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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访《七十七天》导演赵汉唐:抵押了自己的房子,还差点被狼吃掉

    时间:2020-09-10 07:57:4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七十七天》不是一部常规的故事片,而是深入到全球“第三极”羌塘无人区,历时三年、实地取景的户外探险题材,虽然导演赵汉唐自己本身热爱且有丰富的户外经验,但电影创作的过程依旧困难重重,为了能拍完,导演抵押了自己的房子,还差一点被狼吃掉,这个过程中都有哪些故事?我们专访了导演赵汉唐和主演江一燕。

    拍《七十七天》是源于对户外的一个热爱吗?

    赵汉唐:是的。早些年我演了很多电视剧,我觉得自己应该给生命找一种新的感觉,接近我内心的感觉。在这十年间,我都是半年拍戏半年旅游,去到很偏僻很偏远的地方,在这个过程中我就觉得咱们国家其实有那么壮丽的山河,不应该老是局限在横店啊摄影棚里面。而且我们的电影不应该老是武侠片、喜剧片,所以我就有了拍《七十七天》的心愿。直到我看到杨柳松的帖子,他穿越的羌塘无人区是我们地球第三极的核心地带,大家熟悉的可可西里也都只是它的一部分。我开车旅行的时候,就沿着这个无人区的边缘走过,我知道它有多么的广袤,多么的神秘。如果自己孤身进去,完全把自己暴露在大自然的话是多么的危险。杨柳松的帖子刚在网上发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后来我就一直在跟着看,直到后来这个帖子更新完毕之后出了书,我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其实可以把它拍成一个电影,同时也实现了我的心愿。虽然这个电影讲的是穿越无人区的故事,但它一定是从我们的内心,从我们的现实,从大家现实生活中出发的。

    野外探險是一个挺小众的题材,也很少有类似题材的上映,在决定拍摄这个电影的时候是怎么去说服投资方来投资?

    赵汉唐:其实刚开始有一个投资方,但是他投了一些钱之后,就没有再投了。所以我就把自己的房子抵押出去了。有了这部分钱之后,最早我先请了10个朋友跟我一起进了一趟羌塘,其实是一种测试吧,这十个人不同体质、不同的高矮胖瘦,看他们进去之后的反应变化,因为我觉得带这么多人进无人区怎么应付高原反应还是没有太大把握,进去之后,我就把我爬雪山记录的高海拔的经验来要求他们。后来我就发现其实每个人都是可以适应的,只要方法对。所以第二年我们最多的时候是80多个人进入无人区。

    第一次做导演,在筹备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您有介绍说前前后后拍摄了3年,在这3年时间里,应该在每个阶段都有困难吧。能不能说一下自己觉得最难的部分?又是怎么样请到的李屏宾呢?

    赵汉唐:刚开始萌生了拍摄这个电影的时候,我觉得有三大空白。第一个是带这么多人去海拔那么高的无人区。担心大家身体能不能适应。第二个空白就是那些野生动物怎样去拍摄。因为杨柳松的这个游记,它只是一篇游记,撑不起一个电影的结构,所以我们把里面野生动物的一些原来的素材做了一些艺术加工。第三,对我们来说就是剧本的问题,怎么样可以写出一个让观众接受的一个剧本,又不能太背离杨柳松的原著。这是三个主要的难题,其实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也是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难题和每个阶段的困难,我非常认可。不过好在我们一路走过来,包括我们第一次见到李屏宾老师,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我们想拍摄这么一个电影。把我们之前拍摄的素材给他看了。他当时没有答应我,后来他去了美国洛杉矶,每天都去爬山,确定他自己的身体可以,才告诉我他愿意接这部电影。

    问一下江一燕老师,他在邀请您的时候已经拍摄了一些素材,给你看了一些素材,但当时还没给您看剧本?

    江一燕:有,当时有看剧本,但剧本不是很完善。当时我印象比较深的还是那个画面,还有那句“人生是一次旅行”,我觉得特别有感触。我自己的心里也是一个向往自由,向往远方的人。我觉得大家应该是一帮志同道合的人吧。所以有的时候都不用多交流太多,彼此都能理解。

    赵汉唐:对,其实有很多戏我们都脱离开了剧本和原稿。小江老师自己发挥的东西很多,这些也都是闪光点。最早我们跟小江老师聊的时候,就说这么一个人物,我给这个女孩拍过一个纪录片,纪录片的素材也给小江老师看了。我就跟她讲我们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去拍摄。这个女主人公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所以她很多场戏,因为我的精力被分散的比较多,其实有很多场戏都是小江老师自己发挥。都特别好,都是电影里面闪光的部分。

    小江老师的戏份拍了多长时间?

