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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石如印章“意与古会”与“我书意造本无法”解析

    时间:2021-02-05 07:59:1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编者按:邓石如曾刻有两枚印章:“意与古会”与“我书意造本无法”,这是对其书刻的回顾与总结,其一生的书法实践活动在这两枚印章中得到了很好的印证。本文从邓石如篆书的取法与变法角度阐释了“意与古会”和“我书意造本无法”两枚印章的内涵。入古出新,熔铸情意,纳自然物象,创为新格,不失为一条可资借鉴的书学之路。

    清代被包世臣誉为“四体皆精,国朝第一”的书家邓石如曾刻有两枚印章:“意与古会”与“我书意造本无法”。细细品味这两枚印章的意蕴,不难发现,它们正是其书法入古出新、融古求变的完美写照,而他一生于书刻的身体力行又似乎都在诠释这两枚印章的内涵。邓石如于篆隶用功最深,篆隶书入神品。现就其对篆书的追摹与改造,对篆书的临古与创新,试作解析。

    意与古会

    众所周知,篆书是书体的发端,是隶、楷、行、草的“母体”,“不习篆隶,纵然写到最妙处,也只是俗格”(傅山语)。然而,两千多年来,以篆书名家者,可谓凤毛麟角。李阳冰有一句名言流传一千多年:“斯翁之后,直至小生,曹喜、蔡邕,不足言也。”(李肇《国史补》)自“秦丞相斯变仓颉籀文为玉箸篆,体尚太古,谓古若无人……故拔乎能成一家法式,历两汉、三国至隋代,更八姓,无有出其右者”,随着清代金石考据学的勃兴、碑派审美思想的出现以及一批杰出书家的身体力行,才在清代耸起一座篆书高峰。尤其是邓石如,他以羊毫作篆,以天悟从李斯、李阳冰的石刻字迹中得笔法,上承秦汉,下开百祎,树一代新风,立一家风范。其在篆书上的追摹最合“意与古会”。

    1.师承家学。金天羽《邓石如传》中说:“祖士沅……精书史……所作书浑朴如其为人。……父一枝……多才艺,工四体书,尤长篆籀,善摹印。……石如少孤贫,逐村童,采樵,贩饼饵自给。暇即从诸长老问经书句读,又摹其父篆刻及隶书甚工。”这些说明邓石如在书法篆刻上首先得之于祖父和父亲的传授。其家学究竟如何,我们无可考证,也无需考证。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邓氏的书法启蒙得益于家学的渊源,书法兴趣得益于家学的熏陶。“邓石如十七岁那年为‘潇洒老人’所作《雪浪斋铭并序》篆书,就博得许多人的好评”。

    2.宗法“二李”。邓石如的篆书和当时的洪亮吉、孙星衍、钱坫一样,都是学李阳冰的,学习李阳冰的《谦卦传》,以瘦劲为宗。但邓石如并没停留在《谦卦传》上,而是更进一步地研究了秦汉之际的“残碑断碣”,上追李斯,更得史籀及周秦以来“金石铭识”的神髓。“石如善篆书,余不能,然亦不可以晋以后书格成法鉴也”[见乾隆五十年(1785年)梁山献 赠邓石如字册跋尾,安徽省博物馆藏]。包世臣也曾说过:“山人(邓石如号完白山人)篆法以‘二李’为宗,而纵横阖辟之妙,则得之史籀,稍参隶意,杀锋以取劲折,故字体微方,与秦汉当额文为尤近。”(包世臣《笑倦游阁文集》)从穆笑天编撰的《中国书法全集·邓石如卷》看,邓石如早期的篆书作品酷似李阳冰的铁线篆,如他在39岁(1781年)前后所作的《谦卦篆书轴》、《周易说卦篆书轴》、《赠古堂篆书联》、《上栋下宇篆书联》等;而在其39岁以后(即1781年至 1791年间)篆书作品日益显现出李斯《峄山碑》、《泰山碑》、《琅玡刻石》等玉箸篆的风貌。如:《赠曹俪笙四体书屏》中的篆书屏,《梅国记篆书屏》、《诗经南陔篆书屏》等。

