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好 [哥俩好！捡了５年垃圾的弟弟送兄当“状元”]
时间：2018-12-28 04:54:2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人 
“哥，有一天你也带我到北京去看看，我也想坐坐火车，看看天安门，听说天安门比我们阎高村大多了……” 2005年7月20日，手拿着中国人民大学英语专业录取通知书的黄亭，在一座垃圾场找到了浑身脏兮兮的弟弟黄猛：“猛子，我亲爱的猛子，你是世上最伟大的弟弟，而我是最自私、最不负责的哥哥啊！”
明天，我多穿一条裤子，好吗？
山东淄博市高新区石桥办事处的阎高村，本是个在地图上找不着的地方，却因出了一个现代“状元”而在2006年7月闻名天下，因为这个“状元”是由捡垃圾的弟弟供送出来的。
黄家有黄亭和黄猛兄弟俩，哥哥长弟弟一岁。当年，黄父一手抱一个儿子，乐呵呵地对乡亲们说：“我得拼命劳动啊，要多赚钱送他们读书，让他们有出息啊。”为了两个儿子，黄父没日没夜地风里来，雨里去，累得再狠，只要看着一双娇儿，身上的疲累也会烟消云散。每次打工回来，他总会带一些玩具和零食给孩子。1995年夏天，7岁的黄亭刚准备上小学一年级时，黄父却在田间逆风施农药，不幸中毒身亡。
太阳落山了，天，塌了下来。
母亲卧床不起，兄弟俩只好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一字不识的奶奶常常将两个孙子带到坟山上去哭一场。幸好，村里极其有限的一点资助还是让两个孩子先后迈入了学堂。可奶奶因日夜思念早逝的儿子，一只眼睛已哭瞎，另一只眼睛的视力也只有0.3。老人说，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孙子，她早就随儿去了。
兄弟俩跌跌撞撞地往前读着书，2000年，哥哥黄亭率先考上了初中，弟弟黄猛却因帮奶奶干活，读书断断续续，还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上了中学的黄亭开销突然加大，这个家面临着空前的困难。有次，黄亭为了交30元钱的补课费，奶奶借遍了全村，也没能借到一分钱，还跌了一跤，脸都摔青了。兄弟俩老远就看着奶奶一摇三晃地走来，赶紧跑上去迎接，看着奶奶脸上的淤青，小哥俩伤心极了。黄亭突然说：“奶奶，我不读了，让猛子读吧，他是弟弟，我是哥，我要去打工。”12岁的黄猛说：“哥，我正想说哩，你成绩好，该读书的是你，我都想好了赚钱的门路，张店垃圾场有很多人在捡废品，我也想去，听他们说，每个月可以淘二百多块钱，如果是真的，你的学杂费就有了。”这话一说，黄亭一百个不同意，奶奶也不同意，说再去找村干部求助求助。黄猛没做声，一转身却不见了，不一会儿，奶奶闻到一股焦糊味，她和黄亭慌忙嗅着味道跟过去，发现猛子正蹲在地上烧课本，还用小棍拨拉着，让火烧得更大一些。奶奶气得一掌推过去，将猛子推了个仰面朝天，岂料他无所谓地爬起来，得意地笑着说：“没书了，读不成了，这下你们该批准我去捡垃圾吧？”怒冲冲的奶奶举掌还要打，被黄亭拦住了，他转而抱住12岁的弟弟，动情地说：“猛子，我看出来了，你是故意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很难受。你一定要上学，我去给你借书。”黄猛显然恼火了，大声说：“你们再要逼我去上学，我就离家出走，让你们谁也找不着我，我说到做到的！”脸型尖瘦的弟弟，表情是那样坚毅，说出的话与他稚嫩的年龄明显不相符，这一招果然震住了奶奶和哥哥。第二天，猛子到学校将椅子搬回家了，还一路哼着快乐的歌儿。可村里的放牛娃向奶奶告密说，黄猛在回家的路上，曾坐在一个小山冈上，哭了很久哩。
黄猛找了一根木棒，又捡来几根粗壮的废铁丝，叮叮当当敲了老半天，打出一个捡垃圾的专用双齿钩，再找出两个蛇皮袋，就到离家6里地的张店垃圾山处理场“上班”去了。这个垃圾山是市里的专用处理场，约有一百多个“破烂王”全天候泡在这里淘宝，黄猛的到来让他们既惊讶，又不爽。惊的是，谁家的适龄读书儿童来这里捡垃圾？不爽的是，又有人来分一杯羹了。
