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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痛书写的疗愈倾向分析

    时间:2021-03-02 07:51:50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本文以孙频小说集《疼》为文本来源,结合其采访录、创作谈等,对作家创作中的疗愈倾向进行剖析;本文提出孙频在疼痛书写中具有明确的疗愈倾向,这种疗愈倾向可以分为读者疗愈倾向和作家自身疗愈倾向,作家在《疼》的创作中受到这种疗愈倾向的影响,主观地、有意识地期望阅读过程使读者得到治愈。同时作家也通过重复的疼痛书写将潜意识更加明确地呼唤到自己的意识中,在创作之中不断完成对内心的体认,使创伤与失败被“看见”和接纳,这也是作家应对世界的独有方式。

    关键词:疼痛书写;写作;疗愈

    一、引言

    2016年5月,80后作家孙频完成了短篇小说集《疼》的出版,在后记《我们的疼痛》中,作家陈述“把这本小说集取名为《疼》,是因为这是五个关于疼痛的故事”,而疼痛“可能是一种疾病的发作,一种近乎不诚实的激情,一种对上帝的渴望,一种自我毁灭之后的复活,一种对爱的毫无保留的向往。”这种对疼痛的书写,显然已经超越了身体层面的痛苦,而使精神世界的疼痛被纳入到作家的关注范围之中。

    从作家的言论与创作中,我们可以看到作家对这世界的冷眼观察,亦可以看到作家深埋在文字最下面的温暖,它“像骨头一样垫在凛冽的文字下面”,在心理冲突的撕裂中,给予读者隐秘的抱持。依我看,《疼》收录的五部短篇小说,读者通过阅读可以从中获得自身的疗愈,而作品的表达本身,也是作家自身疗愈的重要部分。

    二、读者疗愈倾向的剖析

    先说读者疗愈倾向的体现。进入孙频的小说,令人感到沉重和抑郁,齐红称“进入孙频的小说世界就是进入一场人性与灵魂的审判”,但孙频的小说不止于审判,而是能够在极致化的疼痛书写中,使读者在剧烈的冲突、绝境之中看见人物命运和心理的扭转,不仅给读者造成冲击,也带领读者向人的精神深处甚至病态方向去探索,这种阅读的过程是有着治愈效能的,这种治愈效能被作家的主观所察知并指导了作家的创作,也即笔者所说的“读者疗愈倾向”。

    这种疗愈倾向最简单的表现方式,即为作家在小说中明示的“温暖”,最为典型的是作品《色身》。《色身》中的杨红蓉为了一套房子照顾着植物人丈夫,她屡次想要杀死丈夫白志斌,给予自身和丈夫解脱。但最终她没有这样做,而是将房子留给了照顾丈夫的保姆刘亚丽,自己从这座囚笼出走了,在杨红蓉的嚎啕大哭中,《色身》结束了。相比其他故事来说,《色身》是带有温暖色彩的,刘亚丽通过照料植物人而使自己的抑郁得到疗愈,杨红蓉从囚笼出走,告别自己曾做过“臀替”的历史、被白志斌冷待的过去、母亲离世的悲哀实现了自我的救赎,作家也以“一种罪恶总可以成全一种生还”为故事做了结束。值得注意的是,杨红蓉对丈夫死亡的隐秘的期待,正指向心灵的暗处。作家书写心灵的暗处,并不是为内心的邪恶与委屈争取合法,也并非源自审判的冲动,而是因为心灵的暗处,离良心也就最近,正所谓“罪恶现身之处,其实就是拷问良心之处”,“问罪出于内心暗处的挣扎,它不归属于法律、道德层面,它源于自我的不安。”

    而疗愈倾向简单直接的表现毕竟是少数,这与孙频的小说色调是有所冲突的。孫频更多的是将目光投向文学的道义——探求更深层次的有助于人类生存的问题,也因此孙频的创作纠缠于肉身和精神的困境,这使得她的小说色彩更倾向于阴郁和灰暗。《疼》也是如此,《圣婴》、《抚摸》、《柳僧》、《丑闻》都被这种阴郁和灰暗的色彩一以贯之,这种阅读使读者体会到人物身上所承载的作家的撕裂和纠结,也体会到作家创作中赋予人物的复杂和真实,这种体会残酷却又充满力量而引起读者的共鸣。这种残酷与力量交织的创作,首先表现在人物的死亡上,如《圣婴》中格格的母亲宋怀秀的死亡,《柳僧》中倪慧和母亲的死亡,《丑闻》中被张月如杀死的维修工,《抚摸》是一个例外。《抚摸》虽然没有人物的死亡,却有对人物创伤的大量书写,这也是残酷与力量交织创作的表现。

