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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谈中国文学雅俗共济发展之源

    时间:2020-09-30 08:02:52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我国文学发展不平衡的现象特别突出,主要存在于三个方面:文体发展不平衡、朝代不平衡、地域不平衡,其中,文体发展不平衡和统治者的意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种上层意志严重制约了我国俗文学的发展。直到元朝,汉族长期统治中原的思想被打破,俗文学才得以在厚积之后得到薄发,加之长期正统文学观的余绪,逐渐使文坛实现雅俗共济发展,直至明清两朝,雅俗文学的互动,为我国文学长河得到活水补给,由此得以保持长清续流。

    [关键词]戏曲;文体平衡;文学发展;雅俗共济;活文学

    胡适曾言“文学革命至元代而登峰造极。其时词也,曲也,剧本也,小说也,皆第一流之文学,而皆以俚语为之。其时吾国真可谓有一种‘活文学’出世。”[1]其中,戏曲作为元代文学作品的代表,其蓬勃发展为我国文学发展实现了当时乃至长久的“补缺”。

    戏剧起源于上古三代,按照王国维、陆润棠等学者考据,我国戏曲起源最早可追溯到春秋战国期间“古之祭也必有尸……必有象神之衣服形貌动作者……或偃蹇以象神,或婆娑以乐神,盖后世戏剧之萌芽,己有存焉者矣。”[2]同时,随着儒家思想兴起,禁止俗乐的思想也由此发端。据《春秋穀梁传》对“定公十年”齐鲁夹谷会盟的记载,孔子先以“夷狄”之乐非正统为由“为命司马止之”,又以“齐人鼓噪”不合礼节,用“笑君者罪当死”将其处死。《论语·阳货》也记录了孔子“恶郑声之乱雅乐也”的言论,皆可视为我国雅俗文学对立面的开端。

    戏曲与生俱来的俚俗、大众、乐趣的特点,更使之成为众矢之的。隋代建国之初,隋文帝“戊戌,太常散乐并放为百姓。禁杂乐、百戏。”即便在音乐家唐玄宗也对其采取“以其非正声,置教坊于禁以处之”的态度。可以说,限制俗文学的发展、传播,从而促进官方思想、文化控制,已经成为华夏王朝帝王,尤其是“独尊儒术”者因袭的施政传统。

    而对于普通文人而言,由于戏曲的艺术形式不适合文人“孤芳自赏”,长期立足于民间农工商贾,无法为功名提供便利的客观事实,使文人不屑为之,也不愿意为此“小道”背弃主流价值观。因此,戏曲不仅一直被正统文人排斥在“文苑”之外,更极端者,如隋文帝时期的柳彧,曾上了一道《请禁角抵戏疏》。而小说则早在汉朝就被班固在《汉书·艺文志》里将列入九流十家。

    这一种压抑的发展到元朝时期,使戏曲得以长久发展,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是关汉卿等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文人投入创作,开启了杂剧“文以载道”的功能,元代杂剧针砭时弊、教化思想、文采斐然,逐渐离了鄙野、淫秽的标签,如王实甫《西厢记》,被称作“花间美人”;另一方面,杂剧本身的勃兴,以及展现出来的强大的传播力,使文人看到了由此“名扬当世 文传千古”的好处,加之民间对享乐文学的追求,统治者再也无法通过思想礼法对热潮实现压制,限制与利用成为了此后统治者对待戏剧的主流态度。

    一、严厉禁止下的戏曲发展

    明朝建国后,朱元璋为拉拢大儒,下诏“宜令郡县皆立学,礼延师儒教授生徒,以讲论圣道,使人日渐月化,以复先王之旧,以革污染之习”。[3]又因他认为“元明人多恒舞酣歌,不事生产”的风气与元朝灭国有关,曾“于中街立高楼,令卒侦望其上,闻有弦歌飲博者,即缚至倒悬楼上,饮水三日而死。”[4]但出身民间的他深谙戏曲在民间的影响力,因此他拒绝了解缙“禁绝娼优”的提议,并对《琵琶记》一类宣扬儒家礼法的戏曲大力推崇。可以说,正是因为元朝时期的戏曲多有涉及儒家思想,才为此后儒家重归正统后的继续“光明正大”的发展,留出了一条路。

    朱元璋对戏曲态度开启了正统文人创作戏剧的先河。弘治年间,文渊阁大学士丘浚以“备他时世曲,寓我圣贤言”为宗旨创作《五伦全备记》,实现了“士大夫之雅”与“戏曲之俗”的矛盾调和,在戏剧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

    明成祖时期,或出于对皇位得知不正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考虑,禁戏力度较前朝更进一步,对于一些违禁戏曲,采取“敢有收藏者,全家杀”的血腥手段。此后,连续几代皇帝都秉承禁限俗乐的政策,对戏剧传播有所压抑。王世贞对此现象曾作诗“琵琶双鹤暗凝尘,玉指生疏调未匀。自是经年无曲宴,不愁供奉数中人。”

