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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穆斯林的葬礼》的抒情性特征

    时间:2021-02-19 08:05:2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穆斯林的葬礼》是一部成功地表现了回族人民的历史和现实生活的长篇小说,具有明显的叙事性。除此之外,小说在还具有强烈的抒情性,主要表现在:散文化结构及多种抒情手段的运用;大量恰如其分的引用诗词,体现出诗意化追求;选用“月”、“玉”等意象贯穿作品始终,使作品意蕴丰厚,呈现出独特的审美价值。

    关键词:穆斯林的葬礼;散文化结构;抒情性特征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04(2010)04-0071-04

    小说的抒情性源远流长。宋人洪迈称唐传奇为“小小情事,凄惋欲绝,洵有神遇而不自知者,与诗律可称一代之奇”。鲁迅赞其“缠绵可观”,至《红楼梦》更是“悲凉之雾,遍被华林”。五四之后,中国现代小说的抒情性大大加强,甚至在情节叙事的主流之外,出现了一个重要支流——散文化抒情小说。1920年,周作人提出“抒情诗小说”的概念,鲁迅更是以自己的创作实践《故乡》、《社戏》、《鸭的喜剧》、《伤逝》为现代小说开创了一种新风气新时尚。其后,许多作家如郭沫若、郁达夫、废名、沈从文、汪曾祺、萧红、师陀、孙犁等都秉承了小说这种诗化、散文化的创作倾向。而到了新时期,一脉相承的作家作品更是不胜枚举。“在消弭个性和人格标的的俗化洪流中,以怀恋和审美、以守望和排拒体现人类精神向度的浪漫主义是有不可替代的人文魅性。”这个特点在女性作家身上表现得尤为突出。从这个角度看,女作家霍达的长篇小说《穆斯林的葬礼》值得关注。作为荣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穆斯林的葬礼》是新时期文学和我国当代少数民族文学中第一部成功地表现了回族人民的历史和现实生活的长篇小说,有着独特的文学地位和审美价值。作品虽不特以抒情取胜,但不可否认,它不仅渗透着作者深厚的情感,还艺术地表现了人物丰富复杂的感情,浓郁动人的情感贯穿始终。这就构成其审美方面的一个显著特征——浓郁的抒情性,具备了抒情小说的某些特点。鉴于此,探讨《穆斯林的葬礼》的抒情特征就有了一定的意义。

    一、散文化特征

    中国传统叙事小说和西方现实主义小说,都讲究跌宕起伏的情节、联系紧密的因果关系、可读性很强的故事和细致入微的人物性格刻画。这一点,在《穆斯林的葬礼》中有充分的体现。作品以独特的视角、真挚的情感、丰厚的容量、深刻的内涵、冷峻的文笔,宏观地回顾了中国穆斯林漫长而艰难的足迹,揭示了他们在华夏文化与伊斯兰文化的撞击和融合中独特的心理结构,以及在政治、宗教的氛围中对人生真谛的困惑和追求,塑造了梁亦清、韩子奇、梁君壁、梁冰玉、韩新月、楚雁潮等一系列栩栩如生、血肉丰满的人物,展现了奇异而古老的民族风情和充满矛盾的现实生活。除了这种叙事性特征外,作品还具有明显的散文化特点。

    “散文化”首先表现在小说结构上。作者在叙述故事的时候,会依照自己或作品中人物的情绪发展来结构文本,叙事写人时常常融入浓郁的深情,这样就会压缩或停止故事时间,使叙事时间变得随意散漫,结构不再十分紧凑,叙述常常被中断,插入议论、写景、抒情的文字,打破了情节因果链条,凸显情绪氛围,传达抒情意向,使人物性格刻画变为一种生命形式的表现,最后导致了小说结构的散文化。

    《穆斯林的葬礼》由序曲“月梦”、尾声“月魂”以及正文十五章共同构成,形成了小说完整的结构。奇数章有《玉魔》《玉殇》《玉缘》《玉王》《玉游》《玉劫》《玉归》《玉别》,叙述玉器世家梁亦清、韩子奇这两代人在历史社会大环境下的命运变迁,折射出在伊斯兰文化与中国传统文化撞击下玉器世家的奋斗过程。偶数章有《月冷》《月清》《月明》《月晦》《月情》《月恋》《月落》,叙述以韩新月为代表的第三代人冲破文化束缚,寻找追求自我的故事。两条主线清晰明朗,“月”与“玉”相间出现,两条时空线索为中心平行推进而又交叉铺叙的文本结构,让人仿佛遨游于时空的隧道中,穿行于六十年的前三十年与后三十年之间。这两条主线构成的结构,仅从题目上看,既体现了叙事性,也凸显了散文的抒情性。故事的推进更是根据情感发展的需要决定节奏,如《月落》一章,情节推进得非常慢,完全服从于抒情的需要。

