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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本中的“小人物”,教学中的“大世界”

    时间:2020-08-16 07:51:52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在叙事类文学作品的阅读教学中,教学设计关注的重点往往是主人公,时常忽略小人物在文本中特有的文学价值,而由于对“小人物”的忽略,课堂教学常常出现文本解读浅显,甚或理解错误的现象,此种对“小人物”忽略的现象理应引起语文阅读教学的重视。人物塑造不分大小,有些人物刻画虽用笔极简,但文学价值极高,阅读教学如能引导学生从文本中的“小人物”身上挖掘文学的独特价值,语文教学定能海阔天高。

    一、错误阅读“小人物”,冲谈文本“真情意”

    “小人物”是相对于文学作品中的主要人物而言的,但在作者创作的过程中,小人物也是作者刻画的活生生的人物,有着独特的文学价值。如果误读了这样的“小人物”,就会错误理解文本的真意,就会冲淡作者的那份真情感。

    邹韬奋的《我的母亲》是苏教版八年级上册第三单元的一篇课文,在一次省级研讨活动中,有几位特级教师在评课时,将“妹仔”误读为“我的妹妹”,可能是因为初次接触文本,没有深度研读,进而出现了这样的误读。但这样的误读不仅误读了邹韬奋散文中的一个人物,还误读了“妹仔”这个人物的文学价值。“妹仔”这个“小人物”在文本中有着怎样的文学价值呢?这样的误读有没有影响文本的内涵呢?

    首先,这样的误读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笔者查阅了邹韬奋的原文《我的母亲》,发现苏教版教材将原文中对“妹仔”的一段叙写删除了。原文中有这样一段:“后来祖父年老告退,父亲自己带着家眷在福州做候补官。我当时大概有了五六岁,比我小两岁的二弟已生了。家里除父亲母亲和这个小弟弟外,只有母亲由娘家带来的一个青年女仆,名叫妹仔。‘做官’似乎怪好听,但是当时父亲赤手空拳出来做官,家里一贫如洗。我还记得,父亲一天到晚不在家里,大概是到‘官场’里‘应酬’去了,家里没有米下锅;妹仔替我们到附近施米给穷人的一个大庙里去领‘仓米’,要先在庙前人山人海里面拥挤着领到竹签,然后拿着竹签再从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带着粗布袋挤到里面去领米;母亲在家里横抱着哭涕着的二弟踱来踱去,我在旁坐在一只小椅上呆呆地望着母亲,当时不知道这就是穷的景象,只诧异着母亲的脸何以那样苍白,她那样静寂无语地好像有着满腔无处诉的心事。妹仔和母亲非常亲热,她们竟好像母女,共患难,直到母亲病得将死的时候,她还是不肯离开她,把孝女自居,寝食俱废地照顾着母亲。”苏教版教材的这一删除,不仅造成了学生对“妹仔”这一人物的误读,也使得没有阅读过原文的一些教师对“妹仔”身份的错误判断。教材的编者对选文进行删减,这是编者根据不同学段的学生的学力以及课程目标而对文本的再创造,这无可厚非,但如果这样的删减易造成误读的话,不妨借助注释,将原文适宜补充,或以“探究·练习”的形式,让学生阅读时能正确理解人物关系,如此补救,我想就不会出现类似的误读了。

