楹联收藏热的市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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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联收藏热的文化背景

民国时期名人书法、手札收藏持续升温，在今春达到小高潮——7月6日晚的上海朵云轩拍场上，孙中山的“让人非我弱。得志莫离群”楷书五言联拍出1023.5万元。这一价格仅次于2010年6月上海道明以1299.2万元拍出的齐白石《篆书四言联》。

齐白石是20世纪下半叶全民皆知的艺术家。孙中山则是全民皆知的革命家、政治家。收藏者关注的就是孙中山一类的社会名人。有行家指出，过去数十年间。收藏者、研究者对这类人物的作品缺乏系统收藏和深入研究，近年在市场的带领下，收藏者才逐渐涉足。

明清以来，楹联流行于各个阶层，上至宫廷内院。下至乡野农家，皆有楹联的踪迹。往大里说，楹联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社会文化的发展，从小处看，楹联在中国传统民俗中举足轻重。即便当下，每逢传统春节等重要节日和婚丧嫁娶等重要活动，楹联是不可或缺之物。

然而，当代人书写习惯的改变，深刻影响到了文化的承续，楹联就是一例。电子化、网络化的21世纪，且不说毛笔书写，就是20世纪流行的硬笔书写。也受到巨大挑战。

幸运的是。2006年5月20日“楹联习俗”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随后2009年9月30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把中国书法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在这样的背景下，书法艺术或者是楹联的收藏，仅是当前文化大发展中的一个小项而已，本文所关注的所谓市场行情，也仅仅是这一小项的局部而已。为免于步入盲人摸象、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片面误区，我们有必要了解传统楹联，书法艺术在当下现实环境中的发展状况。

楹联、书法先后“入非”。使两项国粹重受到关注。据中国楹联学会会长孟繁锦介绍，近十来全国各地楹联学会一类的组织如雨后春笋，会员数量剧增，甚至出现了很多楹联文化城市、楹联文化村，全国注册的楹联学会成员80余万人，全国约70个城市成为“中国楹联文化城市”，50多家中小学成为楹联教育基地。

书法方面，教育部开始重视中小学生的书法教育，今年1月18日面向全国印发《中小学书法教育指导纲要》，要求从今年春季开始执行。《纲要》指出，“汉字和以汉字为载体的中国书法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是人类文明的宝贵财富。书法教育对培养学生的书写能力、审美能力和文化品质具有重要作用。为推进中小学书法教育，传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为推进中小学书法教育，传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特制定本纲要。”《纲要》中对实施有具体要求，指出“中小学书法教育要让每一个学生达到规范书写汉字的基本要求”“硬笔与毛笔兼修，实用与审美相辅”“遵循书写规范，关注个性体验”“加强技能训练，提高文化素养”。

两幅价值千万的楹联

样本一：

齐白石篆书“人生长寿，天下太平”四言联

2010年6月17日是楹联收藏与拍卖的重要日子。上海道明上拍一副齐白石《篆书四言联》，估价500万至600万元，拍至1299.2万元，创造齐白石书法作品和楹联最高价。也是楹联拍卖的第一个千万元纪录。

高价使业内人士普感兴趣。这副“人生长寿，天下太平”楹联尺幅之大并不常见（265×65厘米×2）。款识“主席寿，丙戌十月三十一日写，八十六岁齐璜”，钤印“白石、齐璜之印、借山翁、悔乌堂”。拍卖方认为，此副楹联创作于1946年10月31日，“可称得上是白石老人穷尽毕生功力之巨作”，适逢抗战胜利周年，白石老人在文艺理论家、国民党文化运动委员会主任委员张道藩邀请和安排下前往南京举办画展。“上联‘人生长寿’表达了老人对祝寿对象的衷心祝愿，下联‘天下太平’更凸显了老人悲天悯人之心。全联不过八字，然而一切的言语、期望与寄托，都在这八个高逾半米的大字里了。白石老人用心良苦，在这样的鸿篇巨制，将一切的良善，寄望给那位担得起这八个字的‘主席’。”

上海道明2005年12月15日首拍时。上拍齐白石1946年作《松柏苍鹰》立轴，尺幅260x100厘米，估价350万至550万元。拍至616万元。拍卖方认为。“虽然题款中没有注明画予何人。但由诗的意境中便可断定索画之人身世必定不凡。再联系到画面上松柏之所喻，苍鹰之所指，及白石如此之用心，此画之藏者，已经呼之而出了。”这两件作品为上海收藏家刘益谦竞得，2011年5月22日合为一个标的。在中国嘉德夜场拍至4.255亿元，成为最贵的中国艺术品。尽管未能顺利结算，其创造的艺术品投资神话。影响至今。

