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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下的忧患

    时间:2021-01-27 09:30:0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18世纪的中国在历经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时,步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从传统的意义来看,所谓“盛世”,包括君主专制的中央集权权威秩序得以确认和强化,铲除地方割据势力,吏治相对清明;通过对外用兵拓展疆域、巩固边疆,加强边远少数民族对清朝的认同感、归附感;社会秩序相对稳定,士人在科举体制内获得对知识、权力的满足,异端情绪逐渐平息;经济发展,商业繁荣,人口增长,农民生活相对富足。这些条件到乾隆年间都已具备。好大喜功的康熙、乾隆两帝在文治武功方面都远超历代君主,事实上他们在位的时间也最长,几乎跨越18世纪。中国历代的疆域版图之广以乾隆朝为最。毫无疑问,中国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对此,戴逸先生中肯地指出:“直到18世纪,当时正处在清朝的康雍乾盛世,政治清明、社会安定、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多民族国家的统一大大巩固。如果只把它和汉、唐、元、明作纵向比较,而不进行世界的横向比较,中国封建社会看起来仍具有活力,仍在继续发展。18世纪的中国确有值得称道的巨大成就。”(戴逸:《18世纪的中国与世界·导言卷》,辽海出版社,1999年6月版,第4页)

    与此相适应,18世纪的北京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具国际性意义的都市。北京不仅是东方世界的交流中心,周边的朝鲜、日本、琉球、安南、吕宋、暹罗、缅甸、汶莱等国,以及东南亚、中亚、西亚诸国保持着与清朝的传统往来关系,而且是与欧洲各国交往最为频繁的东方都城。欧洲通过传教士、外交使节、贸易往来三条途径与北京保持密切的交往关系。据统计,18世纪耶稣会派往北京或游历过北京的传教士达到115名(参见拙作《十八世纪法国耶稣会士的“北京经验”》,载《中国文化》第三十四期,2011年秋季号);迄至1840年,遣使会派往北京的传教士至少有18名(迄今对遣使会研究的中文成果甚为缺乏,遣使会在耶稣会被解散后,取而代替耶稣会在北京的角色,同时大力发展华人主教、司铎,成为19世纪在北京传教举足轻重的势力);方济各会在北京设立了教区。从1716年到1860年,俄罗斯东正教向北京派出布道团十三届,约有130多名神职人员;这些传教士常驻北京,集传教、外交、研究与搜集情报于一身。平心而论,这些西来的传教士大力发展西方汉学,在世界范围内架起了一座中西文化交流的桥梁,促进了中西文化的交流,极大地满足了西方了解中国、将中国文化带往西方的欲望,引发了18世纪欧洲的“中国潮”、“中国风”;同时将西方的宗教、文化、科技带到中国。另一方面,西方传教士也是向东方殖民开拓的先行者。他们因长驻北京,有的甚至充当西方获取中国情报的“坐探”。在18世纪,欧洲各国派遣赴京的使团或使节,俄罗斯有伊兹玛依洛夫使团(1720—1721)、萨瓦使团(1726—1727),葡萄牙有裴拉理使团(1720—1721)、麦德乐使团(1727)、巴哲格使团(1753),英国有马戛尔尼使团(1793),荷兰有德胜、范罢览使团(1795),教廷有多罗使团(1705)、嘉乐使团(1720—1721),中欧外交继续保持往来。《皇清职贡图》卷一曾对来往的欧洲使节加以描绘,内中涉及俄罗斯、英吉利、法兰西、荷兰等国。在商贸方面,来自北方的俄罗斯商队在北京展开活动,北京成为中俄贸易的主要场所;传教士、欧洲其他国家使节、使团随身携带的物品、礼品源源不断地运往京城。可以说,北京与欧洲的来往保持相当开放的局面。从整体来说,18世纪的中国仍然维持封闭的状态,但从局部诸如北京、广州这些城市来说,却与外部保持频繁的联系。北京是当时世界上与外部交往最为频繁的都城,北京有足够的渠道了解外部世界。

    与18世纪欧洲的代表性城市巴黎、伦敦、莫斯科、罗马相比,在城市规模、人口数量、财富积聚、文化含量等方面,北京都具有无可比拟的明显优势。这与大一统的中央集权制秩序给北京带来的丰厚的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的资源密切相关。

    不过,中欧之间的交流(特别是信息交流)并不对称。在中西互相对望、互相对话、互相认识的18世纪,欧洲对中国的了解远远超过中国对西方了解的程度,西方从中国获取的资讯和灵感远远超过中国从西方所得到的一切。中西之间的这一差距在19世纪得到应验。中国因对西方了解甚少,或根本不了解而屡受战争挫辱,反过来被迫走上了向西方学习的道路。

    通过长达两三百年与中国的接触,特别是驻节北京的亲身经历,西方对中国的认识从外部到内部、从表层到深入、从地方到中央,有了极大的发展。西方对中国基本国情包括历史、地理、人口、政治、经济、文化、军事诸方面的了解不能说已了如指掌,但大体不差,法国耶稣会士的三大汉学名著和英国马戛尔尼使团的报告可谓明证。神秘的紫禁城对于那些频频出入宫廷的传教士来说其实已经熟悉,由于担任中欧交往之间的翻译,清廷的外交秘辛完全为传教士们所知晓。从利玛窦以来,北京作为帝都始终是耶稣会士工作的主要目标和重心所在,耶稣会士从适应策略——知识传教——上层传教,逐渐形成一套系统的行之有效的传教策略,这样一种传教策略对后来的西方对华战略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西方通过长期的、各种途径的接触,认识到在中国这样一个君主专制的中央集权国家,皇帝是国家重心之所在,故其远征中国的战略,逐渐从沿海骚扰发展到打入京城,“擒贼先擒王”的“斩首”策略。面对辽阔的中华大地,西欧列强和俄罗斯采取的是不同殖民战略:俄罗斯寻求向东、向南扩张领土,对宗教传播兴趣不大;英、法、葡、意等国主要是在东南沿海骚扰和活动,对宗教远征和商贸往来怀抱浓厚的兴趣。“北京经验”在西人的“中国经验”中可谓重中之重,称得上是其精粹之所在。

    来京的西方人士通过自己的观察和体验,对中国政治制度、经济发展、科技水平、军事实力进行评估。关于政治制度,《利玛窦中国札记》第1卷第6章《中国的政府机构》对明朝的政府机构及其职能加以介绍。安文思的《中国新史》从第12章到第16章,用了五章的篇幅介绍清初在北京的中央政府机构和京兆机构,基本上符合清廷实情。李明的《中国近事报道》第9封信为《致红衣主教德斯泰大人:论中国政治及政府》。杜赫德编辑《中华帝国志》第二卷大篇幅地评述了清朝的宫廷礼仪、政治制度。约翰·巴罗的《中国旅行记》第七章专门讨论了“政府一法律一地租和赋税一岁人一文官、武官,及文武机构”这些政治问题。《马戛尔尼勋爵私人日志》则评述了清朝政府、司法、文武官员的等级和制度等问题。这些文献不断充实西方对中国政治内情的了解,更新他们对中国政治制度的认识。在西方没有发展出近代意义的文官制度以前,中国传统的君主专制和官僚制度所呈现的规范、有序和完备的体系给西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庞大的帝国体系和精密的官僚制度是令西人着迷且精研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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