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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击“中国散文排行榜”

    时间:2020-04-27 07:57:42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从《散文选刊》推出“1998中国散文排行榜”算起,至今已经5年了。不能否认,从这几年的“年度报表”中我们看到了当代中国散文创作的成就。但是。“浮华背后是苍凉”,还是透过这份排行榜,我们也看到了些许的悲凉。

    悲凉之一,在这个钟爱“跳槽”的年代,“游击队”整编了“正规军”。90年代以后,许多其它“行业”的作家、学者、评论家等纷纷“改弦易辙”进入散文阵地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从“排行榜”的一长串获奖名单中,我们能够看到许多曾经十分熟悉的身影,有小说家,有诗人,也有著名学者、教授等。他们有的以“玩票”的形式进入了散文阵地,有的以“两栖”或“多栖”的身份进行散文创作,其发展势头远远盖过了专业散文家,比如余秋雨和周涛,就获得了“南余北周”之称。学者余秋雨开创的“文化大散文”所引起的轰动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他于1992年开始先后推出的《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等散文集为当代散文开辟了一块崭新的天地,尽管人们对此褒贬各异,但他对于当代散文的发展与创新所做的贡献是不容置疑的。诗人周涛也在散文阵地拉开了大干一场的架势,从第一部散文集《稀世之鸟》(1990年)的出版,到《中华散文珍藏本·周涛卷》获鲁迅文学奖,到三卷本《周涛散文》(1998年)的面世,他的散文的影响已超过了他的诗歌。诗人拜伦曾经说过,诗人写散文是一种堕落。然而,写散文的周涛不仅没有堕落,反而找到了一片更能表现自己才华的天空,并以他独具特色的创作对当代散文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从而被誉为“站在诗的肩膀上摘取散文硕果的散文家”。其他作家也不例外。曾经在80年代以小说《高山上的花环》、《山中,那十九座坟茔》蜚声文坛的李存葆90年代也不甘示弱,在“变一种调子歌唱”之后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祖槐》、《飘逝的绝唱》、《散文三题》和《东方之神》连续4年荣登排行榜也说明了这一点。至于其他“两栖”或“多栖”作家、评论家,如贾平凹、冯骥才、林非等,近几年来在散文创作上所取得的成就也是有目共睹,不必在此一一列举。这是散文的大幸,毕竟在沉寂多年后散文终于也可以扬眉吐气了。但这种情况对于散文家们又未必不是一种压力,一种悲哀。因为参与散文创作的“游击队”越多,“正规军”被淹没、吞并、整编的可能性就越大。但这是否也是散文的悲哀呢?特别是当散文越写越长、越写越杂、越写越乱的时候……由此,我们更应该看到这一景象背后的诸多隐患。

    悲凉之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相同”。5年中,年年上榜的有3人,他们分别是前新闻出版署副署长、现《人民日报》副总编梁衡,《人民日报》高级记者卞毓芳和《美文》总编贾平凹;连续4年榜上有名的1人——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副院长、中国作协副主席李存葆;连续3年榜上有名的3人,分别是一代国学大师季羡林、著名作家冯骥才和横说文坛的评论家雷达;连续2年榜上有名的5人,分别是著名学者余秋雨、《文艺报》文艺周刊主编冯秋子、著名作家史铁生、辽宁省作协主席王充闾以及大将军朱增泉。以上共计12人,占去了5年来“中国散文排行榜”的半壁江山。无怪乎每逢“中国散文排行榜”问世,人们就会惊呼:怎么看怎么像领导者的年度成绩表!对照一下这些数字、这些头衔,我们也不能不有此共鸣。表面看来每年的“排行榜”多则20人,少则17人,确实是一份不小的收获,但是,倘若抽去那些“跑龙套”的小字辈,剩下的精华部分就单调了许多,也大大地显出了老态。

    况且,那些能够挤进这个行列“跑龙套”的小字辈大多数也离不开前辈们的提携。曾经挤进2000年“中国散文排行榜”、被台湾著名评论家林贤治先生誉为“二十世纪中国的最后一位散文家”的刘亮程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1998年4月,他的第一本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出版后,三千册书成为仓库中老鼠的粮食,但是,当《天涯》杂志请来李锐、蒋子丹、方方、李陀、南帆等为其呐喊助威之后,随即引起了文坛的注意,随后便是《北京文学》在编辑年度文学排行榜时,再次编辑了他的这组散文,著名民间出版家牧歌不仅亲自撰写了《“乡村哲学家”刘亮程》一文在《书屋》杂志上发表,而且还向全国二十多家大报推荐了刘亮程,《散文选刊》、《三秦都市报》、《南方周末》、《北京晚报》、《大河报》、《太原晚报》、《重庆晨报》、《深圳晚报》、《济南时报》、《文汇报》等媒体先后以整版篇幅向社会“推销”刘亮程。如此一来,刘亮程在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两方面都获得成功,三万册图书一售而空。与刘亮程一样幸运的还有2001年“中国散文排行榜”中的谢宗玉、唐兴顺等。但这样的成功本身就掺杂了许多的悲哀,毕竟如此幸运的“小字辈”太少了。

