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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2007年度“时报文学奖”看当今台湾文坛新态

    时间:2020-05-08 07:54:00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在台湾,名目甚多的文学奖中,尤其以《联合报》和《中国时报》的文学奖最具影响力,历来被视为台湾文坛风向标。2004年,“两报文学奖”还被评为“台湾文学重大发展事件”之一。台湾不少作家通过“两报文学奖”脱颖而出,进入批评家的视野,如朱天文、朱天心、张大春、王文华等。文学奖与文坛互动联系密切,文学奖的评价与学界、文坛现有的规范不可分,但另一方面,文学奖的公信力、影响力,使得其评判标准某种程度上也影响着台湾现时文坛、尤其是新世代作家的创作。文学奖是年轻作者的“文坛成人礼”,凭借文学奖的公信力,不少年轻作者可以凭借一部作品受到主流文坛关注。从文学奖的获奖情况可以管窥台湾文坛态势,本文仅从“时报文学奖”小说组的获奖作品来探视台湾小说动态。

    “时报文学奖”成立于1978年,2007年是“时报文学奖”成立30周年,同时也是“时报文学奖”历史上首次出现“双首奖”的情况。10月2日,“时报文学奖”小说奖揭晓,陈柏青的《手机小说》和李仪婷的《走电人》分别获得小说组首奖,吴亿伟的《捡神》获得短篇小说评审奖。

    本届文学奖入围的作品题材多元、叙事技法多样,充分体现年轻作家的创新意识。评审张大春强调,今年15篇作品展现在题材与叙事技法上的多样性,多年来少见,难有单一的评审标准,阅读上的趣味性也开展了小说创作新的可能。作家东年则认为,入围作品的多元性突显新生代创作者已经抛却了老一辈创作小说时的意识形态负担和技巧上的刻意造做,因此他会特别着重这些作品所透露的台湾文学还未垦拓的新资源,作者如何透过这些资源贴近种种真实生活的现象,并从中挖掘出意义。本届获奖的三部作品《手机小说》、《走电人》、《捡神》某种程度上就是以上评审意见的体现,同时也可以看出台湾小说创作的现状和趋势。

    一、现代文明里的破碎生活

    陈柏青的《手机小说》题材新颖,表现了手机时代的生活方式、婚恋情态,并通过“手机”演绎家族史,以简讯(短信)等现代传播媒介开拓文学创作的新形式。作者陈柏青是台湾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的研究生,他敏锐地感受到相对于过去的“电报时代”,手机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和改变,来隐喻现代文明对古老传统的挑战。因为科技的进步、通讯的发达,生活节奏加快,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和诗意却渐渐失去,遗留下来的是破碎多疑的人际关系,彼此之间疏离遥远。《手机小说》以手机为凭借讲述现代文明对家族关系、个人感情的挑战,短短的篇幅却从多个层面展开叙事。

    题目“手机小说”既是现在流行于日本、台湾的新的创作模式、阅读模式,同时也是推动文本故事情节的凭借和道具。东年强调,这并非一篇手机小说,而是以后设的框架,尝试探讨“在70字叙事的时代”“如何可能”讲述一个混乱庞杂的家族故事。

    交通发达了,人与人的距离反而变远了。为此,祖母通过一次次的“假死”来把整个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她将死很久,以她的死为借口一次又一次把家族唤活,让屋满灯亮使大屋那万千闭合的眼又在夜里张开。”写出现代社会的现状,家族成员四散漂零,人际关系疏离破碎。“我唯一能知的是,有一天手机容量会被填满,那里头竟都是这些注定传不出去的断头简讯,而这些时间的空间的故事或纵或横,情节交错叠合成四方框框,我们家族的一切便尽在那里头,我们家在里头我老爸老妈在里头,我在里头。”现代工业文明带来了经济社会的繁荣却带走人与人之间的温情。“七十个字”、“没有标点”的浓缩式生活方式,也是现代人拥挤繁琐的人生写照。夫妻关系同样貌合神离,“我因为阅读手机小说”,无意中闯进父母的关系里,并以一条短信改写了父母的故事。“我也不会说老爸读到的那些简讯,其实是我代替老妈发的老妈都不知道,只是由一则简讯引起的故事,顺着我的起头便没完没了自己走下去。”其次,《手机小说》还颇具反讽的味道。比如流行的手机小说叫《deep love》,翻译成中文就是“深爱”,但是作品里,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都是淡漠的,一点深爱的痕迹都没有。家族亲情的维系需要老人一次次“假死”,才能聚集起来;婚姻里则是挡不住外遇的诱惑,夫妻间貌合神离。

