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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取新翻杨柳枝(外两篇)

    时间:2020-12-13 04:18:1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吴晓煜的《煤炭文学作品札记》是一部内容丰富、资料翔实、文情并茂的煤矿文学研究的扛鼎之作。我还没看到有谁能像他这样把中国煤矿文学、特别是中国古代和现代煤矿作家和作品描述得这么清晰、准确。尽管他的这部书以“札记”示人,但在我的眼里,这部书有着煤矿文学史的意义,它的出版或许填补了我国煤矿文学研究的空白。

    我认识吴晓煜的时候,只知道他是煤矿文史大家。文史不分家,因此他也写过不少随笔札记和散文小品。他很早就对煤矿文学的作品和作家感兴趣。他知道我在张恨水研究会工作过,就向我询问张恨水与煤矿的关系。我把张恨水写的一篇煤矿散文给了他,他立即写出《(煤矿)工人好——读张恨水〈西北行〉》的文章发表。后来他还出版了《夜耕村杂记》《学林漫笔》《欧非见闻录》等散文随笔集。没想到,很快他又捧出了一部厚厚的《煤炭文学作品札记》。

    这部札记以二十世纪的六十年代末为界,时间久远。煤矿文学作品及资料湮没在时间的尘埃里,他说搜集起来颇为“劳神费心”。逢人便问,到处寻访,掏钱网购。面对搜寻到的煤矿文学作品与资料,他不泥旧说,爬梳剔抉。按小说、散文、诗歌、剧本等分门别类,进行版本考证和研究,由此厘定中国第一首煤炭诗、第一篇煤矿小说、煤矿散文和最早的煤矿报告文学、话剧与戏剧,给我们呈现了一条清晰的煤矿文学发展脉络。在这条脉络里,我们可以看到煤矿文学的产生、起源与发展,知道了徐陵、岑参、苏轼、于谦、纪晓岚、鲁迅、郭沫若、巴金、曹禺、朱自清、路遥等名家与煤矿文学的关系。还有诸如“凿开混沌得乌金,藏蓄阳和意最深”(于谦)、“但愿苍生俱暖饱,不辞辛苦出山林”(于谦)、“我年青的女郎”(郭沫若)、“请给我以火”(艾青)、“黑花便在梦里开满”(臧克家)这样的诗歌名句竟都出自煤矿文学作品。可见煤矿早就是中国文学一块丰富而灿烂的宝藏。

    煤炭有许多诗意的名字,如“香煤饼”“阴阳炭”“炉中兽”“炭兽”“劫灰”“黑瑿”“岚炭”“乌金”等等。煤炭首先就具有诗性及文学性。煤矿文学作为以题材为标准划分的一种类型文学,由于资料的缺乏,以前鲜有系统的研究。吴晓煜的“札记”可谓首开先河。让我们知道了南朝诗人徐陵的《春情》即煤矿诗歌或说是煤矿文学的滥觞。从《春情》的“奇香分细雾,石炭捣轻纨”诗句中,我们不仅感受到煤炭那浓浓的诗意,还得知早在一千四五百年之前中国就能把煤制成发香的煤饼。从那时开始,煤矿的诗歌创作代有传承,经久不衰。直至新中国成立,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还一度出现了诗歌创作热潮。郭小川、唐祈、冯至、张志民、臧克家、雁翼这样的诗人都曾参与其中,写下大量煤炭诗歌。有关方面也组织编辑过《矿工诗歌选》《中国当代煤炭诗选》等诗集。

