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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中文世界的苏珊·桑塔格

    时间:2020-03-27 07:57:3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苏珊·桑塔格(1933—2004)在当下中国已不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了。提起桑塔格,我们立即就会联想起近年来贴在她身上的各种标签。她被称为“美国公众的良心”、“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的标本”、“当今最智慧的女人”、“最著名的女权主义者”、“当代美国极为活跃的才女学者、评论家和作家”。我们知道,桑塔格生前在许多访谈中都明确表示不愿意接受什么标签,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作家,一个喜欢以多种形式写作的作家。当然,尽管在文学或文化批评中,给研究对象贴标签是懒人的做法,特别当我们面对的是桑塔格这样一位反对简单化的人物时尤其如此,然而,标签无疑也代表了一种印象,如果这一印象是在阅读了相关作品之后获得的,便仍有其可取之处。

    事实上,桑塔格值得我们时时回望。她是一位有着深厚的欧洲文化背景的文化人,才华出众,学识渊博,观察敏锐,富有正义感;她的写作领域广泛,涉及当代西方文化的几乎所有层面,在小说、文论、电影、摄影、戏剧诸多领域的理论与实践齐头并进,成就卓越。作为一个作家、批评家和公共知识分子,桑塔格为西方文化留下了丰富的精神遗产,而这笔遗产的物质形式已经被翻译成三十多种文字,在世界各地包括中国广泛流传。不妨说,苏珊·桑塔格已走进中文世界。

    一、小说的译介

    现在提起桑塔格,人们首先想到的恐怕是她的论著,而非其文学创作,如小说作品,这是十分自然的。桑塔格所撰写的论著更加著名,笔锋所指,涉及对文学经典的分析,或对大众文化的讨论,并立即产生轰动效应。她的批评文字如《反对阐释》、《关于“坎普”的札记》、《沉默之美学》、《色情之想象》等一系列篇什,一经发表,即刻成为美国文坛的大事;这些论著以及日后的《论摄影》、《作为疾病的隐喻》等等是她留给美国文化的主要遗产。然而,桑塔格有着多栖的文化身份,她左手批评,右手小说,时而还腾出手来拍电影、写剧本。桑塔格后来告诉纳丁·戈迪默,她从小做作家梦,七、八岁提笔创作;当时,她认真考虑过发表作品的事情,她认为当作家就是要发表作品,而她后来出版的第一本书就是小说——一部她本人很喜欢的小说,即《恩主》(The Benefactor,1963)。

    桑塔格一生出版过四部长篇小说和一部短篇小说集,除开《恩主》,还有《死亡之匣》(Death Kit,1967)、《火山恋人》(The Volcano Lover:A Romance,1992)、《在美国》(In America,2000)和《我等之辈》(I,etcetera,1978)。让中国读者感到幸运的是,这些作品自1998年起到2005年止,已全部翻译出版。1998年,长期研究桑塔格

    104并与桑塔格本人保持多年联系的王予霞翻译并出版了桑塔格的短篇小说集《我等之辈》。该集子中有一篇标题为《替身傀儡》(The Dummy),又发表在南京大学《当代外国文学》2000年第1期上。王予霞的导师陈慰曾谈到自己提醒她对作为批评家的桑塔格感兴趣的同时,要注意桑塔格的文学创作;后来又亲自指导她逐字逐句地翻译这个集子,中译名《我等之辈》也是他们反复琢磨而定下的,“认为把全书标题,连同其中的每篇的小标题都翻译得略带点古色古香,多少能体现点原文的韵味”。这里可以看出译者在翻译时的美学追求。稍感遗憾的是,《我等之辈》是由台湾探索文化出版公司出版的,尽管大陆读者可以在王予霞的有关著述中读到译文片断,仍旧难以一窥全豹。

    2005年8月,桑塔格这部短篇小说集中的六篇被收入申慧辉等译的《中国旅行计划:苏珊·桑塔格短篇小说选》,它们是《中国旅行计划》(Project for a Trip to China)、《心问》(Debriefing)、《美国魂》(American Spirits)、《假人》(即《替身傀儡》)、《宝贝》(Baby)和《没有向导的旅行》(Unguided Tour)。《我等之辈》中的《旧怨重诉》(Old Complaints Revisited)和《基哲尔医生》(Doctor Jekyll)没有收入,而另收两篇,即《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The Way We Live Now)和《朝圣》(Pilgrimage)。这些短篇小说译者除申慧辉外,还有王予霞、周颖、徐天池。

