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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上的湖泊

    时间:2021-02-27 07:56:1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九月至十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应友人之邀,先后游了三个湖。

    先去的是太湖。结识太湖已很久,我曾在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天气下靠近过她。太湖像是老情人,她在时空转换阴晴圆缺的天地间,展现姿态万变的风情。浩浩淼淼的碧水,若隐若现的柳岸,似动非动的渔帆,水天一色的气象,还有圆润的水蜜桃,湿漉漉的菱角,扭臀摆尾的鱼虾,构筑了一幅此景只在天上有的美人图。

    说到太湖,自然要想到蟹。这些年,太湖蟹已遐迩闻名,驰誉海外,和阳澄湖的蟹有的一拼。而吴中地区兼得天地之利,是太湖蟹的最大出产地。这次去苏州的下榻地就在吴中区。晚餐时,好客的主人端来那些当令的螃蟹款待我们。我对吃蟹没有很高热忱,基本上是个门外汉,席间,几杯酒下肚醺醺然,话音嘈杂,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神思骛游,一直在想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在浩瀚岁月里,谁是那个最先吃螃蟹的人?那个人要是活到今天,绝对应该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他能想得到吗,他的一次冒险竟然绵延了一个庞大的产业?

    邻座的主人说得很多,但惟有一个词跳入我的耳中:“轮牧式放养”。平素孤陋寡闻,这次来苏州,才知道螃蟹是靠天然的水草、螺蛳、贝类和野杂鱼类为生的。轮牧式放养的核心是维持生态链,养蟹先要养湖,只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了,才能争取共赢的局面。索取是需要付出的,这是一种大自然的平衡法则。我的兴奋点随之被调动,举杯频率加快,人开始轻飘飘陶陶然,主人将一只扎得整整齐齐的大闸蟹放进我的碟中,不知是否因了酒精的作用,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了螃蟹的美味。

    因为那支伴随成长的歌谣,去微山湖,不免有些微的忐忑和期待。如果说太湖是故旧,那微山湖就是新识了。见老情人,其实需要足够的勇气和充分的心理准备,新识则不同,靠的是缘分和运气。犹豫中被朋友拽上车,一坐就是七八个小时。抵达徐州,已是晚上。朋友们走这条线路已有经验,夜宿徐州是很明智的抉择。我是第一次来徐州,下榻的酒店可能离市中心远了些,但很宁静,大片大片的人工湖规划有序,湖面上灯光灿烂,和星汉争辉,湖与湖之间有拱桥相连,晚餐后漫步其上,宛若走入了江南水乡。

    经过一夜的休整,长途奔袭的劳顿已荡然无存。第二天上午,我们自徐州出发,化了几个小时,进入山东境内。随着公路两旁的树木快速后移,微山湖渐行渐近。那支歌谣开始回旋耳畔,一种企盼不期而至。寻寻觅觅,我们终于找到了通往微山湖的路。谁知车到湖边,一派杂乱的景象映入眼帘:商铺林立,广告满目,码头上闹哄哄,而通往渡船的泥路更是坑洼不平,车辙留印。

    船行湖上,远处的芦苇稀稀拉拉,湖面上飘浮着零星的荷叶,水是混浊的,油腻的。夕阳下,古老的大运河横贯而过,巨大的货轮缓慢移动,与之相衬的是:微山湖中央,星罗棋布地停泊着艘艘渔船。我们的游艇靠近渔船,才知道这都是一家家水上餐馆。看着一个渔民将杀完甲鱼的血水和清理餐桌后的垃圾一股脑儿倒入湖中,我明白了微山湖水为何如此混浊的原因。

    桌上摆着煮熟的野生甲鱼和四只鼻孔的鲤鱼,苍蝇飞舞四周,和人类争食共同的美餐。我的脑际老是萦绕那支挥之不去的歌谣,但歌词却是改了:“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脏兮兮……”

    离去是那样的干脆,听说下一站是东平湖,心里又不由得开始打鼓。东平湖是诞生水浒故事的地方,水泊梁山天下闻名,那还不是热闹的旅游景点。友人见我迟疑,连忙解释说由于交通原因,那里尚未完全开发。

    同行的有个朋友的太太,是内蒙人,她热情话多,遇人自然熟,一路上都在传递草原的消息。长途坐车,聊天是最好的休息。她告诉我江海有休渔期,如今草原也有休牧期;她说草原人现在明白,必需把山羊和绵羊分开,把喜食草根的羊群往山上赶,就可减缓沙化的速度……