    相对于煤矿的诗歌创作,煤矿的散文创作变化不大。除明代张仙《开煤洞记》,清代孙廷铨《石炭》、胡恩燮《煤说》之外,直到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才有冰心、沈从文、梁实秋、郑振铎、黄秋耘这样一些作家写煤矿题材的散文。但多是观感一类,没有形成煤矿散文的创作体系。只是到了当代,煤矿散文创作才稍有起色。而煤矿的小说创作却保持了与煤矿诗歌一样的创作劲头。在《札记》里,吴晓煜考证第一篇煤矿题材的小说是清朝蒲松龄《聊斋志异》里的《龙飞相公》,到乾隆年间又有《解己囊周惠全邑,受人托信著四方》短篇小说问世。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后,更有《矿山祭》(龚冰庐)、《五个军官与一个煤矿工人》(沈从文)、《掘金记》(毕焕午)、《卸煤台下》(路翎)、《煤》(李纳)、《黑石坡窑演义》(康濯)、《五月的矿山》(肖军)这样一批煤矿题材的小说出现……比照当下的煤矿文学,我觉得煤矿小说有着一个从蒲松龄开始的短篇小说创作传统。

    煤矿的文学史,同时也是煤炭开采和矿工命运史。从煤矿的文学作品里,可以看出煤矿文学首先关注的就是矿工的命运。古典诗歌对煤炭开采、生产以及运输等各环节,几乎都有表现,对采煤工人的悲惨遭遇的描摹更为直接。如“尽爱炉中兽,谁怜窑下人”(刘克庄)、“千村土锉炊烟出,中有民命如丝悬”(钮琇《采煤曲》)、“京师待炊百万户,谁人知道采煤苦”(祝维诰《煤黑子叹》)、“忽闻炭价今朝减,不觉内心怀烦忧”(徐继畲《驮炭道》)、“生埋独何辜,一崩百夫阏”(姚椿《哀山中采煤者》)等。只有到了新中国成立后,煤矿的诗歌创作才一改过去“哀鸣”“吟叹”之风,创作出大量歌颂劳动、讴歌时代的作品,让人精神振奋。当代著名诗人公刘看到煤矿普通劳动者写诗,曾说:“煤矿诗歌的势力是茁壮的,方兴未艾,它本身正是一座取之不尽的富矿,令人欣慰。”而煤矿的小说创作,如果说早期尚停留在行善好义、因果报应的题旨上,那么到了现代便变得恢宏浩繁、意义纷呈,既有像巴金的《雪》那样“一边是猜拳赌酒的声音和笑闹声响成一片”,另一边是窑工们“活埋在里面(矿井),嗅煤气,挖煤块”的两个不同世界的煤矿生活的揭露,也有如李納的《煤》那样,有着“格调清新,洋溢着新社会温暖气息的作品”(刘梦溪语)。

    “古歌旧曲君休听,听取新翻杨柳枝。”唐代诗人白居易曾写过这样一首《竹枝词》。白居易是一位对民生疾苦有着深刻悲悯情怀的诗人,他写的《卖炭翁》尽管不是煤炭诗,但他那“歌诗合为事而作”的诗歌主张并不过时——对于煤矿文学的创作与研究,我觉得还是应该多听一些“古歌旧曲”,然后新翻杨柳枝——何况这一枝“杨柳枝”,吴晓煜已经妥妥地伸在我们的面前。

    善良、温暖与爱

    ——《陌上花开蝴蝶飞》序

    南国草木深。葵花、金丝菊、格桑花……云贵高原的红土地上生长着许多繁茂、肥美、诱人的花朵。正是这深深草木与花朵的日浸月润,杨华的散文集《陌上花开蝴蝶飞》便有了一股浓浓的草木花朵清香。拨开扑面而来的清香气,我在花草的根部仿佛看见了“善良、温暖与爱”这三个美丽的大词。

    先说善良。“人之初,性本善”。善良是人类的天性,是人类得以繁衍和延续的最根本原因之一。杨华的散文《鸟窝》就是这样一篇描写人类情感的“善良之作”。一个鸟窝掉在了地上,她捡起来将鸟窝放到树上,原以为鸟儿会回到“窝”里,但是没有。于是她天天为鸟儿能否找到鸟窝而担心、牵挂。看到她的担心,一位生物老师又以许多鸟儿不回鸟窝过夜安慰她。善善相护。这篇散文叙述的是“爱心善意”的精神传递故事,展示的是人世间最为美好的情感。善良是什么?杨华在《来自故乡墓地的安全感》这篇散文里,借用她父亲的话说,是“心里的善良,就是你脸上的微笑和面对生死的坦然……是一种独特的照亮人间的光焰”。有其父必有其女,杨华算是有着善良的“家学”渊源。