    3.博约秦汉。邓石如篆书以“二李”为宗,又能不为“二李”所囿,跳出“二李”,博约而化。在他30岁前后,经梁山献推荐成为金陵梅家的座上客,得以见到梅家的“秘府异珍”和秦汉以后的历代许多金石善本,于是“山人既得纵观,推索其意,明雅俗之分,乃好《石鼓文》,李斯《峄山碑》、《泰山刻石》,汉《开母庙阙》、《敦煌太守碑》,苏建《国山》及皇象《天发神谶碑》,李阳冰《城隍庙碑》、《三坟记》等等。每种临摹各百本,又苦篆体不备,手写《说文解字》二十本,半年而毕。复旁搜三代钟鼎,及秦汉瓦当碑额,以纵其势、博其趣。每日昧爽起,研墨盈盘,至夜分尽墨乃就寝。寒暑不辍,五年,篆书成”。其自述学篆经历也云:“余初以少温为归,久而审其利病,是以《国山石刻》、《天发神谶文》、《三公山碑》作其气,《开母石阙》致其朴,《之罘二十八字》端其神,《石鼓文》以鬯其致,彝器款识以尽其变,汉人碑额以博其体。”所以,其篆书表现出“茂密浑劲,苍古奇伟、雅健妙丽”的特色。正如康有为所说:“所见博,所临多,熟古今之体变,通源流之分合。尽得于目,尽存于心,尽应于手。如蜂采花,酝酿久之,变化纵横,自能成效。”

    4.道法自然。自然是书法的大本原,是书法的根本所在,因为书法是人根据自然之理创造的。蔡邕谓“书肇于自然”,张怀瓘说,书法形象“有类云霞聚散,触遇成形;龙虎威神,飞动增势;岩谷相倾于峻险,山水各务于高深,囊括万殊,裁成一相”。崔长史云:“其为书也……山川草木反复于寸纸之间,日月星辰回环于尺牍之上。”所以,书法家十分重视“师造化”。李阳冰自论书说:“于天地山川,得方圆流峙之常;于日月星辰,得经纬昭回之度;于云霞草木,得霏布滋蔓之容;于衣冠文物,得揖让周旋之体;于鬓眉口鼻,得喜怒惨舒之分;于虫鱼禽兽,得屈伸飞动之理;于骨角齿牙,得摆拉咀嚼之势。随事万变,任心所成,可谓通三才之气象,备万物之情状者矣。”邓石如一生自觉不自觉地践行着此理。他的书法取舍,不仅来源于师友传授和前人的书刻成果,更重要的还在于他“外师”造化,能从大自然中吸取营养和力量。《镜翁杂志》(抄本)作者说过:“皖江邓石如善书,本朝推第一写家……每坐松树下,耳松涛之声,掌其风神;观松树之形,摹其挺拔。故其取法不同乎人,其书法能超乎人。”

    我书意造本无法

    “我书意造本无法”语出宋代大书法家、文学家苏轼的诗句“我书意造本无法,点画信手烦推求”。苏轼对前人的理论和书迹进行了广泛研究学习之后,体会到一旦为“法”所缚而不能自拔,就会丧失自我。所以,他主张“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他推崇“鲁公变法出新意”,推崇柳公权“本出于颜而自出新意”,且不无自负地说:“吾书虽不甚佳,然自出新意,不践古人。”很明显,这里的“无法”,是对“古法”的高度提炼与融合,是化“众古”为“一我”。苏轼的书学主张对后世的影响至深,时隔700年左右的邓石如,既能继承优良传统,又能不为成法所囿,自由地抒发情感、气度以至个性。这正暗合了“我书意造本无法”。

