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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理维系的开阔与热血的“开口说话”

    时间:2021-02-21 07:59:1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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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祖籍浙江的王亚楠生在新疆伊犁是命运的安排,那么因诗歌而将身份认证简明为“亚楠”的诗人在挺进地理的开阔的时候,自然就不会缺少几分亚细亚的特有禀赋。章德益认为亚楠具有前苏联诗人伊萨科夫斯基的那种忧郁、伤感、轻灵而又略带惆怅的抒情气质。这在于亚楠诗歌的抒情基调具有明显的内陆情愫。这种因地缘情结源生的西部诗风,和来自灵魂故乡的深切怀想、归望、建构,与再认识,在很大程度上让作为诗人的亚楠充分激发了自身能量的无限可能。一望无际的视线与内心空旷的孤独,转化成了诗风的刚柔并济,既有细腻如丝的情绪暗流,亦有激情澎湃的旷达情怀,含蓄时如芭蕉泻雨,冲荡时似山洪泻地,婉约时如灵魂轻诉,豪迈时犹马踏荒原。在诗歌的这些特质所形成的景观意识制导下,我看到了一个诗思裂变中的亚楠所呈现的活力与美艳。

    精神诉求的高迈与热血的“开口说话”,是亚楠诗歌的核心所在。长期置身于新疆伊犁的天空之下,亚楠几近获得神灵的感召,那些神来之笔所诉求的生活之美打通生命和生活、诗意和自然之间的内在联系。叶舟曾说:“多少年来,亚楠守着自己的一条地平线,一道边陲,一座苍茫河谷,一个伊犁。他在今天种下的诗行,我相信,会在明天长出一辆金色马车,一副冠冕以及一座青铜山冈所拥戴的鲜明立场。”

    读亚楠的诗,总能感觉日月光华朗照下的高迈精神在熠熠生辉,来自诗人灵魂诉求的刚烈与柔情仿佛诗意中轰然出场的金色马车。想象复活的万物灵光闪闪,尽情地诉说生命的点滴。独立的人格是诗人审视世界的前提。亚楠的诗歌在人格与世界的焊接部位回环、盘诘、铺展……在他缔造的精神国度里,充满古原炽焰般的向上力量。而有时候,这种诉求又变声为向内的低语,在血液里缓慢流淌,透视着淡雅的无奈和清浅的悲伤——

    滚滚红尘中,一颗疲惫的心

    就这么老了。说真的

    该走的就让他走吧,没有人再开口

    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就像眼前,我们平静走完一生

    ——《说着说着就老了》

    平易的叙述隐含诗人精神诉求的无尽省思。“说着说着就老了”既是诗人生活节奏与生命情态的写照,也是众生普度必经路径的规律揭示。诗人以从容的语调处理悲壮的人生顿挫,平静背后的诗意张力与共鸣点的集散把控,为高远境界的呈现铺垫了扎实的情感基石。在他的诗作里,处处可见对自然的膜拜和对生命本质的回溯。“在这里我只能用朝圣者的心/温暖自己。用一只耳朵倾听众神/以澄澈的目光呼吸,然后/就会看见天堂。”虔诚的诗意表达一如朝圣者的心路。这与诗人超越世俗生活遮蔽的生命本真,让热血“开口说话”,从而得以抵近“信仰的光芒”,皈依“心灵的栖息”之地。

    这圣洁之水与阳光一起让

    我们的信仰闪耀着光芒

    没有人读懂,此刻一滴水的内心

    充满神圣和庄严

    而大地是慈祥的

    这一汪圣水注定会成为我们

    心灵最后栖息的地方

    ——《 在圣湖里濯洗灵魂》

    亚里士多德有言:“灵魂乃天赐,圣洁不动情。”亚楠的诗歌具有最纯洁、最升华,而又最强烈的快乐,这源自于他对美的静观、冥想。在对美的执念深掘中,最大可能地达到予人以生活的快乐或智性的激动。

    不可否认,在诗意的旅程中跋涉,其艰辛但有充实的心灵,让诗人的生命质地更加坚实,这是有信仰的自信行走。一首首短诗,凝聚了生活的优雅和热情。这样的诗性建构,一如爱伦·坡倾注在《迷失的归途》里的豪迈与热情:“一首诗的称号,只是由于它以灵魂的升华作为刺激。诗的价值和这种升华的刺激,是成正比的。诗必须保持热情。”