    江一燕:两个月不到吧。在冬季的时候。

    开拍前准备了多久?

    江一燕:准备的时间非常短,只有一个星期,这是因为羌塘天气的原因,如果我们不早点进去,再等一等就更冷,就没有办法拍摄了。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对我来说压力真的挺大的,要适应高原反应,还要学会自如的操作轮椅,因为我饰演的角色三分之二的身体都没有知觉,想真实的反映出这种状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实我觉得您的角色,跟生活经历不太相关,包括开客栈。但是你们在电影里面情绪的把握都特别好,能分享一下是怎么样做到的呢?或者在拍戏的时候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江一燕:其实很多时候也是猜想吧。因为我不是那种很直接的人,即使跟故事原型蓝天在一起交流,说实话我没敢问她特别的问题,我害怕影响她的情绪。我只是观察她,我就听导演说一些她在一路上事情和问题。我就是去感受,也许是因为在藏去拍摄的时候,特别特别的专注,没有太多东西让我分心,所以我就很集中很专注的在她这个人的身上,去感受她。她说话的方式,笑的方式,喝茶的方式。所以我觉得很快的就找到了感觉,后期在表演的时候,我觉得蓝天应该会这样。我有时候可能加一些自己的感同身受进去。所以那天她和我们一起在拉萨看的首映,然后到成都跟我们一起做宣传的时候,我还问她对于我的角色塑造是不是满意,她说哭了很多次。

    导演在拍摄电影的时候好多是基于自己以往很多的户外经验放到里面,但是除了这些以外,还有没有看过其它同类型的作品。比如《127小时》和《极盗者》,以及每年都会有班夫山地电影节,也有很多类似的电影。您有没有去看一看类似的电影,学习一些经验?

    赵汉唐:其实在我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就没有再去看类似的电影。因为我就想在脑海里面保留他们最初给我们的印象。而且我们这部电影其实是没有先例可寻的。我们也不想去复制一个电影,因为我也听过朋友说,比如一些商业片,去copy好莱坞的节奏啊,情节啊,人物设置啊。但是我觉得我们要拍摄这种电影,我就再也不去看这种类型的电影。我想按照我自己内心的感受去拍,我只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去拍。其实刚开始我们还想了很多,设想很多,想创新。我们去打乱顺序,然后让大家自己去感受,后来我发现真的上了剪辑台以后,我觉得这个故事就用最朴素,最简单的方式去讲,它才能打动人。

    小江老师怎么样评价导演?因为您合作过的导演很多,有不少都比赵导更有经验。

    江一燕:我觉得就像刚才导演讲的,因为他是第一次拍电影,特别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的内心。所以我觉得他是没有什么框架的束缚,这是他特别好的地方,他也不会去想什么后期的市场,票房之类的。我觉得跟他合作就相对很简单,然后心里面的所有感受,我都可以随便去发挥出来,他也不会去约束你,给你很大的空间,我觉得这一点挺好的,而且这是第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又很难拍,一个人在无人区走那么多天,在电影里面要有这些事件啊。我觉得对他来说第一次的选择就是难题,他虽然不完美但是很真诚。用真心,用最笨的办法去拍一部电影,我觉得这就足够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看电影里面,主人公最终是没有离开羌塘?

    赵汉唐:这么说吧,我希望再过5年,10年大家再看的时候,依然觉得它好看。依然还能觉得它是我们用诚意拍摄的,如果这样对于一个导演自己来说就很满足了。因为在每个阶段,每个人的解读是不同的。在我们拍摄的过程中,还有两个人去穿越羌塘无人区,其中有一个李从明失踪了。后来发现了他的自行车。另外一个是吴万江,他是用了52天的时间穿越过去。其实我在想,我们的电影最后的答案,推着自行车走到荒野深处的那个背影已经不是我们的男主人公了,而是所有去追寻梦想的人。

    相当于给观众一个比较开放的结束?