    需要提及的是,收入该集子的桑塔格的四个短篇小说,即《朝圣》、《美国魂》、《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和《假人》,和节选的两篇随笔散文,即《命随土星》(Under the Sign of Saturn)和《迷人的法西斯主义》(Fascinating Fascism),以及申慧辉撰写的评论,此前先行发表在《世界文学》杂志2005年第1期上为该期推出的“美国作家苏珊·桑塔格作品小辑”。在编者按里,我们看到,《世界文学》编辑部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一直计划对桑塔格的作品进行比较系统的介绍,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实现。这次在黄梅和申慧辉的帮助下,通过译者的努力,终于推出她的作品专辑。正值该期付印之际,传来桑塔格辞世的噩耗,小辑的推出便也成为对她的纪念了。

    申慧辉的评论即《桑塔格短篇小说选》的译序中说到:

    多年前在哈佛读书时,就开始喜欢上了桑塔格,可是如今再次阅读和翻译她的作品,竟发现她正是我国都市人时下最需要,也最适合阅读的一个作家。桑塔格所关注的事物,她在作品中展现的生活场景和人生片断,竟都是当今中国的都市人所必须面对却又时常迷惑困顿的。都市人在道德及价值观上的混乱和迷惘,他们的理想和追求与迅疾发展的现代文明间的一致和冲突,他们的努力和热情在现实中所遭遇的否定和失败,似乎都可以在桑塔格的文字当中找到表现,甚至会让人恍然大悟地意识到,原来我们正在经历的这一切,并不是前所未有的新问题,它们早已在别的地方发生过并被记载下了。

    应该说,这一分析是到位的,既把握了桑塔格作品的精髓,又找到了我们接受桑塔格的内在驱动力。申慧辉还在“译序”里细致地介绍和分析了收入集子的八篇作品的内容与特色,同时,也对桑塔格所坚持的小说观和写作实践之间的切合作了提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短篇中译本在编选的过程中,得到了桑塔格本人热心的参与,收入了她本人建议纳入的新作。在原作者的积极参与下译介外国文学作品,这是值得推荐的做法,也已成为一种优良的传统,在中国的外国文学翻译史上留下过许多佳话。

    除开短篇小说,桑塔格还创作了四部长篇小说。虽然评论界对其中的几部并不看好,但桑塔格本人还是比较偏爱的。她说过,她最钟爱的是虚构文学。她希望自己当作家,把每一种生活都过一遍。在她看来,一个作家的生活似乎包含的最多。在一次访谈中,她说,80年代以降,她几乎

    完全放弃了论著的写作,而全身心投入小说创作: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在写小说和写散文之间往返不停,可是写散文花的时间太多,又阻碍写小说的灵感。作为一个作家,我感到与之有最深刻的牵连的是虚构文学。不过因为它是一个更广泛的形式,你可以把散文的因素放在虚构的文学里面去。’我是在把散文的写法推到其极限,因为我实在想写小说。大概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到我所能写得最好的散文已经写完了,可是我还没有把我所能写得最好的小说写出来呢。

    从这里可以断定,桑塔格当年喊出“我最最希望的是成为一个作家”的心声时,实际上是希望成为一个虚构文学作家,如小说家。让她感到安慰的是,她在小说创作方面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从处女作《恩主》到获得2000年美国全国图书奖的《在美国》,艺术上一部胜过一部,确立了她作为小说家的地位。

    这四部长篇小说简体字版权首先由南京的译林出版社购得,从2002年起,一年推出一本。首先问世的是由李国林和伍一莎合译的《火山恋人》,该译本被列入“译林世界文学名著·现当代系列”于2002年元月出版,29.7万字。可惜的是,没有译文序跋一类介绍文字,读者仅从封底了解到,该小说通过英国驻那不勒斯大使、大使夫人及其情人英国海军上将的所作所为,回溯了1799年那不勒斯革命前后数十年的历史。《火山恋人》中译本出版后似乎没有引起多少反响。

    译林出版社推出的第二本桑塔格的长篇是《在美国》。这部小说由廖七一和李小均合译,28.4万字,2003年5月列入“外国文学最新佳作丛书”出版。廖七一作为第一译者,撰写了《人性与艺术的不懈探索——评桑塔格的(在美国)》一文作为译序。文章介绍了桑塔格的生平与创作概貌,分析了《在美国》的艺术特色和人物形象塑造,认为该小说是历史真实与社会批评的有机结合,同时,这部小说在艺术上表现出复杂性、丰富性和似是而非的特征,带有浓重的后现代主义色彩:“桑塔格以后现代主义特有的思维方式消解了人世的清晰性、意义的明确性、真理的永恒性和价值本身的终极性。”作者还结合《反对阐释》中的批评主张,指出小说开放式的结尾为读者留下的想象空间。可以说,这篇译序对于读者了解《在美国》起到了一个引领作用,是研究性翻译的一个佳例。译序作者据此改定的《历史的重构和艺术的乌托邦》又发表在《外国文学》2003年第5期,而另一译者李小均撰写了《漂泊的心灵、失落的个人》的文章,发表于《四川外语学报》2003年第4期,帮助扩大了《在美国》在中国的影响。