    1.时代风尚熔铸笔端。清中期,随着社会发展,西方文化观念强烈冲击着中国封建传统文化,重视个体感性,强调自我意识,肯定个体价值,思想解放和文化碰撞使封建传统观念下的社会结构方式走向解体。作为封建统治的工具,带有浓厚儒学伦理秩序色彩的“阁体”书法和帖学中的唯美书风终因束缚人的个性自由、缺乏生气,而受到严重挑战并致崩溃。清代初期王时敏、郑簠的隶书直接师承《夏承》、《曹全》,成为书法取法变革的开端。同时,古代碑志、竹木简牍书法的大量出土,为书法家提供了新的视野和取法对象,为书法变革准备了条件。清初金石考据学的升温,使人们发现了汉碑、钟鼎款识的艺术美,使得退出使用领域的大篆、小篆等又重新回归人们的视域,并能从中领略到其风格韵味,这为篆书的复兴扫清了一切可能障碍。就是在这种时代风尚下,邓石如毅然冲出“馆阁体”的重重包围,一反“柔媚甜熟”,走着自己选定的特殊道路,推倒历史沿袭下来的作篆方法,以一种凝练舒畅之笔写之,刚健婀娜,雄奇郁勃,蔚然自成一家。是“破古法”,是“适逢其会”,还是“我书意造本无法”?我们一目了然。

    2.布衣情结,庶民个性融入笔底。邓石如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与他的布衣情结、庶民性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臣本布衣”,他才没必要理会干禄书和“馆阁体”,才没必要考虑当时书坛上众人一面的“柔媚甜熟”和“乌、光、方”三字诀;因为是一介“布衣藤杖”的寒士、穷写字匠,他就不用在乎“内阁学士”翁方纲等人的攻击和排挤,就不用在乎“不合六书之旨”和“破古法”的指责和诽谤;因为“其人拓落”,他就敢于打破“二李”创下的篆书范式,按照自己选定的道路,以“藤杖芒鞋”的姿态,毅然决然地走着“入古出新”的改革之路;因为是“在野”的一介“村夫壮汉”,他才可以放下身价,甚至是以野果充饥,而丝毫不放松对石刻的考察研究,丝毫不在意“世人皆笑吾行事”;正是因为这种庶民性格,他才没去理会晋唐以来文人士大夫一直奉为圭臬的“二李”、“二王”的书法审美模式,而能从各种残碑断碣的金石文字中汲取营养,是大俗反雅,是返璞归真,是得之冥悟而实与古合。

    3.羊毫作篆,物为我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随着“讲究圆润含蓄,不可露才扬己”等书法审美观的流行,柔腴的羊毫被普遍使用。在邓石如之前,清代以篆书名家的王澍、洪亮吉、孙星衍、钱坫为达到酷似李斯和李阳冰,不惜剪去笔头,束绫代笔,用笔圆转瘦硬,结字方正均匀,风格清秀,但技法单调,体貌板滞,守成有余,创新不足,几乎没有个人才情的发挥。而邓石如则敢于突破,首开长锋羊毫作篆之风,所用长锋羊毫,不加剪截,“山人作书,皆悬腕双钩,管随指转,与鲁斯法大殊……” 长锋羊毫笔正好适合了篆书笔画较长、行笔要求稳定、墨色求均匀的特点。工具一变,功力悬殊,必然导致书写上的新革命。

    4.隶笔作篆,篆隶互参。邓石如以隶笔作篆,杀锋以取劲折,故字体表现出微方的特色。邓石如篆书以“二李”为宗,遍临秦汉石刻碑额,得史籀及周秦以来“金石铭识”的神髓。而其隶书汲取了各种汉碑之长,从汉入手,熔铸汉、晋、唐于一炉,并出之己意,做到“篆从隶入,隶从篆出”,篆隶互参,从而使自己的篆隶之作被列为“神品”,达到“平和简静,遒丽天成”之境。

    “意与古会”、“我书意造本无法”是邓石如所刻的两枚印章。如前所述,为了达到入古人法度,邓石如遍临了秦汉石刻碑碣,并能“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做到“意与古会”。在此基础上,他能集古人之长,熔铸新意,“用我法”,以舒我胸中之气,从而进一步达到“我书意造本无法”。山人所刻并非空穴来风的应酬之作,而是对自己书学的总结,是启迪后人的有“感”而发。所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需要雄厚的入古基础的。假如他不能入古出新,用自己的饱满情绪和雄奇笔墨,开创一代新风,假如他不能很好地学习传统,集古之长,超越前人,敢与“斯、冰”比美,假如其紧紧傍依古人,亦步亦趋,不是“用我法”,而是“用他法”,于书坛就会少一位碑学大师,于后人,就会少一条可资借鉴的学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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