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阴霾：３６名少女的“包身工”生活] 包身工

　　策划　本刊编辑部执　执行　胡巧丽 　　 　　[小秋日记] 　　“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外面是阴天清宫是晴天?我很想出去，可我很害怕……62号令天又被打了，我看见老板娘叫那几个男的去拿铁连(链)、拿竹板，这回62号有的受了，希望62号今天能挺过去。现在是晚上，我好想家，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在干什么，要是有人能带我出击就好了……”
　　
　　2009年7月5日晚，重庆九龙坡区公安分局接到群众举报：有少女被绑架到杨家坪兰源洗脚城。九龙坡区公安分局迅速组织警力进行调查，发现兰源洗脚城老板不仅涉嫌绑架少女。还涉嫌强迫他人劳动、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殴打虐待员工。当天晚上，九龙坡公安分局调集近百名警力，将九龙坡区两个洗脚城重重包围，先后解救出36名受胁迫的少女。
　　36名少女见到警察后放声恸哭，她们告诉警察，洗脚城虽然做的是正经生意，但老板比狼还毒，为了在精神上控制她们，老板经常放《黑洞》、《黑冰》等涉黑电视剧给她们看，并仿造特工组织的管理方法。对洗脚妹进行编号，同事间互相不知道姓名，只能称呼编号，谁要是敢逃跑，就把她吊起来毒打。好多少女在这里工作了四五年，却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记者在采访过程中获得了一本日记，是一名叫小秋的少女写的。在记者的耐心劝说下，日记的主人小秋向记者讲述了她在洗脚城里的悲惨经历――
　　
　　山里女孩进城找工作，一脚不慎踏进狼窝
　　
　　重庆是一座山城，大山养育了许多端庄本分的女子，武隆县女孩小秋就是其中的一个。
　　2004年，14岁的小秋随表姐到武隆县城找工作。这是小秋第一次到县城。表姐特意把小秋带到当地一家肯德基“见世面”。小秋和表姐落座后，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士蹭到她们身边，一边和小秋表姐搭讪一边偷偷打量小秋。小秋则老老实实呆坐一旁，听他们说话。
　　男子示意同来的朋友和表姐聊，自己则一个劲地和小秋套近乎。
　　小秋有些紧张，那男人却温和有礼。不知不觉中，小秋把家里情况都告诉了男子。小秋的家在武隆层层叠叠的大山深处，家里穷，刚添了个小弟弟，母亲叫她出来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不指望她往家里寄钱。
　　听到这里，男子马上说，他在主城区认识不少老板，帮她我份工作不成问题，像小秋这样懂事的女孩，肯定能讨老板喜欢。小秋以为男子是真心帮她，连连表示感谢。这时，小秋的表姐要去上厕所，男子抓住小秋的胳膊说：“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工作!”
　　“我先跟……”小秋正欲说跟表姐打声招呼，男子急着说：“好工作抢手，去晚了就轮不到你了!你先跟我走，表姐那我会说的!”说着就拉她往外走。小秋似懂非懂，诚惶诚恐地跟着他走了。
　　走到餐厅后门停放的一辆白色面包车前，车门一开，瘦弱的小秋立即被几个壮汉揪了上去。车内已有两三个和她一样的小女孩。被套住了脑袋。这时，刚刚还亲切柔和的男子立刻凶相毕露，来不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小秋就被黑布袋套住了脑袋。眼前一片黑暗，小秋哭出声来，只觉脖子一凉，一把冰寒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不准哭!”小秋恐惧极了，顿时噤了声，任由汽车将她和另一些女孩子带向那茫然未知的地方。
　　面包车长途颠簸了一晚上，在凌晨时分停在一家位于九龙坡区杨家坪步行街的当道门店――兰源洗脚城。
　　“收获还真不错。”一男一女迎了出来，中年女子亲热地对男子说道，“怎样，这次带来的妹儿都安全吧?”
　　“姐，姐夫，放心吧，都是农村妹儿，老实!”男子凯旋一般高兴地答道。这两男一女都姓程，重庆市垫江县人，是一家人。2004年初，程氏三姐弟怀抱财富梦合资到重庆主城区开了这家兰源洗脚城。本以为足疗、按摩风行。店址合宜，应该能赚到钱，但专业技师工资太高，一个月算下来，赚不到多少钱，姐弟三人为此整日愁眉不展。
　　有什么办法既能赚到钱又不需要花大成本呢?