    在对疼痛极致化的书写中,作家具有使读者进行自我疗愈的思想倾向,这种主观的觉察是“读者疗愈倾向”的必要条件。换言之,作家必须本人具有这样的创作目的。

    三、作家自身疗愈的剖析

    “我希望能写出最适合自己气质的小说,深厚犀利清醒洞见而深藏温柔与慈悲”。通过作家的言语,不难看出作家对自己创作中的个性感到满意,无疑《疼》是符合作家气质的、精神化的、内化的写作,在苍凉与残酷的生存困境之间,作家的深藏的悲悯依然能够被读者所体悟。这种悲悯能够从作家的访谈与创作谈中觅得根源:孙频和80后的其他作家相比,不具有多写青春困惑与成长烦恼的特征,她着力于发掘和表现社会与人的困境,这是因为孙频在县城长大的成长经历。孙频坦言自己“所接触到的也都是一些小人物和相对比较困苦的底层生活。从小接触到这些东西,决定了我不可能带着撒娇和优越感去悼念青春,我没有经过那一步,直接就进入成人写作了。”这也就不难理解孙频在题材选择上的极端化和语言的尖锐化,由于接触相对困苦的底层生活和看到种种苦难,生存困境与人性救赎便成为孙频异常偏爱的创作主题。

    孙频的创作时间并不长,自从2008年开始小说创作以来,约有十个年头,对于一个作家而言,还有许多创作的可能性。在《疼》中,作家的创作已经出现了创伤被接纳和“看见”的苗头,张子屏的被“赦免”,杨红蓉的“出走”,都呈现出由残酷向温情的转化趋势;而同时,不能忽视的是《柳僧》、《圣婴》、《丑闻》中所保有的残酷阴郁。笔者认为,作家的短篇小说创作正处于自我疗愈的过程之中,接下来作家的创作走向是值得研究者关注的。

    孙频的写作是关于生的写作,笔者之所以从创伤治愈的角度进行研究,也与作家这种写作态度相关。所谓关于生的写作,是指作家在生本能的驱动下,面对与世界的对立,出于对峙中产生的创伤的治愈需要而进行的写作。在《用文字和世界对话》中作家这样阐释写作的作用:“写作最令我着迷之处,莫过于它具有摒弃和预言的双重作用,摒弃是一种自我修复和净化,它意味着将过去剥离,所以某种程度上,写作是为了遗忘,而预言是因为你一直向往着彼岸,一直用文字创造着另一种生活。”因此我们也可以说,写作具有一种代偿性,可以补偿缺失与渴望、不为人所知的爱和痛、生命中的种种困境和苦难。这种代偿是作家应对生命苦痛的独有方式。作家作为写作者,始终争取人的更高的尊严与意义,从不“失去对生命光辉的深意诠释”,作家的这种追索使文学具有着滋养人类精神的重要效能。

    四、结语

    《疼》中极致的、重复的疼痛书写,正体现出作家在写作中的疗愈倾向。这种疗愈不仅仅是作家通过写作的代偿性完成“作家自身疗愈”,更是作家通过觉察阅读过程中的疗愈效能并以这种倾向指导写作,帮助读者实现疗愈。这种寄寓在疼痛书写中的疗愈倾向,是作家应对生命苦痛的独有方式,更是体现为“隐秘的抱持”的对读者的关怀。

    [参考文献]

    [1]孙频.疼[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6.

    [2]胡传吉.文学的不忍之心[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17.

    [3]弗洛伊德.俄狄浦斯王与哈姆雷特[M].张焕民,陈伟奇,译.北京:知识出版社,1987.

    [4]齐红.论孙频的小说《抚摸》[J].小说评论,2015(04):121-123.

    [5]唐诗人.极致叙事与怜悯之心——孙频小说论[J].文艺评论,2017(12):42-50.

    (作者单位: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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