    散文化还表现在多种抒情手段的运用上。作为女性作家,霍达有着抒情意识的自觉。她说写此书的目的之一就是“奉献给亡故的人们,向他们表达我的怀念之情”。“我陶醉在自己创造的意境中。……人是需要理想、需要幻想的,需要美,以美的意境、美的情操来陶冶自己。……追求美是人的天性,……我笔下的人物,既是人间曾经有过的,也是我所憧憬的。……人应该是这样的大写的‘人’……因为怀抱着对真、善、美的热烈憧憬和追求,作者爱憎分明,正义盈胸,在小说中明确而大胆地表达她的价值取向和情感判断,这就形成了作品浓郁的抒情色彩。

    在作品中,抒情手段的运用呈现多样性。有直接抒情,也有间接抒情。为分析论述方便,我们主要以作品中最具震撼力的华彩乐章《月落》一章为例并兼具其它章节进行。直接抒情有书信形式的,有直抒胸臆的,也有心理独白的。

    书信形式自由灵活,不拘形式,本身无结构、无章法,正是所谓的我手写我心。因此,这种形式成为作家揭示人物尤其是女性心灵世界的一种艺术视角和技巧。在小说中穿插书信,这种方式既便于对小说中的人物进行深层次的心理剖析,又便于宣泄作家的主观情感。书信以两封信为代表,一封是《月恋》中新月写给老师兼恋人楚雁潮的信,这是情书,述说着相知相恋;另一封是重病中的新月读到的十七年前生母梁冰玉留给女儿的信,述说着亲情和关爱。直抒胸臆如新月病逝时的抒写:

    新月没有等到她盼望的那个人,终于丢下一切,走了!对这个世界,她留恋也罢,憎恨也罢,永远地离开了!

    新月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永远也不可能回答了!

    这是书中人物也是作者在直接抒发对新月逝去的无限哀痛。内心独白如开头梁冰玉从海外归来踏进昔日家园时的万般感慨,诸如此类的片段在作品中还有很多,不必一一列举。

    间接抒情如寓情于景、借景抒情、借物抒怀、借事抒怀等形式在作品中大量出现,随感体等方式也得到广泛的运用。叙事经常会摄入人物的视点,或从回忆的角度、或从思索的角度、或从人物所持有的眼光和口气来描述环境、交代背景,或直接袒露他们的内在心声,与这种叙事话语相伴生的情感语调也赋予了作品一种特殊的抒情色调。

    一切景语皆情语。环境是构成小说的重要因素,文学创作多情景交融、借景言情。小说主要是叙事艺术,但景物是人物活动环境的重要构成因素,它和人物双向影响,各类小说中都有很多景物描写。《穆斯林的葬礼》的景物描写更多时候是寓情于景,借景抒情。

    春天来了,春姑娘把融融东风、绵绵春雨洒向人间,把爱和希望洒向人间。

    楼前的花坛中,娇艳的繁花次第开放,竞吐芳菲。粉红的碧桃,嫩黄的迎春,斑斓的蝴蝶花,还

    有那愣乎乎的仙客来,羞答答的含羞草,以及那虽然开放不出灿烂的花朵却也要凭着旺盛的生命力与百花争一分春色的“死不了”……辛勤的园丁对她们一视同仁,精心护持,春天属于所有的生命!沿着花坛旁边的小径,新月徐徐地踱步。夕

    阳的斜照透过白杨树、合欢树的树叶,投下一束柬清亮的光柱,幕霭朦胧的林荫幽径显得开阔而深远了。和润的空气,醉人的花香,使她心清神爽,正是读书好时节,她一边漫步,一边轻轻地背诵着英语单词……

    这是《月恋》中的一个片段。写春、爱、希望、生命,其实是在写人物的感受、心情,抒发获得爱情后的新月极度愉悦的心情,同时也暗含着对患有重病的新月的生命力的赞美和期待。

