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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州方言词典》所见方言语法特点及其他

    时间:2021-02-05 02:04:5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文章举例分析了《温州方言词典》所见的两类问题。第一类问题见于条目设置和释义。温州方言的语法特征是其主要成因。这些问题反映了温州方言三个语法特点:
    第一,发达的轻声辨义功能;第二,话题显赫性;第三,趋向范畴的显赫性。第二类问题普遍存在于汉语方言词典,见于条目设置、条目释义、记录用字等方面。但若以类型学眼光考察,汉语方言词典的共性问题似又反映汉语的整体类型特点。

    关键词《温州方言词典》语法特点语言类型学词典编纂

    《温州方言词典》(以下简称《词典》)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主持编写,李荣先生主编《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分卷本)》(共四十二册,江苏教育出版社,1999—2003)之一,为方言使用者和研究者提供了重要参考。但作为一部综合性的方言词典,《词典》还存在一些问题,可分为两类。第一类见于条目设置、条目释义等方面,成因很可能是温州方言复杂的语法特征。本文结合温州方言语法特点进行分析。第二类问题普遍存在于方言词典,且在实际操作过程中确实难寻万全之策。对这类问题,本文仅针对《词典》的具体情况分类概括。

    由于《词典》未对例句进行翻译,本文所引《词典》例句的翻译均为笔者所加。本文如实摘录《词典》条目,用字依原书[1],页码以下标形式注明,如“[撞伤(212)]”表示“撞伤”这一条目位于第212页。

    一、 《词典》中与温州方言语法特点相关的问题

    与温州方言语法特点相关的问题主要表现在条目设置和条目释义两方面。同时,条目设置问题常不可避免地伴隨释义及语音标注问题。对于此类由条目设置所引起的释义问题,我们一并讨论。单纯的条目释义问题则分开讨论。

    (一) 条目设置

    对于综合性词典(尤其是方言词典),条目设置原则与收词原则的确定一直是重点难点问题。不同方言词典又有各自的考量和侧重,编纂者一般会对取舍原则进行说明。但有时编纂者很难制定周全的取舍方案,这很可能受到方言本身语法特点的制约。我们认为,温州方言的语法特点或多或少影响了《词典》编纂者对条目设置与收词标准的处理。

    本节主要讨论“结构”和“短语”,这样的范围限定主要排除了熟语。因为方言词典为反映方言特色,常收录具有地方特色的俗语、谚语、歇后语和惯用语等熟语。另外,《词典》还收录了一些既不为“词”也不为熟语的条目,如例(1)将“月食”称为“天狗吃月亮”反映的是淳朴想象的“描述”,且具有认知和隐喻构造的普遍性,不反映温州方言特色。这些都不是本文的讨论对象。

    (1) 月光佛匄天狗吃爻(69)月食。

    本节主要关注如下几类结构和短语:
    ① 动补结构,② 动词重叠式,③ 复杂的时间成分,④ 话题结构,⑤ 复杂的处所成分。

    “结构”和“短语”作为“非词”类成分,是相对于“词”来说的。明确方言中“词”和“非词”的界线,在实际操作中会遇到各种困难,这与方言的语法、韵律特点等密切相关。本文不讨论“词”和“非词”的界线,上述五类都不是“词”和“非词”界线的边缘问题。

    1. 动补结构

    《词典》收录了包括动结式、“动词+状态补语”在内的各类动补结构。

    先看动结式,如例(2)。刘丹青(2013)指出,不同汉语方言动结式松紧度不同。盛益民、陶寰(2019)指出,吴语动补结构词汇化程度较低。因此这些动结式不能看作“词”,温州方言亦然。

    (2) 撞伤(212)碰伤躁起(176)急躁;不冷静病着(333)病了;患病

    再看“动词+状态补语”,如例(3)。

    (3) 讲是(202)讲得对;说得在理

    温州方言状态补语没有标记,而是直接后附于动词。如果动词和状态补语都是单音节成分,所构成的二字组就更易被认作“词”,因而收录到《词典》中。

    另外,部分动补结构是歧义的,如例(4)。“牢”可作结果补语,如例(4)a;也可做结果补语标记,如例(4)b。其实“牢”也可另解为可能补语,如例(4)c。因此,即便不考虑条目设置的合理性问题,其释义本身也是有所欠缺的。

    (4) 瞒牢(182)捂住

    a. 渠逮该起事干瞒牢,不匄我晓得。(这件事情他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b. 囥白鳣生个儿着瞒牢弥,不得会虫生起个。(放鱼生的小罐子要紧紧盖上,否则会长虫子的。)

    c. 不晓得渠瞒牢也瞒不牢。(不知他瞒得住瞒不住。)