拾荒的大爷大婶们，用一种极不友好的眼神盯着黄猛，本就怯场的孩子更是不敢挪动半步，手中的双齿钩迟迟不敢伸出去。一辆辆满载垃圾的清运车跑来跑去，每辆车都会引得破烂王们一阵阵的哄抢、挤搡和叫骂声。当第7辆垃圾车开过来时，黄猛终于鼓足勇气，也挤到了车后，随着自卸车斗的哗啦一声响，满车的垃圾倾泻而下，黄猛仗着身体小而灵巧，一下就挤到了最前面，双齿钩总算“钉”到了一个矿泉水瓶，但瘦小的他却被“前辈们”无情地挤出来，又不知被谁随手往后一拨，他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垃圾上，接着就发出一声惨叫，因为有一种锐利的尖物刺破了他的裤子，扎着了他的臀部。到底是孩子，他当场就哇哇大哭。孩子的哭声这才吸引了大伙的注意，有位年长的大婶将他拉起来，发现黄猛屁股上扎着一块玻璃碴，伤口正流着血，大婶帮他拔出玻璃碴，并让他用手按着伤口，叫他回家找医生去，免得感染。黄猛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拿着双齿钩，惨兮兮地回到家。奶奶大吃一惊，连忙用盐水为他洗伤口消毒，更是疼得小黄猛浑身都抽搐了。
奶奶叹口气说：“这垃圾不能再捡了，再捡，我的孙娃就没命了，你还是去读书。”黄猛一听，马上止住哭声，说：“不，我要捡。”奶奶说：“你要再倔下去，不如让奶奶死了。”黄猛摇着奶奶的手立下保证：“奶奶，明天我多穿一条裤子，我一定小心点，哥还等着钱哩，让我去，好吗？” 老人这次没松口，可第二天天刚亮，黄猛轻轻打开门，像一只灵敏的猴子溜走了。奶奶醒来，发现黄猛不见了，不禁又心酸又欣慰地说：“这孩子，跟他爸小时一个样，倔死！”
哥，你想让咱家捡一辈子破烂吗
得知黄猛6岁丧父，现在赚钱供哥读书时，垃圾场的“前辈们”开始改变对他的态度了，没人刁难他。橡胶、塑料、铁丝、酒瓶、易拉罐、纸盒……他一样样地背回家，再分类放好。月末才回家的黄亭，一进门就发现院子里多了几堆废品，弟弟正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捆扎哩。黄亭亲热地在弟弟背上拍了一掌，叫了声“猛子”，黄猛回头后，却将哥哥吓得倒退了一大步，原来，弟弟脸上脏得都看不清皮肤了。见哥哥回家，猛子自豪地说：“哥，这些都是我捡的，你回得正好，明天和我一起将废品拉去卖了吧！”
黄亭点点头，想弯腰帮弟弟的忙，不料却被弟弟一把拦住说：“你别管，这些废品棱棱角角的，小心割破手。”黄亭一看，可不，弟弟的手正往外渗着血哩，还像没事似的。黄亭拉他去包扎，猛子笑了：“哥，我没那么娇气，干我这个，流点血是常事。”黄亭硬是拉着弟弟去洗手，他亲自为弟弟打肥皂，因为疼痛，弟弟虽然忍着，嘴里仍情不自禁地发出“嘶嘶”的呻吟声。两盆水过后，弟弟的一双手终于洗净了，但手背、手掌上一道道不规则的伤口赫然闪现，黄亭责怪他：“你就不知戴双手套吗？”猛子说：“有手套不方便，再说，废品还未卖掉，我手头没钱哩。”
黄亭黯然住嘴。第二天，哥俩将捆扎好的废品码到三轮车上，送到了收购站，一共卖了207元。钱，首先是黄猛接过来的，这是他长到12岁，亲手触摸到最大的一笔钱。两张红红的百元大钞，带着伟人的微笑，亲切地看着他。黄猛将钞票翻过来，指着背面一座宏伟的建筑物图案说：“哥，这是天安门吗？”黄亭说：“不，这是人民大会堂，我在课文中学了的，它就在天安门广场西侧。”
黄猛羡慕极了，缠着黄亭说：“哥，你以后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就带我去看看。我也想坐坐火车，看看天安门，听说天安门比我们阎高村大多了……”黄亭喉咙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他艰难地点点头：“嗯！”
黄猛留下7元钱零用，将剩下的200元全部塞到黄亭手里。黄亭接过钱，轻轻抱了抱弟弟，然后拉着他走向一家商店，大声喊道：“老板，给我拿两双帆布手套，质量要最好的……”
哥俩相视而笑了。
2002年10月，黄亭正在读初三，这个月末，他照例回家，却发现弟弟没去捡垃圾，而是躺在床上挣扎，说肚子好疼，脸上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因奶奶捡棉花未回，黄亭见势不妙，拔脚叫来了乡村医生，弟弟竟是食物中毒了。医生一边输液缓解他的疼痛，一边问详情。黄猛说，昨天他在垃圾堆里捡到了一大盒未开封的月饼，虽然被垃圾车挤压变形，但月饼看上去还不错，他数了数，一共有10个，他当场就准备吃一个，被同行劝阻，说过期的月饼吃不得。他舍不得扔掉，就将月饼带回家，还用鼻子闻了半天，又见没有长毛，就试着吃了一小口，发现软糯可口，奇甜无比，是自己从没吃过的美味，便一口气吃了5个。没想到半小时不到，他的肚子就开始发作，原准备躺躺就行，岂料疼得他打滚。
黄亭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猛子，你怎么能从垃圾堆里捡东西吃呢？你想，好东西人家会丢么？”黄猛嗫嚅着嘴：“嗯，也是，我下次不了。”接着，他笑嘻嘻地说：“哥，五屉柜的第二个抽屉里还有4个月饼，是我专门到大商店买的，1.省略
责任校对曼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