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收入分配的角度看经济思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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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立足于收入分配的角度，对世界主流经济思想史进行了分析。文章认为，正统的经济史实际上是为统治阶级参与收入分配提供辩护和建议的思想史，所谓的经济规律本质上是剥削利益的变化规律。
[关键词]收入分配；经济思想史；剥削
[中图分类号]F3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36X(2011)08-0034-03
主流经济思想史本质上是不同时期的社会统治阶级意识的体现，它是为相应的社会经济基础服务的。表现为用剥削利益的变化规律替代科学的规律，来为剥削或收入分配差距辩护。
三次社会大分工，促进了剩余产品的出现和商品交换的发展，使共同劳动被家庭劳动所代替，最终导致了生产资料个体私有制和剥削制度。社会分裂为奴隶主和奴隶两个互相对立的阶级。奴隶主为了维护他们所占有的大量财富和各种特权，建立了一种专门从事镇压奴隶的权力机构即国家。由于贸易的不发达，古希腊人更关注于对人的控制，他们对管理艺术的创造超过了经济科学。古希腊文化容纳两种相反的个人主义思想：一方面，独裁统治者被赋予为社会的利益作出管理决策的权力，理性计算应运而生；另一方而，每个家庭都是男权制家庭，个体男性公民成为基本决策者。于是，出现了“宏观的”和“微观的”的管理视角，以及理性自我利益的享乐主义计算。
例如，色诺芬认为，管理的主要变数是受好的领导支配的人的能力；为增加经济的剩余，管理者需要强化技能、秩序和分工；价值来源于人们的主观判断；柏拉图把城市的起源归因于专业化和分工，认为产品需要在市场上借助于政府发行的不兑换货币进行分配；亚里士多德捍卫一切阶级的私有财产，认为稀少的东西比丰裕的东西具有更大的好处。这些思想无疑为统治者积累财富提供了物质和意识上的“科学根据”。
在罗马取代希腊成为西方思想中心的时期，商业研究的兴趣不断发展，大量的经济问题都需要经济学家来解决，但直到罗马共和国终结的时候，经济学分析著作却很少问世。包含财产法和合同法在内的法律体系建立成为社会主流，基督教也在不断发展。其原因主要在于：当时的贸易还没有成为主要分配形式，贸易阶层也不是社会的统治阶级。
在中世纪，经济组织的支配形式是封建主义，国王握有全部资源的所有权，经济生产是在庄园上进行的，劳务由农奴提供，庄园的目标是实现自给自足。维护农业地位和提倡义利思想，是封建贵族谋求利益最大化的重点。由下市场交换的发展，如何看待产品价值和货币价值，也是当时社会关注的焦点，而成本法则和需求法则构成了各方争议的切入点。
随着经济市场(产品市场和生产要素市场)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大，中世纪社会在某种程度上不情愿地培育了资本主义的初期形式。贸易带来的利益得到了统治阶级的认同，中世纪逐渐兴起的城市变得越来越重要，货币的使用范围也逐渐扩大。而地理大发现拓展了贸易范围，西半球金矿的发现促进了贸易量的增长，又激发了贵金属理论的产生。通过贸易或掠夺获得黄金与白银是当时统治阶级的主要目的，这需要发展军国主义和保持大量廉价的劳动力。于是，提倡民族主义、赋予商人尊贵和重要性、为经济和军事扩展政策辩护的学说开始形成，这个学说就是重商主义。