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潘深亮曾撰文指出，“齐白石以中国画著称，也擅长书法、篆刻。他的书法，以行书和篆书最擅长，书风坚凝劲健。结体自然朴实，笔法纵横雄劲，内实外张，有高深的艺术造诣，为现代书法大家之一。”齐白石有诗书画印四绝之誉。但有业内人士认为，齐氏作品画应排第一、篆刻第二、书法第三、诗文第四。“人生长寿。天下太平”尽现齐氏诗文风格。篆书也是齐氏擅长的书体，可以说即便不创高价，其文、其书也是齐氏精品之作。在近现代书画名家中，诗书画印皆佳者大有人在，但达到齐氏市场影响力者不多。

齐白石书法、绘画作品从来没有便宜过，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故宫博物院收购齐白石书法作品，一幅也要30余元。但书法的价格没有绘画高，《篆书四言联》是齐氏作品中唯一价超千万元的书法。有行家认为，能卖到如此高价，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其上题有“主席寿”三字。

价格仅次于《篆书四言联》的齐氏书法也是楹联，即1948年作《篆书五言联》（137×33厘米×2），联文“受雨石肤响，流云山气灵”，赠洗桐精合主人，款识“未见有人索书者别字风雅有如此。东坡老人以后竟有斯人也。戊子春三月八十八岁齐璜白石”，2011年春拍见于北京翰海“庆云堂”专拍，估价250万至280万元，拍至690万元。

2011年中国嘉德春拍。齐白石1937年作《篆书七言联》（126×31.7厘米×2），联文“谁使神仙抛铁拐。须知妇女有青囊”，款识“予丁丑秋足触铁栅栏之斜撑，一跌竟成残跛。幸有坤传女医士医药之，今已抛拐杖。书此二语谢之。冬十月。白石山翁齐璜”，估价48万至68万元，拍至678.5万元。

由上述三件书法楹联的行情，也可一窥当前艺术名家书法楹联的价格涨幅。

样本二：

孙中山楷书“让人非我弱，得志莫离群”五言联

2013年7月6日晚。上海朵云轩春拍双雨山馆藏珍专场，孙中山“让人非我弱，得志莫离群”楷书五言联（174×46.5厘米×2）估价30万至50万元，1023.5万元成交，为上海收藏家刘益谦竞得。这一价格创造了孙中山书法的最高价格。也是继齐白石“人生长寿，天下太平”篆书四言联之后。中国书法楹联的第二高价。

这副楹联系用六尺玉版宣写成，每个字的尺寸均在30厘米以上，诚可谓“擘窠大字”，如此尺幅之巨的孙中山书法楹联，在市面上极少见到。

孙中山作品收藏价值，在于其政治地位和社会影响力。孙中山书法具有鲜明的个人风格，论者认为其书法早年习颜真卿。后学苏东坡，以及北碑，以行书、楷书见长。字体有颜味，结构趋苏味，“点画厚重”，“用笔多方”。复杂的人生经历使其书法具有豪迈、雄健之气。民国时期书家谭延闽评之“深得唐人气韵，流美自然，非力学所能工。至其矜慎厚。不诡不随。又适如其人焉。”“其书不但似东坡，而往往有唐人写经笔意。正直壅和如其人。真天资聪明，凡夫须学而不能也。”

孙中山书法作品写赠较多，以“博爱”“天下为公”横幅最巨。“博爱”出自唐代韩愈的《原道》。“博爱之谓仁”，“仁”一直是儒家道德规范的最高层面，“博爱”是孙中山的理想。据雅昌艺术网数据，历年上拍的孙中山“博爱”书法作品189件，成交率77.5‰成交额3270万元，是孙中山书法数量最多的一类。双雨山馆旧藏的孙中山行书“博爱”镜片，这次在朵云轩估价20万至30万元，拍到了230万元，是孙氏博爱书法作品的最高价格。

“天下为公”典出（《礼记-礼运》“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也是孙中山的政治理想。有行家粗略统计，孙中山书法“天下为公”写赠冯玉祥、张学良这类民国名人者30余件，数量和价格仅次于“博爱”。雅昌艺术网数据，历年书法“天下为公”上拍111件，成交70.65%。成交额2088万元。上款人同是名人的这类孙氏作品价格相当昂贵，且行情稳中有升，2008年北京匡时上拍过一件赠送民国外交家郭泰棋的作品，89.6万元。到2011年上海崇源秋拍。写赠老同盟会员成济安的一件拍到了632.5万元。