    东平湖果真游人稀少,只有伸向湖中的廊桥上,有三两兜售嫩绿菱角的渔民。极目望去,东平湖水天相连,无边无际。我们包了一只可乘十余人的游船,价格还算公道。游船向湖心岛疾驶而去,湖面犁出长长的一道雪浪。湖水清澈如碧,白浪瞬间化为绿波。不时有叫做迷魂阵的杵在湖心的弯曲渔网从眼前掠过。船行许久,仍望不到边,这才知道东平湖的大,这才知道当年那些梁山好汉凭借天赐之湖不怕朝廷的洒脱和自在。

    山东的朋友指着一片水面说:那是浪里白条阮小七曾经出没的水域。大家认真看去,发现这片水和另一片水没什么区别,明白上当其时已晚。

    湖心岛终于从烟波浩淼中浮现。岛不大,但见树木葱郁,当地人用水泥石块垒成的聚义堂,飘着簇新的三角旗,无端显出一个假字来,还要收五十元的门票,扫兴之下,我们提出要去另一个岛,船主不肯,好说歹说,外加一百元才成行。午餐很丰盛,螃蟹、湖鲜,应有尽有,但我却有些忧心忡忡,东平湖得天独厚,善加规划和管理,完全应该成为江南的太湖,但倘若一味地向大自然攫取,急功近利,那它变成第二个微山湖只是时日的问题。

    听说雁荡山曾是大雁的栖息地。荡即是湖。贪得无厌的人类使大雁失去了故乡,惟留雁荡山这个名字,像是一种凭吊。

    据报道称,这五十年里,祖国大地丧失了上千个湖泊,平均每年有二十个湖泊离我们而去,被蒸发得无影无踪。以这样的速度,人类和大雁一样需要赖以生存的湖泊将会越来越少。

    菩萨保佑湖泊。因为,那是大地之母乳。

    2006.11

    重要说明:

    2006年夏末初秋,应作家朋友荆歌之邀,去太湖吴中地区参观游览数日。后又如拙文所述,先后游了微山、东平两湖,遂成此文。2007年初,我把稿子寄给文坛大腕李敬泽,算是平生头一遭向《人民文学》投稿。时任副主编的敬泽兄很给面子,回复待他当班之时择机刊出。不料,数月后,太湖蓝藻暴发的消息见诸媒体,我心沉重如铁,随即发短信给敬泽兄,撤回此文。

    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已濒于危境,据研究表明,南极和格陵兰岛的冰盖正在造成海平面上升。此前估计全球海平面在1993到2003年间的上涨幅度约为每年3.1毫米,而实际测算约为3.5毫米。研究资料还显示,目前北极海冰面积约为1950年的一半。一个英国北极考察队说,大约十年时光内,北极在夏季就将没有海冰存在。到2100年,北极海冰将可能完全消失。此外,根据植物开花、动物行为等迹象的综合测算表明,春季开始的日期每十年提前2.3天。还有,科学家预测,再过几十年,世界上将有三分之一的物种要濒临灭绝。

    中国的环境污染问题因经济持续高速发展也变得触目惊心。这些年,我国和世界各国政府一样,高度重视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低碳经济”、“碳排放”、“碳足迹”已变成出现最为频繁的流行语。我常想,我们这些所谓的文人,能为地球母亲做些什么呢?于是,我从箱底挖出此篇旧作予以公示,恳求天下文人骚客以我为训,以我为戒,对自己的文字负起严肃的责任。

    当年鲁迅先生呼吁“救救孩子”,今天已到了“救救母亲”的危急时刻,因为,救救母亲就是为了救救孩子,就是为了千秋万代。

    09岁末

    信件

    永新兄:

    久不联系。一切好吧。近一两年,读到你的个人文学史及与走走对话等文字,颇受启发,感触良多,非常喜欢,真愿意多多读到这样的东西。你的深刻和明敏,也许文坛上也有人能做到,但在而今的时风之下,你所葆有的真率与诚恳,却是难能可贵的。也正因为此,你的发言充满魅力,它是我们文学不该也无法忽略的声音。

    我一切好,这么多年,以一个样子生活,很是习惯并且满足。顺寄一册今年出版的小说,供你闲着信手翻翻。

    冬安!

    刁斗08.12.15

    永新兄:好!