    对于《手机小说》,评审们意见不一。张大春认为作者不断插入各自独立、彼此无关且缺乏意义连结的片段,整篇小说因而散碎。而朱天心则表示,这样的断裂反而可能是手机世代的叙述特色与优势。“手机小说”看似破碎,却以短短的篇幅展开多重叙事空间。浮现在外的家族关系,隐藏在手机里的父母的外遇生活;还有作者穿梭于听阿嬷说故事与阅读手机小说的双重体验。表层与基底、明与暗,处处都是双线进行的,一如繁忙的人生,很切合新世代不同以往的生活模式。“原来我们的生活也只要几则简讯就能说尽,日子太长,七十字又太短……”

    二、超现实的叙事策略

    书写《走电人》的李仪婷是文学奖的常客,还曾出版过小说集,去年她的作品《停尸人》也入选《2006年度台湾小说选》。今年获时报文学奖的作品《走电人》与《停尸人》一个共同的地方就是虚构了一个并不存在的职业。《走电人》写职业为“电工”的“阿公”的日常工作、生活以及屏东的各种异样风情。对《走电人》的获奖,东年的评审意见题为《困惑与注目》,东年提醒“是否这样能产生阅读魅力的表现方式,能使无趣的台湾生活,比较可能被阅读和关注。”

    可贵的是,作品的背景是台湾小说较少涉及的地域——南台湾屏东。作者在行文间隙用夸张的笔法穿插描绘了南台湾炎热的气候、成群的赛鸽、绿色的鸟粪,赋予南台湾屏东很异质的色彩。评审之一朱天心认为这篇小说其实是把南台湾屏东陌生化,把整个故事放在南美国家似也完全成立。电工在电线杆上爬上爬下,有时因为工作需要也会在电线上行走几步,但文中阿公不管工作与否,几乎把电线当成平常的道路行走,甚至在电线上的时间比在路上更长。“每天老旧更新的电线总是很多,所以阿公在电线杆上走电的时间,总是比在地上走路的时间长。”阿公之所以做走电工作是因为“屏东太热,与其走在柏油路上被太阳晒死,不如做走电,说不定能沿着高压电走到别的地方看一看。”绿色的鸽子大便,阿公如是说“妹仔,这么好康的雨最好永远不要停。”村庄里的人们,“看到大便雨就像看到宝”,然后带着各种好东西,循着大便雨的痕迹,上山慰劳鸽子。阿公甚至做过好几届慰问团的团长,每次慰劳完鸽子阿公都会顺手牵羊带几只迷路的鸽子回家。

    就人物形象来说,主人公“阿公”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赞誉的地方,小偷小摸、对女儿和孙女相继乱伦等等。但是评审之一东年认为这篇作品用掳鸽、盗电,甚至乱伦的情节呈现了当今台湾的集体意象。不管作者意图何在,《走电人》情节的破碎、行文过程的怪诞,确实堪比台湾群魔乱舞的集体沉沦的政治乱像。

    《走电人》具有超现实色彩,让人在阅读的过程中迷惑不解,而正是这种困惑才引人注目,让人产生阅读兴趣,想一窥究竟。《走电人》带有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诸多特点:似是而非的职业,怪异零散的情节……作者到底试图告诉我们什么呢?阿公在我变成女孩子之后,叮嘱我不要去做走电工作,然后一去不回,我一个人在屏东的小村庄长大,并以对走电工“迎来送往”为生。“我以为总有一天,我会踩在交错的高压电上,离开这个城镇。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高压电除了通向死亡,其实并不通往任何地方。”作品的结语,不也正是对台湾政党恶斗、经济捌敝、民不聊生的现状的警醒吗?如果再这样无意义地折腾下去,台湾的沉沦是很难避免的。

    《走电人》情节散淡、文字隐晦,再加上作者的超现实笔法和陌生化的处理方式,坦白的说,阅读的过程并不愉快。作品有故意卖弄故作高深的之嫌,对读者来说,这样的作品除了新奇,还有什么呢?