    又如,《词典》将例(5)解作动结式,但“擦爻”之“爻”、“捉起”之“起”还可解作可能补语,两个可能式分别义为“擦得掉、捡得起来”。

    (5) 擦爻(108)擦去捉起(234)捡起来

    上述歧义可由语音形式分化一部分。语音形式的这一作用即为温州方言的“轻声辨义”现象。(郑张尚芳2007)[2]“轻声辨义”是指:
    轻声具有较强的辨义功能,尤其在表面形式相同的结构中以不同语音形式区别语法意义。郑张尚芳(2007)将温州方言轻声分为倚变和自变两种。倚变轻声是指只出现在重音节后并随其调尾高低变值的轻声;自变轻声是指可出现在重音节前后、倚变轻声后,总读最低值的(自然)轻声。自变轻声又可根据出现在重音节前后的不同,分前轻自变轻声和后轻自变轻声两种。

    因此,上述对动补结构的不完整释义还涉及语音标注的欠缺,即,没有标明所有可能的解读及其对应的轻声变化模式。上文所举均为见于《词典》的个别例子,下面我们系统地归纳轻声对补语的辨义作用。

    首先,轻声区分部分补语类型。游汝杰(1981)、郑张尚芳(2007)、吴越(2016)已有讨论,下面简单说明(前加“·”表轻音节位置,下同)。

    1) 区别结果补语和可能补语,如例(6)[改自例(4)]。“牢”做结果补语时,“瞒·牢”后轻自变轻声;“牢”做可能补语时,“·瞒牢”前轻自变轻声。

    (6) a. 渠想逮该起事干瞒·牢。(他想把这件事情瞒住。)[结果补语]

    b. 我不信渠该起事干·瞒牢。(我不信他瞒得住这件事。)[可能补语]

    2) 区别结果补语和程度补语,如例(7),例句为笔者所拟[3]。“死”做程度补语时,例(7)a的“·叉死”是前轻自变轻声;“死”做结果补语时,例(7)b的“叉·死”后轻自变轻声。此时“叉”重读,又同时凸显了方式(死因)。

    (7) 叉死(222)扼死;掐死。

    a. 老张能[4]代渠叉牢·叉死。(老张这样掐着他,快要掐死他了。)[程度补语]

    b. 老张代渠叉·死爻。(老张掐死了他。)[结果补语]

    3) 区别结果补语和状态补语,如例(8)。“好”做状态补语时,例(8)a“·讲好”前轻自变轻声;“好”做结果补语时,例(8)b“讲·好”后轻自变轻声。此外,例(8)c“讲好(义为‘求情)”遵循连读变调规律,显示“讲”和“好”之间更紧密的关系。本文暂不涉及连读变调,相关问题可参郑张尚芳(2014)。

    (8) a. 尔真·讲好。(你说得真好。)[状态补语]

    b. 我代渠讲·好罢。(我跟他说好了。)[结果补语]

    c. 我代渠讲好。(我跟他求情。)[复合词]

    综上所述,轻声可将结果补语与可能补语、程度补语、状态补语两两区别。

    其次,轻声辨义可一定程度区别趋向补语的虚化程度。《词典》对例(9)“走去”的两种语音形式有所区分,采用的方法是由两个独立条目记录两种语音形式。

    (9) 走去A(271)① 去,和来相对;② 步行过去走去B(271)回去

    (10) 走来A(271)① 来,和去相对;② 步行而来走来B(271)回来

    走底A(271)到里面去走底B(271)进去

    例(10)的情况相同。“·走来”表“返回”,必须与“去程”相对;“走·来”表“到来”,指单程。“·走底”表“返回”,如“从外地返乡”或“从外面回家”,必须与“去程”相对“走·底”只表示“进到里面”(参游汝杰2003;郑张尚芳2007;吴越2016)。但是,《词典》对轻声辨义的观察并未一以贯之,如例(11)的两个义项只标注了一种语音形式。事实上,例(11)的义项① 应为后轻自变轻声,即“爬·起”;义项②应为前轻自变轻声,即“·爬起”。

    (11) 爬起(217)① 爬起来;② 起床。

    2. 动词重叠式

    《词典》中收录了一些动词重叠式。按照刘丹青(2012a)的分类,动词重叠式属于次生重叠,是由句法结构蜕化而来的重叠,不宜视作“词”。而且,即便不考虑将动词重叠式收作词条的合理性,《词典》中多数动词重叠式条目记录和释义也与动补结构存在同样的问题,即,未能完整体现轻声的辨义规律。如例(12),《词典》对两个“想”都仅注单字调、一种释义。