    请转致我对春申文学奖组委会给我的信任的感谢。因西安文联换届,我不好走开。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现为省作协主席,要把西安文联的事做大事办,西安市委有近时间文联局级领导不能外出的决定。二是西安文联九年未换届,事情多,人事上还复杂,头绪又麻烦,我是当值主席,各方面都要坐阵。

    我们是老朋友,您体谅了,其他诸位也就理解了。听穆涛讲,组委会和文汇报领导希望我去,您帮我做做解释工作。我让穆涛去,如果还让我弄,就说穆涛代呈我的意见,我们电话上沟通。

    需要我再做些什么,直接告我。

    〔那个题写的基地名,不知满意否?〕

    贾平凹

    08.9.16

    邮件集

    程老师:您好!写了一篇《以文会友》,请指正。《海燕》已刊发您的访谈,在厦门反响颇佳。祝你的新长篇早日完成。

    祝好!南宋

    以文会友(上)

    ——上海巨鹿路675号

    南宋

    5月29日晚,写完稿子已是晚上9点。向报摊主人问明上海书城的方向,我和同事小唐打车前往。据说在外滩那边,这可有点远。司机用力夸外滩的好:东方明珠塔、金茂大厦……我们越听越心凉,这些地儿上次我们采访李敖时去过。快到淮海路的时候,司机说前面就是淮海路了。我在王安忆的文章里多次读到这个名字,刚才读《新民晚报》时,上面一篇文章猛夸淮海路上的书店。我当机立断,师傅,我们不去外滩,直接去淮海路吧!

    此路繁华如香港铜锣湾广场,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哪会有书店?天文数字的店租不把书店老板吓晕才怪。果然,我们步行了两公里,一个书店的影子也没见着。在经过一座高大的天桥时,我说,再走一公里,马上打道回府。奇迹出现了,一公里过后,上海香港三联书店不打招呼就映入眼帘!橱窗的灯还亮点,书架的书多情地看着我。可是,可是,大门无情地关上了。

    5月30日,想想昨晚的“闭门羹”,怎么也不甘心。我一个人前往淮海中路。在天山路等公交车,车牌上注明,过两站,就是“华东师范大学”。出发前,在最新一期的《收获》上读到格非的回忆文章《师大忆旧》,八十年代的师大生活实在滋味无穷:读书,交友,清谈,乱写,令我神往得紧。我决定先到师大校园走走,里面一定有书店,如果能买到满意的书,其他地方就不逛了:上海太大,游起来太累。

    师大到了,校门右侧有一家书店,卖的多是教材,我一点购买的欲望也无。往校园里边走,法国梧桐绿意森森,过文科楼,过丽娃河,左边的一幢楼写着“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凭经验,楼下应有出版社开的一个小书店,果然,走上前去,见到“华东师范大学读者服务部”,出版社图书专卖店也!购书三本:《闲斋书简》(钱谷融著,2004年2月,定价:36元),老人家很大胆,对学生要求挺严格,读着现在一些“学界大腕”当年挨老师批,很有趣;《陶渊明传论》(龚斌著,2001年3月,定价:19元),很想深入了解陶渊明其人其文;《契诃夫》(朱逸森著,2006年10月,定价:14元),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的小说某些地方颇似契诃夫,“小说散文化”或“散文化小说”,不注意戏剧冲突和故事,等等。购此书,多向老师学习吧。

    结账时,问店员,校内还有书店否?她说,前门和后门各有一个。我想到后门的那个碰碰运气。过操场,十几个美女在训练,估计是校园模特队的。我并不激动。我觉得这个校园很平淡。此地无格非,南宋甚寂寞。格非被清华挖走了。

    出了后门,市声喧嚣,乱七八糟的摊点刺眼刺耳,一个外地青年推车叫卖杏子,那明亮的金黄教人心底温暖而宁静。左边有一书店,名叫“中国经济书店二店”,财经书比比皆是。所幸有一排“北大出版社专柜”,购书一本:《国学入门》(龚鹏程著,2007年8月,定价:28元)。

    在去淮海路访书前,我想:好不容易来一趟,至少得参观一个景点吧。去哪里好呢?答案很快揭晓:巨鹿路675号!“675”,这么古怪的组合为什么我能倒背如流呢?因为2002年7月,我在上海《萌芽》发表了小说《单相思病患者》,编辑是傅星老师。《萌芽》编辑部的地址就在上海市巨鹿路675号。后来和《收获》杂志一对照,才知道《收获》编辑部也在巨鹿路675号。巨鹿路,巨鹿路,我越想越激动,还有哪里比这里更美的景点呢!当时,我只想去看看巨鹿路675号在哪里?长得什么模样?根本不敢指望能见到傅星老师,或《收获》的名编程永新。虽然,2005年在厦门采访余华时,余华说,你以后有合适的稿子就投给《收获》吧,程永新是我的朋友,我请他认真看一下稿。