    亚楠的行走饱含热血,他在额尔齐斯河畔静享黄昏的美感,在布尔津与自然窃窃私语,在白哈巴听风讲述古老的往事,在喀纳斯与圣洁的云互换灵魂,他出走青海和西藏,他在北疆的纵深里远涉……“在高原,我只是做/一次灵魂涅■”,辽阔的地域所营造的博大意境,在他的诗里,羽化成热血的箴言,甚至,他能从一只鼬鼠眼里窥探时间的秘密:

    一只看不见的鼬鼠在洞里

    窥探秘密。幽暗的时光在寂静中寻找

    过去的记忆昏昏然而一匹弥留之际的老马

    依旧惦念着梦中的那片草原

    匆匆的脚步迈出却不知道应该通向何方

    有人看见一只雪鸡在草甸上

    悼念它的亲人。而不远处的那张罗网

    血盆大口正等待着另一个生灵

    就这么消失在时间深处

    ——《时间》

    诗人以鼬鼠窥秘起兴,以老马自喻,以草原为境,诗意豁达而明朗。他将难以描摹的主观世界细致地刻画,让想象的利刃庖丁解牛般游进灵魂深处,关于地理衍生的诗性,一直平和地滑行在叙述的温情里。行迹匆匆的过往,智灵与万物的消长,跌宕在时间里的人伦,有着网状的深邃。亚楠的诗歌,因有“我以我血”的本真驱动,唯美而不虚飘,聚力但不撕裂,有一种超然物外的洒脱,从本质上奠定了作品和人生的双重高度。

    地理维系的开阔及丰盈的“潮湿灵魂”让诗人亚楠找到自己的语言谱系。熊十力在《明心篇》中说:“得天者,求仁而得仁也,仁,人之心也。天即是心物之实体故。夫仁心之存乎人者,刚健、■明、生生而能爱,不为私欲缚,常流通于天地万物而无间隔。”无论是亚楠的诗歌,还是他的散文诗,都有“造化钟神秀”的美感。集天地自然之精华,展现开阔的地理维系和精神视野。从两部作品《南方北方》和《行走的风景》,即可看出诗人践行“行万里路”的执着精神。在传统的求知途径中,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是两大重要模块。亚楠的诗作大多富有感性的直接经验之美,他跋山涉水,将大好山河收纳眼底,同时也让精神的大地连缀大漠风情,让灵魂具有更大的自由度。

    那一年,大兴安岭的松涛

    穿越漠北千里旷野

    在遥远的西域

    缓缓降落

    西迁的队伍就这么出发了

    呼伦贝尔草原的山花已经盛开

    旋转的舞姿如此迷人

    在古城盛京,亲人期盼的目光

    日夜兼程,已成为旅途上

    一道温暖的风景

    ——《大迁徙》

    事实上,亚楠已然在纸上构建这样一个国度:他率领着红隼、雏菊、蓝草莓、土拨鼠、山鹰、葡萄、桃金娘、冰达坂、布尔津、伊犁河谷、暴风雪、干草垛、水晶石、白桦和牛羊,他牵着自己的少年和往日奔跑,他在天山两麓的白雪诗笺上,渐显圆觉,证悟自己。——天公不语对枯棋,山河处处有伏笔,他是奢侈的,同时他的诗歌亦是景象万端、硕果丰盈的。

    亚楠是宽阔天地的诗意独行者。他不断地向生活学习,不断地向自然索取诗的语言。西部大漠那片天地,经由亚楠的诗语呈现和人性活力的源源注入,更加美不胜收。

    就艺术深度而言,诗的本体是解构一个诗人灵魂的关键。艾略特说:“诚实的批评和敏感的赏鉴,并不注意诗人,而应注意诗。”亚楠的诗歌,与西部的广阔有着水乳相容的接地本色,那些分行而跳跃的文字,那些充满美感的意象和意境,时刻诉说着一个孤独行者心灵的精彩与忧伤,也无声地延展了无比纯净的美。

    亚楠的成功之处就在于他始终能让自己的理智和诗意维持在一种平衡的状态:一方面,理智需要能够发现生活真身的诗意,免得让散淡的诗意流失在日常琐事面前;另一方面,平近的诗话又不同于寡淡的闲谈私语,其诗作中蕴涵着生命之美,超越了事物本身的、平常的、固有的、真实的面目。比如他眼里的《烟雨江南》,就有了超越表象的原色印迹。文化中的“烟雨江南”与生活中的“江南烟雨”的确有不同之处。这是诗人理智的审视,现实生活中的“烟雨迷蒙的江南”就像是我们真实而平静的生活。物质世界的光怪陆离面前,诗人则需要通过超拔于泥尘飞扬的诗歌精神建立起自己的世界。

