,愧疚一如李恩霖;又因为年岁渐长,开始担心自己老去时的处境,惶恐一如桃姐。
      
      刘德华:不愿看到有人不舍
      而对刘德华来说,这部戏则是另一个起点。
      拍过太多商业片,他希望借此让大家看到,他也是可以拍文艺片的。作为投资方之一,刘德华在看过第一遍剧本后就已经断定桃姐的角色非叶德娴莫属,只是碍于自己的角色没有直接说出来。在拍摄中,要在一个普通人生活场景中看到他那张太偶像化的脸,很难不“出戏”。连许鞍华也会担心,拍摄中,每次给刘德华做新造型,都要问他是否喜欢,刘的回答很专业:“你喜欢,我就喜欢;你想怎么打扮我,我就怎么去做。”
      电影不少片段在李恩霖家里取景,现实中的桃姐住过的房间、Roger常坐的沙发,都被镜头重新凝视,李恩霖说,这让他找回昔日生活的感觉,除了总是被楼下拥挤的华仔粉丝及记者打扰。刘德华花了好大力气成为Roger李恩霖。有场戏是大家一块打桥牌,刘德华会打,但他特意问李恩霖,答案是不会,于是剧本被改成大家一起打大老二,因为这是李恩霖会的项目。他也会问李在真实生活中是否会骂桃姐,李始终不说答案。“但绝对有啊!”刘德华说。
      片子一路向情深处走去,刘德华却始终没有流泪。据说唯有一场戏他哭了,是桃姐去世后,他将她的棺材送进焚化炉之后,但那场戏被删掉了。他并不觉得可惜。他知道,李恩霖花那么大力气希望把这个故事拍出来,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赎罪。刘德华想替真实的Roger圆一个梦,在那个梦中,所有的老人都安详地度过晚年。
      实际上,刘德华还为《桃姐》做了另一个版本,“比较狗血,是从Roger的角度写的,情节是直到桃姐走,Roger都从来没对桃姐好。”他觉得许鞍华的版本太平淡,但他的版本好多人觉得太狠。最终依然是按照许鞍华的方式拍摄,刘德华说,也许三到五年之后会有他的版本的书面市。
      更远的未来,他希望有健康的老年,“只有老是不劳而获、逃不掉的,我不怕年老,但希望到那时可以活得有尊严。”他寄望到了那天,自己默默地,一个人将人生路走完,甚至不想看到有人对他不舍。那代表未完成的眷念,而刘德华一直是要把事做到完满的人。
      
      叶德娴:宁愿安乐死
      拍这部电影,许鞍华希望表达对那一代女佣人的怀念,也想探讨传统的人际关系和现在到底有何不同。和她以前的戏一样,她依然为找投资发愁。两部“天水围”能完成,靠的是王晶的仗义,而《桃姐》,在一番波折之后,来到刘德华面前。她告诉刘,她拍戏从来没有足够的钱支撑过。
      刘德华被这句话刺痛了,他出了一千万,做好了亏六百万的心理准备。能打动刘德华,或许还有剧本的功劳,毕竟“长青天王”也将近五十岁了,媒体面前他不提“老”字,不代表心里没有设想过那时光景。今年年初,在内地拍摄《我知女人心》时,刘德华把剧本拿给了博纳的老板于冬,因为对许鞍华的欣赏,于冬愿意投资,还建议刘德华出演,“你来演的话,我就再投一千万”。
      李恩霖提出让叶德娴来演桃姐,许鞍华有点犹豫。那时叶已经息影十年,她很早便进入娱乐圈,先是歌手,而后在配角的道路上一直跋涉,六次入围香港金像奖最佳女配角,但从无主角的机会―结果是,甫作主角,她就成了国际影后。
      其实直到拍摄,许鞍华才越发确信选择叶德娴的正确,因为人生够曲折,叶把那份历经岁月的笃定与厚重,演得丝丝入扣。当一个64岁的女人凝视着比自己更老的老人,明白那就是自己不可逃避的未来。叶德娴去老人院体验角色,她被震动了:“那里好脏,味道很臭,什么东西的味道都有。”她一面赌咒发誓“我以后可不住老人院”,一面发现,活在老人院很没尊严,很多老人受病痛折磨,每刻都痛苦,却又每刻都想要继续活下去。面对死亡,是一个人最孤独的时刻,叶德娴在那里加固了她的孤独感。