    赵汉唐:是的。

    包括小江老师在结尾是站起来的。

    江一燕:对的,这也是一个希望吧。

    这个电影真的是拍了好久,从2014年就开始拍,然后能不能介绍一下这3年为什么第一次去,第二次去?现在好多电影都是一次就拍摄完成,时间也很短,有的3个月就完成一部电影。

    赵汉唐:因为我刚才说到,最早带这么多人去是没有把握的。所以第一年我挑了一些朋友把他们带到无人区,第一年我们也总结了很多经验,包括要买什么样的睡袋。如果买信封样的睡袋是错誤的,木乃伊睡袋才能保持身体的热量。信封睡袋在极其寒冷的地方是越睡越冷。这都是我们第一年总结的经验。还有帐篷,其实户外帐篷其实不好用,因为你要给大家一个在里面活动的空间,所以我们每个人准备的是军用的棉帐篷。它的高度够,大家可以在里面行走,生炉子,半夜大家再加一次煤,这样保持热度。第一年我们是考察,拍摄了一些素材。我们剪辑了一个先导片,这个先导片在北京国际电影节得到了特别大奖,这可能也给了我们一个信心和鼓励,让我们把它做下去。也是因为这个,我们给投资方看,让他们知道我们想拍摄什么样的东西。也有朋友借我们钱。所以第二年当我们80多个人20多辆越野车,3辆卡车,我们就浩浩荡荡的杀到无人区那边。这个过程中也是有很多操心的事。因为大家坐在车里面,高原日晒很强烈,会觉得很热。一下车风吹很容易感冒。一旦感冒就会有肺水肿,脑水肿,有生命危险。为此我请了高原医生,藏族的向导,还带了高原氧仓。不过最后也没有用上,因为我们的方法都比较得当,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我们在无人区里面,像李屏宾老师也说过我们每扎一次帐篷,外面的景色都是无比美丽。

    我们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选择9月10月份进去的。因为过了11月里面会特别冷。工作起来大家都会受不了,一会儿身体,脚都会冻僵的。高原上每年3.4月份还会有暴雪,一旦有了大暴雪,我们就寸步难行。6.8月又是冻土软化的时候,所以一年我们能拍摄的时间很少,就是9.10.11月份。就这一点时间。头两次我们都是冬天拍的,拍的洪水泛滥的时候,所以中间有一年我们是选择7.8月份进去。那个时候我们养的小狼也到了合适的大小,我们留着那边的眼线告诉我们山洪来了。我们就匆匆忙忙赶过去,我们电影里面的洪水泛滥,就是那个时候拍摄的。

    对于气候和高原反应,小江老师有没有担心过?拍摄过程中有没有碰到这样的情况?

    江一燕:导演找到我,他一定也是做过功课的,我本来也是女演员,可能相对比较喜欢户外,也去过极地之类的地方,因为只有带我去美的地方,我基本上就还好。高反就已经克服了,只想着拍照片呢。冷什么的也不怕了。我的部分相对还好,还是比较轻松一点,最后就是真的特别冷啊,张不开嘴啊。这些都是小困难。

    我们的电影里也有一些特效,在看片之前我没有想到,包括有一个镜头,就是熊冲过来的那里,也是特效吧。

    赵汉唐:是的,那个镜头是特效。其实我们实拍过熊,但是环境不太一样,我最早想过用实拍的素材,但是后来发现,那个熊有点出戏,后来还是用特效来处理。不过熊的神态我们还是模拟实拍到的熊的神态。

    被狼追的那一段戏,是怎么完成的?还有狼在帐篷外围攻、搏斗的戏份。

    赵汉唐:那些是实拍的,并且完全是实拍的。因为你在结尾的花絮可以看到我跟狼在一起搏斗的,都是我们实拍的。甚至有一场戏,男主人公梦境,狼进入帐篷,那也是我们实拍出来的。因为你平时是蹲着是站着是坐着,它如果有什么危险的动作,你还可以保护自己,但是那个镜头完全你是躺在那里,它万一给你来一口,你完全是防备不了的。但是那条戏,那只狼演的是非常好的。那个状态,节奏,转身走出去,非常非常好。所以就是我们努力去做,神都会帮助我们。犹如神助的感觉。

    有一个镜头很有意思,就是你在前面跑,你把食物扔两只狼之后,然后跑回帐篷。两只狼慢慢变大。这个是想表达什么吗?是想表达角色的恐惧吗?