    但是,由于元朝的全面蓬勃,戏曲早已深入身心,对待统治阶层的严酷的政策,文人大多“下有对策”。汤舜民、杨景贤、贾仲明等御用文人,均以制曲写戏而闻名当时,在民间,填词作曲仍是明初文人用以获取名声的一项重要活动,另据《青楼集》、《南村慑耕录》记载:史天泽、虞集、鲜于枢、涅古伯等大小官员多与乐妓相狎,招侍宴会甚至纳为妾室。

    可见,随着文人对俗文学的认可,统治者通过强制压抑俗文学发展,已然是不能了。

    二、帝王观念转变后的蓬勃

    戏曲的发展在元朝后一发不可收拾,尤其在帝王观念转变以后,大量文人投身戏曲创作,戏曲在元朝高度繁荣的基础上又出现了一个新高潮,余波直至清朝初年。嘉靖年间起,我国文坛开始实现文体平衡发展。

    嘉靖二十六年,曾居高位的李开先以《宝剑记》先声夺人,当时,他因抨击当时执的夏言和严嵩,揭露当时政治的腐败被削职,剧中林冲请求面奏君王的慷慨陈词,可视为上书直谏时的真实心理。

    《浣纱记》吸收元杂剧精华,改革后的昆山腔剧作,作者梁辰鱼出身富裕、不屑仕途,好音乐,曾师从魏良辅,但该剧“看满目兴亡真惨凄,笑吴是何人越是谁?”的诘问,正是体现作者对当时社会内忧外患的担忧。该剧面世大受好评,开启了“名人才子,踵《琵琶》、《拜月》之后,竞以传奇鸣,曲海词山,于今为烈”的新局面,在戏剧发展史上有重要意义。此后,昆腔越来越为文人雅士和统治阶层喜好,标志着戏曲终于进入雅的行列。

    《鸣凤记》是我国戏曲史上较早、较完整反映当时政治的时事剧,相传为王世贞或其门人所做,该剧以不断揭发严嵩罪行进行推进,将其为相21年之久的滥施淫威罪恶展示于世人面前,并歌颂了一批仁人志士,在当代长演不衰,但由于历史人物众多、头绪纷杂,语言过于雅化,艺术表现力相对较弱,时过境迁后,影响力有所下降。

    相较于明初到嘉靖前期的作品“教化味”浓厚,嘉靖中期后,在文人思想放松及经济高速发展的双重刺激下,一些追求个性解放与自由思想的作品应运而生,剧坛也实现了全面的复兴。

    一方面,爱情剧基本以人性对抗僵化的伦理教条为冲突,发出对封建专制的质问。

    孟称舜的《娇红记》被陈洪绶称为“第一怨谱”,全剧描写了一对单纯相爱的情侣,他们以相知的爱情为起点,以相守的爱情为终点,期间不添加诸如报恩、两性交合等其他原因产生的感情,娇红不为强权所迫,以死明志,申纯期望以科考捍卫爱情,最终未果,殉情而亡,最终两人合葬,化为鸳鸯。

    汤显祖的《牡丹亭》以梦境刻画了男女青年发自内心深处的欲望,通过贯穿生死虚实的情感,以一梦定情之极端,向世人展示了何为“情之至者”。杜丽娘内心对身处礼教与情感的矛盾,使她生而死,死而生,最终打破“鬼可虚情 人需实礼”的思想包袱。虽然最后依靠皇帝证婚的情节落了俗套,但这已经是当时兼顾人情与礼法的最好结果。

    类似主题还有《织锦记》、《同窗记》、《长城记》等,都是是通过肯定人的情欲自由和感情价值来否定禁欲主义。

    与此同时,各种题材都迎来了大发展。歌颂英雄、弘扬爱国思想的有以抗金英雄岳飞被害、秦桧最终遭冥诛的《精忠旗》,有描绘韩世忠、梁红玉黄天荡大捷的《双烈记》,有赞颂王铁抗倭的《去思记》;赞颂人格魅力的剧本有以官员为主体的,如赞颂包拯的《珍珠记》、《剔目记》和《袁文正还魂记》,描写海瑞的《金环记》、描写于谦的《金杯记》、描写沈炼的《忠孝记》与《壁香记》,也要以虚构角色为主题的,例如《红梅记》里性格明快,有大义的李慧娘,她赞美、帮助裴舜卿,怒斥贾似道、解救众姬妾,种种行为,使她的形象超越了世间的男女之情,成为真善美的化身;讽刺世情的有《东郭记》、《醉乡记》,以及徐渭的“四声猿”;道德教化剧有《忠孝记》、《全德记》、《四美记》等,宗教剧又可分为两类,世俗化的演绎有屠隆的《昙花记》和《修文记》、宗教戏剧化的有《香山记》、《归元镜》。

    随着戏曲的不断发展,明朝戏曲创作突破“一本四折”结构,多种唱腔接连出现;剧本也越发新意,如郑之珍汇编整理的《目连救母劝善戏文》,该剧取材于宋朝《目连救母》的故事,思想以宗教为主,情节吸取民间故事,成为当时流传甚广的宗教大戏。