    还有作品中几次对“雪”的描写,对雪中燕园、未名湖,对雪中人、事的叙写。新月和楚雁潮的爱情表白发生在雪天,新月年轻的生命也是在雪天逝去的,维系着这一对恋人的是燕园、未名湖,作者也常常情不自禁驻笔写雪中燕园、未名湖,白雪的晶莹剔透、纯洁无暇,人物的冰雪聪颖、冰雪品质、冰雪爱情,交相辉映,融为一体。

    此外,作品中还有对人物梦境的描写,如重病中新月做的那个关于玫瑰色的天空、大地毯似的草坪、白绫一样的瀑布,还有天鹅、山泉、丛林的梦,表现了人物精神世界的纯洁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抒发了赞美之情。

    从艺术表现手法与技巧而言,作品还融汇了绘画与音乐艺术的有益营养,创造性地发展出了一些独特的抒情、叙事、写意,传神的方法与技巧,丰富了小说艺术的表现手段。如小说结尾:

    暮色悄悄地降临了墓地,婆娑树影渐渐和大地融融合在一起,满目雄浑的黛色,满园温馨的清香。

    西南天际,一弯新月升起来了,虚虚的,淡淡的,朦朦胧胧,若有若无……

    淡淡的月光下,幽幽的树影旁,响起了轻柔徐缓的小提提琴声,如泣如诉,如梦如烟。琴弓亲吻着琴弦,述说着一个流传在世界的东方、家喻户晓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梁冰玉在琴声中久久地伫立,她的心被琴声

    征服了,揉碎了,像点点泪珠,在这片土地上洒落。

    天上,新月朦胧:

    地上,琴声缥缈;

    天地之间,久久地回荡着这琴声,如清泉淙淙,如絮语呢喃,如春蚕吐丝,如孤雁盘旋……

    《梁祝》旋律飘荡于新月墓地,也飘荡在作品中,既是人物传情达意的媒介,又是哀怨深沉的梦幻曲。从“月明”、“月恋”到“月魂”,一以贯之,诉说着至死不渝、亘古不变的爱情,具有荡人心魄的力量,极大地增强了作品的抒情色彩和感染力量。

    二、诗意化追求

    1945年,霍达出生于古都北京的一个回族珠玉世家,自幼喜爱文学艺术,是一位富有诗人气质的小说家。刘白羽赞美《穆斯林的葬礼》为“穆斯林的诗魂”,一语中的,道出了作品重要的美学价值。亦文亦史、意蕴丰厚的《穆斯林的葬礼》一书,固然塑造了典型人物与典型环境,然而并不能为现实主义所涵盖。霍达以诗人的敏感和哲人的理性去感知生活,运用诗意化的语言,抒写自己对历史、民族、人生的思索和理解,突破了传统小说的叙事性质,形成了一种诗的意境,具有鲜明的诗化风格。“不以诗名,别具诗心”,作者大量但又恰如其分地引用一些诗词,自觉地以诗作喻,用诗词或深化作品主题,或抒发主人公的情感、塑造诗意人物,或营造诗意环境、构筑诗化情节,使小说文本呈现出浓郁的诗化倾向,写实中带梦幻,剖析中带抒情。

    在《穆斯林的葬礼》中,我们看到,《月明》一章新月在未名湖小岛上读《简·爱》时耳边响起的简爱和罗彻斯特的争吵:“……我有着和你一样的灵魂,一样充实的心!……我不是凭着习俗、惯例,甚至不是凭着可朽的躯体来和你说话,是我的灵魂在和你说话,就像我们都从坟墓里复现,站在上帝的脚旁,两人平等,因为我们是平等的!”