      拍摄的几个月,叶德娴成了桃姐。她观察老人家走路的姿态,到片场时带上了拐杖。一场她去菜市场买菜的戏,菜贩一直招呼她,谁也没有认出她来。叶德娴说,这部戏拍完,她已经知道老去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希望自己不是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宁愿安乐死;希望走后有用的东西捐赠给别人。
      许鞍华:不再担心潦倒
      许鞍华不想拍个煽情的片子,她在《桃姐》里加入了许多对电影圈的揶揄。譬如刘德华、徐克和洪金宝联合起来骗于冬追加投资的事儿是真的,只不过真实人物不是刘德华,而是陈可辛,那部戏就是《十月围城》;还有黄秋生开玩笑说养老院比拍电影更挣钱。但也许对许鞍华来说,这些片段的加入不仅是为调侃,也是为致意―来客串的每个大佬脸上,恨不得写明“支持”二字。
      她的镜头下,老人院里,老人们拌嘴,吃饭,让人在笑之余又有辛酸。许鞍华说,看到那些老人她并不觉得难受,“因为我自己也很老了。”有些片段是摄影指导余力为抓拍的,譬如叶德娴刚刚走进老人院,有几个人坐在桌边,那些都是真实地住在老人院的老人,他们不知道这是在拍戏,也不走开,只想看看:有个新人来了。有人死掉了,那边两个老人依然在做自己的事情,看不出情绪。有人说这是许鞍华太冷静,她说这才是真实:拍一个晚上的戏,救护车就来了两次,人被抬走,老人们都觉得是太普通的事。
      在《女人四十》里,许鞍华还会用些桥段和摄影方法来加强戏剧感,但在《桃姐》中,“我已经不去考虑技巧了。”她更笃定、娴熟地用减法,减去那些矫饰,剩下的是最朴质也最打动人心的现实。她很高兴最后完成了它,包含着她喜欢的所有元素:真实的故事,记录的手法,抒情的叙事,有幽默也有惆怅。更美好的结果是,通过拍这部戏,她对“老”找到了答案。如今,她依然买不起房子,和妈妈租住在香港的北角,一生未婚,没有子女。她说,拍完这部电影之后不那么怕老了,也不那么怕潦倒了。“已经没有什么前途了,也就不害怕把自己的前途都押上了。我学会了如何看今后的日子。怎么才能死而无憾?唯有当下平和。”
      事实上,尽管在外人看来,许鞍华对于文艺片的坚守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毅力,她却对此淡定从容。在传媒的表述中,许鞍华总是很惨,很可怜,成了一个穷尽一生和商业束缚搏斗的独立女性。然而对这位导演来说,这一切不过是习惯使然。她善于表现小人物的命运,但许鞍华说自己绝非社工,只不过这些人的故事她更加熟悉,信手捏来。“不过我对有钱人也的确没什么兴趣,我跟他们没有共鸣,无法涉及他们的生活。也许这里面还有那么一些妒忌。”
      然而由于素材的关系,电影只能涉及桃姐最后两年的故事,甚至没有闪回。那种传统的,复杂纠结的广东家庭主仆关系只能通过一个老人对那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抑或主人最后的爱得以阐述。父母的冷漠使得大家庭中少爷往往和贴身仆人有着类似母子式的关系,而主仆之分又要求他们甚至不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其实暗波汹涌”的故事,恰恰是许鞍华最喜欢并能够掌控的。
      《桃姐》首映时,几个老人坐在前排,看了十分钟就开始哭,未结束就离场了。但刘德华说,这个电影是给年轻人看的,让他们去反省到底应该怎样去爱。
      他说“年轻人”,话外的意思,是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这个行列。是的,刘德华50岁了,许鞍华和叶德娴都64岁了。这部关于老人院的电影,其实是三个老人为自己拍的一部戏。全世界没人爱看老人尤其老女人,但几个老人拍出来的戏,却是足以让人流泪不止,时时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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