    悲凉之三,如此“排行”,散文将何以堪?1992年贾平凹在《美文》的《发刊词》中提出:“散文是大而化之,散文是大可以随便的,散文就是一切的文章。”而贾平凹所提倡的“大散文”之宽泛性随即遭到了以刘锡庆为代表的“艺术散文”派的反对。1996年,刘锡庆、蔡渝嘉在《当代艺术散文集粹·跋》中指出这是“对‘现代散文’(文学四体之一)的一种倒退”,其最大弊患就是:“使散文的‘范畴’无从界定,使它继续成为除诗歌、小说、戏剧之外驳杂纷乱文体的一个‘收容所’和‘大杂烩”’,“再这样‘大散文’的纠缠,散文必死无疑”。本来,这种争论对于净化散文文体特征、明确散文文体规范应该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但是“中国散文排行榜”大多数篇目属于“大散文”。其中1998年高居榜首的《大无大有周恩来》是梁衡的一系列以政治人物为抒情对象的代表作,这类文章从严格意义上讲更像政论或者报告文学而非散文。卞毓芳的《煌煌上庠》更像一篇小说。而从篇幅长短上看,绝大多数上榜文章都在上万字,李存葆的上榜作品《祖槐》(1999年)、《飘逝的绝唱》(2000年)各三万余言,大有把散文推向中、长篇之趋势。篇幅长、题材大、形式杂是“排行榜”选定篇目的重要标准。这无疑给散文创作趋长化注入了一针“兴奋剂”,“长篇幅散文”也愈来愈多。看着这些洋洋洒洒动辄上万字的获奖作品,看着这些大部头的散文巨制,不禁怀念起那些短小精悍、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陋室铭》、《小石潭记》、《荷塘月色》、《纪念刘和珍君》……不知道这样的散文将来还能否被认作散文?不由得再一次想到了刘锡庆先生的呐喊:“再这样‘大散文’的纠缠,散文必死无疑!”

    我们也可以听听上榜者的声音。卞毓芳先生说:“我的成名作就是写北大的,名字是《煌煌上庠》(1998年),却有‘散文小说化’的倾向”。余秋雨也说:“我是一个在毫无文体思想准备的时候,不小心进入了所谓的散文圈。我首先遇到的是散文的无法定义,我很长时间都无法接受我是在写散文这个现实。我用普通人都能读得懂的方式来表达我的一些文化观念,在出行的过程中,我写了一篇篇这样的东西,后来被大家称之为散文。我说我没有写散文,我只是在写文章,散文没有这么长的或者散文没有这么多的概念在里面。现在,我对散文的理解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因为既然边缘状态的写作根本不可能遣词造句,不可能让我们抒情,也不可能查资料的情况下,散文就可能是你生命边缘性质的符号和报告。我为自己的文章做了定位,永远是边缘地带的,充满危机状态的一种无奈写作。”一种“散文小说化”的创作,一种“无法定位的边缘地带”的尝试,一种作者自己都无法定位的文体,却被“散文排行榜”评了奖,定了位,这是否有些可笑?如此下去,散文将何以堪?

    综观5年来的“中国散文排行榜”,我们喜忧参半,同时我们也更加清醒和理智。当代散文在经历了古代散文、现代散文的洗礼、沉淀之后,在经历了30年代的奋起、80年代的反思之后,终于在90年代步入了一种真正属于散文自己的自我、自由、自然的创作氛围,这是散文界应该感到欣慰的,但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在这个纷扰复杂的背景下,任何一种形式的“排行榜”、“创作奖”都应该保持一份豁达、一份清醒和一份矜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散文在良性循环中健康地发展。

    注释:

    ①徐治平:《九十年代中国散文扫描》,《新散文》(电子)2003年7月23日14:25:23。

    ②林贤治:《五十年:散文与自由的一种观察》,《书屋》2000年第3期第74页。

    ③刘锡庆等:《当代艺术散文集粹·跋》,《当代艺术散文集粹》,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6年1月版。

    (作者系泰山学院中文系写作教研室副教授,本文系“泰山学院科研资助立项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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