    由此引发的对于“人的灵魂是平等的”的顿悟,反映了她的现代意识和独立不倚的精神追求。《月晦》中新月朗诵的《哈姆雷特》中莪菲莉娅的台词,《玉游》中冰玉深夜难眠时对李清照词作意境的深深体悟,《月情》中楚雁潮翻译鲁迅《铸剑》时搅扰他的那首苍凉悲壮的歌,新月为陈淑彦重现楚雁潮背诵拜伦诗的情景,楚雁潮课堂上唐俊生朗读鲁迅的《失恋》,奥立佛·亨特和冰玉在拜伦铜像前默诵拜伦的绝笔诗,《月恋》中楚雁潮在恩师病榻前为恩师送行吟诵拜伦的诗《好吧,让我们不再一起漫游》,《月落》一章中冰玉写给新月的信借用英国诗人布莱克的一首关于爱情的短诗,《月别》一章开头引用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等等,都是诗词入篇的例子,很好地表现了人物特定环境和条件下的思想情感,在服从情节和人物形象塑造需要的前提下,更好地展示了人物身上的诗意光彩,同时使作品洋溢着诗意的氛围和格调。

    除了在小说中引入诗词外,作家还善于运用诗一般的语言描绘诗一般的景物和意境。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中的概念,导源于诗论、画论,后来被散文沿用。到了现代,意境被自觉地引进小说中,将自然景物人格化,情景交融,则是小说创造意境的普遍形式。关于这一点,已有人论及,恕不再言。

    三、意象之丰美

    应该说,霍达在作品中有两个意象选得非常好,它们承载了太多的意蕴和内涵,这就是“月”和“玉”。作为最具象征性的意象,它们能引起读者超越时空,突破具体物象进行联想,极大地丰富了小说的意蕴。这两个意象贯穿作品始终,每一章的标题都是由“月”或“玉”字开头,第二个字即是每章的主题。仅从标题上,就可以看出小说文本的故事进展。“月”和“玉”贯穿于整个文本,寄寓着丰富而深刻的思想感情。

    月亮,悬浮于宏阔的夜空,皎洁、透明、真率、纯净,是高洁的代表,也是神性的象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月升月落,月缺月圆,是世事变幻无常、人生悲欢离合的象征,并附着了浓厚的悲凉情结。这些似乎都暗合了主人公的品质和命运。月梦——月冷——月清——月明——月晦——月情——月恋——月落——月魂这一条以“月”为主线故事中,序曲“月梦”、尾声“月魂”着力刻画了梁冰玉,而其他的章节则是以韩新月为贯穿人物。“月”的系列故事,反映了梁冰玉和韩新月母女两人身上的共性——美好善良的人性,对爱的渴望和执着追求,以及强烈的女性意识。

    梁冰玉,穆斯林的一员,从小接受伊斯兰传统文化,另一方面,她也接受了现代教育。可以说,她接受更多的是伊斯兰文化与华夏文化、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相互融合的影响。梁冰玉是传统的反叛者,现代的呐喊者。战争的残酷,初恋失败的痛苦,奥立佛的死,寄人篱下的飘零,多年来对奇哥哥的依恋,诸多因素促使她去真爱。尽管有《古兰经》的“真主严禁你们同时娶两姐妹”的穆斯林教规,但梁冰玉却“我懊悔我们为什么没有更早的相爱?”她敢于跨越世俗,勇敢爱上自己的姐夫,甚至宣称:“我是一个活着的人,我有权利生活,有权利爱!”面对姐姐的责问,她表现得理直气壮,说“她(新月)是韩子奇的女儿!她有权利叫她的爸

    爸”,“我爱他,他也爱我”,“至于你,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姐姐,也曾经是韩子奇的妻子,但那已经是过去了”,她在爱情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气、果断与爱憎分明值得赞许,这是“人”的意识的觉醒,显示出迥异于所处时代的先进性和超前性。但现实却是残酷无情的。在国外,他们可以自由恩爱地生活在一起,可是回到古老的北京,她别无选择,只有离开。爱情神圣而脆弱,一旦置入现实便不堪一击,韩子奇没有勇气抛家弃子为爱而出走,最后只是梁冰玉一人黯然离去。作者自觉地遵从生活的逻辑,写出了生活的严酷和无奈,彰显了人物各自的性格特征及悲剧命运。