    其次,说说温暖。杨华的散文有很多“温暖”的描写。她甚至直接说了她对温暖的理解——“温暖是坚不可摧的精神力量,是裂缝真正的内在之美。”(《生命的裂缝》)因此,在她的笔下,温暖始终充满了一种内在之美。这种美,历久弥香。开始,这种温暖是乡土给予她的。如:“土墙外的小路上,外公背着满满一竹箩胡萝卜回来。他的身上有泥土和萝卜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阳光的味道》)再如:“……左手轻盈的捋过大襟,坡过胸前来到右侧,从脖颈的立领向腋下至腰间,右手帮衬着扣上精心缝制的一排小布扣。那流泻指尖的不仅是一种温婉的柔情,也是生活的从容和淡定……”她体会的“阳光的味道”,看乡村穿大襟衣的女人,写乡村岁月的缓慢生活,都散发着一种朴实的温暖气息。接着,这种温暖又来源于煤矿。独特的矿山生活,让她懂得了煤,懂得了另一种温暖。她“坚信煤炭是有生命的,有尊严的,煤的灵魂就在于它本身具有阳光般的温暖……”(《陌上花开蝴蝶飞》)如此,她的情感抒发和对生活的描摹就多了一种温暖的照耀,多了一套手法。例如《火把果红了》,她说火把果红是“挖炭人才从地心捧出来的光焰,而那火焰上空似乎飞舞着一只通体透红的火鸟”。如果没有煤矿生活,我想她就不会有这样的想象。

    第三,说说爱。母子情、夫妻恋、父母爱……亲情是人类永恒的主题。杨华说她至今还与儿子保持着亲笔书写这个古老的通讯方式。她很爱她的儿子。她写儿子的散文《恰葵花少年》如行云流水,从头到尾都荡漾着一种浓酽酽的母爱。当然,她写得最多的还是父母:母亲因病生活不能自理,父亲总把脸盆端到床边,一边和母亲开玩笑,一边为母亲洗漱……在《相濡以沫》这篇散文里,她描绘了父亲给母亲剪指甲的一个场景:“母亲端坐在沙发上,父亲坐在紧靠母亲身旁的一个小木椅上……我看到两个佝偻着重叠在一起的背影,银白、略显凌乱的发丝在透过玻璃窗的暖阳下白得耀眼。”这是多么温馨的生活画面啊!在散文《带着微笑上路》里,她用大量生活细节铺垫,写抱病在床的父母双亲:身患癌症而住在省城医院的父亲得知母亲在家生病,坚持回家与母亲厮守在一起;而卧病在床的母亲随口说了一句父亲以前擀的鸡蛋面好吃的话,细心的父亲就立即擀起面来……日夜服侍因病躺在床上父母,父母心疼她,梦里几乎都异口同声地叫她“睡觉”……如此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儿女情长、家长里短,她娓娓道来,写得令人动容,也让人感觉到人世间最温暖的亲情与最美好的爱情莫过于此。

    杨华曾参加过我们与鲁迅文学院共同举办的煤矿作家班。只是我仅在开班与结业时去过,驹光易逝,缘悭一面。读到她的这部散文集,我才知道她是云南曲靖中村煤矿的一名护士,一位美丽的白衣天使。偶尔,她也会穿针引线,刺绣几朵娇艳的牡丹,但她最喜欢的还是静静地看书或写几段如“格桑花”一样在静寂中开放的文字。我理解,这种文字就是善良、温暖与美的书写吧?——善良、温暖与美,归根到底都是源于爱。

