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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缱绻太行,独出幽异

    时间:2021-02-21 07:56:5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己亥年的夏天,我和耿安辉在京城见面。之前闻他画名声隆而从未谋面。他开着越野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强烈的夏日光线使他眯起双眼,似乎在沉思什么。他常常会对我谈到家乡的太行山,相对于具有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符号意义的“长安街”“朝阳区”,太行山虽未浮上他的日常,却沉潜于他的意识深处,系念于他的内心。

    在他的多份资料中,一张颇具年代感的黑白家庭照反复出现在我眼前,照片里明显缺失了父亲这个角色。大男孩黑亮的瞳仁格外有神,脸上却没有孩子应有的天真的笑容,似乎在打探眼前这个谜一样的世界。生长于离异家庭的他,内心有着外人不易察觉的创伤和阴影,他自述童年的他几乎没有朋友,唯一的喜好就是沉迷在自己的绘画世界里。绘画使他比同龄人显得更为沉静,孤独与寂寞使他常常处于冥想状态。在这种冥想中,他好像进入了一个虚无缥緲的宇宙,助长了他的创造性想象,培养了他对艺术的专注与兴趣。而姥姥与母亲两位女性家长对他的呵护和陪伴,使他形成艺术家特有的敏感气质。酷爱读书、柔弱而坚强的母亲给了他书香的熏陶,也给了他人格的影响。幸与不幸就这样交织弥散在他的生活中,在漫长的时光里,艺术抚慰了这颗寂寞弱小的灵魂。

    看得出,童年对他的影响仍在,即使夏天,耿安辉也穿得格外齐整,衬衫扣扣得一个不拉。而这一切是从幼时起由家庭养成的。他说,童年时期他和弟弟上学穿戴得十分齐整,甚至比同班同学要好些,好强的母亲绝不让儿子们在穿着用度上输于正常家庭的孩子。与那些乱头粗服、不拘小节的艺术家相比,一向细致、自律、严谨的外表体现了他的行事乃至艺术风格。

    耿安辉八九岁就开始学画,小学、初中和高中,绘画没有离开过他的生活。漫画、宣传画、版画、油画等画种,他都在不同时期迷恋过并深度创作。他在少年时期他就发表过漫画作品,以山村郭亮作主题的雪景油画则有水彩的味道。20世纪80年代初,他沉浸在版画创作中,版画表现民风更有厚度,满满的都是太行山气息,看得出他对山乡风物发自内心的喜爱与缱绻。

    如今,对于外界来说,提起耿安辉,人们大都想到他的山水画,并会联想到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出镜率最高的巨幅国画《幽燕金秋图》,耿安辉作为作者之一,参与了这幅具有历史与时代意义作品的创作全程。美术评论家徐恩存说:在20世纪90年代协助侯德昌教授完成人民大会堂东大厅的《幽燕金秋图》中,耿安辉不单在形式、技法的把握上获得了长进,也在艺术理念与艺术精神上获得了空前提高,与此同时,他明确了自己的艺术目标和艺术追求。

    那时,进京作画的耿安辉只有34岁,是为人民大会堂作画最年轻的画家。

    耿安辉虽生长在古城辉县,但绘画的起点相当高。他不是科班出身,但他的师承可以说比科班出身还厉害。他说他的美术知识等于是“蹭”出来的。在县城生活的他,十几岁就接触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等于在辉县旁听了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的课。追溯到20世纪七八十年代,出于主题创作的需要,那时经常有北京的画家到辉县太行山来蹲点写生,这些画家多来自中央美院或北京画院,在当代画坛都有一定知名度,他们名气虽大,但为人都很谦和,也愿意俯身授教当地喜欢绘画的学生,有时还为他们开设绘画课,教授写生与创作的一些基础知识和治艺过程,把艺术的种子撒在老区太行山上。

    耿安辉最早相识的是中央美院教授钟涵。1975年,他跟随钟涵在辉县化肥厂的建设工地外写生,钟涵把眼前运送物资正在歇息的马车,画在小幅油画纸上,真实的生活情态和油画迷人的色彩语言,激发了耿安辉对“写生”的好奇。他说:“那是我吸收绘画艺术营养喝的第一口奶。”由此他第一次知道“对景写生”这回事。

    再后来,他接触了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和版画系的诸多老师,版画这种方寸之地的黑白艺术征服了他,同时也让他喜欢上了画速写这种便捷的作画形式。

    慢慢地,他心中的画家梦渐渐明朗起来。太行山的山道上常常出现这样一位少年,他生着一张认真肃然的面孔,不管天气晴和,或是风雨大雪,愈是特殊气候下的神秘气氛,愈能激发他观察体验的兴趣,瘦高挑的单薄身影频频跋涉于太行绝壁、天梯栈道之间,眉宇间流露出与年龄不大相称的沉思,手里拿着一册小小的写生本,遇到心动之处,一个村庄,一座山崖、一棵山树,便目光锁定,静心勾画起来,紧闭的嘴唇抿成一道格外坚毅的线。那时,仿佛他肩头已背负了什么使命,做着这一切,周身的艺术细胞都被调动、愉悦起来,每画出一个小单元,都给他注入信心与力量。他总是带着一种兴奋心情,把太行山山民的生活与景物描绘在一起。太行山的石壁与飞瀑,峭壁上绽放的野菊,崖缝间的涓涓细流,抑或颇有太行山特点的石屋、石墙,屋顶上摊晒的山里红,绕着石屋在场院觅食的土鸡,山民编织的筐篓,它们本身都带着诉说的欲望,而他的笔墨只是其中的一个媒介。

    当它们通过他的笔墨来到他的画里,他觉得它们又不是原来的那处丘壑、那座房子、那些山果和鸡,经过他艺术地劳作,全变了,这种变不是形的变,而是一种奇妙地转换,经过脑与手的思考配合,这些事物全成了自己内心想要的、想要拥有的,从此它们便与自己有关,它们成了沾染自己气息的、可使自己体验愉悦的家园。简单地说,它们成了画家心灵的一部分。

    时间长了,这里的山民都认识了这位年轻的画家。他对太行山的眷恋如儿女对母亲般的眷恋,而太行山也给予他很多。他的绘画之梦通过太行山孵化出来。

    与此同时,大凡在辉县雁过留痕的画家,周令钊、钟涵、冯法祀、古一舟、张凭、黄润华、王文芳,以及后来结认的张仃、侯德昌、贾又福等等,这一长串当代极具影响力的画家名单都出现在他早期的习画生涯中,他们一来辉县写生,耿安辉就夹着自己的画闻风而至,登门请教。他亲耳听他们讲画,讲故事,与他们交游甚密。这些美术界名重一时的画家对他的亲炙,可谓不同寻常的艺术启蒙与启迪。他开启全部心智,吸纳着这些珍贵的艺术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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