    其次,“妹仔”在文本之中是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呢?课文第三自然段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是我对母爱最初的感觉,虽则在当时的幼稚脑袋里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母爱。”紧承的第四自然段就写到了“妹仔”,“母亲喜欢看小说。她常常把所看的小说的内容讲给妹仔听。她讲得娓娓动听,妹仔听着忽而笑容满面,忽而愁眉双锁。章回的长篇小说一下讲不完,妹仔就很不耐地等着母亲再看下去,看后再讲给她听。往往讲到孤女患难,或义妇含冤的凄惨的情形,她两人便都热泪盈眶,泪珠尽往颊上涌流着。”这一自然段表现的是母亲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良师”,其对我的影响不仅是让我感受到了母爱,也让仆人“妹仔”感受到了无限的母爱,由此可见,这样的母爱不是狭隘的,而是慈善之爱,即使对仆人“妹仔”也饱含着慈爱之心。如果将“妹仔”误读为“我的妹妹”的话,其广博的“母爱”之心会不会由此减弱呢?大家知道,将“妹仔”理解成“我的妹妹”,这仅是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而已,而事实是,“妹仔”只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女仆”,这更显母亲的博大的仁慈之心了,而这种仁慈之心不仅教育了我,也影响了我的一生,同时也教育影响了“妹仔”的一生。据此再来阅读这一段时,母亲讲小说给妹仔听时的情景,事实上虽是一个主人讲小说给仆人听,但在阅读中却感觉到的是一个姐姐讲小说给妹妹听,也是一位母亲与“女仆”的亲密与爱意的表达,如此超越了亲情的细节刻画,更能突出母亲的仁慈之心,更能表现出母亲的博大母爱,这才是邹韬奋刻画“妹仔”的“真情意”。

    可见,“妹仔”虽是文本中的一个“小人物”,但如果误读了这样的“小人物”,就会冲淡文本中的“真情意”。在阅读教学中,如何解决这些误读呢?首先,教师应该对文本深入研读,这是语文教师的基本素养,也是提高课堂阅读效率的前提。其次,教师应该充分准备教学的素材,积累教学资料,如果教材中的文本是节选的话,教师则需阅读原著或原文,厘清原文的表达内涵和教材编者对文本删选的用意,以此确定好阅读教学目标和学生学习目标。第三,教师在教学之中需要对文本进行再处理,用教材来教学,为学生的学习设计教学方案,做到用教材教学生学以致用,提高学生的语文核心素养——阅读力、表达力和文化力。

    二、有意阅读“小人物”,洞开文本“大世界”

    阅读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划分的话,可分为有意阅读和无意阅读两类。有意阅读是教师根据教学预设有意引领的阅读,也是教师在学生学习可疑之处却不疑之时进行的有意阅读教学,是有意注意心理下的阅读教学;无意阅读是学生的自主阅读,是在无意注意心理下的阅读教学。一般而言,课堂教学应该将学生的无意阅读转化为有意阅读,指导学生在有疑却不疑之时展开阅读教学,只有这样的有意阅读才能引导学生深度探究文本的内涵,提高阅读教学效率。

    前不久笔者在江苏邳州给参加“省培”活动的初中语文骨干教师上了一堂研究课,教学文本选择的是七年级上册的《皇帝的新装》。《皇帝的新装》是丹麦作家安徒生的童话,以“新装”串起了简洁的情节,以“诚实”与“虚伪”确立了明确的主旨,人物形象生动,所以,一般的教学设计均会从皇帝、老大臣、官员、骗子、老百姓、小孩子身上来分析理解文本,但笔者在教学设计的时候,特别对故事中不起眼的人物——骑士有着不寻常的阅读感悟。我在教学准备阶段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安徒生为何要写“骑士”呢?由此,我查阅了关于欧洲骑士阶层的资料,对安徒生创作“骑士”的文学价值有了进一步的理解和认知,有了教学准备,就能以备教学之需。课堂教学以“‘皇帝的新装’是一件怎样的衣服”为主问题展开,要求学生在七分钟之内阅读完童话,在自主阅读的基础上,要求学生选择故事中的一个角色,结合文本,以“我是谁(童话中的人物)”来讲“‘皇帝的新装’是一件怎样的衣服”这一故事。有的学生选择的是皇帝,有的选择了老大臣,也有选择了骗子,其中有一位同学选择了骑士,说:“我身为骑士,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也没有,我不能让皇帝看出我不称职,我无比兴奋地称赞:真漂亮,‘皇帝的新装’是一件多么神奇的新装啊!多么美的花纹,多么美的色彩啊!”此时笔者追问道:“同学,你的表演很好,你知道骑士在欧洲君主立宪制下具有怎样的身份,拥有怎样的地位吗?”同学答道:“骑士就是战士。”旁边一位同学补充道:“骑兵。”教者说道:“骑士不是骑兵,《皇帝的新装》中的骑士已不再是战士了,骑士是欧洲君主立宪制下的贵族阶层,但属于贵族阶层中的最底层,骑士是不可以世袭的,他们因对君主绝对忠诚,为君主牺牲自己,进而被君主封为‘骑士’。骑士既有修道者的虔诚,又有贵族的气魄,诚实、公正、勇敢、怜悯、牺牲、荣誉、谦卑是骑士精神。同学们,你们在《皇帝的新装》中还能看到这样的‘骑士精神’吗?”学生忽然领悟道:“不能!”笔者继续追问道:“这帮骑士在‘皇帝的新装’面前,他们将骑士的荣耀与精神全部抛去,我们阅读到了什么呢?”学生答道:“在‘新装’面前,即使是引以为傲的骑士精神也失去了,这是一件让贵族蒙羞,让人格扭曲的新装!”教师就此总结道:“骑士是欧洲贵族的最底层,是以绝对的忠诚为荣耀的,但在‘新装’面前,荣耀的骑士精神也被扭曲,这是对欧洲贵族社会的极度讽刺,也揭露了扭曲人性的皇权。这件“新装”不是简单的一件衣服,而是皇权,是虚伪,是不称职,是险恶,是昏庸,只有当人们除去了心中的‘新装’,人才能诚实、称职、善良!”我借助小人物“骑士”的形象,揭示出扭曲的皇权意识和对虚伪的贵族的嘲讽这一主旨,洞开文本内涵的大世界。