    明朝末年,批判魏忠贤的时事剧层出不穷,但流传至今的只有范世彦的《磨忠记》,这些作品立足于士大夫角度,與民众有所隔阂,同期高濂的轻喜剧《玉簪记》以爱情过程里受到群众喜爱,至今依然脍炙人口。

    清朝年间,统治者为扼制启蒙思潮,以儒治儒,戏曲趋于雅正,娱乐性大幅降低是当时的大趋势,但仍有好作品问世,如康熙年间的《桃花扇》和《长生殿》。此间,戏曲实际上走进了雅文学的范畴,昆腔被官方定位“雅腔”,而其它则被视为“花”腔。乾隆皇帝重启高压文化政策,表现在对戏曲的态度上,就是安排御用文人对剧本进行甄别,并以“声音既属淫靡,其所扮演者,非狭邪媒亵,即怪诞悖乱之事,于风俗人心,殊有关系”为由,不惜用政治手法打压“花腔”,此后,清朝统治者不断加强这方面的政策,通过行政干预地方戏曲创作,或指派御用文人肆意篡改,或冠以种种罪名横加扼杀。同时以大量御用文人作品充斥舞台,管束思想。不仅清朝政府,连太平天国起义初期也禁绝戏曲活动。戏曲的下一个繁荣期,到戊戌变法才出现,而当时的新思想,一直影响至今。

    三、戏曲评论的出现

    一直以来,一种文体长足发展后,文论才随之产生。然而,由于戏曲长期的累积,在元朝勃兴之际,便有专论面世。元初胡祗遹的《黄氏诗卷序》、《优伶赵文益诗序》、《赠宋氏序》是文学史上早期的戏曲评论专篇。他对戏曲客观的认知,为后世提出了有意借鉴。

    此后,元朝期间,有关戏曲的评论便如雨后春笋出现。贯云石在《阳春白雪·序》对作家作品进行简要的评述;周德清《中原音韵》是一部论述北曲音韵的重要著作,他根据当时戏剧上演情况,提出语言文饰与音律的和谐,为此后北曲作家制曲, 演员唱曲, 正音咬字提供参考标准,南曲亦受此影响。钟嗣成《录鬼簿》首次针对杂剧作者与演员的地位就传统士大夫的观点进行批判,指出“门第卑微,职位不振,高才博艺,俱有可录”,对戏剧从业者的价值进行肯定。

    明初,朱元璋推行“禁戏”,戏曲评论随之沉寂,仅有皇室成员朱权《太和正音谱》,该书对戏曲评论的发展具有分水岭的意义,以及御用文人贾仲明增补钟嗣成《录鬼簿》,但当“禁戏”一放松,戏曲评论便又再爆发。

    明清时期,著作就有徐渭写了我国第一部关于南戏的理论批评专著《南词叙录》、王骥德《曲律》、李渔《闲情偶寄》等。而戏曲界何良俊与王世贞就《琵琶记》、《拜月亭》的争论;汤显祖与沈璟带来的临川吴江两派之争,使戏剧创作的好坏标准、艺术真谛越辩越明,将我国戏曲研究推进了一步。此外,李贽对戏曲客观认知,祁彪佳、徐复祚、凌濛初等针对明朝戏曲的评论,为后世提供许多有益借鉴;清朝期间,随着戏曲的产量减少,学界的争论逐渐从创作转向唱腔。当时,尤侗、丁耀亢、金人瑞的观点多可在明朝的诸多观点里找到相似处;乾隆以后,地方戏蓬勃发展,冲击着被定位官方雅腔的昆腔,“花腔”与“雅腔”之争成为了戏剧批评的新内容,李调元“花腔”也可“兴观群怨”便是李贽戏曲观的继承,而封建统治者为控制思想,使用御用文人创作剧本充斥戏台,使得清朝后期又出现了“真性情”与“关风化”的对抗。

    而俗文学开启民智的力量也被康有为、梁启超等维新派人士认知,他们提出“戏剧改良”,大力鼓吹运用戏曲向人民大众进行一次资产阶级启蒙思想教育,这种上下层、或者说是知识分子与民间百姓间的思想粘合、传导,也见于五四等文化运动期间,而追溯起源,最初的有效实践必是在元朝无疑。

    而经过百余年的累积,王国维等新学人,以西方哲学观和美学观来讨论我国古典文学,使我国戏曲评论理论体系更为完整,更为科学,是戏曲研究承古启今的重要力量。而王国维《宋元戏曲史》的问世,标志着在戏剧历经数百年发展,终于在学者的认知里达到了与诗文一样的高度,即便仍有雅俗之分,却无地位高低之别。至此,我国文学、文学批评真正实现了雅俗同步、科学发展。

    参考文献:

    [1]胡适.吾国历史上的文学革命.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P10;

    [2]王国维.宋元戏曲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P3;

    [3]阮元.十三经注疏 本.北京:中华书局,1980:P2445;

    [4]李光地.榕村语录(卷二十二);王利器.元明清三代禁毀小说戏曲史料.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P12。

    作者简介:陈小瑜,女,中山大学中文系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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