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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乔伊斯小说《都柏林人》中的“灯”

    时间:2021-03-02 07:56:3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 《都柏林人》是詹姆斯·乔伊斯久负盛名的短篇小说集,作者用现实主义和象征主义相结合的手法,成功再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爱尔兰的殖民地处境。其中,“灯”在小说《都柏林人》中代表了诸多意向,既是都柏林人虚假希望的象征,也揭示着柏林人受殖民者和教会双重压迫的悲惨现实。

    关键词:《都柏林人》 希望 绝望 詹姆斯·乔伊斯

    《都柏林人》是以詹姆斯·乔伊斯的故乡都柏林为背景展开的,乔伊斯曾说过他的创作目的是为祖国创作一部道德史,而都柏林正是祖国瘫痪的中心。在这部小说中,作者自觉运用了象征主义观念和手法,一方面是受当时象征主义写法普遍流行的影响,另一方面是由于作品中的许多内容冒犯了英国殖民者和爱尔兰当局,小说的出版慰为艰难,在遭到40位出版商拒绝后,乔伊斯不得不数易其稿,利用象征主义本身具备的隐晦的多元意义来替代对黑暗现实的直接揭露,这样在一个个生动的意向背后就蕴藏着深刻的社会现实,而“灯”无疑是这诸多意向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对“灯”的深刻探索可以帮助读者加深对文章真正意义的理解。

    一 都柏林人虚假的“希望”

    第一部小说集《姐妹》是以神父佛林生前死后的故事来展开的,以一个都柏林男孩作为叙述者。开头就突出了对灯的描写,小男孩在经过神父的屋子时看到了灯光映现的窗,一夜复一夜,灯光始终处于暗淡而闪烁的状态。这里的灯光显然具有了象征意味,因为这时神父的病已经发作三次了,且小男孩认为这次是真的没救了。此时暗淡而不闪烁的灯光正是神父临死前奄奄一息的真实写照,小男孩说,如果神父死后尸体旁会摆上蜡烛,所以如果看到烛影摇红,那就表示神父是真的死了。但是尽管生命垂危,灯影却始终没有被两点烛光所取代,灰暗的灯影就是生命的信号。孩子在黑夜里对这暗淡灯影的关注说明了生的希望是他们在这个动荡社会中最为注重的。

    《阿拉比》讲述了一个男孩为了赢得一个姑娘的芳心,去遥远的东方集市给姑娘买礼物的事情。故事的开头也是在晚上,小男孩和小伙伴们在街上玩耍,夜幕降临后整栋楼开始变得黑暗,此时有一缕灯光从门里射了出来,姑娘的身影出现,小男孩呆呆地靠着栅栏望着她。这时的灯光充满了朦胧爱情的浪漫味道,令孩子浮想联翩,充满了对姑娘的爱意与想念,激动的连声呢喃:“爱,爱,爱。”而姑娘也终于和他有了第一次谈话,这令男孩激动不已。他们无意中谈到阿拉比集市,姑娘满脸欢快地告诉男孩应该去看一下。谈话时,姑娘的身影被作者安排在了灯光下,男孩看到了灯光下她白嫩的脖子,垂下的头发还有那搁在栏杆上的细嫩的手。姑娘稍微叉开腿时,男孩在灯光下看到了她衬裙的白色镶边。在这段充满朦胧气息的生动描写中,作者重复用了两次“照亮”,写出了灯光下姑娘的独特的美。其实黑暗的夜幕下,灯光不只是突出了姑娘的美丽,也象征了孩子对美的力量的发现,由此萌发心中对生活的无限希望。这份美好的希望让他想立刻飞到那个姑娘口中所述的阿拉比集市,为姑娘带回一份礼物,用自己勇敢的行动去追求这份美好的爱情。虽然姑父直到晚上九点才记起要给他钱,他才能去阿拉比集市,但是满怀着为心爱的姑娘买回礼物的希望,孩子始终处于雀跃中。街上的煤气灯照耀着使得天地亮如白昼,街上人声鼎沸大家都在买东西,这些景象似乎都在提醒男孩赶快到阿拉比去买礼物。这时的煤气灯比两人说话时的街灯明亮的多,这也暗示着小男孩心中正在燃起的巨大希望和喜悦,仿佛正在走向靠近喜爱的人的路上。