    三、童年经验的再现

    获得短篇小说评审奖《捡神》的作者吴亿伟,同时也是本届散文评审奖《花莲的恋人》的获得者。“小时候,我家街尾一家神坛,常常在周末挤满人潮,在供桌前面是一个身穿袈裟,喝得醉醺醺,已被济公附身的乩童,我喜欢躲在人群后面看,看每一个愁云惨雾的表情被他的疯言疯语逗得眉开眼笑,只要相信他所说的,未来就是美好的。”从以上的获奖感言可以看出,作者是以童年与乩童接触的经验为蓝本进行创作的。

    《捡神》是一部少年成长小说,描述童年的成长经验及乡野民俗。作品中被丢弃的神灵和供养被丢弃的神灵的老婆婆令人印象深刻。人是现实的动物。崇拜和供奉神灵,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有用,一旦供奉的神灵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则想法设法丢弃。作品的主人公“我”因为要去捡被丢弃在河里的“三界公”(一个神灵的名字)而溺水,被救起后通过乩童做法,清醒过来。之后,我瞬间长大,“隔天睡醒感觉一切如梦,整个人回了神。不过,我再也不去小庙,起了隔阂,单纯宁静的模样只是假象。我怀念起老婆婆塑料棚内,那一点也不正式的神坛,一点也不风光的神明,心底还残有那日涌出的暖意,融入眼前平静无波的河水里,潺潺缓缓的流。”老婆婆才是真正的虔诚者,对神灵们哪怕是“落难”神灵都收留和尊重。那些在庙前大肆摆谱的所谓信奉者,不过是为了私利而制造香火旺盛的假象,他们的拜祭是为了获得利益,其实是一种交易,并非真正的信仰。

    朱天心在评审意见里如是写到“这是一篇看似天真实则老练自信的文学奖参奖作品,文字恰如其份,有尚引人的情节,有头有尾有中腰,有看似真情的少年成长启蒙经验,有轻触当下台湾庶民社会/民俗信仰……我是投了它一票,流行的说法是,含泪投票,无奈,多过感动。”有些人认为《捡神》过于刻意,像是专门为文学奖而写,显得匠气。朱天心在评审《捡神》的时候说:“文学奖,只是嘉年华,只是山下一年一度的热闹擂台,偶尔把成品拿去测试赶热闹无妨,但若胜负心倒过来影响甚至改变写作的初衷,我以为是太可惜且超划不来的事。”也许有些人认为《捡神》中诸多与神灵相关的描写是为了在现代化的生活中,回归民间,有迎合当今回归传统和乡间的意图。但是,《捡神》的故事相信在乡间长大的读者一定不会陌生,乡野的小庙、躲在供桌下的儿童、偷食供品、被丢弃的神灵……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童年记忆。相比《走电人》里漫无边际的夸大和想象,《捡神》更令人感到真实而亲切。同时,评判一部作品的好坏,最主要的是依据文本,而不是作者的初衷,当文本生成之时,它就有独立的生命力。

    本届文学奖获奖作品有一些共同点。首先,三篇小说都是采用儿童的视角来展开故事的,评审之一学者邱贵芬对此颇为赞赏。《走电人》以小孩的感知世界和真实世界的落差来刻画阿公这个人物,是邱贵芬认为成功之处。其次,三篇获奖作品既有创新,也有回归。《手机小说》展示现代传播模式对现代生活的影响,《走电人》则虚构了一个并不存在的职业。此外,本次文学奖回归传统的乡土、生活、成长经验的作品增多,如《走电人》、《捡神》;而一度相当热门的后现代、同志等题材则有减少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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