    我在出租车上问司机,巨鹿路离淮海路多远?他说,拐个弯,走五六分钟就到。我准备到巨鹿路675号认一下门,马上到淮海路逛书店。巨鹿路675号到了,一座老式建筑。门口的大招牌告诉我,这是上海市作家协会的办公楼;小招牌则告诉我,《收获》、《萌芽》和《上海文学》,都在里面办公。既来之,则进之。我很想看看这幢老楼子的外墙是否像传说中的那样,爬满青藤。

    进门后才发现,这是个大庭院,草木繁茂,三四幢老建筑的外墙果然都爬满青藤,显得十分幽静。到底哪一幢楼里藏着《收获》与《萌芽》呢?门口没标志,只好凭感觉拐进第一幢。一楼是一个貌似咖啡厅的小餐厅,一男一女在闲聊。

    我问男的,《萌芽》在几楼?

    他说,二楼。

    《收获》呢?

    三楼。

    我想先到三楼,看一下《收获》编辑部长什么模样,满足一下好奇心,然后到二楼,找傅星,多聊几句。

    刚爬上三楼,只见一个人往一间打开的房间走去。虽然只来得及看见他的侧面,但我觉得十分面熟。我想起来,他就是名编程永新。对,就是当年推出先锋文学专号的那位传说中既懂小说又帅气的“小程”。为什么我能认出他呢?因为此前购读过他的两本书《八三年出发》和《一个人的文学史》,书里有不少他的“玉照”。对了,《八三年出发》读后,我认为编辑就应该这样尽责,还约《厦门文学》的王永盛写了一篇书评,发在我编辑的读书版上。编辑部的模样认清了,按理说我应该下楼了。可是,可是,程永新就在屋里,为什么不进去打声招呼,表达一下敬意呢?

    我也顾不上身上没带名片的事实——我出来只想逛书店,没想到还有交际的必要,公文包没有带,身上只带着有限的几张钱和一张身份证,就大胆地敲了敲编辑部的木门。

    帅小伙(年近半百,帅气依旧)问,你找谁?

    我说,我找程永新老师。

    我就是。

    我知道你是,我读过你的两本书。对了,我是余华的朋友,他让我经过上海时,和你打个招呼。(原话如此,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觉得他和余华熟,这样容易拉近距离吧?)

    余华的朋友?

    《兄弟•上》出版后,他到厦门签售,我采访过他,还请他吃饭。他说经过上海可以找你。对了,我在厦门日报工作,这次是来采访国民党主席吴伯雄一行,忙里偷闲,时间有限,就想到巨鹿路675号认认门。到《收获》“朝圣”一下。出来匆忙,名片都忘了带。

    对了,给你一张我的名片吧。

    程永新。真是你。我读过你的两本书,《八三年出发》和《一个人的文学史》,非常亲切。就想上来打声招呼,表达一下敬意。(他没有让我坐下来的意思,毕竟我太冒昧了,他有点搞不清“情况”。我就想自己应该告辞了。)对了,《萌芽》的傅星老师也在这个楼里吧?他发过我的小说,想去打声招呼。

    他在二楼,同样的格局,我们编辑部正对面。

    谢谢。认识你很高兴,再见。

    再见。

    出来一摸额头,都是汗。人啊人,为什么不带名片就不能从容地介绍自己?到了二楼,打到一间敞开的编辑部,里面有三四个人,我向门口一位正在电脑前“挖地雷”的老兄打听,请问,傅星老师在吗?

    他的办公室在隔壁,不过今天没来,他要下周一才来上班。

    走出巨鹿路675号,我有完成一件任务的畅快,心想:以后可要好好写了,争取五年后来参加《收获》的笔会。

    上海香港三联书店的大门敞开着,进去购书3本:《蒋孔阳——且说说我自己》、《单向度的人》和《安阳》。

    上海书城淮海店的大门也敞开着,进去购书3本:《一江柔情流不尽——复旦师生论沈从文》、《知道——沈昌文口述自传》和《南京人》。

    5月31日下午1点,虹桥机场候机厅,面对阔大的机场书店,我一点闲逛的念头也没有。各地机场的书店卖的书那个叫俗啊,千万不要心存侥幸却无一例外地浪费时间。

    “黄山归来不看山”。留点精力看一万米高空的白云吧。

    附:

    上面的文章写于6月2日晚。回到厦门,我愈发为自己的“冒昧”而不安,一直想给程永新老师写封信解释一下。可是,手头杂事多,顾不上写。9月的一天,我的小说集《有人跟踪我》由海风出版社出版,我就寄了一本给“上海巨鹿路675号”的程永新,同时按他名片上的邮箱把这篇文章发出。程永新收到书后,给我回了一封信,然后,我又回了一封信,至此,拜访有了满意的结果。

    南宋:你好!

