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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早期翻译的普希金小说

    时间:2021-02-25 08:01:0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普希金是天才诗人,又是伟大小说家。作为小说家,普希金创作了《上尉的女儿》《驿站长》等一批脍炙人口的小说。自20世纪初以来,他的小说备受中国译界的青睐。据戴天恩先生考证,20世纪普希金《上尉的女儿》有21个汉译本。那么,普希金的小说早期是如何传人中国的呢?在此,本文将1903年至1924年汉译的普希金小说作为研究对象,穷源溯流,从中体悟其历史特点,展示中国早期翻译普希金小说之轨迹。

    《上尉的女儿》的汉译

    历史小说《上尉的女儿》(KanllraHCKaR UOYKa),塑造了起义军领袖普加乔夫的光辉形象,是最早的一部汉译普希金小说。至1924年,其汉译本有《俄国情史》和《甲必丹之女》。

    1903年,《俄国情史》分别由开文书店、大宣书局和小说林社出版。译者戢翼晕(1878-1908),湖北房县人,留学日本,精通日文。《俄国情史》全名《俄国情史斯密士玛利传》,又题《花心蝶梦录》,据日本高须治助译本转译。高须治助译本译自英译本“The Captain’s Daughter”。译成日文时,高须治助改为《花心蝶梦录》。该书在明治十六年(1883年)出版,明治十九年(1886午)再版,注名为《斯密士玛利传》。汉译本《俄国情吏》的出版,标志着中国正式接受普希金小说的开端。原著凡十四章,译成中文时,戢翼犟将“别离”和“围城”合二为一,取名为“弥士匍匐救马丽复途遇敌酋”。从译文看,《俄国情史》与原作存在一定差异,是一部译述之作。

    1921年2月,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甲必丹之女》。耿济之为之撰写“叙一”和“普希金传略”,郑振铎写了“叙二”。此篇小说译者安寿颐。从翻译史料看,《甲必丹之女》不是最早从俄文直接翻译过来的小说,因为在安寿颐之前,他的同学耿济之已从俄文译出托尔斯泰的《真幸福》《旅客夜谭》《三问题》《郭纳滑西里》等小说。应该说,安寿颐是从俄文直接译出《甲必丹之女》的第一人。《甲必丹之女》中的“甲必丹”一词,是俄文“KanH raH”的音译,意为“上尉”。而“UOYKa”为“女儿”。就书名而言,《甲必丹之女》是音译和意译的结晶。1922年3月,共学社将之作为“俄罗斯文学丛书”再版。

    《别尔金小说集》的汉译

    《别尔金小说集》(UOBecTHBenKHHa)塑造了19世纪20年代俄国贵族、军官、城市手艺人等形象,在俄国小说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全书由《出版者的话》《射击》《暴风雪》《棺材店老板》《驿站长》和《打扮成乡村姑娘的小姐》构成。梳理史料,笔者发现,当时只译出5篇小说,它们是《射击》《暴风雪》《棺材店老板》《驿站长》和《打扮成乡村姑娘的小姐》。陈景韩、朱陶、陈无我、沈颖、胡愈之、胡仲持、沈泽民和赵诚之为这些小说的主要译者。

    《射击》(Brucrpen)的第一个汉译本是冷、毋我译的《神枪手》,发表于1911年10月6日《小说时报》第十三期。“冷”为陈景韩(1878-1965)之笔名,陈是江苏松江人(今属上海),毕业于湖北武备学堂和日本早稻田大学。早年,他创作小说,又翻译小说,有《明日之战争》《新蝶梦》《卖解女儿》《赛雪儿》等译作。他的白话译文,通俗流畅,这“在当时译界中确要算很好的译笔”(胡适)。请看他的译文:“我们做兵官的,驻在这乡下小庄上,自朝至暮,无非是上午练骑马,午时到大营里吃饭,或去犹太人开的小酒店吃酒。到了晚上,不是打球,便去斗牌解闷。”这段文字,曹缦西译为:“我们驻扎在某某小镇上。军官的生活大家都很了解,上午操练、训马,然后到团长家里或犹太人的饭馆里吃饭,晚上饮酒赌牌。”