    (12) 想想(40)反复思考

    下文首先系统考察轻声在动词重叠式中的辨义作用,再回头看例(12)的释义问题。轻声主要区别动词重叠式的“动量”大小。其实,汉语及方言的动词重叠常有“动量小”意味,而温州方言动词重叠式可通过自变轻声前轻后轻的交替使用,在“动量小”的整体情况下,再分“动量极小”和“动量相对小”两种情况。吴越(2019)在池昌海、王纯(2005)和郑张尚芳(2007)的基础上,以温州方言瑞安话的动词重叠式小类为线索,详细讨论了轻声在动词重叠式中的作用,本文仅以最典型的动词重叠式——无附加成分的“VV”为例进行说明。

    (13) a. 雨落·落就停爻罢。(雨下了一会儿就停了。)

    b. 雨·落落亦停爻,停爻亦落。(雨下着下着又停了,停了又开始下。)

    例(13)a的“落·落”后轻自变轻声,表示“下雨”只持续极短的时间,动量“极小”;例(13)b的“·落落”前轻自变轻声,表示“下雨”有短时间的持续,或在一段时间内“下雨”这一过程断续进行。在更大的参考系里看,动量仍较小,只不过比例(13)a所示的情况稍大一些,不至于“极小”,因此记为“相对小”。池昌海、王纯(2005)指出,“VV”式前后音强不同,按重读轻读的前后位置可分两类:
    ① 前字重读,后字轻读,可表动作进行的时间短、次数少,或表示尝试;② 后字重读,前字轻读,表动作量小时短,但在短时内持续进行或交替进行。即,尽管单个动作持续时间不长,但整个过程持续时间长。

    因此,例(12)的“想想”应有两种语音形式。当表“反复思考”时,应读作前轻自变轻声,即“·想想”,表动量“相对小”;表极短暂的思考过程时,读作后轻自变轻声,即“想·想”,表動量“极小”。

    3. 复杂的时间成分

    《词典》收录了一些复杂的时间成分,如例(14),很难认为是“词”。

    (14) 前两年(41)前几年;前些年。前两日(41)前几天。

    如例(14)所示,“几、些”都表概数,《词典》仅注出“两”的概数用法,而未注出更基本的确数用法。而且,“两”表确数和表概数时语音形式不同,《词典》也未加区分。具体来看,“两量”有三种语音形式:
    第一,“两”和量词都不变调,表确数;第二,“两”不变调,量词倚变轻声,表确数;第三,“两”和量词均为自变轻声,表概数。整理见表1。

    4. 话题结构

    《词典》收录了一些话题结构。例如,例(15)—例(23)实际上都是话题结构,能独立成句,收作词典条目可能使收录范围过大。

    (15) 人冇爻(314)婉词,指人死亡

    (16) 字眼写爻(18)立字据劲吃牢(326)指有实权

    (17) 雨遁起罢(58)掉雨点了雨静爻罢(58)雨停了风静爻罢(351)风停了

    (18) 头发遁爻(282)掉头发头咄咄(283)点头头磕落(283)低头

    (19) 手摇起(297)摆手手放爻(297)撒手手背起(297)举手

    手敒出(298)伸手手叉心头(297)两手交叉在胸前

    (20) 脚顿起(129)跺脚脚抖起(129)抖腿脚抠拢曲腿

    (21) 眼灵珠弹[5]开(121)睁开眼眼灵珠合拢(121)闭上眼

    眼灵珠密密眨[6](121)眨眼

    (22) 生意好(146)买卖好生意静(146)买卖清淡

    (23) 病好罢(333)病好了病好俫去罢(333)病轻了

    受普通话影响,例(20)—例(23)常被视作以话题结构代替动宾结构。但实际上,温州方言的话题具有更高的优先性/显赫性(可参刘丹青2001b,2011,2012b等)。温州方言中,不是话题结构“代替”动宾结构,而是话题结构本身就无法还原为动宾结构,如例(20)—例(23)就无法还原为动宾短语,自不必说动宾结构的复合词,试简单举几例:

    (24) 脚顿起→*顿起脚眼灵珠弹开→*弹开眼灵珠

    钱乃荣(2016)认为“浙江吴语几乎没有宾语”。既要收录表达这一语义的条目,又无法找到对应的动宾结构和复合词,这才大规模地收录话题结构作为条目。《词典》所见的这一问题反映的是温州方言的话题显赫性。