    邮件和书收到,谢谢。也谢谢你为我的书所做的事情。那天相遇确实没有思想准备,你应该可以理解,我们经常会碰到全国各地找来的人,有时候也干扰了编辑部的正常工作,你也许不相信,我现在连办公室的电话都不能接,因为一个疯子每天都要来电骚扰,令人痛苦不堪。其实我很愿意和年轻人打交道,文学要往前走,必需有一拨拨年轻人的加入,青春和文学,气息本来就是相通的。

    祝你心想事成!

    程永新08.10.9

    程老师:您好!

    下午收到您的来信,非常开心!上次我的“冒昧”总算雾散云开了,谢谢。这几年采访了不少文化名人,按理不该紧张才对。那一天的紧张,只能理解为对优秀文学的敬畏吧。先锋文学曾经深深地影响了我——“怎么写”今天依然十分重要,因此对当年的见证者极为敬重。现在,虽然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我对文学的追求依然没变。今年把发表过的作品收入两本书,感觉发表不是特别重要,写出满意的作品以及不停地写才是重要的。这也让人更神往纯文学风靡一时的八十年代。

    《一个人的文学史》是在福建北部邵武买到的——那家书店名为长城书店,当地最有名的一家民营书店,读后倍感亲切。多么鲜活的日子啊。也因此,心中暗存了有机会与您面谈的想法。我理解编辑部“受重视”的现状,文疯子哪里都有,想起杨佳案,愈发为冒昧登门而不安,好在通信了,误会可消除了。希望早日在厦门见到您,畅谈文学。

    过两天,鼓浪屿诗歌节要开幕了,今年来的诗人有食指、芒克、多多、严力、梁小斌、徐敬亚和王小妮,再来几位先锋小说家就更好了。我和舒婷老师也熟,对了,那年她在《收获》发了一篇谈顾城的随笔,极好,我在读书版作过介绍。

    我的新书里的《需要跑这么远吗》有一段写与长春作家刘庆等人喝酒的经过,可以一读。现在写作和出书,对我来说,就像马尔克斯所说:“为了让我的朋友更喜欢我”。

    握手并祝好!厦门南宋。2008年10月9日19点19分。

    以文会友(下)

    ——《到处都在下雪》

    这两天,不少厦门的文友陆续收到一本橘黄色封面的小说集,名为《到处都在下雪》(程永新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05年2月,定价:29元)。该书的三篇序言分别由当代小说名家余华、苏童和格非完成,14篇小说则由小说名编、《收获》副总编程永新写就。厦门文友收到的这本小说集,扉页上有作者程永新的亲笔签名,竖写,左为“程永新”,右为“二○○八十二”。书是由作者亲自从上海寄出的,我受作者之托,分赠给有缘的文友。

    2008年11月30日,应厦门卫视《两岸开讲》之约,程永新老师来厦门开一场《一个人的文学史》的讲座。美女编导夏敏和郑林为了给程老师一个意外的惊喜,请我一起到机场接机。她们从“南宋写吧”上获悉5月底南宋冒昧寻访《收获》和程永新的事。当天晚上,由我作东,在滋味馆请程老师吃饭,并约来厦门实力作家须一瓜、萧春雷、黄静芬、吴尔芬、曾纪鑫、西流、梧桐等人作陪(谢泳、刘岸、何况、永盛诸先生有事不能来)。这是一个畅谈文学的夜晚。程老师待人极得体,每当有人发言时,他都认真地看着你,表示尊重你的意见。在这里,我解开了一个大疑问。