双雨山馆主人王伯群结识孙中山于同盟会在日本成立初期，这次上拍的王氏旧藏中，不少孙中山书法作品均为精品，上述五言联、博爱联外，尚有“平理若衡照词如镜，垂露在手清风入怀”绫本八言联、《菜根谭》纸本册页。《菜根谭》纸本册页六开，孙中山以行楷录《莱根谭》中“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之旬，篇幅之长、字数之多在私人收藏品中不多见。同时也可见两人情谊之深厚。

近年，收藏市场上民国名人书法墨迹、手札类作品广受欢迎，很多公司专拍推介，行情直线上升，被行家誉为市场潜力股。孙中山无疑是民国时期名人中的名人，其书法作品的价格涨幅反映了这一板块的行情。

20世纪楹联是拍场主体

历年高价拍出的楹联，多是明清、20世纪及当代作品。虽说楹联艺术明清时期流行，但明代传世作品少见，大量作品出自晚清以降，尤以20世纪作品量多价高。

明代书法楹联并不多见，价超百万元的名家精品凤毛麟角。2011年北京匡时春拍中，曾见一副文彭《行书七言联》“满庭诗景飘红叶。绕砌琴声滴脂泉”立轴，估价25万至30万元。拍至103.5万元，一副谢稚柳旧藏的陈洪绶《行书七言联》“商略道书秋水月，都忘心想晓山钟”立轴，估价35万至40万元，拍至218.5万元。如此价超百万元的明代楹联精品，市场上难得一见。

清代楹联多出自中晚期。成交价超百万元的清代书画艺术家作品并不多见，高价品多数出自郑燮、高凤翰、金农、汪士慎、丁敬、伊秉绶、虚谷、吴大潋、赵之谦等人之手。伊秉绶、赵之谦的楹联相对较多，价格也较高。清代程庭鹭所藏伊秉绶1812年作《隶书五言联句》“月华洞庭水，兰气萧相烟”镜心，2010年在西泠印社秋拍拍至672万元，至今仍是价格最高的清代书法楹联。西泠印社早期社员葛昌楹所藏赵之谦《行书七言联》“我在钱唐六百日。师住此山三十年”，2011年在西泠印社春拍拍至345万元。

清代帝王的楹联价格较高。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诸帝的楹联精品价格常在百万元之上。尤以康熙、雍正、乾隆三帝作品价高，2009年中国嘉德秋拍时，雍正帝《行书七言联》“古砚墨花飞静夜，疏帘香篆袅晴空”立轴估价50万至70万元。就拍到了123.2万元。2010年北京翰海秋拍上拍的顺治帝《楷书七言联》“万里梯航群献寿。九垓衢壤稿登春”立轴，估价20万至30万元，拍至207.2万元。2011年北京保利春拍，康熙帝《七言行楷联》“举目山林如画壁。怡心泉石入芸意”拍至322万元。今年中国嘉德春拍中的乾隆帝《行书七言联》“不生波处心恒定，大寂光天相总融”，拍至161万元。这类帝王、后妃、亲王以及皇族的书法、绘画作品自成一体，受到专题收藏者的推崇，更因传世品数量所限，行情稳定。

晚清及20世纪上半叶，政治家书法楹联的收藏、研究自成一系，以林则徐、曾国藩、龚自珍、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蒋介石、蔡锷、曹锟、康生为代表的名人作品价格较高，精品多在百万元之上。孙中山之外，数曾国藩、康有为、梁启超、蒋介石的作品价格较高。2011年春拍。蒋介石写赠民国将领张镇《行书十言联》“天下无易境，天下无难境；诚心以求之，诚心以处之”立轴，在北京翰海拍至322万元。2012年北京诚轩春拍，梁启超《隶书八言联》“北山勒文，用迁俗客；东方述赞，爰表别才”立轴估价12万至20万元，拍至126.5万元。康有为《楷书十六言龙门对》长联，2013年在北京保利春拍拍至184万元，曾国藩《行书八言联》“金鼎流晖玉壶映洁。罗云等润璧月齐明”拍至207万元。