    《暴风雪》(MeTenb)讲述贵族小姐玛丽亚与小军官弗拉基米尔相恋,却遭家人反对,因暴风雪而失之交臂,最后与贵族士官布尔明喜结连理的故事。该小说最早的汉译本是《大风雪》,朱陶、陈无我合译。他们翻译的此篇小说,最早由法国小说家大仲马原译,英国爱灵生重译,发表于1907年10月29日《中外日报》短篇小说栏目,1907年11月2日刊完。《大风雪》为该小说第一个汉译本,也是我国翻译的第二部普希金的小说。然而,我国出版的俄罗斯文学翻译史著作均未提及此本。1914年,沈伯经翻译的《雪婚记》为《暴风雪》的第二个汉译本,发表于《香艳杂志》第一至二期,署名“巴希琴”。值得一提的是,“巴希琴”的译名是独一无二的,如今知晓此名者恐怕寥寥无几。1920年7月,北京新中国杂志社出版的《俄罗斯名家短篇小说集》第一集,收录了沈颖翻译的《雪媒》,此为《暴风雪》的第三个汉译本。1924年,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赵诚之译的《普希金小说集》,内收的《风雪》为该小说第四个译本。

    幽默小说《棺材店老板》,描写棺材店老板阿德里安-普罗霍夫为了赚钱总希望人死,并且做着不法勾当,常常梦见死者来访的荒诞故事。该小说第一个汉译本为毋我的《棺材匠》,刊于1912年12月1日《小说时报》第十七期。胡愈之的译本《丧事承办人》,刊登于1920年12月10日《东方杂志》第十七卷第二十三号,19 24年收录“东方文库”第77种《近代俄国小说集》(一)。目前学界有一种说法认为:“1920年,上海《东方杂志》发表了胡愈之译的《承办丧事的人》。”(谢天振、查明建主编:《中国现代翻译文学史》)查核原文,笔者发现,上述《承办丧事的人》一名有误,原译名应当是《丧事承办人》。此外还有1924年《普希金小说集》中赵诚之翻译的《棺材匠》。

    《驿站长》是反映俄罗斯社会小人物生活和命运的一部小说。其首译者沈颖翻译的《驿吏》,发表于1919年12月24至28日《晨报》(副刊)。此篇小说后改名为《驿站监察吏》,收录在1920年7月北京新中国杂志社出版的《俄罗斯名家短篇小说集》第一集。此外,还有赵诚之译的《一个驿站的站长》。

    《打扮成乡村姑娘的小姐》有四个译本。沈颖译的《农家女儿》发表于1920年4月18日至24日《晨报》(副刊)。第二个译本是胡仲持译的《-个庄主的女儿》,刊于19 21年4月《东方杂志》第十八卷第八至九号。胡仲持的翻译是直译,如“伊凡彼洛微支勃司令妥夫的庄地,是在俄国极远的一个州县内。他少时曾在禁卫军中当过差事,一七九七年解职之后,他便归到他的本宅,从那时起,没有换过地方”。曹缦西的译文是:“伊万·彼得罗维奇·别列斯托夫的庄园处于一个边远的省份。年轻时代,他曾经在近卫军里服务过,一七九七年初退役后回到自己的村庄,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那儿。”(《普希金中短篇小说集》)对于中国人难于理解的俄罗斯风俗习惯,胡仲持增加夹注,如“因此那个小亚历山就住在家里,做一个贵族,并且留起胡须(从前俄国风俗,只有军人可以留胡须)”。

    其他小说的汉译

    《彼得大帝的黑人教子》的首译者是陈景韩。当时的译名是《俄帝彼得》,发表于19 09年10月14日《小说时报》第一期“名著杂译”栏。经查证,《俄帝彼得》是一个非完全译本。陈景韩节译小说第四章:“拈李者,俄国有名之贵族也。领土广,家人多,性又好客,好鹰狩以为乐。平居一言一笑,纯然俄国古风自夸,血统纯一,非与德意志人浑融者。有一女,年十七,自幼丧母,养育于严父之手,一切悉遵古训,终日围绕于乳母老媪婢女间,缝纫烹调,无不通晓。而诗歌文字等类,则从未寓目。”文中的“拈李”是指“勒热夫斯基”。

    《黑桃皇后》讲述彼得堡上流社会赌博的故事,反映了金钱对人心灵的支配作用。陈小蝶是陈蝶仙之子,也是此篇小说的首译者。陈小蝶将《黑桃皇后》视作搜奇小说,将之译为《赌灵》,刊于1916年12月《小说大观》第八集。1923年6月《东方杂志》第二十卷第十一号,刊登傅浚译的《王后纸牌》,此为《黑桃皇后》的又一个中文译本。19 24年《文学旬刊》第一百三十期至第一百三十五期,发表了冯省三译的《毒皇后》。此篇小说译自世界语,译文前有署名“鲁”的一段话:“这是亡友冯省三君在他去广州以前寄给我的稿子,被我搁下来已有三个月了。现在重行检出,墨迹犹新,而省三则已物化,真不知道有多少怅悯啊!”冯省三是北大学生,与鲁迅、周作人交往密切,在讲义风潮中被开除学籍。此外,赵诚之译的《铲形的王后纸牌》,收录于1924年出版的《普希金小说集》。