    冰心老人说,有了爱就有了一切。

    信然。

    自我完善

    ——序曹凯散文集《糊涂是福》

    曹凯把他的散文集起名为《糊涂是福》,即便不做解释,人们也都知道这“糊涂”二字即是源于郑板桥那句著名的“难得糊涂”。其实,郑板桥还说过一段关于作序(叙)的话:“板桥诗文,最不喜求人作叙。求之王公大人,既以借光为可耻;求之湖海名流,必至含讥带讪,遭其荼毒而无可如何,总不如不叙为得也。”

    因为这个缘故,近年每当朋友让我为他们的文集作序,我总是推却再三,如履薄冰。对曹凯也是。可他一蛮三分理,不以我曾给他出版过的散文集写了几句话为念,反而一定要我再说上几句。究其原因,我想他一是肯定知道我并非“王公大人”,没有“光”可供他借;二,我也不是什么“湖海名流”,断不敢对他“含讥带讪”。就算是有几句逆耳之言,想必他也是了然于胸。人存仁厚之心,便会有金刚不坏之身吧。

    还想说说郑板桥。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当然是他经历千山万水后的一种人生认识。那里有岁月的沧桑、世事的无奈、人情的练达、精神的调节和生命的自我完善,是杰出的个体生命在某种环境中发出的独特光芒。曹凯在他的散文《又待桂花香》里,把一株百年桂花树称作“百岁老人”。说他在县文化部门工作时,县博物馆建设面临资金困难,某老板看中馆内一株“百年老桂”,愿意花十万元钱买走,但他们最后还是拒绝了——“吕端大事不糊涂”,是人们对“难得糊涂”最好的一种精神阐释。小小“糊涂”使桂花树躲过一劫,从而香飘久远,不是一件颇为雅致的事情吗?

    我看文章,不喜欢“端着”或者有一副“文章架子”的文字,更讨厌作者自以为是的逻辑。看这样的文章,心里总是一边为作者可惜,一边为作者脸红。读曹凯的散文,我还没有这种感觉。他写山水,观与不观,游或不游,总是山水秀丽,人心明净;写人物,思与不思,想或不想,都取快意人生,发自肺腑……写人状物,由人推己,他有什么写什么,想什么说什么,从不躲躲闪闪。更不故弄虚,作忸怩之语。文章里有对山水的亲近,有对亲情的拥抱,有对友情的关爱……都有一种“秀丽和明快”。郑板桥先生在《仪真县江村茶社寄舍弟》一文中谈文风,曾说“吾弟为文,须想春江之妙境……”他希望文章有“一种新鲜秀活之气”。郑板桥生活在“八股文”盛行的时代,他讲究文字的鲜活,对文字“春江妙境”的向往,对我们当下的写作还是有所启迪的。

    烟雨经年。曹凯从散文集《明白真好》到现在的《糊涂是福》,应该就是他自我不断修炼、自我完善的过程。一晃,十五年过去了。这次他把我从他文集的后面拖到“前台”,让我聚焦于明亮的灯光下,自己突然就有种诚惶诚恐的感觉。幸好,板桥先生还说过,文字“有些好处,大家看看;如无好处,糊墙糊窗,覆瓿覆盎而已”。曹凯兄不要当真就是。

    是为序。

    徐 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學会副会长、北京作协散文报告文学创作委员会副主任。曾任《阳光》杂志社社长、主编,现任中国煤矿文化艺术联合会副主席、中国煤矿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兼秘书长。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十月》《中国作家》《青年文学》《北京文学》《中华散文》《散文》《美文》等报刊,并被《新华文摘》《中华文学选刊》《散文·海外版》《散文选刊》《读者》《青年文摘》等选载和入选多种文集。获各种文学奖项若干。著有小说集《某月某日寻访不遇》、散文集《徐迅散文年编》(4卷)《半堵墙》《响水在溪——名家散文自选集》《在水底思想》,长篇传记《张恨水传》等18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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