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北宋志怪小说中的道教内容
时间：2021-03-02 07:55:5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摘要】与道教的大繁荣相应，在北宋的志怪小说中有大量的道教内容出现；道教思想在整个北宋志怪小说中，也占有着非常显明的优势。在北宋的志怪小说集中，尤多道家之事。可以说，道教内容构成了北宋的志怪小说的一个主要内容。本文将其分为女仙女冠、仙道异人、道术神异三个方面分别阐述。
【关键词】北宋；志怪小说；道教内容
北宋的统治者一开始就显示出了尊崇道教、信奉神仙的思想倾向。早在宋太祖登基称帝的过程中，就有道士为其制造舆论。太祖即位以后，十分重视道教的发展，对其进行了整饬和规范。宋太宗崇道更甚。太宗常引用“清静无为”的道家学说来论政，曰：“无为之道，朕当力行之。”到真宗朝出现了一个崇道的高潮。澶渊之盟后，真宗导演了一系列的“天书下降”故事，大搞圣祖崇拜和东封西祀。接下来的几朝，崇道活动虽有所节制，但统治者对道教的崇奉却并没有止步。至徽宗朝又出现了一个崇道的高潮。徽宗于宣和元年甚至推行了极端的佛教道教化政策。
与道教的大繁荣相应，在北宋的志怪小说中则有大量关于道教的内容出现；从整体上来看，道教思想在整个北宋志怪小说中，也占有着非常显明的优势。在北宋的志怪小说集中，《江淮异人录》、《括异志》、《茅亭客话》、《搜神秘览》尤多道家之事。在其他的志怪小说集中有关道家的故事也不在少数。总之，道教内容构成了北宋的志怪小说的一个主要内容。下面就分女仙女冠、仙道异人、道术神异三个方面来阐述。
一、女仙女冠
在北宋的志怪小说中有大量女仙、女冠的内容出现。这些故事类型众多，比之前代的同类故事丰富了不少。如《稽神录》卷五的“洪州樵人”条，故事记樵人入山，于藤萝密处见一女冠“姿色绝世，闭目端坐，衣帔皆如新。近观之，不能测。或为整其冠髻，即应手腐坏。众惧，散去。复寻之，不能得见。”这则故事虽然很短，但却很有意味。其中描写的女冠，已经是美丽的女仙形象而没有被妖魔化。《稽神录》的卷六的“吴延瑫”条，记一家财万贯的女仙主动求与仓官吴延瑫之弟结为连理，反映了一些现实的婚恋问题。故事较长，但结构上不是很好，有虎头蛇尾的感觉。
其他女仙女冠故事也都各异。《稽神录》卷五的“沈彬”条，记沈彬遇仙女，死后成仙，属于民间传说故事。《江淮异人录》卷下的“耿先生”条，记女道士耿先生，缺乏人情味，但却被马令与陆游的南唐书所引用。《青琐高议》前集卷二的“书仙传”条，记“本长安娼女”的书仙曹文姬，明显受唐传奇“仙妓合流”的影响。《青琐高议》前集卷五的“长桥怨”条，记书生钱忠遇水仙，后赠诗往来，具有浓烈的道教文化色彩。《括异志》卷五的“李参政”条，讲书生遇女仙，其中参杂有佛家因果报应的思想。《茅亭客话》卷四的“女先生”条记一个假冒的女仙故事，很是生动。
二、仙道异人
仙真、高道在北宋的志怪小说中更是随处可见。首先要说的是，在北宋的志怪小说中，有关“八仙”的故事已经大量出现。如《青琐高议》前集卷八的“吕先生记”条、“续记”条，《括异志》卷六的“郭上灶”条，《搜神秘览》卷上“回山人”条都是一些关于吕洞宾的故事。此外，《青琐高议》前集卷九的“韩湘子”条是关于韩湘子的故事。而后集卷十的“袁元”条，则极可能是铁拐李的故事原型。前集卷八的“何仙姑续补”条，前面应该还有一篇关于何仙姑的故事，但已经遗失了。后集卷十的“蓝先生续补”条也是如此。这些故事的艺术成就大多不是很高，但在八仙故事的发展中还是占据有重要位置的。
除了八仙以外，一些无名的神仙在北宋的志怪小说中也有出现。如，《稽神录》卷五的“陈师”条，写一神仙道人对凡人的考验，故事写得惊心动魄，出人意料。《友会谈丛》卷中的“天禧中”条，也是一则类似的故事。与“陈师”条相比，“天禧中”条故事记述得更为曲折生动，人物形象的塑造也更为成功。同样是故作贫贱的神仙，《江淮异人录》卷下的“杭州野翁”条记述得就更为神奇，“翁妪二人，对饮于野中，其翁忽而乘云而上，万众喧呼。”像这样在万众瞩目之下白日飞升的美事，对于那些热衷于修道的人来说，在精神上的鼓舞肯定比其他的故事要大得多。