例如，Gerard de Malynes是坚定的金块主义者，反对任何硬币的输出；Edward Misselden认为，应把政府政策导向基于总体贸易差额的硬币收入最大化的思想。由于担心过多的自由，对贸易进行管制成为大多数重商主义者的建议，贸易利益的垄断成为当时经济思想的主流。例如，东印度公司和各种奇怪的贸易规则。为保持廉价劳动力，Bernard deMandeville把一个国家最可靠的财富看成是众多辛勤劳作的穷苦人，认为占人口最大多数的穷人永远不能游手好闲，且必须消费掉他们所得到的一切；要用贫穷和无知激发穷人的勤勉和泯灭穷人的欲望；WilliamTemple认为，孩子们在14岁的时候已经有足够的工作能力来谋生。他们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是有人生意义的；参与产品生产和分配的土地与货币，其拥有者合理参与收入分配的思想被Sir William Petty加以宣扬。之后，Francois Quesnay用经济表描述了支出和收入在农场主、地主以及制造业者和商人三个阶层之间的和谐流动。为现代经济理论中的循环流向图打下了基础。而为鼓励他国开放市场，Anne Robe~Jacques Turgot则不遗余力地为自由贸易辩护。
随着贸易的发展，包括工场主、农场主、商人、银行家和部分贵族在内的新兴资产阶级的力量也不断壮大。并最终在英国和法国获得了统治地位。通过海外贸易、殖民扩张和圈地运动，英国的资产阶级聚集了巨大的原始资本、广阔的原料地、市场以及大量的劳动力。随着市场需求的增大，手工生产已无法满足需求，一场机器生产革命随之爆发。由于当时的英国是世界上工业效率最高、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其支持的市场调节论开始成为主流经济理论的核心工具，这就是古典学派。其核心观念包括五个：一是降低政府的干预；二是提升土地、资本和企业家才能(参与分配)的重要性；三是改变财富概念；四是鼓吹贸易和大量劳动力的好处；五是提倡享乐主义和主观分析等。
例如，Sir Dudley North提出，贸易的目标不在于积累金银，而在于交换盈余；即使没有金银，劳动分工与国际贸易也会增加财富；财富不是由一国的贵金属存量来衡量，而是工商企业和积累；Adam Smith则论述了“看不见的手原理”和“绝对优势原理”，让整体竞争力不强但有单项优势的国家实施市场调节和参与国际贸易；David Ricardo提出了“比较优势原理”，论证了没有任何单项优势的国家参与国际贸易仍然有好处；对于分工后分配不均的现象，John StuartMil用相互需求原理做出解释；Thomas Robert Malthus认为，贫穷与苦难是对“下等阶层”没有控制人口再生产的自然惩罚，对穷人一定不能提供政府救济。由于这样的收入分配必然导致(穷人的)有效需要不足，他建议让一个(地主)阶级来专门进行非生产性消费。
资本所有者的疯狂掠夺，导致了广大民众的日益贫困，改良社会主义也开始蔓延。这些不同类型的社会主义思潮有一个共同的特征：认为在资源被少数人垄断的前提下，资本追逐利润的本性在市场调节下必然导致两级分化，使社会经常存在利益冲突。政府应作为工人阶级利益的一个潜在的先进代表，来承担集体行动和企业的公共所有权。
例如，Hei Comte de Saint-Simon将生产而不是财产作为社会的基础，并极力主张财产集体所有权。但他也由于宣扬这些有争议的观点而遭到逮捕和审讯；Charles Fourierl抨击了他在资本主义制度中所看到的一切：“以欺诈的手段进行金
融活动、勒索、破产、预支税收以及贪婪地掠夺未来财富的诡计。证券投机业扩大了它的权力，在公众投资中到处传播赌博的狂热。”Simonde de Sismondi在1819年出版的《政治经济学新原理》书中说：自由的资本主义企业一定会导致广泛的贫穷与失业，而绝不会产生斯密和萨伊所期望的那种结果。只有国家的干预才能保证工人的生活工资和最低社会保障；Robert Owen则亲自试办合作公社，谴责所有的宗教只会教导人们为他们自己的悲惨生活负责，而不是正确地将不幸归因于恶劣的环境。Louis Blanc及其追随者督促政府组织了国家工厂，给失业者提供就业机会。
Karl Heiich Marx和Friedrich Engels则认为，要改变资本剥削的本质，只要依靠阶级斗争，由工人推翻资本家的统治，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用生产资料的国家所有取代私人所有。
