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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边界的探险

    时间:2021-02-23 07:57:5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编者按:此文为张柠学术著作《土地的黄昏》研讨会纪要。会议由中国社科院人类学研究所文化人类学研究室和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联合主办。中国当代文学和人类学、社会学、民俗学界十几位专家出席了研讨会。此录音稿由吕约整理,未经发言专家审阅。

    刘铁梁(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民俗学与文化人类学研究所原所长)

    我们从张柠的著作看出,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成功的经验,就是个别学科,尤其是人文学科、社会科学和文学之间,是没有那么严格的界限的。而且恐怕这个界限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所谓值得怀疑就是你从哪个主体的眼光来看。如果从一个生活中的人的视角来看,大可以对我们这种学科的设定表示陌生和完全的不了解,或是即使了解也感到栖栖遑遑,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我觉得我们自己在体制内培养成学科的专业工作者的时候,有可能需要像张柠这样勇敢地突破这些专业。我觉得今天这个会议的题目非常的出彩——“穿越边界的探险”——这是本来没有边界的边界,但是被我们设置了一个邊界,我们敢不敢于穿越?在穿越的时候我们所谓探险的话,“险”在哪里?险可能不在生活,险反而可能在我们自己的话语里,在一种权威性和习惯性里,来自我们学科设置本身。

    所以我觉得张柠的勇敢值得称道。我自己作为一个主要从事民俗学研究的老师,觉得我们最近有一种思考和张柠不谋而合,非常默契地走到一起。最近我们研究所也来了一位美国留学的博士,她叫彭牧。她回来以后呢也向我们介绍了一个美国民俗学界的“身体民俗学”的转向。在她回来之前呢,我也写过这样的文章。我当时是针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提出来的概念,就是“非物质性,还是身体性”。那么好像彭牧的介绍、张柠的写作和我自己的思考,我觉得我们都放到一起来了。书中当然有很多重要的观点,我觉得最重要的当然是他对现在整个城市化过程中原有的农耕文明和工业文明、信息文明互相冲突过程的文化批评,而重点是回看农村文化的可理解性——不能说合理性,应该说可理解性——就是说如果你是站在一个农民的立场上,或是你自己回归于农民的时候,你就觉得这种文化有很多很多可以理解的地方。而我们没有给予理解,而让它成为了长期以来被现代话语所批判的一个对象。如果这样来看,我们觉得他在回看农村的过程中特别注重贯穿其中的一根红线,注重那个农业文化核心的东西——就是身体没有被完全侵蚀,而是在完全地生长过程中。而今天这个高技术高科技的时代,有可能对身体的自由性有一个很大的侵害,而我们却没有能够给予注意。或者说我们现代性的合理性,就是应该克服这种身体性的局限,只是发扬理性的优势,这是值得我们反思和检讨的。

    再来看像这样一个基本的东西:我自己是挺看重他这样一个观点,就是他比较强调——农村的景物也好,器物也好,模式化的生活习惯也好,其实全都跟一个东西有密切联系——就是他提出来的,器物中所体现的有身体记忆的性质。无论家具、农具,乃至我们养的家畜,我们觉得它们都跟我们人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或者是自己身体延伸的一个部分。那么像这样的一些思考,我们可以跟今天的另一位文学家冯骥才先生所提出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不是他提出的,而是他着力去进行的一个工作——做一个对比。如果说张柠本色是一个文学家,那么他是怎样来思考我们今天文化转型过程中的一个关键的问题的——而冯先生好像也在想这个问题。而我感觉到冯先生呢,更多地还是想做一个抢救的责任者,一个义务的支持者,进行一种现有的农村文化的保护和抢救工作,也就是想办法守住一些土村落,想办法留住一些古老的风俗和习惯,或者是人们的一些民俗记忆和民俗寄托。可是我觉得在深入思考这方面,张柠没有完全跟着这场运动在走。事实上,可能他写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场运动同时也在发生。因为你(指张柠)说的是2004年出版的这本书,那时候已经有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救运动风起云涌地在文化界开始了,但是我注意到文中并没有提起这件事情。我觉得他更多地,还是从费先生的《乡土中国》的思路上去考虑问题。费先生当然主要是一个横向的比较,中西文化的比较,中西社会的比较。而张柠呢,主要是农村和城市的比较。稍有不同,但是基本上是一条路子,就是要看中国社会和中国人的存在方式是什么样子的。在这一点上呢,可以说是非常一致的。

    他从理性的社会学里边,可以说也吸收了一些分析工具和概念。比方说,特别注意宏观社会学、微观社会学、社会心理学这几个层面上的研究传统是怎样可以被自己所用的。而且他引用的一些著作,也几乎都是社会学人类学最经典的著作,是研究生必读的一些著作,这也引用得恰如其分。但是更多呢,其实是类似费老的那种感觉。费老虽然自称是社会学家、人类学家,但是我觉得费老的骨子里边,的确有一种文学家的气质。他还是体验式地发现了中国文明的一些特征,用一种体验性的方法,来抓住这些特征。所以说呢,在费老那里,我觉得理性和感性结合得很紧,那就是一个具有完整身体性的费老。也就是说,民俗学关注身体性,在这个背景下和张柠的著作是一样的。

    但是呢,我们更多地是跟着冯先生在做抢救工作,而我们缺少的是张柠的这样一种体验与思辨相结合的文化批评。我想张柠无疑可以被认为是民俗学大部分人都可以学习的榜样,我们应该可以从这本书里边,对于民俗学今后的发展受益良多。我注意到张柠也有些纠结,比如在第一章绪论一直到最后的后记里边我都看到了他自己始终有点忐忑不安——像他这样一种穿越,究竟是不是可以的,是不是可以被人们所理解的?在这方面,他有诸多文字上的表述。比方说他也提到,“我说乡村经验的时候,难道我的经验就够用吗?”随着你这本书的出版,你的家乡竹林陇张家村也出名了。但除了这块地方,你们张家还有在别的地方,那你这个竹林垄,能不能说明中国乡村的经验?其实这个问题费老那里就存在过。费老《江村经济》也就是那个开弦弓村,是不是就是中国农村,对不对?也就是人类学曾经发生过的小社区与大社会的一个疑问,一个挑战。所以我想问题也不在这里。我觉得乡村经验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研究,我们每个人的研究都带有个性的体验和根据,比方说你这里肯定没有说东北的高粱米或者西北的面食,但是它仍然可以说明中国乡村的基本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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