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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演 谁说我没野心?

    时间:2020-11-09 07:51:3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在纽约,差点要宣布破产了,手里紧抓住最后一张可透支6万美金的信用卡和一台小摄录机,对自己说 :“我还是要拍电影”

    听话筒里她在说话,声音沙沙的,礼貌而有距离感,怎么也该40岁了。

    与她在星皓电影公司见面,居然是一张令人羡慕的BABY FACE,白鞋、浅灰裤、深灰衣、铅灰帽,帽上有可爱醒目的小红边,这副模样,怎么看也就二十多岁。

    坐下来与她交流,说话快得就像泉水一样汩汩冒出来,透着女人少见的坦率、明白、豁达,修炼到这层功力,起码也要历经30年的喜乐哀愁。

    记者不禁大胆地直问她:“你有多大年纪了?”她吐了吐舌头:“36了,其实我已经不很年轻了。不过,你还是可以告诉那些认为我很年轻的人,说‘黄真真的确很年轻的’,哈哈。”

    很多人关注黄真真和她的作品,都是从那部惊世骇俗的纪录片《女人那话儿》开始。一两个小时的片长,黄真真足足录了十几个小时的内容,全部班底包括摄影师在内都是女人。

    让不同阶层的女人畅谈她们的性经验和性观念。大家越聊越兴奋,全体笑得稀里哗啦,直到采访内容全都够了,摄录机还是停不下来。“搞成了一个celebration(庆祝)”,黄真真说,“庆祝我们今天的女人可以坐在那儿无所不谈,我们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那个风格就应该是庆祝。尽管我们也在谈‘我被男朋友甩了呀’这样的话题,但我们女人并没有坐在那儿自怜。我们会独立处理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一套活法,哪管世俗同不同意。”

    就是这部让女人对男人和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女人那话儿》,为年轻的女导演黄真真赢得了纽约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国际影片”大奖和香港电影金像奖“最杰出青年导演”奖,而后者,更是在角逐中击败了当年挟《少林足球》而呼声甚高的周星弛。

    为了电影,跳蚤市场卖保险

    那么年轻就成功的人,似乎天生就比别人顺利,这是世人对待成功者的一般看法。但很少人知道黄真真的处女作《留下买路情》是怎样拍成的,虽然是一部低成本的电影,她却几乎为它付出了一切。

    人在纽约,做工存钱,用积蓄炒股,炒到负资产,借不到钱,差点要宣布破产了,手里紧抓住最后一张可透支6万美金的信用卡和一台小摄录机,对自己说 :“我还是要拍电影。”《留下买路情》就是在这样的生死存亡关头拍出来的。

    那时候在纽约读电影的女孩无端地信赖素未谋面的罗伯特·德尼罗,天真地捧着自己的故事和惟一的6万美金,痴痴地等在罗伯特·德尼罗公司的马路对面。整整9个月捱过去,罗伯特·德尼罗公司的门卫告诉她:别等了,罗伯特·德尼罗不会走马路的,他走秘密通道。

    没有工作,没有钱,没有人信赖一个没有作品只有热情的电影人;而同时,工作室要交租,住的地方要供款,被别人拒绝了9个月的女孩不能拒绝自己的肚子饿和电影梦。“那时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啊,如果我再不千方百计拍一些东西,我的热情可能要减退了,因为我每一次都受到拒绝。最后我对自己讲:别管了,我低成本拍一个戏,起码可以show(展示)给别人看——我是能拍戏的,这是我的戏。”

    为了挣钱,黄真真给自己找了两份工作,白天卖保险,晚上去酒吧做调酒师,同时拍电影。卖保险就在工作室楼下的跳蚤市场,周末的时候人来人往,1米5几的香港女孩把心一横,穿着个旗袍摆张木桌就在跳蚤市场大大咧咧地卖起保险来。洋人们新奇啊,说:咦,这么怪的,这个女孩子?有人走過来,她就大叫“买人寿保险啦,买健康保险啦”,同时给人手里塞章程,遂为市场一景。后来她回忆起这段求生存的经历,都要忍不住笑自己出奇招,当年那件立下汗马功劳的旗袍,现在还珍藏在身边。

    拍《留下买路情》的时候,黄真真穷得连去麦当劳买汉堡包都不够钱。每天6点钟开拍,她就4点多起床做意大利粉,一包意大利粉9毛9,再买些罐头、肉碎、蔬菜之类的一起煮,一锅煮好几包要10美金,10多天就是70多块美金,不嫌难吃。意粉不仅自己吃,还要做道具,把时间凑得刚刚好,12点拍吃饭片段,先拍,拍完吃完。为了省钱成天想无穷无尽的办法。

    “没钱的时候,你也可以生存、找乐趣。我到今天都觉得钱不是很重要,因为我真的面对过经济困难。在纽约的8年,是我最困难的时候。那时候好大的压力,每天睡醒了,就打电话去不同的电影公司,根本没人理睬我,送剧本去也没人看。最后我差不多破产了,但我就是不能破产,因为破产了我就没有信用卡了,没信用卡了就借不到钱,借不到钱就不能拍电影……后来《留下买路情》终于拿了个奖。”

    三级片女导演?