    5. 复杂处所成分

    《词典》条目还包括“复杂处所成分”,即“处所名词+方位后置词”,如:

    (25) 人家屋底(314)家庭里车上(223)指车子的上面或里面

    尽管温州方言的“上、底/里[7]”是虚化程度很高的后置词,但例(25)这类成分还是短语而不是词。我们认为,《词典》收录这类成分,与后置词的高强制性有关。一般情况下,温州方言除地名外的普通处所名词都强制带方位后置词(也是吴语的整体类型特点之一),如:

    (26) a. *渠是图书馆。b. 渠是图书馆底。(他在图书馆。)

    刘丹青(2001a,2003195196)指出温州方言后置词强制性的又一表现:
    后置词“里”由于强制性过高,实在意义逐渐虚化,进入“上”的领域,如:

    (27) 黑板里(黑板上)身里(身上)

    而表示真正的“里面”义时,温州方言用“底转”,相当于普通话双音词“里面”。但目前,“底转”除做后置词外,还保留名词性,可单做处所题元,如:

    (28) 房间底转(房间里面)鸡汤底转(鸡汤里面)

    综上所述,温州方言后置词的虚化程度更高于普通话,有时甚至成为更虚化、更抽象的而在功能上类似格标记的成分。(刘丹青2003)113这可类比于形态发达的语言将不规则的格形态也收入词典的情形。

    总的来说,上述五类大于“词”的“短语”和“结构”是在语法规则下使用语言材料无限生成的,具有不可穷尽性。将其收作词典条目,可能造成收录范围过大。但从温州方言自身的语法特点着眼,这些条目设置问题又是可以理解的。

    (二) 条目释义

    《词典》部分条目释义问题也与语法特点相关,如例(29)“嘴”义项③。从例句看,“说话”义拆分自“多嘴”的整体意义。而这种整体意义实际上不宜拆解。

    (29) 嘴(4)① 口;② 形状或作用像口的东西;③ 指说话:
    你~勿要多,别人个闲事不用你管。

    鉴于“多嘴”一词在温州方言中的用法基本与普通话相同,我们参考检索《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释为“不该说而说”。《现代汉语词典》第7版对“嘴”的释义为:
    ① 口的通称;② 形状或作用像嘴的东西;③ 指说的话。这说明“嘴”本身并无“说话”义。马真(2016)討论了目前辞书释义中存在的问题,其中一项就是误将句法格式的意义归到句法格式中某个虚词上。与之类比,我们认为,误以为“嘴”具有“说话”义,成因正是误将词的整体意义归到其中某一语素上。

    深究背后原因,这种情况是由于“多嘴”的“嘴”提升到话题位置,变为“嘴多”。此时,根据“多嘴”的整体意义“不该说而说”,“嘴”就容易被套上“说话”义。这仍与温州方言的话题显赫性密切相关。

    (三) 小结:
    《词典》所见温州方言语法特点

    上文讨论了《词典》条目设置与释义中的部分问题,本节进行概括与集中讨论。

    《词典》所见温州方言的语法特点主要有三:
    第一,发达的轻声辨义功能;第二,话题显赫(及与之和谐的后置词发达);第三,趋向范畴显赫。整理见表2。

    第一,发达的轻声辨义功能。

    《词典》收录动补结构、动词重叠式、复杂的时间成分等,属于条目设置问题,但又伴随相关的释义和语音标注问题。这是由于对温州方言轻声发达的辨义功能未有足够重视与一以贯之的观察,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词典》一定程度上关注到轻声辨义现象的存在,尤其注意到了它与连读变调在辨义中的异同。在动词重叠式、复杂时间成分中,轻声起了重要的辨义作用,使二字组(也有大于二字组的情况,以二字组为常)发生特定的语音变化,而不分别读作原本的单字调。这反映二字组内部更紧密的语法联系。这也直接导致《词典》将一些实际上大于词的单位收录为条目。另一方面,《词典》对轻声辨义的作用又未有足够重视,未能一以贯之地考察一系列相关现象。轻声辨义作用确实在《词典》个别条目得到了反映,如例(9)。但轻声的作用不止于此。郑张尚芳(2007)列举了温州方言大量的轻声辨义事实。吴越(2019)以瑞安话为对象,具体讨论了几个轻声辨义的个案。我们认为,轻声辨义反映语音句法的密切互动,值得在《词典》中全面反映。《词典》或可利用已有成果,对轻声辨义现象与规则进行统一说明。这样一来,即使在语音标注时只注单字调,也能整体把握和反映轻声强大的辨义功能。