　　三姐弟最后商量出一个办法：到偏远地区骗些没见过世面、长相端正、生性老实的妹儿来，严格训练，靠低价吸引顾客。对那些妹儿嘛，使点手段，不愁她们不听话。弟弟程文强主动“请命”，亲自到各地拐骗年纪小又老实的女孩。小秋和其他女孩正是这样被陆续骗到三姐弟的洗脚城。
　　
　　挖空心思控制员工，用涉黑电视剧作洗脑教材
　　
　　“进了洗脚城，就别想着出去了，没人会来救你们!只要肯在这儿好好干，我们包你吃包你住，绝不会亏待你们!”当晚，三姐弟中的老大程文琼叫人给饿了一天的女孩们送吃的，并发表了“训话”，“谁要是不乖乖听话，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女孩们最小的13岁，最大的16岁，进来时小秋什么也没带，那些带了行李及个别带了通讯工具的都被收缴了去。程文琼给每个女孩都编了一个号，相互之间只能叫编号，不能叫姓名，不准打听对方的年龄、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第二天，程文琼等就请来专人对她们进行足浴、按摩等技术培训。小秋这才知道，她们的工作就是当洗脚妹儿。
　　小秋想逃跑，但当天晚上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失去了逃跑的勇气。那天晚上，有一个女孩逃跑被抓了回来，程文强叫人将这个不听话的女孩吊了起来，用铁丝打，一直打得她得遍体鳞伤。小秋害怕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想，就是跑，也要过几天，等他们对自己放松了警惕再跑。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培训时只要稍有疏忽就会被守在一旁亲自监督的程文强拉出来带到小房间里“单独培训”。小秋寝室里有个女孩接受了一次“单独培训”，晚上回到宿舍后，她哭着告诉小秋：老板先用一块宽竹板打她，打断了就几块合成一块继续打，再打断换一块新的接着打!大块大块的淤痕让小秋心惊肉跳，她再也不敢动回家的念头了。
　　然而，随着新人不断地加入进来，每天几十号人合在一起吃，晚上叠在一起睡，白天又分散在各个包厢和顾客独处，万一有谁奋起反抗，或者让顾客为她们通风报信，那麻烦就大了。这么多人，有一个反抗就会影响一大批，程文强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摁下葫芦起来瓢，难免百密一疏……
　　而光威胁、打骂是不够的，必须在精神上控制她们!程文强想起几年前曾热播的涉黑电视剧《黑洞》、《黑冰》等，其里面一些暴力、恐怖镜头一定能把小丫头片子唬住!何不拿它们作“教材”给孩子们洗洗脑，好让她们当牛做马甘心给自己挣钱?
　　从此，小秋她们的生活多了一项内容：集体看电视剧。那天，听说给她们看电视剧“放松”，小秋和女孩们兴奋异常。即使程文强带着两三个壮汉在女孩子们身旁晃悠，小秋还是忍不住和身边的女孩们小声说话，猜测着到底会放什么。
　　“不准说话!给我好好看，今天的任务是4集，不准打瞌睡!”程文强一边将买来的光盘放进影碟机，一边严厉地喊话。
　　电视剧一开始截取了1999年一个普通的日子，转入平稳和缓的 画面和令人安心的旁白，然而，女孩们随即就见到了一具被黑色塑料袋裹住的死尸，背景音乐是那样的疹人，很快，两个活蹦乱跳的女子被子弹洞穿了脑袋……小秋吓得用手抓住了隔壁的女孩，隔壁的女孩一下子尖叫起来。
　　当晚，小秋辗转难眠，脑海里是那挥之不去的低沉而缓慢的背景音乐和穿着黑色风衣杀人连眼睛都不眨的男人。她几次想和旁边的女孩说说话，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又忍住了，而其他的女孩又何尝不想倾诉内心的恐怖，但她们知道，一旦被在门外巡视的程文强发现，一定又是一顿毒打。她们静静地睡着。各自在心中体味其中滋味。
　　第二天，节目照旧，剧情越往下越复杂，看得女孩们忍不住用手蒙住眼睛，心中却又忍不住好奇，想继续看。这时。老板娘程文琼开始对她们训话：“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乱，想想你们都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就知道什么人都不能信任，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讲话!连警察也不能相信!警察帮的是我们有钱人，不是你们!”