    《两个浪子》中也是描写对于爱情的希望。开头的描绘中说八月的夜色温暖,夜幕下的城市矗立着一个个路灯,像晶莹剔透的珍珠闪耀在高耸的电杆上,为夜色中的人们照亮路途。作者将这段路灯比喻成珍珠,比前面的更为耀眼、光亮,也更实在,预示着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篇末的灯与其作了呼应,科利在赢得姑娘的芳心后,慢慢摊开手掌给莱内汉姑娘给他的金币,此时手中的金币在灯光下发光闪耀,似乎是一个个精灵在宣示着美好爱情的完美结局。

    这部小说集的总结篇是《死者》,各个年龄阶段的都柏林人在加布里埃尔的姨妈家举行了一场狂欢的圣诞派对。房子里灯火通明,人们随着音乐尽情的舞蹈、交谈、欢笑,享受着精美的晚餐。加布里埃尔坐在客厅的首席上,听着众人对他的溢美之词,对舞会的赞叹,开心不已,在抑扬顿挫的演讲受到大家的热烈鼓掌后,更是显得春风得意。此时,他的妻子站在楼梯的阴影中,似乎组成了一幅美妙绝伦的图景,满心惬意的他想为妻子作画。在回旅馆的路上,他还在回忆着和妻子美好的过去,憧憬着两人即将度过的美好夜晚,心情充满愉悦。圣诞派对上的灯光淋漓尽致地宣泄着人物的欢乐,尤其是加布里埃尔的快乐及满足。

    作者把这些故事大都设置在晚上,并利用灯这个意向,给予不同故事里的人不同的美好希望。同时,这些灯光作为人们歪曲理解现实世界的认知对象,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人们对于现实世界的理解。以《姐妹》为例,小男孩看到的并不是真实发光的灯本身,只是投射在窗户上的灯影,象征着他所看到的“希望”注定是一场假象。在《阿拉比》中,姑娘的美是在灯光下美化过后的美,门里的灯照应在姑娘身上,仿佛姑娘自身发出的一样,在孩子看来此时的姑娘犹如仙女一般,而她所吐露出的每个字听来都无疑是圣谕,所以他才下定决心跑去那个极具神秘色彩的集市,开启这段朝圣之旅。在街灯的直接照耀下,姑娘则恢复了真实的凡人形象,成为孩子直接观察的对象,脖子、头发、衬裙的镶边都和之前朦胧曲折的美感完全迥异,也预示了她光彩形象最终会破灭。《两个浪子》中的路灯被比喻成被点亮的珍珠,被动用法为了说明路灯不是通过消耗能量获得发光力量,可以和珍珠一样自然反射发出光芒,这当然是不现实的,所以他们能够给予路人的也只是虚假的光明。《死者》中加布里埃尔享受愉悦的圣诞派对,但是他并没有真正融入到这一大环境中,表妹弹奏的曲子他不喜欢,地板在庞大的吊灯照耀下发出的光刺得他眼睛难受。这一庞大的、让人难受的吊灯并不能给人真正的愉悦,纯粹的灯光也化成了地板反射的光芒,失去了自身蕴含的精神力量。墙壁上的图片也非常不应景,一幅是罗密欧和朱丽叶,另一幅是伦敦王子被害,母亲的照片则让他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不愉快。所以,文中的这些看似给人希望的灯光却都不是真正的发光体,只是折射、投射或者消耗能量产生的光源,看似光明耀眼给人以无穷希望,一旦真正的发光体消失或者能量耗尽时,这些光明也就消失了,所以他们都只是虚假“希望”的象征。