这些收入分配改良派或改革派的宣传更增加了人们对财富和收入极端不公平的不满。在机会引诱和农村贫穷的背景下，很多人漂泊到城市就业。他们要面临长时间的劳动、危险和不健康的工作环境、雇主的任意克扣工资、垄断企业的高价和老年时的不安全感等许多问题，而大量工业事故又给这些人及其家庭带来了严重的灾难。这些现实问题都迫使雇佣经济学家需要超越古典经济思想的狭隘局限去寻求新的“迷幻剂”。这个“迷幻剂”的散布人群就是边际学派。其特点主要有五个：一是边际分析，强调人们不要关注过去，而要关注现在：二是人们的经济行为是理性的；三是需求是价格的决定力量，需求是主观的；四是将土地与资本品合并，将利息、地租和利润看做是这些财产资源的报酬，攻击地租是不劳而获的收入的结论；五是继续鼓吹最小的政府干预。
例如，Arsene-Jules-EmileDupuit用需求曲线和消费者剩余来论证了市场分配的好处；William Stanley Jevons认为，主观效用决定产品价值，劳动不能成为价值的调节器是因为劳动本身的价值就不相等，它在质量和效率方面有极大的差别。因此，它的价值必须由产品的价值来决定，而不是产品的价值由劳动的价值来决定；他反对管制成年男性的劳动时间，谴责各种免费的医院和医疗慈善机构，因为它们“使最贫困的阶层怀有满足感，他们依赖富有的阶层获得普通的生活必需品，这本来应该由他们自己提供；Carl Menger则用归因理论来证明劳动服务的价格来源于其自身消费的需要；Eugen von Bohm-Bawerk分析了利息上升和必须支付的原因；Francis Y Edgeworth和John Bates Clark用契约曲线、边际产量和边际生产力等工具论证了市场交换的完美和收人分配的合理性。
与边际学派不同的是，新古典学派用需求与供给的结合来分析收入分配和价格的和谐，Alfred Marshall是最典型的代表。他用供求的方法来分析T资、利息、租金和利润各自来源的思路一直被作为现在经济学教科书的主要支柱。
此外，雇佣经济学家还分别从货币和数学的角度来分析经济运行的波动和稳定。当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劳动剥削可以向发展州国家转移时，这些国家内部日益庞大的中产阶级开始对资本的过度压榨形成了不断增加的压力，于是，制度经济学和福利经济学开始盛行。
例如，Thorstein Bunde Veblen对炫耀性消费进行研究，提出了“有闲阶级论”。他认为，标准的理论不是任何真正的理论，而只是使私人产权和财产收入合理化的传说或神话。信用的扩张和收缩导致了社会财富不断集中在少数人手中，而解决这种剥削现实的方案就是技师代表会；John KennethGalbraith提出，现代资本主义为大公司所主导，其主要特点是充满了人为的欲望，这些欲望是公司计划和巨额广告的产物；他要求政府通过对行政人员工资的公共控制、累进税收、提高最低_工资以及负的所得税计划对收入进行再分配；而Vilfredo Pareto则通过“帕累托最优”的思想来阻碍收入分配的改革。此外，公共选择学派论证了政府充当百姓代言人进行分配的无效率。
但收入两极分化的恶性循环，必然导致社会的总消费不足；最终出现了资本主义大危机。经济系统需要更强大的协调能力来维持财富的分配，政府成为当仁不让的主角，大力鼓吹政府重要性的凯恩斯学派开始盛行。为寻求经济系统的稳定性，John Maynard Keynes用所谓“3个心理规律”来说明最重要的问题是：随着社会变得越来越富有，储蓄将越来越多，充分就业变得越来越困难。政府也许需要使用预算赤字并且使投资“社会化”，刺激私人浪费和公共浪费。
当前，资本和权力在更大范同内组合来进行剥削的规律成为经济理论的最新研究领域。与此对应的是，绝大部分发展中国家还处在重商主义阶段，早期重商主义的很多思想在这些国家还是主流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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