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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走过那个时代(上)

    时间:2020-11-07 15:36:3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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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个性慵懒、质朴单纯,身形瘦高而显单薄,言谈举止之间略带一股冷静知性的神秘特质,生活惯习喜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身边许多朋友们都昵称她“阿霍”。

    从小率性叛逆、不太遵守世俗规范的她,过去经常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追寻着一条充满动荡冒险的开拓之路(她曾在七○年代担纲“云门舞集”创团初期的视觉艺术指导,也在八○年代协助《联合文学》创刊、《台北人》杂志制作版型设计)。而她生平最无法忍受的是,每天要进办公室、穿着鞋子固定去上班。

    她是霍荣龄。平日喜欢喝茶、听音乐(举凡从江蕙到潘越云的流行歌,乃至海飞兹的古典乐和喜多郎的《丝绸之旅》、New Age music,她几乎都爱听),同时也热衷于做平面(海报)设计、唱片封面与书籍装帧,其中不少都是一整套的大部头丛书,包括她为远流出版社精心设计,以日本织锦中著名的藏金云彩底纹、配合进口牛津书皮纸精装裱帧的金庸作品集典藏版,重新编选设计的25开加大字级版《中国历代诗人选集》一套四十册,以及她替东华书局仿效中国线装古书样式装帧、结合虎皮纹手工纸质感展现摩登风格的精装版《巴金译文选集》和《中国地理大百科》丛书,另外还有台湾麦克出版公司发行全套共四十巨册的《巨匠与中国名画》《巨匠与世界名画》等。除此之外,追忆起小时候喜欢帮爷爷奶奶穿针引线的她,偶尔还帮少数熟识的艺文界好友设计一些造型有趣的奇装异服,提供作为平面造型摄影或电影舞台演出之用。

    大抵自1970年代以降,彼时台湾社会在现代设计领域起步相对甚晚,早期从事美术相关工作者能够坦然冠以“设计家”Freelance(自由职业)自居、且豁达行走江湖者固然少矣,其中的女性更是少之又少。若有,当以霍荣龄为第一人矣。

    作为战后台湾少见的女性现代设计先驱,霍荣龄很早就对“报导摄影”(Reportage Photography)、“纪实摄影”(Documentary Photography)深感兴趣,也偏好以摄影为媒介素材做设计,相较于传统美术(设计)科系所强调的手绘插图,霍荣龄毋宁更擅长用镜头来表现。

    祖籍山东的她,因眼见(故乡)北方的壮阔景致而深深动容,致使其作品愈显雍容大气却又不失细腻典雅。

    无法安于固有巢臼、时常不按牌理出牌,总是希冀创新多变,霍荣龄每每专注于拍摄古典题材(比如古屋老厝、历史建筑)的纪实图像,透过拼贴手法交织出如梦似幻的超现实感,熔冶古典摩登和怀旧简约于一炉,色彩华美、亦真亦幻,仿佛方寸之间即是一片春潮涌动如史诗般的大山大水,新颖奇绝、别具一格。

    反叛的追寻:从美术设计到报导摄影

    自幼在云林虎尾出生长大,中学时期都在台中念书。之后负笈北上(寓居板桥)、进入“国立艺专美工科”就读。彼时,相较于学校里教导的制式设计,内心隐含反叛基因的霍荣龄很早就对少数民族的风土文化、民俗艺术田野采集的美感经验埋下了热情的种子。

    及至艺专毕业,那年霍荣龄二十一岁,旋即考入国际工商传播公司担任设计师职务。起初由于工作之便,霍荣龄经常有机会随摄影师出外景拍照,同时在旁边协助模特儿做造型设计,并且开始自学摄影、冲洗照片及暗房技巧,也喜欢四处走访民间古迹古物、沉浸在拍照踏勘的乐趣当中。

    回想当年在国际工商传播公司任职期间,霍荣龄将许多过去在学校难以付诸实行的、各种前卫的设计构想大胆纳入广告公司的设计案中,藉此不断将某种实验精神融入作品里。很快地,霍荣龄的设计随即受到不少客户青睐,成了公司团队里专门负责比稿(竞图)的创意发想者。

    然而,广告公司本身追求商业化、市场利益优先的价值取向,却与霍荣龄平时处事随兴而发、崇尚自由的性情作风格格不入。于是乎,在国际工商传播公司待了三年后,霍荣龄便决意离职求去。

    恰巧,那时由张任飞创办的现代关系社旗下刊物《妇女杂志》正在招考员工,霍荣龄遂得此一契机,成为该杂志的专职美术设计。当时,约莫同一期间陆续创立、隶属于现代关系社的相关刊物还包括有《综合月刊》《小读者》《现代管理月刊》等,张任飞几乎是倾尽其心力,甚至用他在政大教书所得的薪水来“养”这些杂志,一手打造出所谓“文人从商”、怀抱理想主义的“杂志王国”。

    其中,《妇女杂志》与《综合月刊》尤为早年台湾的杂志事业注入一股新气象,其内容举凡两性话题、艺术赏析、科技新知这类的流行信息之外,亦不乏有关历史评论(诸如五四运动与抗日战争专题)、书评书讯,乃至关切社会议题(如乐生疗养院、庙宇企业和地方派系研究)以及庶民人物(如夜市摊贩、性工作者)的深度报导等,举凡有些报导篇章即使事隔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来看,依然是那么掷地有声、发人深省。观诸其内容毫不媚俗且又经得起时间淬炼,搭配大篇幅的纪实照片,加上不同层次(大小)的标题字型与版面留白,由内而外营造出一股现代简约的气息,对于当时台湾尚属萌芽时期的杂志界与出版业而言,委实带来了偌大的冲击和提升作用,同时也培养了许多日后从事新闻采访、杂志编辑(设计)以及报导摄影方面的人才。

    话说霍荣龄担任《综合月刊》艺术指导的这段期间,尽管屡屡受限于诸多现实条件,却仍能持续发挥创意,做出了不少堪称经典的封面设计。举凡有时受限于预算、人力不足,请不到模特儿出外景,抑或采访社会边缘题材、某些偏远地区一般摄影师往往都不愿意去,最后只好由设计师霍荣龄亲自带着照相机上山下海,或是找身边亲朋好友粉墨登场、友情协助。

    “想当初我会走上报导摄影这条路,其实是不知不觉的”,霍荣龄娓娓道来:“当时并没有要当专业摄影师这样的自觉,只是觉得想要透过某种媒介来关心这个社会,比如说用相机,后来《人间杂志》的陈映真也有找我去谈过,我给了他一些意见,帮了他一些忙,但是最后我没有进去《人间杂志》工作。我觉得当时我们的老板(张任飞)人很好,虽然有时会发不出薪水,但他一点也不会管我,他给了我很大的空间。”(霍荣龄访谈,2014年8月12日于霍荣龄设计工作室。)

    首先想清楚要传达的是什么,并学会用克难的方式解决问题。自云性格单纯的霍荣龄表示,她平日的生活相当简朴,并不像有些从事创作者那样丰富,只是早年曾经走过那个时代,有些经验对她来说是比较特别的。

    比方提及《综合月刊》1976年3月号、10月号这两期的封面主题,当年便是由霍荣龄“胼手胝足”克难自拍而来。“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既没模特儿、也没摄影师,只好我自己来”,霍荣龄表示:“于是自己先用广告颜料涂一涂,然后带着照相机、对准后面的那个墙壁自己拍,用右手拍左手,或用左手拍右手……”透过设计转化的纪实影像,用来比喻无论是个人的命运、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其实都是掌握在某些人或统治者的手中,于焉象征着一种带有反叛意味的美感呈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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