    2004年5月,桑塔格在长篇小说领域里的开山之作《恩主》中文版问世。该书18.9万字,列入“译林世界文学名著·现当代系列”出版。笔者在整个翻译过程中,始终与桑塔格保持联系,并一边研究,一边翻译。坦率地说,翻译《恩主》前,笔者对桑塔格的了解基本上限于有关辞书上的条目介绍。随着对桑塔格作品阅读的深入,我越发感受到桑塔格的渊博,读懂她的作品,如《恩主》,真是谈何容易!让我深感幸运的是,在我翻译的过程中,桑塔格始终都在关注着我,使我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她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的,但当我一次次通过电子邮件把翻译中碰到的问题发给她时,她都亲自回答。她外出的时候,则安排她的几个助手与我保持日常联系。除了在百忙中抽空回答我的问题,桑塔格又专门为我的译本写了中文版序。同时,她还慷慨地将她的整套著作寄赠给我,并感谢我让中国读者走近她的作品。

    《恩主》译林版包括了我所谓的译本附件,即“译序”、“后记”等带有导读和研究性质的文字。我在译序——《梦里人生》中,结合桑塔格的文学理论和哲学思想,对《恩主》这部小说主题上和艺术上的特征作了初步的分析。特别有价值的是桑塔格撰写的中文版序。在序中,桑塔格比照了大多数初出茅庐的作家通常的创作习惯,为中国读者解释了《恩主》不仅仅讲述她一个人的故事的缘由,并追忆了当年写作时自己心里所作的一系列思考,分析了主人公的种种言行。此外,桑塔格还就《恩主》的艺术特色作了分析。最后,她告诉我们,《恩主》讲述的是一个生命之旅和精神之旅的故事。她说,《恩主》出版四十年了,后来她又写了几部小说,这些小说虽不同于《恩主》,但她的写作风格当时就已形成。

    《恩主》开篇第一句话我译成“我梦故我在”,切合了每个中国人都熟悉的“庄周梦蝶”的故事。由于译者在翻译中的全心投入,桑塔格本人既回答问题,又赐中文版序,译本出版后得到了读者、专业人士和出版社的认可。近年来推出“苏珊·桑塔格文集”的上海译文出版社在继续推出该文集论著类(下文将要涉及)的同时,又增添了文学类,拙译又被收入其中,成为率先出版的文学类品种之一。《恩主》译文版(2007年)中,我删去了原来的译者序,保留了桑塔格的中文版序。这一方面是因为2004年我有机会到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做高访,并应邀去纽约拜访了桑塔格,因而对其人其作产生了新的认识,原序已不足以代表我现在的观点,一时又无暇细加修改;另一方面,也是让中国读者更好地去理解桑塔格的序言,揣摩她的创作心理及复杂性,避免简单化地认识这部作品,因为她在序中写道:“我发现,不管我对世界有着怎样的认识,我总感到世界具有无限的复杂性和矛盾性,为此,我感到痛苦,并在小说中加以表白。”日后,我们又会在桑塔格所谓的复杂性和矛盾性上,发现她的创作和思想因此更具张力和魅力。

    苏珊·桑塔格的《死亡之匣》则由李建波、唐岫敏伉俪联袂译出,于2005年8月收入“译林现代经典”出版。李建波撰写了“译者序”。他将这部小说置于20世纪60年代的文化背景下进行解读,认为这既是一部揭示以主人公迪迪为代表的失意中年人内心世界的小说,又是一部揭示20世纪中期迷惘思潮的作品,迪迪是现代人一切苦恼的化身。李建波最后提到《死亡之匣》两个突出的文体特征,即断断续续的句式和句号的滥用,其意图似乎在突出意识的跳跃。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尽力保留了这一文体特征。这个译本也已收入上海译文出版社的“苏珊·桑塔格文集”,更名为《死亡匣子》,即将作为文学类之一种出版。

    二、戏剧的译介

    桑塔格说过,她最感兴趣的是大量的、各种形式的、使她能感到自己有创造力、自己能做贡献的活动。在她一生的创作生涯中,惟一缺失的文学形式是诗歌。小说之外,她写文学批评和文化批评文章,还写过剧本——《床上的爱丽斯》(Alice in Bed:A Play in Eight Scenes,1993),尽管这是她创作的惟一一部剧本。

    《床上的爱丽斯》是一部基于一个真实人物——爱丽斯·詹姆斯——的幻想曲。爱丽斯有两个哥哥,一个是19世纪著名作家亨利·詹姆斯,另一个是19世纪著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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