市场上数量大、价格也较高的楹联多出自20世纪，特别是20世纪上半叶书画艺术名家、社会名人的作品，广受追捧。以齐白石、石鲁、陆俨少、徐悲鸿、吴昌硕、金城、黄宾虹、溥儒、李可染、张大干、谢稚柳、溥儒、沈曾植、启功、吴作人、弘一、郭沫若、胡适等艺术名家、学者的作品价格较高、行情稳定。精品早在百万元之上。

弘一法师的书法作品行情独成体系，他一直是20世纪书法作品行情最好的一位大师。不仅数量多、价格高，而且题材丰富，无论是楹联、横幅，还是其他形式的作品，精品都在百万元之上。据雅昌艺术网数据，中国市场历年约上拍他的作品4543件，成交率67.59%，成交额79917万元。楹联方面，2011年春拍时楷书精品价格已达四五百万元。当年4月5日先是《楷书八言联》“十步之外芳草未歇，百年之内白发何多”立轴在香港苏富比上拍。估价18万元至25万港币，拍至578万港币。一个月后，1917年作《楷书四言联》“真是菩萨，希有世尊”立轴现身中国嘉德拍场，估价42万至68万元。拍到了471.5万元。又一月后，朵云轩旧藏1931年作《楷书十言联》“平等观诸法其心无所染，慈光照十方为众作归依”立轴。在北京匡时估价50万至60万元。拍至598万元，成为弘一法师最贵的楹联。

黄宾虹、齐白石、徐悲鸿、溥儒、于右任等艺术家的书法楹联价格长期排在高价品之列。2008年北京诚轩秋拍。溥儒1942年作《十二月令联（24幅）》镜心拍到302.4万元。该公司2010年秋拍，于右任上世纪20年代所作《行书五言联》“旷怀扫氛翳，公论悬日星”立轴，从七万元拍到了109.76万元。2011年北京翰海秋拍，黄宾虹1953年作《行书七言联》“天外云游峰卓笔。人闻星算海添筹”立轴，747.5万元成交。同季北京保利秋拍。徐悲鸿1942年赠黄盂圭《行书五言联》“排云数峰出，漏日半江明”立轴，拍至345万元。

于右任以书法名世，楹联价格涨幅惊人，如1995年北京翰海秋拍时。上款为。善栋先生的于右任草书中堂、五言联成交价仅3.96万元，同场中于右任的20开行书册页价格也仅1.98万元。到2013年北京翰海春拍，上款为“赓尧仁兄”的于右任草书中堂、五言联的成交价都已到了86.25万元。年平均涨幅457%。

拍场上的楹联丰富多彩，以四言、五言、七言联常见，十言以的楹联较少。就价格而言，也基本是这种情况，上述创高价的作品，多数在十言之内。

高风翰、于非罔、林则徐、康有为、吴昌硕，吴湖帆、梁启超、雍正、沈尹默、赵之谦、曾国藩等人的长联精品价格也能拍到百万元以上。二十言以上的长联并不流行，偶有出现，价格也明显不具优势。价格较高者以康有为1920年作《行书三十二言联》立轴为代表，联文“陵谷多贸，沧海多变，宗教多劫，国土多沦，高阁鸡虫看得失，元一物当情，觉来栩栩；天地不大。亳末不细，大椿不寿。朝茵不短，微尘世界何爱憎，观我身自度，想入非非”，2009年现身北京诚轩春拍，估价25万至35万元，拍至156.8万元，至今仍是长联的最高价。

值得注意的是。20世纪书画名家的中堂配楹联的作品价格非常高，特别是出自齐白石、石鲁、陆俨少、徐悲鸿、吴昌硕、黄宾虹、溥儒、李可染、张大千、谢稚柳，金城等人的作品。石鲁赠友人李国桢的《芙蓉荷花-行书四言联》立轴，联文“人为物宝，土也成金”，2008年中国嘉德春拍时以616万元成交，到2011年该公司春季再拍时，成交价涨至4370万元。徐悲鸿1945年写给族孙徐志蛟的《奔马图·行书五言联》，联文“静者心多妙，飘然思不群”，2010年北京匡时春拍以1120万元成交。两年后现身上海道明秋拍，涨至1610万元。中国嘉德2011年秋拍中陆俨少、齐白石书画中堂配书法楹联的作品，成交价均在三千万元以上：陆俨少1986年赠王良福《春江不老图·行书七言联》立轴，联文“千山眷树兼天远。万里长江入座来”，拍至4140万元，齐白石为齐如山作《紫藤蜻蜓·篆书八言联》立轴，联文“食叶春蚕应抽芳茧，著花老树自无丑枝”，拍至3248万元。