　　难道连身边的姐妹也不能信任吗?劳累之余，小秋天天为此烦恼。女孩们大多动着和小秋一样的心思，却吃不准身边的人是否也这样想。在犹豫中，小秋和姐妹们看完了《黑洞》，又接着看《黑冰》。
　　而培训也在继续。忙碌使得有逃跑心思的女孩们更无暇将“心动”付诸“行动”。时间就这样过去，女孩们很快一批批上岗工作。
　　小秋属于上岗比较早的一批洗脚妹儿，她性格温和手艺又好，很快就成了技术骨干。然而她的境遇并未因此改变，常常一天下来，累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小秋是那样的想家，她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妈妈的高血压是否好些了，爸爸的风湿病是不是还在下雨天发作。她还想，父母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这也是她唯一一次求救的机会!
　　“甭想!你没看电视剧里放的吗?这世道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能相信，你能顾上你自己就不错了，说不定你家人早把你忘了!”只要小秋恳求程文琼让她打个电话，程文琼就会不失时机地搬出电视剧说教。整整一年半后，在小秋的苦苦哀求下，程文琼才同意她给家里打个电话，但只能打5分钟。那天，小秋从一个偷偷向顾客讨来的笔记本里取出一张写着她家电话号码的香烟壳纸片，看了又看。这个当初怕忘记偷偷写下的号码其实已经被她用心抚摸过无数次。
　　“不准跟父母说这里的事知道吗?不然你知道下场!”程文强再三警告后递过电话。小秋手指颤抖着拨出那一串号码，还没说话就差点哭出声来，程文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秋赶紧止住哭声。父亲听到她的声音后急急地问她：“小秋，你现在在哪里?你怎么到现在才给家里打电话?”小秋强装笑颜：“爸，我在重庆城里找了份工作，一直忙，没给你们打电话，家里可还好?”
　　在程文强的监视下，小秋一边压抑着复杂心情，一边紧急动着脑筋暗示自己受到了控制，但父母还没明白过来就被程文强掐断了电话。
　　当晚，小秋很想和姐妹们说说这难以平静的心事，可无论她走到哪里，永远跟着人，连上厕所都有人监视，交谈更是不可能。女孩们没有交流，长期以来唯一的信息源就是“黑”系列电视剧和程氏姐弟的说教，内心深深的孤单夹杂着恐惧全部埋没于外表的沉默、麻木中。身处这样的环境，小秋渐渐认了，逃跑计划暂时搁浅。
　　见这样的管理手段如此有效，程氏姐弟变本加厉。此后年年有新的女孩被拐骗进来，打骂、虐待和电视剧洗脑成了规定项目。
　　当客人都以为这是一个质高价优的正规洗脚城而频频光顾兰源洗脚城时，小秋们则反复温习着恐怖剧情和冷漠无情的处世价值。她们挤着大通铺，却不能相互交谈；她们每天共处，常常照面，却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只知道一个没有温情的编号；她们天天穿着黄色制服，却连年见不到阳光，出门永远有大男人陪同，甚至连买内衣都寸步不离……
　　洗脚城成了封闭的城堡，只进不出，里面流淌的都是沉闷压抑和凄苦的空气。但高压不可能永远稳定，总会激出一个竭力刺破这空气的人，这个人所要做的只是比小秋再勇敢一点点。
　　
　　强员工买产品，变着法儿赖工资
　　
　　兰源洗脚城生意蒸蒸日上，两年后，程氏三姐弟又在谢家湾新开了一家庆丰洗脚城。生意做大后，资金需求更大了，程文琼随意克扣女孩们的工资，就是给了工资，也要想方设法再要回来。
　　这一年，小秋被调到庆丰洗脚城教授新骗来的洗脚妹儿。小秋和姑娘们年纪相近，却被她们吓了一跳：一双手骨节突出变形，粗糙怪异；脸上、身上都有疤痕。看着内心充满恐惧的女孩们，小秋心中一阵疼痛，怜悯她们也怜悯自己。
　　小秋教她们特别耐心，尽心讲解手把手演示，但还是有女孩因做不好而重复她当初的命运。程文强等毫不留情，用180℃的石子烫她们的屁股。
　　小秋总是尽力保护她们，但有女孩想要逃跑，她却劝她们：“没用的，很多人想跑都没跑掉，抓回来被烫得不成人样，发炎了连药都不给上的，认命吧!”
