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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久谈“沉下去”是文艺创作的不二法门

    时间:2020-11-19 10:41:49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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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时期谈新事

    :此次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为新时期的文艺发展指明了方向,与1942年的延安文艺座谈会相比,这次座谈会有哪些不同?具有哪些现实意义?

    顾 久:两次文艺座谈会的时代背景不一样,针对的话语系统也不同。前者更多地带有一种革命时期的理想,带有明显的阶级性。

    而习近平主要是针对当下新时期的文艺工作者在谈新事。所谓当下新时期,就是步入市场经济时代,我们的文艺工作者多多少少地变得碎片化、平庸化、低俗化甚至被异化了,作品也显得轻了、浮了、矮了。习近平是从这个现实角度来谈的,他希望大家重返理想、崇高,希望大家能够提高学养、涵养和修养,就是为了对抗那个平庸、低俗、碎片的世界。所以,这次讲话又明显带有谈心的色彩。

    :当下文艺工作者面临着哪些挑战?如何走出困境?

    顾 久:用马克斯·韦伯的话说,现代化是一个世俗化和祛魅的过程。于是,低俗、崇利等等必然形成重要社会思潮,这一时代的文艺工作者们及其作品,也都难免打上这个历史的烙印。并且,由于这也是一个“没有标准的选择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存在主义的焦虑”(孙正聿语)的时代,人们没有共同的选择标准,于是我们往往消解了崇高,也缺乏用尊重、欣赏、敬畏的观点看待问题。

    但事实上,文艺工作者是做“以文化人”工作的,是为七尺之躯注入灵魂、彰显价值的,我们理所当然要有灵魂、有价值。每一代人包括文艺工作者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所以我觉得,我们一方面要把几千年中华传统中那些敬畏自然、和谐人际、充盈心灵的文化基因保存下来,传给后人;另一方面也要跟着世界一起走,把全人类的好东西都吸收过来,海纳百川,中国人才能与世偕行,融入世界乃至引领世界。

    沉到社会生活中间去

    :如何评价贵州现阶段的文艺发展状况?当前文艺工作者是否注重本土题材的挖掘?

    顾 久:总体而言,现阶段的贵州文艺还是令人欣慰的。文学方面有何士光、戴明贤等名家,外省的一些作家来到贵州,肯定要拜访的人就是何士光,他的《乡场上》、《如是我闻》都是很好的作品,而戴明贤的散文、书法、篆刻都很不错;在书画美术方面,今天贵州也不是没有优秀的艺术家,我们只是缺少宣传,一些外省的同行甚至认为,贵州的画家不出名是不公平的。比如写石鼓文的李惠君造诣就很深,再比如王振中、姜澄清……他们都是贵州艺术界的杰出代表。此外,研究沙滩文化的黄万机也是独树一帜。近年来,贵州又出现了以导演丑丑、作家欧阳黔森等为代表的年轻创作者,他们的一些优秀作品深入生活,引起了业界和外界的关注。

    贵州的文艺题材我觉得很丰富,这里的民俗风情有绝世之美,生态文化和历史文化也非常深厚。要想出成果,我曾经也断断续续有过一些“梦”,例如天柱县的老红军龙贤昭与红军林、铜仁万山的“爱国汞”、新百苗图,还有何应钦代表中国去受降日本时与冈村宁次的心灵对话……这些题材是能够震撼人心、振奋贵州精神的,如果把他们挖掘出来,呈现出来,将是了不起的事情。遗憾的是,我们的文艺队伍还缺乏一批能够真正沉得下去的人。

    :文艺工作者要怎样才能做到“沉下去”?

    顾 久:艺术的根在哪?生活经历很重要,许多东西没有亲身经历是写不出来的。习近平说的“沉下去”,就是要沉到社会生活中间去,沉到人民当中去,这个肯定是创作的不二法门。沉下去就是要不表演、不迎合,不做逢场作戏的虚无党;沉下去就是一头扎下去,把老百姓心底下的那些东西、生活中美好的东西一点一滴地积淀起来。

    我曾经在多个场合上提到焦波这个摄影师,我建议大家向他学习。他出生在山东淄博的一个农民家庭,母亲是一个小脚女人,父亲是一个平头大胡子,焦波用摄影机整整追踪了他们30多年。在一组名为《俺爹俺娘》的摄影作品里,处处透露着平凡、细节的感动,其中包括老两口闹意见,三年不开口说话;也包括他父亲腿折之后独自吃粥的场景,吃得满身都是却不要他母亲喂,他母亲只好躲在门边掉眼泪;还有后来当他母亲得重病被放到灵床上时,他的父亲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把嘴唇凑上母亲的额头,说我想看她发烧了没有,焦波几乎是含着眼泪跪在地上把这个场景抓拍了下来的。这组照片后来感动了中国,感动了世界,被媒体誉为“近年来唯一让人落泪的影展”,他也因此拿到了首届“人类贡献奖”。什么叫中国优秀文化之美,什么叫厚重,什么叫做沉得下去,这就是!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现在的许多拿“五个一”工程奖的作品都还显得很浅薄。