再来看看那些北宋志怪小说中的高道们。《江淮异人录》卷上的“陈曙”条，就记述了一个预卜先知的隐逸高道，南唐烈祖曾数次召他而不至，后“结庐独居，常有虎豹随之”。《江淮异人录》卷上的“聂师道”条，则记述了一个狭义高洁的道士，写得甚是精彩。故事善于选取典型事例，突出了他的狭义与仁慈，文笔简洁生动，人物形象的塑造很是成功。类似的还有刘斧《青琐高议》前集卷八中所收的“希夷先生传”条，记的是著名道士陈抟的事迹。但相较之下，“聂师道”篇要更胜一筹。
此外，道者异人也值得关注，如《江淮异人录》卷下的“建康异人”条，记一个乞丐似的神异之人。同卷的“干大”条，记“四时常持花，不欲近人”的道者异人干大。他们算是《江淮异人录》中以“异”著称的异人代表。该书其他故事中的人物也大多非同寻常，如“耿先生”、“张训妻”、“司马郊”皆如此，这也算是该书名副其实的一大特色。在其他的志怪书中，记异人的故事很少，更不会把“异”作为所写人物的主要特点。
三、道术神异
除了诸多女仙女冠、仙道异人的内容外，关于道术与道家神异之事的内容，在北宋的志怪小说中也有很多。如《稽神录》卷五的“梅真君”条，《江淮异人录》的“陈允升”条、“耿先生”条，都是关于炼水银成金银的“黄白之术”故事。这样的故事在《茅亭客话》中尤其多，它们都是道家炼丹术在志怪小说中的一种反映。与反映道教外丹术的故事相比，这时的志怪小说中反映道教新兴的内丹思想的故事却很少。黄休复的《茅亭客话》中就有这么一条，卷四的“丁元和”条记道人宋自然解化后留一纸文字云：“心是灵台神之室，口为玉池生玉液。常将玉液溉灵台，流利关元滋百脉。百脉润，柯叶青，叶青柯润便长生。世人不会长生药，炼石烧丹劳尔形。”这首歌谣所反映的正是道家的内丹学说，这也是道家内丹学说在晚唐五代兴起的一种反映。此外，《葆光录》卷一的“欧阳迢处士善胎息”条与《括异志》卷六的“麦道录”条，则是道家龟息术在志怪小说中的反映。其他道术，如《葆光录》卷二的“李巡官说”条，记纸人舞蹈。《友会谈丛》卷下的“咸平中”条，记异道能把人的耳朵变长。而《江淮异人录》卷上的“潘扆”条，则简直就是道术的大展示。
此外，道家神异的内容还有《茅亭客话》卷一的“雍道者”条，卷四的“家居泰”条，《搜神秘览》的“张都纲”条等。这些彰显道家神异的故事，基本上都劝人信道的，其思想内容比较单一，文学成就也不高。
【参考文献】
[1] 江淮异人录[M].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1： 252，258.
[2] 茅亭客话[M].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1： 419.
[3] 稽神录睽车志[M].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2： 52.
[4] 江淮异人录[M].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1： 261.
[5]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34[M].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6： 291.
【作者简介】
韩占刚，硕士研究生学历，单位：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主要研究方向：古代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