　　“4号姐姐，难道就没人报警吗?”女孩们都知道只有这个姐姐真心同情她们，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的编号是4，她们自己也一进来就变成了一个个抽象的数字。从此没有姓名。
　　让小秋稍感欣慰的是，洗脚城每个月多少会给她们发点工资。她想，等自己存够了钱，总有一天能出去，这些钱将来能起大作用：供弟弟上学、给爸妈治病。然而3个月后。小秋的梦想破灭了。这一天，小秋刚领完工资，程文琼叫住了她：“从这个月开始，每人都得买洗脚城的螺旋藻。按照规定。你这个月要买三瓶螺旋藻，优惠点算你3200元。你这个月提成少，工资不到3200元，等下个月再从你的工资里扣。”小秋不明白，她买螺旋藻干什么?这不是变着法子赖工资吗?
　　程文琼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安慰”她说：“螺旋藻是好东西，你们年纪轻，多用点有好处。”小秋再傻也明白，所谓的螺旋藻，也许是伪劣产品，也许在外面售价每瓶不到300元，卖给她们。就是强取豪夺。
　　晚上，同床的小姐妹偷偷扯扯小秋，小秋知道她想问什么，平静而小声地说：“记住，别惦记工资，老板娘总有办法让你再吐出来。不挨打还活着就不错了，何况有钱也没机会用。”
　　同床的小姐妹名叫小红。一年后，小红终于也彻底洞悉了这里的一切。老板娘程文琼不但强迫她们吃他们吃剩的东西，用她不用的东西，而且不准她们外出，把她们日常所需以离谱的高价卖给她们，并强迫她们定期定额地购买她代理的安利保健品，常常是干的再苦再累，那点提成还不够塞这些窟窿，每个月不是一分钱没有就是只剩百把块钱。就连这一两百块钱，程文琼也很少发给她们，假惺惺地说帮她们存着。
　　小红不甘心，想逃跑，但谁可以信任呢?听说好几个女孩想逃跑都是被身边的人出卖了，最后都被抓回来，吊起来脚尖点地整整一个晚上。洗脚城除了大门，所有出口都用 砖封上了。
　　终于，她想到了小秋，从她的眼神里小红读出一点未泯的善良，她想如果能说服小秋，两个人一起也许希望大一些。但她没有想到一次次的失败和长期的“包身工”生活早已把小秋改造得逆来顺受，对反抗失去了信心，任她怎么拉拢都不行。小红陷入了孤独无助中，但她并未死心。
　　她试了许多方法，均告失败，因此吃了不少苦头，不少人包括小秋都劝她放弃。但洗脚城的固若金汤，反而激发了小红定要逃出去的决心。她想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从里面突围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把希望放在那些顾客身上了。只要一有机会，她就会用各种方法向顾客求救。但往往都不了了之。
　　2009年7月，她再一次逮到机会偷偷将一张纸条塞到一位常常点她的熟客口袋里。纸条无声地哭诉了她们在洗脚城的种种遭遇。
　　2009年7月5日晚，九龙坡区110指挥中心接到一位市民的报警电话，称武隆少女姜某被人绑架到杨家坪兰源洗脚城，生死不明，九龙坡区公安分局接到举报后，立即组织警力赶赴现场营救。
　　姜某被带回派出所后就交代：绑架是假，拐骗是真，并将洗脚城黑幕和盘托出。小小洗脚城此刻竟还有21名少女沦为“包身工”，全系拐骗，并遭受不同程度人身侵害!九龙坡区公安分局局长周穷即刻调集警力将兰源洗脚城团团包围，随后冲进洗脚城，将21名洗脚妹儿解救出来，并将老板程某等人控制，洗脚城被查封了。
　　所有实施的和没有实施的逃跑计划都失败了，这一次的尝试终于成功了!少女们本应该高兴，然而，包括小秋在内的21名洗脚妹儿竟异口同声地对民警说自己是自愿来到兰源洗脚城的，没有遭受不公待遇。
