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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越常态的俗世神话法则

    时间:2021-02-27 07:51:0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布扎蒂是意大利著名荒诞派小说家,素有“意大利的卡夫卡”之称,而其短篇小说的成就和影响更大。布扎蒂短篇小说直接暴露了现代人的生存处境,揭示了隐藏在现实现象背后的人性及生活本质,体现了荒诞境遇中的人性法则、社会法则和人的异化,以超现实的形式表现了超越普通生活常态的具有神话虚构特征的社会潜性规则,在意大利文学史上具有不可或缺的文学价值和影响。

    〔关键词〕布扎蒂;超越常态;俗世神话;法则

    〔中图分类号〕I54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89(2018)02-0054-07

    意大利小说家迪诺·布扎蒂(1906-1972)以其荒诞小说驰名世界文坛,他在小说、诗歌、戏剧和绘画等方面的显著成就,使他在意大利文学史上占据不容忽视的地位,并且经常与卡尔维诺、艾柯等大师并举。布扎蒂一生著有5部长篇小说,其中《鞑靼荒漠》(1940),1950年获得Halperine Kaminsky奖,为他赢得“意大利的卡夫卡”的赞誉。身为意大利《晚邮报》记者的布扎蒂,其短小精悍的“新闻体”短篇小说则更加脍炙人口,他一生创作了300多篇短篇小说,汇成7个短篇小说集,其中《六十则短篇》荣获1958年意大利最负盛名的Premio Strega文学奖。

    但在我国学术界,迪诺·布扎蒂一直没有引起研究者足够的注意,他那些具有魔幻荒诞色彩的现代小说,遭到了不可思议的冷遇,长篇及短篇小说的汉语翻译很少,研究资料更是稀缺。《现代地狱纪游》是布扎蒂的中译小说集,包括31篇短篇小说,选译自布扎蒂法文版小说集《凯》、《巴里维纳的倒塌》、《楼梯之梦》和《难熬之夜》。这部小说集里的大部分作品是第一次翻译成汉语,对中国读者来说比较陌生,但却容纳了布扎蒂大部分短篇小说代表作,如《赛索利大街外传》、《魔服》、《埃莱比车厂》等。该小说集在1984年已经有了汉译本,关于它的研究,却仍然是一个空白,因此对这部小说集进行整体探索分析,显得非常必要和迫切。

    《现代地狱纪游》中的小说,内容直指西方现代社会的种种弊端,体现了人性固有的劣根性以及荒诞环境对人性的異化,可以概括为超越常态生活现象的俗世神话,具体表现了生存环境、人性及其异化的潜在法则。“‘荒诞’的原意是音乐概念中的‘不协调音’。字典上注明它是‘不合道理和常规;不调和的、不可理喻的、不合逻辑的。’”[1](508)“超越常态”即非常态、变态,指现代人生活的非理性生活现实;“神话”指荒诞性小说情节;“法则”指制约人掌控人命运的人性本质和现实规则。这些小说揭示了善恶一元人性法则下的母爱、爱情、友谊、自私、狭隘、怯懦、厚颜、嫉妒等种种欲望,描写了人在社会生存法则下身不由己的生存和挣扎,凸显了人的自我在外在力量异化下的分裂、崩溃、直至幻灭,可以看作是对现代人灵魂的深沉拷问。

    一、 荒诞境遇里的人性法则

    这是布扎蒂短篇小说阐释超越生活常态现象的第一种神话表达。人性是善恶一体的混合物,在荒诞生存境遇中,人性的善与恶会毫无遮掩,赤裸裸地呈现在世人面前。而布扎蒂小说所描写的人性恶的膨胀大于善的发挥,人性善常常在邪恶力量压榨下恶性发作,爆发出可怕的反作用力,决然向异己力量复仇,或颓然委顿,以自我毁灭的方式妥协。在布扎蒂笔下,现代社会不大存在因果报应和良心发现这类道德律,弱者受到伤害,只有抗争到底或者彻底放弃,而深怀恶意的人,并不会受到良知的谴责。作家的立场虽然站在正义一方,但既不止恶,也不为善,正如萨特所言:“人们承受痛苦,并且因为没有遭受足够的痛苦而承受痛苦。我们所说的痛苦永远不完全是我们感觉到的痛苦。”[2](136)作家对社会罪恶和人类命运无能为力,只能借魔幻手法宣泄不平。布扎蒂偶尔也会对平凡生活以写实手法进行描写,其中也有愧疚的悸动,有朴实的情怀,属于荒诞环境中,美善人性里温婉情愫的再现。