    《戈留希诺村村史》是一篇讽刺俄国农奴制度下社会黑暗的小说。孙照翻译的“俄国朴士金原著”的《回乡》,发表于1921年7月16日《晨报》(副刊)。经笔者考证,此文出自《戈留希诺村村史》,为节译,叙述了主人公退伍回乡时的所见所闻,兹录其文如下:

    急切想着重见故乡——就是年轻的时候,在那里嬉游过的——的念头,很不耐烦地把我的自身充分的占领了,我便时时刻刻的催促那个驿车夫,又允许给他些儿酒钱。驿车夫赶着他自己的三马驿车,但是我觉得他不过还是按照驿车上素常的习惯,一面吆喝着马,一面扬起鞭儿,并且把缰绳扯动着。

    上述译文,清新明丽,犹如一篇优美的散文。这是小说《戈留希诺村村史》最早的汉译文字,有的地方删除了主人公与村民的对话。遗憾的是,目前我国出版的学术著作均未叙及此译。

    第一部汉译的《普希金小说集》

    1924年12月,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赵诚之译的《普希金小说集》,卷首有《普希金传略》,书末附录《别尔金小说集跋》,内录《一个驿站的站长》《假农女》《射击》《风雪》《郭留兴罗村的历史》《奚勒得沙里》《棺材匠》《情盗》和《铲形的王后纸牌))。其中,《情盗》为小说《杜布罗夫斯基》的别名。张铁夫认为,“这是一个相当全的小说选本”(《普希金与中国》)。笔者认为,上述9篇汉译小说与普希金创作的16部小说(戴启篁译:《普希金小说集》)相比,可谓相差甚多。不仅如此,《别尔金小说集》有《出版者的话)),但该集没有收录。而且,《郭留兴罗村的历史》(今译《戈留希诺村村史》)、《奚勒得沙里》(今译《基尔贾利》)、《铲形的王后纸牌》(今译《黑桃皇后》)不属《别尔金小说集》之列。赵诚之所译的《普希金小说集》封底,署“普希金小说集(全)”,其实“全”字不应有,因为它收录的小说并不全。笔者认为,它是我国出版的第一部普希金小说集,填补了这一领域的空白。

    从小说家普希金向诗人普希金的转向

    普希金最初是以小说家的身份传播到中国的。究其原因,这与当时中国所处的时代、文学创作和普希金小说的特质密切关联。晚清时期梁启超等人倡导小说革命,五四时期外国小说翻译蔚然成风。当时介绍外国文学“以写实派之富有人道色彩者为先”,“今日中国尚不足以言建设自己之文学,故我侪亦正不必日嚣嚣以创作为务,宜尽力介绍外国文学,使我国文学界中能得一新色彩,开一新形势,然后有‘新文学之建设’可言”(耿济之:《普希金与俄国历史小说之发展》)。普希金“虽是俄国最大的浪漫诗人,但对于现实的社会制度,很能够下痛切的批评”(胡愈之:《丧事承办人》译言)。“弁尔金(普希金之托名)小说集里,《驿站监察吏》一篇为最好。情节非常简单,而作者艺术上高尚的‘意趣’,很能感动读者,使读者对于贫困不幸者的怜悯之情,深入心曲。不但如此,而且读此类俄国的小说,还可以知道当日俄国国情,却和中国差不多。”(瞿秋白:沈颖译《驿站监察吏》)

    从翻译来说,20世纪初至1924年,我国共译了普希金的l音B小说,它们是《彼得大帝的黑人教子》《射击》《暴风雪》《棺材店老板》《驿站长》《打扮成乡村姑娘的小姐》《戈留希诺村村史》《黑桃皇后》《上尉的女儿》《杜布罗夫斯基》《基尔贾利》。而普希金的《书信体小说》《埃及之夜》《罗斯拉夫列夫》等均未开译。这一时期,普希金小说汉译表现出如下特点:一是汉译本所依外文版本的多样性,如《上尉的女儿》的汉译,有的据日译本转译,有的依英译本,有的从俄文原本翻译。二是一书多译。小说《射击》有毋我、陈景韩、沈颖、赵诚之的译本。三是同书异名。《俄国情史》与《甲必丹之女》,实为《上尉的女儿》。四是非完全译本。孙照的《回乡》、陈景韩的《俄帝彼得》莫不如此,均是节译。

    从1925年起,我国对普希金作品的翻译由小说转向诗歌。是年,陆士钰第一次完整译出了普希金的诗歌《感叹》。从此,诗人普希金放射出迷人的光芒,在中国“幸福的星辰就要升起”(《致恰达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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