    童话故事情节结构清晰,而隐喻其间的道理需要在教学中深入探析。在教学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童话《七颗钻石》时,我主要让学生分析小姑娘抱着装满水的水罐回家碰到的几个“小人物”的形象,第一次是“她匆匆忙忙,没有注意到脚底下有一条小狗,一下子绊倒在它身上,水罐也掉在了地下。”面对绊倒她的小狗, “小姑娘往手掌里倒了一点水,小狗把它舔净了,变得欢喜起来。”第二次是“小姑娘把水罐带回家,交给了母亲。母亲说‘我反正就要死了,还是你自己喝吧。’又把水罐递给小姑娘。”第三次是“小姑娘咽了一口唾沫,把水罐递给了这过路人。”小姑娘自己一口水没喝,而将水给了“小狗”“母亲”“过路人”,在这三个“小人物”的阅读中,学生感受到了爱的三个层次的变化:对自然中万物生灵的爱,亲人之间的相濡以沫的爱,对他人的爱。因为特别阅读了三个“小人物”,学生感悟到“爱”的三个层次。

    当教学预设有意阅读于这些“小人物”时,常常能轻易洞开文学作品的“大世界”。

    三、巧妙预设“小人物”,智慧生成“新天地”

    课堂教学因为教学目标的设置,对教学内容有所取舍,在取舍内容时,通常会选择主要人物深度阅读,但有时也可巧妙预设文本中的“小人物”,让阅读教学别具匠心。

    小说教学一般都要分析人物形象,此前我在教学鲁迅先生的小说《故乡》时,都是指导学生阅读并分析“闰土(少年和中年)”“杨二嫂”“我”的形象,以此解读出小说立意中的农民、小市民、知识分子三个不同社会阶层,借以分析各自的“辛苦”生活,揭示社会现象。在前不久的南通市中青年名师李旭东工作室的课堂展示活动中,我在教学《故乡》时,选择了“水生”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将“小人物”“水生”预设为教学的切入口,生成了文本的“新天地”。

    小说是这样让“水生”出场的: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廿年前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项圈罢了。当学生阅读到“水生”时,我顺势问道:廿年前的闰土是什么样子?学生将小说中描写闰土的语句画了出来,读道: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我追问道:廿年前的闰土和水生最大的变化在哪里呢?学生答道:闰土“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水生“颈子上没有银项圈”。教者进一步追问:闰土为何颈上戴上银项圈?水生为何颈上没有了呢?学生的讨论渐趋热烈。有学生说:闰土戴着银项圈说明“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有同学说:闰土的孩子水生在“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的生活境遇中,苦得没有了“银项圈”。此时一个学生站起来说:没有银项圈的水生,也是没有了神佛的保佑,但也没有了“圈子将他套住”的束缚,这是一种解脱束缚的寄托,这可能是作者的希望,希望水生有不同于闰土的生活。同学们报以了热烈的掌声。从人物刻画的详略而言,“水生”这个人物所花的笔墨很少,看似是一个“小人物”,但“水生”和“宏儿”这两个“小人物”,却寄寓了作者美好生活的向往,作者希望“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教学中的巧妙预设,学生智慧地生成出语文教学的“大世界”。