    1999年,我在当年第6期的《收获》上读到一篇小说《水底的红门》,作者黑城,写一个村庄因为建水库而被淹没,随后在一个百年一遇的旱季,村庄的废墟得以重见天日,原来的村民如获至宝,又在村庄旧址上搭戏台、种萝卜,忙得不亦乐乎,最后,不可避免的大雨又落下了,村庄又藏进水底。它勾起我对闽北一座伐木场的回忆,那个场子边上有一个水库,那里的水也是时枯时满,我在那里抓大人抓剩的鱼,快乐无边。《水底的红门》采用一些魔幻现实主义的笔法,亦真亦幻,小说的意境极悠远。当时我对作者黑城着了迷,到处寻找他的蛛丝马迹,可惜此君灵光一现,再也不在期刊上露面。这大概是一位高人,偶露峥嵘,即金盆洗手。或许是“物以稀为贵”,《水底的红门》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固执地认为这篇小说是十年来《收获》发过的最好的小说,没有之一。这一期的杂志我珍藏至今,黑底红字,十分醒目。这一期还刊发了汪曾祺的一组散文和福建莆田的杨静南的短篇小说《愤怒》,颇有纪念意义。于是,我向程老师打听黑城的下落。程老师告诉我,黑城是江浙人,现在是一上市公司的副总,发表《水底的红门》之前,已经写了大量的诗歌和小说,平时阅读量极大。后来忙事业,写得少了。现在又开始写长篇。我说,文学的诱惑力还是大。

    饭局结束时,我取出文友云良从网上为我购得的《到处都在下雪》,请程老师签名留念。云良知道我喜欢程老师的另外两本书《八三年出发》和《一个人的文学史》,主动为我网购此书。程老师有些惊讶,三年过去了,你还能找到这本书?

    12月8日,我收到程老师发来的一封邮件,内容如下:

    “南宋:你好!厦门之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全国已很少有厦门这样的文学氛围。今有一事相托:给你寄去我的小说集二十本,是签名本,你帮我送给文学沙龙的朋友们,曾纪鑫和黄静芬我已送了,你不必再给了。我当时向出版社要了些书,现已出第二版,我手头还有些书,拿来送给朋友,算是以文会友吧。祝好!程永新”

    12月23日,我从福建参加《福建文学》主办的高级研讨班归来,在单位收到一个大包裹,包装纸上正是程永新那熟悉的字迹,落款为“上海巨鹿路675号”。我有些感动,马上跑到楼上的电脑前,给程老师写了一封邮件,内容如下:

    “程老师:你好!今天收到你寄来的二十本签名小说集,想像你一本本签名,再亲自到邮局寄出,实在令人感动!先代文友向你表示感谢。本周得空一定写一篇相关文章,届时寄你指正。上周末到《福建文学》开笔会,遇到杨静南,他已调到编辑部,谈起给《收获》投稿之事,静南仍很感动,自然投稿,很快就发了,这是他的小说处女作,对他的鼓舞之大可想而知。笔会上趣事甚多,改天当写一文。北北给大家做讲座,讲得很好,福建的文学氛围极浓,欢迎程老师多来这边走走。祝好!南宋”

    在笔会上,我见到了神交已久的杨静南,他是福建不多的几个在《收获》上发表小说的作家之一。他说,《愤怒》写于1997年,在省内的几家刊物流浪了两年,不获赏识,1999年,一气之下,他投给《收获》,当年就发表了。

    认稿不认人,这是《收获》成功的秘密之一。手机短信

    与郦国义

    国义兄:《蜗居》我昨晚看到十二集,比前面好一点,其实与老百姓有关的是房子,看点是宋和海藻,但看到宋搞定海藻后说她是处女,我想又在瞎编了。

    程兄所言有理。一直想请你出马搞一出好剧,改日有便细谈。

    海藻应是国义兄喜欢的类型吧,很清纯,演得也不错,可惜缺陷太明显。昨天你说此片中有美女,我在猜是谁呢,海萍吗?此片的旁白不错,成了主要表现手段之一,《大明王朝》也用旁白,但导演手段更多,也更高级。

    我只说有小三,没说有美女。程兄高见!《大明王朝》当然是要高一层楼!

    高见哪敢,只怕离师兄的距离太远,及时把学习心得汇报一下。

    与李森祥

    此稿没写透,叙事也太老实。很感谢!森祥

    对,我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挖透,艺术上还有很大提升的余地,大家都觉得反派李医生写得好,但也不够。也好,给改电视剧时留下了空间。

    永新09.10.9

    致海飞

    海飞,我仔细阅读了评奖条例,基本没问题,体现了郁达夫奖的特点,在评奖过程中碰到问题时再可斟酌商榷。

    程永新09.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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