当代艺术家中，范曾、王明明等人中堂配楹联的价格亦较高。范曾《红衣钟馗·八言联》立轴，联文“懿范千秋圣人襟抱。厘清六合王者风容”，在2011年北京荣宝秋拍拍至425.6万元。王明明2007年作《西园雅集图·行书七言联》镜心，联文“听琴品茗觅趣乐，赋诗挥毫陶情操”，在2009年中国嘉德春拍以123.2万元成交。张仃先后于1996年、2005年作《乙城烟柳·篆书五言联》镜心，联文“绿垂烟外柳、红绽雨中花”，在2012年北京保利春拍拍至109.25万元。

近年，艺术品市场的调整，给长期处在价格低谷的20世纪书法、手札板块带来了机遇。楹联专拍，除长期坚持下来的北京翰海、中贸对佳之外，各大拍卖公司也加大了上拍力度，推动了其行情发展。楹联收藏不乏大家，如上海收藏家刘益谦，当今最贵的齐白石、孙中山楹联皆在其囊中；无锡月西轩主惠永东集藏两米以上的巨联，2012年出版《中国巨联书法集》（上），收录明以降巨联170余副，山东滨州市的京博艺术博物馆致力楹联收藏，去年将所藏楹联精品集成《中国楹联法书精品选》，收330名书法家的364副作品。

艺术性是评判楹联价值的通行标准

原中国楹联学会副会长、楹联家刘育新先生指出，明清时期作联、画扇面是文人之间流行的一种唱和方式。楹联具有两重性，一是高雅，一是大众化。高雅体现在文人间往来创作的唱和方面，文人味十足，纪晓岚，郑板桥、翁方纲，等等都是清代楹联大家；大众化和通俗性表现在民间的实用，如春联。以及口头对联等，贴春联成为春节习俗，口头对联是考察一个人的文化修养、知识积累、头脑反应速度和语言表达能力常用的一种方式。

楹联的大众化具有广泛的社会教化作用，有百科全书之誉，对儿童有启蒙作用，引导人们向善，传播文化知识。现今每年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展示楹联都是重要一项。旧社会印刷术不发达，尤其在农村，过年过节或者谁家有喜事。都要请村里有学问的人书写楹联，过春节时最普遍。

楹联是书法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书法作品常见中堂、横幅、手札、长卷、扇面、楹联等。楹联的高雅性和价值也表现在书法艺术方面，楹联创作完成要用书法表现出来。书法是其外在的形式，因此楹联是集文学、书法艺术于一体的高雅艺术品。从一幅书法楹联，可以看出作者的文学、书法水平。

楹联创作者文学艺术水平的高低，以及其在书法艺术领域的成就。共同决定着其书法楹联的价值。作者文学修养深厚，书法成就高。楹联作品就具有较高的收藏价值。明清以来的书画艺术大家、大学者，楹联作品历来受推崇。

楹联创作多数是用来馈赠，因此，创作者的艺术成就、名气，以及受赠者的名气也是评判楹联价值的重要因素。行内人常说的“名人对名人”。即创作者、受赠者皆为名家。这样的作品价值高。如果双方是亲友、好友、师生关系，或者双方还涉及到重要的事件、故事，价值更高。

然而，倘若是抄写他人创作的楹联作品，尽管书写者的书法艺术成就再高或者名气再大，还是不及书写者自己创作的楹联艺术性强、收藏价值高。有的楹联作者文学水平高，书法也好，但是自己名气不大，价值也不高。

刘育新指出，“收藏书法楹联。首先要看联文的内容好不好，联文意境一定要高雅。不能有封建、颓废的思想。其次，要看楹联的书法艺术，楹联再好，如果书法不好，价值也不高。第三，要看书法楹联的品相。毕竟是收藏品，品相不好影响收藏价值。还要考虑书法楹联的纸张、装裱等因素。同时，是否出自名人之手，是否赠送名人之作，或者名人收藏品，等等，都是影响书法楹联价值的方面。另外，书法楹联的创作年代也很重要，常规而言，明代的要比清代的价值高，清代的要比当代的价值高。”

值的注意是，很多投资者往往忽略了楹联联文文学艺术性高下的考察。多数人首先考察的是楹联出自谁之手，其中以书法大家、著名书画家的书法楹联最受关注，评估价值主要是从书法方面人手，或者是看书法楹联是送给谁的，双方都是名人，比较受市场欢迎。其次才会考察楹联的内容，以及其他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