    评论家谭五昌认为亚楠的诗歌语言形式呈现出自由开放的风貌,有一种不拘一格的洒脱之美,亚楠的语言既有质朴、自然、简洁、清新、口语化倾向,又有庄重、典雅、优美、繁复、书面语倾向,也有综合形态的融会。亚楠对诗歌节奏的营造是颇具匠心的,流露出典型的东方式审美情趣。

    秋日的一个黄昏

    斑驳的阳光走进草原

    山林隐藏着阴谋

    以及腐骨久远的气息

    一群野猪晃悠悠,走走停停

    锋利的嘴拱着泥土

    不知道它们在忙碌什么

    也许这就是猪们一天的工作

    明天太阳还会升起

    这群猪睿智机警,充满野性之美

    它们平静地生活

    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根本不知道自己

    是否也会腐烂成土

    也会成为别人的一种记忆

    就像眼前的这片山林

    那些繁华,那些光荣和梦想

    艳丽芬芳之后,枯枝败叶

    就会成为草原和我们

    刻骨铭心的痛

    ——《深秋的山林》

    一幅静美的山林之秋意图呈现在朴素的笔端。表现上,深秋的山林处处在写实,“秋日黄昏”、“野猪游走”、“繁华山林”、“枯枝败叶”等。但在这平静的快乐的背面,探讨的是一个关涉生命与死亡的哲学话题。鲍勒诺夫在《生命哲学》中写道:“当生命已不能明晰地理解世界,当自我因沉溺于非理性的生活秩序之中而遗忘了自己,当生命的冥暗面露出整个深渊之时‘沉睡的兄弟’——死亡,必然负有新的使命。”里尔克也曾经在《杜伊诺哀歌》中探寻过死亡的足迹。亚楠的这首《深秋的山林》则是虚实相间,完美地呈现了写意的本质美。将令人恐惧的死亡写得原始而自然,并且将人们在繁忙,或者是繁华中忘却了终有一日要落叶归根的痛感消逝在浓浓的秋意之中。

    在亚楠书写性灵的诗语中,人不是孤独的主体,同时,世界也不是孤立的客体。他将自我与山川树木草原溶浸为一,真正地做到了诗意的栖居。如果要说,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执着地做一个诗人的意义,恐怕就在于只有透过诗意的眼睛看世界,去寻找神的旅迹,正如海德格尔在《林中路》说的那样——“诗人能在世界黑夜的时代里道出神圣”。

    这样的书写和表达,源于诗人擅长营造意境的功力。人们面对眼前的事物,他所做的思考是不相类似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从诗人的简历中可以得知,亚楠的浙江根系和新疆生活所独有的文化融合对澄澈存在的个体来说,自然裂变撞击的力量美,并上升至诗意的闪电。海德格尔曾说:“思,就是使你自己沉浸于专一的思想,它将一朝飞升,有若孤星宁静地在世界的天空闪耀。”诗人将思绪幻化成无边的西域,其行迹不仅在于大地,更有飞翔的梦。

    在庄周的玄学里,作为诗意沛然的本体,人可以完全不拘泥于现实的樊篱,而幻化为“北溟之鱼”和“鲲鹏之大”的无边无际。而同样,在视域宽广的亚楠这儿,人生经纬对地理的穿越,不仅局限于地域的开阔,更大化为灵魂的自由穿梭。

    那一年,风从远方吹来

    南国清新的空气

    以及泥土的芬芳,滋润我们

    渴望飞翔的翅膀

    ——《风从远方吹来》

    在生存的西部,吹过旷野的风,带着故乡的气息,送来南国的清新。在他的眼睛里,“伊犁的天格外蓝/五彩斑斓的梦和那些快乐的眼神/成为我们,这片土地永远的记忆”。同样是远方来风,亚楠的时空感明显是健康而欢愉的,其精神底色如此澄澈、高远。可见,亚楠是一位醉心自然、心性放达、境界高迈的自然主义者。他那遥远而切近的诗意,为读者洞开了原野般的诗意襟怀与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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