    阅读教学中,教师有意引导学生阅读分析看似用笔不多的“小人物”,细读刻画人物的语言,深度解析人物形象,常常能生成出文本的别有洞天的“新世界”。在教学老舍的《在烈日和暴雨下》一文时,教学设计常常会从写作欣赏的角度来确定教学目标,教学预设会较多地关注小说中的自然环境描写,但我在教学预设中,特别预设的是那个“坐车的”人物。小说描写“坐车的”仅仅三句话,可概括为“一言”“一行”“两叙述”,“两叙述”在“一言”“一行”的前后,首先叙述交代了“坐车的”:坐车的仿佛死在车上,一声不出地任凭车夫在水里挣命。接着描写了“坐车的”的“一言”“一行”:“快走!你把我扔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坐车的跺着脚喊。最后叙述交代了“坐车的”:拉到了,坐车的连一个铜板也没多给。祥子没说什么,他已经顾不过命来。如此简洁的描写和叙述,将“坐车的”冷漠与毫无同情心的狠劲刻画得淋漓尽致,在刻画“坐车的”的同时,也揭示出祥子在恶劣的自然环境和冷酷的社会之中的“挣命”境遇。从文本阅读的角度而言,欣赏“烈日之烈”和“暴雨之暴”的自然环境描写,可能很难让学生理解文本的主旨,但只要引导学生仔细阅读体悟“坐车的”,就能洞开了小说《骆驼祥子》揭示的“祥子在天灾人祸中挣命”内涵。

    同样,在小说教学中,我更多地指导学生阅读作者惜墨如金刻画的“小人物”,教学莫泊桑的小说《我的叔叔于勒》时,我带着学生们重点阅读了“看中二姐的人”,小说在交代“大姐”“二姐”时这样写道:我大姐那时28岁,二姐26岁。她们老找不着对象,这是全家都十分发愁的事。终于有一个看中二姐的人来了。他是公务员,没有什么钱,但是诚实可靠。我总认为这个青年之所以不再迟疑而下决心求婚,是因为有一天晚上我们给他看了于勒叔叔的信。在这一段的阅读中,我要求学生分析“看中二姐的人”,提出这样三个问题:为什么看中二姐?(为什么没看中大姐?)他是什么身份?(怎么来交代他的?)文中还有哪些地方写到他?在这三个问题中,学生讨论非常热烈,从一处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更好地阅读到“金钱主宰下的冷酷的人情世态”,同时也能够在阅读这个“小人物”时,更好地理解了菲利普夫妇以及小说反映的社会现实,见微知著的文本处理,让课堂教学别有洞天。

    教学都德的小说《最后一课》,我要求学生重点分析了“郝叟老头儿”,轻易阅读出小说表现出的民族情感;阅读鲁迅的小说《社戏》,重点分析了“阿发”,打开了小说对农村和农民的热爱之情;阅读叶圣陶的小说《多收了三五斗》,重点阅读了“米行里的先生”,解开了丰收成灾的主题;阅读吴敬梓的《范进中举》,重点赏析了“报录的内中有一个人”,明白了范进中举发疯的社会普遍性。这些人物看似是小说中的“小人物”,但在阅读理解中却能轻松打开文学的大门,让文学作品的“大世界”成为课堂的精妙生成。

    不管是童话还是散文抑或是小说,文学作品刻画的每一个人物都具有独特的文学价值,教师在教学预设或阅读指导中很容易忽略作品中不起眼的“小人物”,但如果有意阅读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准确解读,有意阅读,巧妙预设,以“小人物”为教学切入口,让“小人物”为教学“点睛”。

    参考文献:

    [1]李旭东.本真语文教育【M】.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2]李旭东.语文教育文化力的理论构建与实践【J】.语文教学与研究,2014(1).

    李旭东,特级教师,现居江苏如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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