    第二,话题显赫(及与之和谐的后置词发达)。

    《词典》收录的条目中包括若干话题结构以及复杂处所成分(“处所名词+后置词”)。这反映了温州方言的话题显赫性。首先,《词典》收录不少话题结构。这是因为在话题更显赫的温州方言中,(次)话题是更常规的句法位置,普通话的许多动宾结构复合词,在温州话中只能由话题结构表达[8]。其次,复杂处所成分体现的后置词强制性与话题显赫性关系密切。刘丹青(2003)183200指出,吴语前置词不发达而后置词专职性强、类型丰富、句法功能重要,并与话题优先特征相和谐。温州方言亦然。

    第三,趋向范畴的显赫性。

    《词典》收录各类动补结构,可能一定程度反映温州方言趋向范畴的显赫性。吴福祥(2010)指出,趋向范畴在汉语方言中普遍较为显赫,温州方言也不例外。温州方言趋向补语仍保留了语法化各阶段的多种功能,除表趋向义外,还可表完成义。游汝杰(2003)以“起”为例进行讨论:
    “起”本是趋向动词,用作补语标志词义有些虚化,不再表示动词的起始状态,而表示动词实现之后的状态,其作用类似于普通话的补语标志“得”。除“起”外,温州方言其他趋向补语也有类似的虚化表现,表达的不是物理空间的方向,而是虚化程度更高的动作起始或完结。但不论是否进一步虚化、虚化程度如何,其趋向义仍是活跃的。Hopper(1991)指出,语法化过程有“滞留性”(persistence)特点,即:
    当一个词汇形式通过语法化具有语法功能后,原有的实词义并未丧失。新出现的功能词多少还保留原来实词义的某些特征。有时这些残存特征会对功能词的用法施加一定制约。温州方言趋向词语义的大规模语义“滞留”可作为趋向范畴显赫的证据之一:
    新的功能逐渐发展而老的功能并不消失,趋向范畴整体处在功能扩张状态。这一问题较为复杂[9],容另文展开。

    另外,趋向范畴的显赫性可能也与温州方言动词类型有关。这里的“动词”类型指Talmy(1972)及其后提出的“运动事件词化类型”理论对动词的分类,而不是动词的语义类型,属于语法问题。Talmy(1972)等将人类语言编码运动事件的方式分为两类:
    V型(verbframed,动词构架)和S型(satelliteframed,附加语构架)。温州方言属于S型,这一类型的语言中,动词更注重编码运动的方式,可能造成路径编码不足。以单音节动词为例(记瑞安市区音):

    (30) [ma](86)缓慢地走[tsai](106)上下或左右颤动

    [na](142)伸出,昂起。如:
    头覅出

    撔[va](135)(竹竿、手臂等)在空中摆动、挥动

    扚[tei](256)用拇指尖和另一指尖使劲捏或截断

    鬻[bu](51)① 指液体沸腾后溢出容器之外;② 吐出口水或泡沫

    但是,对于趋向范畴的显赫性,动词类型只是必要而非充分条件。对于动词类型造成的编码“缺陷”,是否采取对策,采取何种对策,都存在跨方言差异。温州方言采取的对策是使用趋向补语。具体来看,例(30)所示的动词一般不独用,而需与趋向补语同现,即,趋向补语是动词入句的“准入条件”。有时,趋向补语已进一步虚化,趋向义基本消失,只表示动作发生或完成。但形式上仍保留动趋式。这可视作动趋式表义范围的扩大,或称为功能的“扩展”,是动趋式的“物尽其用”。(刘丹青2014)而这样一来,动词类型的句法后果也与语音形式(即轻声辨义)配合,更加深了动词和补语的纠缠,加大了分词与条目设置的难度。

    二、 方言词典的共性问题在《词典》中的表现

    本节讨论《词典》所见的普遍存在于方言词典的共性问题,主要表现在条目设置、条目释义、记录用字三方面。对这类问题,我们以分类列举为主。

    (一) 條目设置

    收录范围过大是常见于各方言词典及其他词典的条目设置问题。本节主要讨论《词典》条目设置的三个问题:
    ① 收录“类‘的字”结构,② 将含有同一构词成分的复合词或偏正短语分列多个独立条目,③ 收录基本词汇时标准不统一。