    就是困难到如此境地,乐观的黄真真都没有像她新近公映的电影《六壮士》里的人物那样想过跳楼。“真的没有想过。我这个人的性格,好听就叫坚持,不好听就叫不甘心。我那时为拍电影已经做了那么多,拍不了我真是死不瞑目啊,死都要拍完才肯死。我的性格帮助了我,我这个人很乐观。当时我没有只看着眼前的困难,我只是望着我的前面。”

    从纽约回香港,亲戚朋友问她:“你回香港干什么?”她说:“我拍电影。”大家的反应怪怪的,“一个黄毛丫头拍电影?唉,拉倒吧。”她可不管,挽起袖子就干了,等《女人那话儿》拍完,香港的报纸登出来了,标题很大也很吓人,要么是“香港圣女”,要么是“三级片导演”。问她感觉怎样,她说“挺yeah啊”,根本不往心里去,盘算着这事要哗众取宠才会有观众买报纸,买报纸才会买戏票,你给什么标题我无所谓,关键看你喜不喜欢我的戏。

    在片场,她有个外号叫“小辣椒”,因为她个子小,平时又是大笑姑婆,但一上片场就难得笑脸,辣得不容分说。《六壮士》的主角是六条靓仔猛男,中性打扮的她混在当中,男人们休息时放肆地讲粗口、抽烟和谈女人,根本不避讳这位娇小美丽的女导演。“嘿!六壮士没一个当我是女人的,我现在的打扮是刻意中性,这样和我合作的男人没那么避忌。如果我穿裙子、高跟鞋走进去,吓死他们,没人敢跟我说话。拍戏时,女性的关怀搁一边去,片场不需要这个,而需要导演告诉大家他想怎么拍,这个更重要。”当然,出门见朋友,黄真真会穿裙子,还化妆,妆容精致而雕琢。

    观众去看《六壮士》,会以为是一个喜剧,看到后来,李克勤的角色意外死了,喜剧陡变悲剧。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一直嘻嘻哈哈的黄真真变得严肃:“现在香港的经济不好,很多人生活得很辛苦,有很多压力,你叫他们买一张票进去看一个悲剧,我想他们情愿不看。那不如进去看轻松的喜剧。但是轻松之余,我也希望带一些正面的意义或者信息在里面,让他们出来了会觉得,生活是positive(积极)的,是乐观的,这多好。”因此影片安排当初因为感情问题要生要死的六位壮士,发现问题一个一个可以解决,大家又重新鼓起勇气之后,突然有人真的死掉了——当日相约一起自杀的决心变得愚昧荒谬,生命从无常的感慨变为发自内心的珍惜。

    黄真真说:“谁说我没野心?我有野心。我的野心就是想得到观众的共鸣。如果我拍一个戏,只有票房很好,但没有人觉得这个戏好,有什么意思呢?我希望拍一些雅俗共赏的戏,我自己觉得有意思的戏。

    替男人说话

    除了偏重讲述青少年心理成长的《六楼后座》稍“好”一点,其他从《女人那话儿》、《男人这东西》,到现在的《六壮士》,到计划2005年开拍的《证婚人》,黄真真一直在两性话题上打转儿,好像特别“好这一口”。

    “是的。世界只有两类人,男人同女人。可能所有幸福、快乐、痛苦和问题,70%都是两性之间产生的,而且这主题是无穷无尽的,到死都没有答案。男女之间的冲突是永无休止的。怎样在男女之间找到平衡呢?大家怎样相处,会融洽一点,建设性一点?我觉得在两性之间去寻找,很有趣。”黄真真的立场非常中立,甚至还要向男性略偏一点,她举了个例子。

    “譬如,我是你男朋友,今晚我背着你认识了她。她挺好,又sexy(性感),又sweet(甜美),然后晚上就‘吃’了她。可能我们女人会觉得:哇,这个男人,太坏了吧!但在他的角度呢,他当时没想这么多的,男人是挺直接的一类动物。他看她挺漂亮的,就多聊几句;蛮谈得来的,就喝多两杯;然后搭搭肩膀……可能这以后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不是要刻意去伤害他的女朋友。明白吧?这个戏(《六壮士》)我带出来这一点,希望女性观众看完之后,能对男人多一点包容——因为他们就是这样的,男人有时就像4岁一样的。你能怎样?自己回家哭吗?心痛?伤心?不要伤心,就是这样的了。(微笑)伤心干嘛呢?他不是刻意去伤你的嘛。还有不要抱那么多希望,对男人。他今天答应你的事情,明天都忘掉啦。但他答应你的时候是真心的,那他答应你的时候你就要快乐啊,想着‘这个男人对我好’,就这样。”(微笑)

    在黄真真的观点里,男导演爱拍男人够威猛、做英雄,而不会涉及男性的压力、痛苦和眼泪,女导演恰恰可以拍得仔细深入,正因为她拍完《女人那话儿》之后深深觉得亏欠了男人们,才接着有了《男人这东西》,就是为了“找平衡”,“替男人说句话”。

    她说,相信世界上每一个男人,天生都是想做一个壮士。他只要爱一个女人,就真的是想照顾这个女人,并希望自己的能力可以照顾这个女人。只不过男人说话肯定是大方的,你问他,他便说无所谓。如果一个男人失业了,找不到工作,而他的女人呢,还像杜文泽在《六壮士》里面的老婆,越做越行,没空回家吃饭,没空做饭,开会开到10点多,11点才回家……这个时候,男人都会有一点自卑。

    黄真真自己的爱情,发生在给予她颇多磨难和成长的美国,她曾经和一个外国人,四年多五年,痴缠在一起,爱到要癫要死。“他睡醒会突然问我:你看过骑马吗?我说没啊,然后他就拿起电话book(订)机票,两个钟头之后我们就坐着飞机去骑马了。有时半夜,两人醒了, 他就说 :日出了,上天台看日出吧!我说好啊,然后就拿了支红酒上天台看日出。”

    “后来,我学到了一样东西,就是两个人相爱不能走得太近,一定要保持一点点距离。我觉得结婚是一个很成熟的阶段,两个人要很成熟,要分担分享生命,是会细水长流的,但是会没有了爱情的火花。所以这个东西,我到现在还有一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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