    赵汉唐:其实杨柳松本人在后期出现过这种精神上比较紧张,做噩梦什么的。但是这种说法我不想用的太多,因为大家还是在客观的看待一部电影。我还专门带了一个男摄影师,一起去拍了我。杨柳松确实有一次脱光了所有衣服,在雪地里面狂喊。素材我也拍了,但后来我没有用进去。因为我们最终想要表达的包括后期剪辑上我们是做减法的,不想因为一些东西,破坏了我们最终要讲的主题。所以这部分用的也比较少。那个镜头也是人物的,其实我一个人去的无人区3.4天以后,我就会变的敏感,大自然的声音,大自然的感觉,包括我们平时不会去观察云,我们对水,对食物的获取太容易了。而真正当一个人去到了无人区,你会算水有多少,够我几天喝,甚至你会算开多少公里车里的油就没有了。能到哪个加油站,还有祈祷那个加油站千万别停电,千万不要只有柴油,没有汽油。这都是在户外的时候你要考虑的、关心的事。

    很多生活的城市里面的人,都有想法就是我要去西藏。小江老师之前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拍完这部电影之后还想吗?

    江一燕:比如你去新西兰,去看《霍比特人》啊,你就还是会很有感触,大自然就更不用说,我们这个电影,很多普通观众看完之后几乎都在问那个骑自行车的地方是哪里?那是在盐湖。那是中国的天空之境。玻利维亚不是有一个地方乌尤尼被称之为“天空之境”,也是我早年自驾的时候找到的一个地方。其实那个时间的拍摄已经是大家比较疲惫的时候。已经转了好几次场,可是那天把他们带到盐湖,大家都拍的特别开心。

    对于一般的户外爱好者能找到电影里的盐湖吗?

    赵汉唐:可以找到的,但是我不确定还让不让进,因为后来好像是给封闭起来了。

    其实你有机会的时候应该做一个攻略,在微博上分享出来。

    赵汉唐:已经不行了,因为可可西里成功之后,现在已经不允许民间组织去那里了。只能看看电影啦。

    李屏宾老师比较喜欢用胶片来拍摄,我们七十七天用的是什么摄影机?

    赵汉唐:Sony的F65. 李老師觉得摄影不只是开机关机,他还会观察光,会加滤片,所以我们的色彩就像调过色一样,有人看过我们刚拍完的素材就问我们是不是调过色了,其实不是。

    我们摄影是分了A组B组C组,我们是分了几个组?电影里面角色非常少,为什么还要分那么多组?

    赵汉唐:是因为我们的场景并不是在一处,比如狼的部分,我们是在北京搭的景拍的,那个时候李屏宾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我们只拍了一小部分狼,大家都参与到电影的拍摄中,给他们打出了B组,还有一个C组是去拍一些云啊,月亮的变化。所以我们有个B组有个C组。

    我们在极地的拍摄难度是很大的,我们摄影器材的运输是怎么解决的?我看还有轨道,伸缩炮。这些器材怎么架设?

    赵汉唐:架设完全是因为我请了藏族协作,就是我爬雪山的时候认识的。我把他们请过来,他们在高山上也可以帮助我们携带装备,所以最后他们非常棒。花絮中也可以看到,他们帮我们在洪水里把炮背过去。在海拔6000多米,他们依然可以帮我们把设备架起来,每次当他们架炮的时候,剧组里每个人都在帮忙扶着炮架。

    谈一下您和李屏宾的合作感受?摄影师主要是要实现导演要拍摄的效果。

    赵汉唐:我跟宾哥最早的交流很少,我是希望他能去感受,我不想用我先入为主,用我经常去无人区的这种思维定式来要求他。反而我是要他自己去观察,自己去看,刚开始我记得,有一个制片人跟我说,李屏宾问他,为什么导演都不跟我交流啊,挺有意思的。我比较喜欢自然的状态,包括电影中狼的状态啊,其实很多时候我是在顺服他们,其实内心的状态和角色是很接近的。

    两个人有没有意见不同的时候?

    赵汉唐:基本上没有。其实到了那种环境里面,大家的感受其实是非常相近的。但是李屏宾有他的经验,所以在后期剪辑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他凭借他的经验帮我们完成了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我觉得这个电影的意义不只是电影本身的,首先是对极地的一种探索。你自己有没有一个自己的目标,还会不会再去创作同类题材的?

    赵汉唐:会的。其实拍七十七天之前,我就想拍一部关于雪山的电影。中国是资源最丰富的国家,所以以后我还是想以户外为背景来讲人的故事,人的情感。

    还是要自己当导演?

    赵汉唐:对。

    那小江老师还会不会参与?

    江一燕:我可不会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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