    1. 收录“类‘的字”结构

    刘丹青(2017)指出,普通话“的”是用途远不限于表领属语的泛用定语标记,还可做关系化标记。在做主宾语的“的”字结构中,“的”使其所附的名词、动词、形容词等语义发生变化,同时也使其所附的谓词性成分变成名词性成分,是典型的转指标记。(朱德熙1983;项梦冰1994)

    温州方言的泛用定语标记是“个”,我们将温州方言中与普通话“的”字结构相似的结构称为“类‘的字”结构。例(31)“摆摊儿个”是典型类“的”字结构,“个”是转指标记;“吃个物事”是用于转指的类“的”字结构与名词构成的偏正结构。这种“类‘的字”结构高度能产,收为词典条目会使范围过大。

    (31) 摆摊儿个(78)摊贩吃个物事(8)食物;食品

    2. 将含有同一构词成分的复合词或偏正短语分列多个条目

    《词典》收录了含有统一构词成分的复合词,如“……爿边”,或含有同一构词成分的偏正短语如“……先生”“……老师”。这类复合词和偏正短语在理论上非常能产(尽管实际上的常用条目数量有限),收为词典条目会使范围过大。

    1) “……爿边”

    “爿边”即“偏旁”,相当于普通话的“……旁”,见例(32)。此外,《词典》还以独立条目形式收录多条具体的偏旁条目,且采取统一释义格式“汉字偏旁之一,如‘XX等字的XX部分”。限于篇幅,例(33)详细摘录,例(34)仅录词条。

    (32) 爿边(81)偏旁儿,即汉字形体中某些固定的组成部分

    (33) 病壳爿边(333)汉字偏旁之一,如“病痛”等字的左上部分

    建之爿边(29)汉字偏旁之一,如“建延廷”等字的左下部分

    火字爿邊(52)汉字偏旁之一,如“烧炸炮”等字的左半部分

    挑土爿边(141)汉字偏旁之一,如“地场”等字的左半部分

    (34) 广壳爿边(202)病壳爿边(333)广壳爿边(202)走之爿边(270)挑手爿边(141)挑牛爿边(140)挑王爿边(141)将字爿边(29)言字爿边(35)禾木爿边(54)隑刀爿边(163)反犬爿边(89)

    2) “先生”

    “先生”指从事社会地位相对较高的职业的人,见例(35)。《词典》以独立条目形式收录多个具体的职业条目,如例(36)所示。

    (35) 先生(38)① 称呼教师;② 称呼中医师(也有称呼西医的);③ 称呼从事文字工作或有较高社会地位的人士;④ 称呼以说书、相面、算卦、看风水等为业的人;⑤ 旧称企业的管理人员或业务人员

    (36) 风水先生(351)以看风水为职业的人相先生(7)以看相为职业的人

    头柜先生(282)规模较大的零售商店营业部门的负责人

    3) “老师”

    “老师”主要指从事某些技术工作的人,见例(37)。《词典》以独立条目形式收录多个具体的职业条目,如例(38)所示。

    (37) 老师(172)① 称呼教师;② 称呼有技艺的人;③ 各行业传授技艺的人

    (38) 面店老师(22)菜馆的厨师泥水老师(35)瓦工钳床老师(34)钳工

    开岩老师(162)采石工人桶老师(277)以箍桶为业的工匠

    剃头老师(257)理发匠打篾老师(136)篾匠,用竹篾编织各种篾器的工匠

    打石老师(139)石匠,用石料凿制各种石器和工艺品的工匠

    打银/铜/铁老师(139/140/136)银/铜/铁匠(《词典》列三个独立条目)

    粗石老师(306)在建筑工程中砌筑块石基础、石墙和驳岸等以及铺设块石道路、桥梁的工人

    3. 收录最常用基础词汇时的标准不完全统一

    詹伯慧(2003)指出,“方言词汇”有广狭之分。广义理解是指方言中所有语词,不论是否有本方言的独特色彩。狭义理解是指方言中与众不同的独特词汇。詹伯慧(2003)同时指出,方言词典应以收录方言特有词语为主,同时也可为某种需要(如比较、综合)适当编纂一些兼收部分非方言特有的通用词的方言词典。向方炎(1983)在讨论《长沙方言词典》(江苏教育出版社,1998)编纂时也提到,“在说到一种方言的词汇系统时,不能把那些既为方言区人民群众所必须使用又为民族共同语所具有的词汇排除在外”。尽管如此,实际操作仍会遇到各种问题。