    :上世纪八十年代,贵州曾出现过“贵州美术现象”,促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近年来,贵州有不少县在拍宣传电影,引起外界重视,有人称这是“贵州电影现象”,这个论断是否能够成立?

    顾 久:造成“贵州美术现象”的主要是董克俊、蒲国昌等一大批艺术家的努力。应该说,在那个年代,艺术家们的心灵是平和的,也有创新的才气和激情。再者,八十年代贵州刚好碰上思想解放,西方现代主义的思潮加上贵州本土民间的营养,“贵州现象”得以应运而生。

    至于现在提“贵州电影现象”,我以为为时尚早,但也完全可以理解。每年国家大概拍了几千部电影,但真正能让老百姓自愿掏钱去看的也就那么几部,这个远远不只是贵州的问题。前段时间,钱理群、戴明贤等几位文化人在编撰《安顺城记》选本,想用《史记》的笔法把安顺的历史人物和风土人情呈现出来,这个是可以借鉴的。如果我们的干部能够认真的去做一些影片,把每个县的历史也梳理一下,尤其是多注重历史名人和村寨文化,打造一批真正能够传世的精品出来,那也未尝不好。

    重塑文化自信

    :2012年,“贾平凹文学馆”在铜仁的落成引起了多方争议,有人认为这是典型的“文化外援”。那么,贵州的文化自信在哪里?对文艺创作有哪些可以吸取的资源?

    顾 久:很多人忽略了这么一个事实,即一块土地上的文化是与经济状况、自然环境、社会习俗等息息相关的。过去费孝通在传统经济下概括出一个“消遣经济”的模式,在这种经济状态下,因为不贪心,人的心是平衡的;因为没有过分的剥削,没有把贫富差距拉得很大,人和人的关系基本和谐;因为不贪婪,所以人与自然也是和谐的。有专家认为,现在的“美丽乡村”建设实际也应借鉴传统“消遣经济”的原则,可惜存在“消遣经济”的地方过去一直被沿海地区认为是发展的“洼地”。

    我曾经打过一个比喻,说贵州文化事实上是“两只翅膀”。一只翅膀是原生态文化,也就是带有原始色彩的文化,这其中就包括“消遣经济”。当然,也包括我们少数民族的生存智慧和管理制度等,这些即使放在全世界来看都是独一无二的;而另外一只翅膀则是建省600年以来的以儒家文化传统为标志的东西,现在贵州许多农村家里供奉的“天地君亲师”牌位,基本上也是延续了这个传统。这个传统已经深深地渗透到今天,并且涌现出一批杰出的文化精英和代表,比如王阳明、莫友芝……“君看缥缈綦江路,万马如龙出贵州”,正是因为这批人的贡献,贵州才能积极融入中原文化,才能有共同的民族国家的认同感。

    如何不去傍“大款”,借助别的声音?这里面需要一个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用三句话来说,也就是自知自明,知人之智,自胜者强。我想,贵州这些文化资源对本土的文艺创作是有所启示的。

    :此次文艺座谈会要求各级党委、政府要贯彻好党的文艺方针政策,把文艺工作纳入重要议事日程。贵州目前是否出台有推动文艺发展繁荣的相关政策和奖励机制?

    顾 久:事实上,无论是省政府、文化厅还是文联,我们都设置有相应的评奖机制,比如贵州省政府文艺奖、贵州省专业文艺奖、乌江文学奖等等,2009年,省里还出台启动了《贵州文艺作品高端平台展示奖励办法》,以激发广大文艺工作者的创作积极性,营造良好的文艺创作氛围。

    不过,在正面肯定这些奖励机制的同时,也应该看到它可能带来的副作用,那就是为了获奖而写作。对单纯为了获奖而写作的行为我表示怀疑,文艺更多需要的是凭着良心去创作,用生命去践行,用灵魂一点一滴地去经营。做一个“德艺双馨”的文艺工作者,首先得明确是为什么写作,所以,好的作品往往关注时代、群体以及那些社会环境和文化背景下的个体真实命运,并且透露出自身的文化精神。(责任编辑/喻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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