    二 都柏林人的绝望

    置身在灯光下的都柏林人似乎都充满了愉悦和希望,但是这些折射或投射过来的光芒只会让他们被这些虚幻的希望迷惑,如雾里看花般看不出现实。最终灯光也都随着故事的发展而逐渐熄灭或昏暗,人物希望破灭转而成为深深的绝望。

    《姐妹》中神父的灯原本就黯淡,死后孩子去悼念他时,在没有开灯的停尸房里,烛光纤细渺小的如同微不足道的火焰。孩子在回到楼下后,只能摸索着走向熟悉的椅子。姑妈和南尼的谈话中也多次凝视着未生火的壁炉。没有生火的壁炉在故事中反复出现,而事实上壁炉中原本是应该有火的,这样写说明了大家试图从那里寻找到希望之光但却遍寻不见。弥漫整个屋子的黑暗让始终存有天真幻想的孩子也终于意识到,神父将永远躺在棺材里,庄严而狰狞,孩童的世界中首次感受到了死亡的真正含义,也开始懂得成年人中存在的沉重和绝望。《阿拉比》对着故事的发展,小男孩终于来到阿拉比圣地,却发现所有的棚摊都打烊了,厅堂黑沉沉的,随后长廊中传来了熄灯的喊声,大厅立刻变得漆黑一片。小男孩被爱情点亮的内心被阿拉比无边的黑暗完全吞噬,只能望着黑暗,燃烧出满腔的痛苦和愤怒。黑咕隆咚的阿拉比集市让孩子顿悟,听来神秘浪漫的集市和自己生活的世界一样无趣、昏暗,而对阿拉比赞叹不已的姑娘也肯定是庸俗的市井之人,他先前的希望都只是被虚荣心拨弄而已。至此他对阿拉比朝圣式的幻想破灭,对姑娘的美好眷恋和对生活的所有遐想也一同打败。都柏林没有圣地,行走在麻木虚假的世界中,他所能获得的也只是痛苦和绝望罢了。《两个浪子》中的流浪汉,在路灯下获得欢乐也只能是短暂的。即使科利能顺利和姑娘结婚,命运也只会更加悲惨,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他的工作只会频频受到打击,家庭生活方面,老婆也只会被生活折磨得日益尖刻不能为他带来任何温暖,最终他也会一无所有,和《无独有偶》中的傅林敦一样。《死者》中生活富足、受人尊敬、有着可爱妻子的加布里埃尔最后也陷入到了绝望中。他在回到旅馆后,呼唤妻子,然而却被妻子的严肃和疲倦吓到,他问妻子在想什么,妻子却告诉他,她想到了自己的初恋情人,一个为她而逝去的煤气工人。加布里埃尔终于意识到自己作为大学教师却比不上那个早已经逝去的工人。昏暗的客房象征了他内心的绝望,他直到自己被那个故去的人打败了,他内心感到羞惭不已,他彻底地看清了自己身上的诸多滑稽事,认为自己不过是可怜可鄙的家伙。而这时由于房间里没有电灯。蜡烛也被拿去,则象征着他彻底逝去了希望之光。

    三 结语

    《都柏林人》中的希望和快乐都只是表象和暂时的,而吞噬一切的绝望则是都柏林人最终的命运。作者通过“灯”的意向表达了对祖国命运的终极关怀,隐晦地展示了故乡民众的种种生存困境和心理弊端,也为国人树立了一面反思与反省的镜子,使他们能够从中看到黑暗的现实并奋起反抗。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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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董梅:《“瘫痪”主题下〈都柏林人〉儿童篇中的叙事策略研究》,《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1期。

    [11] 张磊:《〈都柏林人〉中杰出的艺术手法分析——顿悟与意象》,《吉林化工学院学报》,2010年第6期。

    [12] 李洁:《从〈都柏林人〉中“童年篇”看乔伊斯之“灵光顿悟”》,《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第1期。

    (白雪,上海民远职业技术学院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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