    《词典》收录了一些非常常用的词汇,如基数词,并以加法算式释义,如例(39)。收录基数词固然有其意义,至少能够如实记录语音形式。但收录基数词须考虑如下问题:
    将收录范围确定到多大才算合适。此外,《词典》收录了部分日期表达,如例(40)。这当然也有意义,如“两号”显示温州方言用于日期的基数词是“两”而非“二”,为非母语研究者提供了便利。但与收录基数词一样,《词典》必须考虑是否把三十一个日期全部收录的问题。

    (39) 六(288)数目,一加五后所得八(216)数目,一加上七后所得

    十(246)数目,一加上九后所得三十(110)数目,十加上二十后所得

    (40) 两号(144)每个月的第二天六号(289)每个月的第六天

    七号(245)八号(216)九号(277)十号(246)

    另外,方言词典常反映当地风土人情、风俗习惯、社会变化、地方变迁等,因此对民俗学、历史学、地名学等学科都有参考作用。(向方炎1983)《词典》收录了温州市区的一些地名,如例(41)所示。其实,方言词典包含地名是常见甚至必要的。但收录时,需明确规定条目的时间范围、地理范围。例(41)的条目时间上限于历时,地理上只涉及温州市区,尚有调整余地。对当代的、温州市区外的地名采用何种取舍标准,仍需多加斟酌。[10]

    (41) 小南门(152)温州市区俗地名。小南门本指温州古城永宁门,其遗址在今人民中路和人民西路交界处。作为地名,则指今胜利路(曾称小南路)

    小南门外(152)温州市区俗地名。在小南门之南,约在今小南路北段

    南城下(186)温州市区俗地名,即今人民中路

    总的来说,收词范围是方言词典中始终存有争议并需谨慎对待的问题。对特定类别的条目,一旦收录了其中的若干项,就必然涉及同类词汇的范围。《词典》在这一问题上的标准尚未明确。

    但是,我们同时看到,某些条目的收录确实很有价值,如记录语音形式、地道表达法等。如例(42)就记录了能够反映温州方言特色的数词省略形式。潘悟云(2004)指出,瑶语、壮语、傣语等少数民族语言都可以把“一万三千”说成“万三”,“一千四百”说成“千四”,温州方言也有类似的现象[11],反映温州方言的位数词和量词有更相近的性质。(相关讨论可参朱德熙1982)

    (42) 个半(247)一个半

    (二) 条目释义

    詹伯慧(2003)指出,方言词典释义的中心要求是准确性。释义的准确性常需配合恰当的用例。对方言词典来说,简明的释义加精当的例句缺一不可。黄明明(2009)以《无锡方言词典》(时代文艺出版社2005)为例,归纳方言词典可能存在的释义问题,包括:
    第一,释义本身存在理解上的偏颇。第二,释义不够精准,范围过宽或过窄。第三,释义语言不够规范或体例不够统一。

    例(43)、例(44)的释义就存在上述问题。例(43)主要有三个问题:
    第一,“写大字”的对象并不限于学生,释义范围过窄;第二,“写大字”不包括“按要求”,同样是释义范围过窄;第三,“大字”主要指“毛笔字”,释义对此并未突出,反而重复出现被释词“大字”,释义语言不够规范。例(44)的义项③则属于释义范围过宽,实际上,“闯”只在配合动词“着(穿)”时才意为服装暴露。

    (43) 写大字(265)学生按要求用毛笔练习书写大字

    (44) 闖(211)① 突然进入:
    ② 行动鲁莽。例如:
    “你做事干忒闯。(你做事情太鲁莽。)”又如:“该起大事故是车司开车忒闯造成个。(这起大事故是司机开车太鲁莽造成的。)”③ 指服装太暴露。如:
    “你恁着闯阿有胆走大街上。(你穿得这么暴露也敢在大街上走。)”

    (三) 记录用字

    方言词典常记俗字,容易产生两个连锁问题。

    第一,易使本字不明,试列两例。第一例,许小颖(2006)认为市区音[tsh5]义为“赤裸”的成分本字为“赤”(昌母梗摄开三昔韵),而《词典》记为“出”(“迟类切”,“类”属止摄合口三等脂韵),二者韵类、调类实际相去较远;第二例,游汝杰(2016)指出,温州方言词“粉松”(义为“疏松、松脆”),《词典》记作“喷松”,但“喷”和“松”都是阴平字,两字组合后变调应作1133,与实际变调4233不合,而“粉松”变调相合。