　　如此怪异情况引起周穷疑心，他和民警耐心劝解：“你们把在里面的真实情况说出来，我们为你们撑腰，保证你们安全!”在民警们再三保证还她们一个公道的情况下，小红首先大着胆子哭诉起来。没想到，这么一来，忍受了太久屈辱的洗脚妹儿们竟集体放声大哭!那情景让见多识广的民警们也很吃惊。
　　她们纷纷作证，指控程氏等恶行，揭露城内噩梦，并举报了遭遇相同的庆丰洗脚城。当晚，周穷亲自指挥，调集近百名警力，查封了庆丰洗脚城，解救出14名少女。
　　至此，包括程家三姐弟在内的9名涉嫌强迫他人劳动的犯罪嫌疑人落网，36名少女均得解救。
　　公安机关为每个少女购置了成套的衣物，并为她们提供每人每天40元的伙食标准；劳动部门垫资对她们应得的薪酬进行了清算和发放，共计155万余元；卫生部门抽调专家为她们作了全面体检，组织专门的心理医师对她们进行心理治疗；民政部门热情接待来访家属，并为他们解决食、住、行等问题；工会和妇联专门组织了慰问活动。
　　另一方面，九龙坡区兰源洗脚城和庆丰洗脚城强迫他人劳动案件立案后，引起了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重庆市副市长刘学普，重庆市公安局局长王立军，九龙坡区委书记刘光鱿后作出了重要批示。九龙坡区区长丁洪、常务副区长石继东多次听取公安分局的案情汇报。
　　《华龙网》、《重庆日报》等重庆地区主要媒体对重庆查封两洗脚城解救少女36名的情况作了报道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重庆洗脚协会等多家协会和企业均打电话与九龙坡区公安分局联系，表示愿意为这些少女提供就业机会。
　　目前，36名少女已全部回家和亲人团聚，下一步，她们将考虑到重庆主城区一些正规场所工作。
　　
　　[法律小讲堂]
　　
　　什么叫强迫劳动罪?
　　强迫职工劳动罪是指用人单位违反《劳动法》及其他有关法律、法规，以殴打、侮辱、拘禁、威胁等限制人身自由的方法违背职工的意愿，强迫职工进行超体力的劳动。或者强迫职工进行长时间劳动而不给予必要的休息时间，或者强迫职工劳动而不给报酬或者只给少量报酬等情节严重的行为。
　　强迫职工劳动只有情节严重的才构成犯罪，即指强迫职工劳动手段恶劣、造成严重后果等。符合这些条件的，据《刑法》第244务的规定。对直接责任人员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
　　另外，用人单位若有同时触犯刑法的其他规定，构成故意伤害、非法拘禁、绑架等其他犯罪的，应当依照刑法有关规定定罪处罚。
　　
　　[打工小贴士]
　　
　　求职时如何防骗?
　　找工作要通过正规的人才市场，千万莫轻信陌生人，尤其年轻女性不可轻易听信陌生男人以工作为名随意许诺的那些有“诱惑力”的话及其答应给的种种好处。即使觉得可以相信，也不要忘了验证对方的资质、工商登记等证明，同时告诉家人你去了哪家单位及其所在的位置，万一发生不测，家人可以报警。如果势单力薄，尤其要多留个心眼，不要孤身前往陌生的地方或轻易被陌生人牵引。
　　一旦被骗，如何自救?
　　如果已经陷入魔窟，又找不到报警机会，要想方设法向路人或者顾客求救，通过他们报警；也可以在一些有流通功用的媒介如人民币、扑克牌、香烟盒、发票、报纸上留言，传递求救信号。切记不要和犯罪分子硬来，要和被骗者团结一致。互相安慰鼓励，不能有悲观情绪，要对逃出去充满信心，随时做好逃跑准备。(文中小秋、小红为化名。本文拒绝任何形式的转载、摘录、上网。)
　　
　　编辑　强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