    韩新月,更多体现了现代文化的理想人格。弯弯的新月,纯洁、甘美、羞涩,充满梦幻和理想。在“冷”“清”的磨砺下,一弯新月慢慢圆满,渐渐发出明亮的光芒。学业上她不甘落后永争优秀,爱情上单纯执着,思想上勇于冲破礼教的束缚,在最圆最亮的时候,她燃烧着生命所有的激情,按照自己的理想和意志在自己的轨道上运行,放射着璀璨的光芒。她热爱天空、大地,热爱生活、生命,渴望永远地明亮地运行。但是,无情的病魔夺走了她如花的生命,一场隆重而庄严的葬礼在玉碎月落时举行。这是一场爱情的葬礼!这一场葬礼,埋葬了少女的爱情和生命,也埋葬了真正爱着她的卡斐尔男子的真爱和未来,还埋葬了一颗颗欲碎的心,使得很多关心她的、爱着她的人都一步步走向凄凉和生命的尽头。作家对她命运的安排似乎是暗示她抗争的失败,因为“月落”是其必然的归宿。从月梦到月落,新月就这样匆匆地走完她短暂的人生,一弯新月还没有圆满就残忍地从天空消失。在作品中,新月的形象最具唯美色彩,她身上没有上辈人厚重的苦难积淀,既没有养母梁君璧的庸俗,也没有生母梁冰玉的坎坷。她在整部作品中更多的是一个诗意化形象,兼具“月”的单纯、皎洁和“玉”的明净、坚韧,是美丽的化身。美丽总是会留下忧伤,新月的生命历程短暂而美丽,像《雷雨》中的周冲,像《哈姆雷特》中的莪菲莉娅,像中外文学中所有未开而过早凋谢的生命花朵,令人扼腕叹息,显示巨大的悲剧力量。虽然“月落”了,但她美丽的生命瞬间,永远镶嵌在夜空,发光发亮。

    “玉”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意蕴丰厚,“玉”文化更是源远流长。史前玉的文化意蕴基本上包含美、神、瑞三个原始基因。进入文明时代之后,玉的文化意蕴又增添了“德”的新内容。此后,玉的文化意蕴仍在不断地充实、反复和提高。玉是山川之精英之意,精就是玉,玉是精灵、灵物等神秘化的超越自然的神的载体,同时也成为人们崇拜、祭祀的对象,人通过拜神获得精灵的保佑,祛除灾难。

    霍达生长于珠玉世家,得天独厚的条件给予了她丰富的“玉”的知识。作品对“玉”的叙写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琢玉、雕玉、赏玉,充分展示了“玉”作为国粹的巨大魅力。这一切主要集中体现在对玉的主人梁玉清、韩子奇的叙写上。在作品中,“玉”既是主人公坚忍不拔的执着品质和追求的象征,同时也是个人事业、国家昌盛的象征。玉魔——玉殇——玉缘——玉王——玉游——玉劫——玉归——玉别,叙写几位爱玉人为玉生为玉死的故事。作为“玉”的系列主线,看似写“玉”的经历,实则也是对主人公韩子奇一生的概括。韩子奇,一个偶然的机遇让这个远途朝觐的流浪儿成为一个穆斯林玉器世家的传人,在师傅“无常”后,他忍辱负重成为第二代“玉王”。他一生都尽心尽力地守护自己的玉,同玉的命运共沉浮。

    韩子奇的一生经历了两个重大事件。日本侵华战争改变了他的一生,是他爱情悲剧的开始。“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使他失去了视为生命的玉。前期意气风发、名满京华,后期懦弱、郁郁寡欢,常常让人想起巴金《家》中的觉新。无论环境怎样改变人,但有一点始终如一,那就是他对玉的热爱。他琢玉、品玉、识玉、藏玉,无不倾注了强烈的感情。玉在他心中,是中华民族的瑰宝,是几千年历史的积淀,是他生命的全部寄托。他可以视金钱如粪土,却将玉看得比生命还重,用生命保存了一批玉藏,为回民族和华夏民族争了光。于是,玉的被抢,直接导致了他悲剧性命运的结束。从玉魔到玉别,一代玉王走完了他苦难的一生。作者通过写他,写出了厚重的历史,反映了时代风云,充分体现了传统与现代的交汇融合的矛盾人格。

    除了以上几个方面的内容外,关于《穆斯林的葬礼》的抒情性,还有如运用绰号抒情,如“玉魔”、“玉器梁”、“玉王”等,既是对他们执着追求的精神和人格的赞美,也是对他们精湛手艺的赞美。编织几代人的悲剧故事,构设悲剧性的氛围,用电影蒙太奇的手法将父子悲剧、母女悲剧加以突出和强调,在定格对比中展示悲剧的双重性,以强大的抒情力量震撼人心等。

    (责任编辑 乔学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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