    第二,当有几种俗字记法时,若只记其中一种,容易掩盖同一成分的跨方言同一性。王洪钟(2011)指出,吴语副词“息郎”,意为“时不时”,本字应为“稀”:
    《明清吴语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5)载“吴语谓物之稀者曰稀”。“”俗作“浪”或“朗”。《词典》收“朗”字,《宁波方言词典》(江苏教育出版社,1997)收“浪”字。

    但总的来看,本字记录问题常见于方言词典,甚至不能真正算作“问题”。考本字过程相当复杂,仅靠文献材料并不一定能找到正确答案。(王福堂2003)

    除本字问题外,《词典》还存在对同一成分记字不统一的问题。如表“休息”的成分,有时用“歇”有时用“嬉”,见例(45)。又如不定量词,有时记作“俫”,见本文例(23),有时记作“厘”,见例(46)。

    (45) 歇一歇(41)歇歇,休息一会儿嬉下儿先(12)歇一歇

    (46) 走好厘(271)送别客人时主人说的客气话

    三、 结语

    本文关注《词典》条目设置、释义、记字的部分问题,并分类讨论。

    第一类问题反映方言个性特点,也是本文最关心的问题。温州方言复杂的语法特点造成了部分条目设置不合理或条目释义不准确,从中至少可见温州方言语法的三个特点:
    第一,发达的轻声辨义功能;第二,话题显赫(及与之和谐的后置词发达);第三,趋向范畴显赫。其实,《词典》编纂者已注意到若干语法特点,并在引论部分进行说明。但在《词典》出版后的三十年间,温州方言语法研究又取得了许多新成果,当年没能妥善解决的部分问题已得到解决或至少能被分析。这充分体现方言语法理论研究对辞书编纂的重要理论价值。我们认为,随着方言语法研究的不断深入,各方言词典在编纂和修订时也可进一步补充语法研究的新成果,尤其像温州方言这种语音、构词等都与句法互动相当密切的方言。

    第二类问题普遍存在于汉语方言词典。其中,部分问题在实际操作中较难妥善解决,如本字考察、义项设置等。另外部分问题则体现编纂者不同的考量和标准,如对“方言词汇”的范围界定、分词标准等。但若以类型学眼光,将汉语放到世界语言中进行考察,汉语方言词典的共性问题似又可能反映汉语的类型特点。

    附注

    [1]不另考本字。对本字的讨论可见已有研究,如郑张尚芳(2008)等。另外,《词典》内部本字记录不一的问题,文末将举例讨论。但在摘录例句时,遇错录错,不另改正。对条目本身的记字有所改动的,将另行说明。

    [2]吴越(2019)也以温州方言瑞安话为例,研究了“轻声辨义”的个案,可参考。

    [3]瑞安话中,具有普通话“把”字功能,用于处置式的成分[dei22],本字应为“代”(马贝加,陈伊娜2006),《词典》记作“逮”。本文中,非摘录自《词典》的自拟例句一律记为本字“代”。

    [4]声调为入声,实际上是入声调的近指词“居”与表示方式的副词“能”的合音。也有研究将合音后的成分另记为“恁”以示区别。

    [5]词典记作“达”,并加上本字不确定符号。我们认为本字应该是“弹”。

    [6]词典记作“着”,这里记作“眨”。

    [7]后置词“底、里”的使用在温州方言内部有一定地域差异。

    [8]钱乃荣(1997),徐烈炯、刘丹青(2007)214224都以上海话为例,指出吴语“(S+)受事+VP”的分布更广泛自然。钱乃荣(1997)认为这类结构反映吴语的SOV语序(但仍有限制条件),徐烈炯、刘丹青(2007)认为这类受事属于次话题,且在吴语中具有普遍性。林素娥(2015)认为这是吴语话题优先倾向的典型表现。而且,根据受事的语义和语用属性不同,前置受事NP存在话题化程度差异:
    话题化程度越高,越是典型的话题成分。

    [9]李旭平、程翠平在浙江大学中文系青年教师系列学术活动之“沪杭语言学论坛”的报告《跨方言视角下动趋式的句法差异》中从形式角度讨论了吴语的这一类型特点。

    [10]《词典》完整地收录二十四节气,这是因为节气总数相当有限。

    [11]这种数词省略形式不独见于温州方言,但潘悟云(2004)已指出,吴语只有温州、处州方言有此现象。从台州直到苏南,数词都没有这种省略方式。因此,至少在吴语区内,这种数词省略形式是南部吴语的独特表现。吴语区外,也见于粤语、闽语、广西平话、湖南的湘乡话和汝城话,客家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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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北京100732)

    (责任编辑马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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