    (一) 爱的威力

    在整个自然界,母爱具有一种神圣的力量,而人类所表现出来的母爱情感,更加表现出一种渗透了尊严和人格的崇高品质。《我只给女儿要一个球!》里的女仆吉达·索索是神圣母爱的化身。她为了女儿在儿童找球游戏中获得一个球,受到了老板娘太太的羞辱并夺走了球。愤怒的吉达顷刻间爆发出常人没有的超人力量,她出语成谶,凡是攻击侮辱她的人一一倒地死亡,使围攻她家的大炮坦克变成了废铁。最后联合国秘书长来找她谈判,吉达说:“我只给女儿要一个球!”[3](211)这是一个伟大母爱于瞬间爆发出巨大力量的俗世神话,彰显了隐藏在荒诞情节背后的弱势者的悲愤情绪,体现了深层意义上的人性的原动力和反弹力。吉达身上的母爱力量,在遭遇荒诞生存法则挑战时,被瞬间激活,变成一种超乎寻常的特异功能,显示了世间至真至善的母爱威力。

    爱情可以使人无限高尚,也可以使人无比卑微。“爱欲是保存一切生命的巨大的统一力量。”[4](15)而当这种力量不够统一时,也就是不是彼此相爱而是单恋时,沉重的爱欲就容易使失衡的天平下沉,怀疑、怨恨和自弃等心理疾患相应随之发生。《心甘情愿》写老夫少妻的心理对决,吕吉怀疑年轻貌美的妻子克拉拉在点心上撒了毒药,但当克拉拉生气要离开他时,他跪着求饶,将点心一口吞下。法国著名作家安德烈·莫罗阿在论及婚姻时说:“生存本能,使一切人类利用他人来保障自己的舒适与安全” [5] (8),吕吉这种不安全感,潜藏着更深刻的意识,一方面指丧失存在的价值,年轻美丽的克拉拉的爱情,是他人生价值的明证。另一方面他自身的生存意义附着在克拉拉身上,失去了她,意味着失去了生命的依托。它们都以爱情的名义出现,荒谬地诠释了失恋比死亡更可怕的命题。形象地说明人一旦为了某种外在意义而放弃了自我立场和独立人格,则会成为任他人控制和宰割的弱者,从而失去自我应有的生命尊严和个人价值。

    受到伤害处于防卫状态的母爱有可能是强大的,而处于平和环境中的母爱通常是温馨的。《妈妈的回忆》是布扎蒂荒诞小说里少见的温情小诗,近乎一篇忏悔录。小说在运送妈妈灵柩的灵车缓行途中,回忆了妈妈“伟大又渺小”的母爱,以及“我”的淡漠使妈妈的心“慢慢熄灭”的愧疚。结尾写“我”在家里感觉到妈妈的存在,“我的每个动作、每句话似乎都有一个神秘的灵魂在听、在模仿。”[3](284)作者通过这并非纯粹魔幻的细节,彰显了母爱柔性而永恒的力量,这样的情感因其微妙,反而有一种滴水穿石难以磨灭的魔力。但这种来自现代灵魂的伤感和忧郁,相较于传统小说中对母爱的感知,仍有很大的差别。传统文学中的血缘亲情简单真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体验与表达,无论善恶悲喜,都不存在任何非情感的障碍,具有直接“不隔”的特征。布扎蒂对母亲的愧疚之情,有一种遥远的隔膜,这种母子之间的疏离感,真实地表现了现代社会人与人情感的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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