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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的弗洛拉

    时间:2021-03-02 07:56:0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逃离》是加拿大女作家艾丽丝·门罗的一部短篇小说集,其同名短篇小说《逃离》讲述了主人公卡拉试图逃离自己丈夫,但最终失败的故事。与卡拉逃离形成对应的是她视为闺中密友的小山羊弗洛拉的消失。通篇来看,弗洛拉就像是一面镜子反映了卡拉的内心世界,它的消失和回归对故事走向做了重要铺垫。本文将深刻分析弗洛拉这一形象在《逃离》中的深层涵义及其对情节发展的推动作用。

    关键词:弗洛拉;卡拉;逃离

    作者简介:杨娜(1987-),女,河北邯郸人,中国海洋大学2013级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23-0-02

    艾丽丝·门罗(1931年——),加拿大女作家,201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英国女作家A.S.拜雅特称赞她为“在世的最伟大的短篇小说家”。[1](P357)出版于2004年的短篇小说集《逃离》是其最为杰出的代表作,讲述的都是与逃离相关的故事,其中同名短篇小说《逃离》最能代表此小说集的主题。它讲述的是女主人公卡拉两次逃离的故事,一次是逃离自己的父母,一次是逃离婚姻。有意思的是在卡拉第二次逃离之前,她养的小山羊弗洛拉先她一步不见了,而当卡拉逃离失败回到家中的那个晚上,弗洛拉诡异般的回归了。然而,在卡拉甚至都不知道弗洛拉已经回家的情况下,弗洛拉又神秘地消失了。门罗为什么要设置弗洛拉这一形象,它与卡拉有怎样的关系,它又是如何推进情节的发展的将是本文剖析的重点。

    一、另一个卡拉

    文中一开始就写到各种事都令卡拉烦心,比如克拉克乖张暴戾的脾气,阴雨连绵的天气,马场惨淡的生意,然而最令她不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弗洛拉丢失了,她总是担心它会不会是被野狗、土狼叼走,或是遇上了熊,甚至晚上做梦都是那只可怜的小山羊。那么,为什么弗洛拉会单单对卡拉这么上心呢?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弗洛拉勤劳朴实,为了家庭而辛勤的付出,对马匹就如同母亲对孩子们一般毫无怨言,对自己的丈夫服服帖帖。然而,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克拉克完全不在意她,甚至讨厌她难过的样子。卡拉排除烦恼的唯一方式就是上马厩找点儿杂活干干,此时连马儿们都不想正眼看她,只有弗洛拉会走过来,眼中透漏着同情和闺中密友般嘲讽的神情,在弗洛拉面前,卡拉没有任何优越感。由此可以看出她们之间更像是朋友关系,平等、自由、互相关爱、互相倾诉,是彼此苦闷生活的倾听者和安慰者。那么什么样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朋友呢?当弗洛拉还是一只小羊羔时,“它像小猫一样地敏捷、优雅、挑逗,又像情窦初开的天真女孩,常常惹得他们喜欢得乐不可支。”[1](P8)年幼的弗洛拉恰恰就像是年轻时的卡拉一样,她疯狂地爱上了克拉克,把他看做是未来生活的设计师,心甘情愿地顺从于他,她甚至可以潇洒的像甲壳虫乐队的歌里唱的那样留张字条,满心欢喜地逃离自己的父母,还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在追求一种更为真实的生活。此时的卡拉显然是不成熟的,在性或者是激情的驱使下逃离固有的生活,尽管她也只是从父权的管制之下逃到了夫权之下,本质上依然没有能获得思想和经济上独立,成为一个真正的独立的、自由的女人。但是,至少她就如幼时的弗洛拉一样天真、活泼、拥有着自以为然的真实、简单、快乐的生活。当弗洛拉长大些之后,“它好像更加依恋卡拉了,这种依恋使它突然变得明智,也不那么轻佻了——相反,它似乎多了几分内在的蕴藉,有了能看透一切的智慧。”[1](P8)弗洛拉不断地在成长,而卡拉也在成长,家庭生活摧毁了她对未来生活美好的设想,生活的艰辛使低廉的酒吧消费也成了负担,克拉克的真面目也显现了出来,或者说是卡拉慢慢地意识到她的丈夫原本就是一个虚伪、自私、算计、毫无同情心、脾气火爆、把自己的妻子当做附属品的大男子主义者。婚姻生活中的卡拉不再是那个年幼无知,写张字条就和男人私奔的青春期少女了,她忍气吞声,精神上和经济上的不独立导致其完全臣服于自己的丈夫,成为了一个典型的传统婚姻中必不可少却又毫无地位的一个组成部分。弗洛拉失踪在前,卡拉逃离在后,门罗这样安排显然是有意图的,从更深层上来看,弗洛拉就是另一个卡拉,而弗洛拉的每次出现都对故事走向有巨大的指向作用。

    二、梦中的弗洛拉

    身处男性支配的婚姻,没有了弗洛拉的卡拉最终选择了逃离。与此相对应的是弗洛拉的神秘消失,它的消失为情节的发展奠定了基础,暗示了人物命运的走向。

    在弗洛拉第一次不见之后,卡拉连续两个晚上都梦见了弗洛拉。在第一个梦里,弗洛拉嘴里叼着一个红苹果,甜美诱人,使人想到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故事,那禁果正是红红的苹果。逃离之于卡拉正如禁果之于亚当和夏娃,禁受不起诱惑偷吃禁果必然会受到惩罚,但同时却会拥有认知能力,形成自我意识;在第二个梦里,受伤的弗洛拉引导卡拉来到一道像某些战场上的铁丝网栅栏的跟前,接着它钻了过去不见了。“‘铁丝网栅栏’象征着男权社会中女性权力的界限。女性如果在栅栏内活动,尽管会受伤,但她们是安全的,但如果女性跃出了栅栏,她们就会面临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毁灭。”[2]“梦的内容是在于愿望的达成,其动机在于某种愿望。”[3](P53)从接下来的故事发展中可以看出,卡拉确实做出了逃离的举动,这个梦正是她潜意识的体现,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有出逃的冲动,只不过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将这种意识彻底激发成行动。之后这个契机终于出现了,善良的卡拉终于无法忍受伙同自己的丈夫去诈骗刚刚失去丈夫的西尔维娅,仅仅是因为自己为了讨好克拉克而编出的荒唐的谎言。于是,她向西尔维娅道出了自己的心声。西尔维娅是一名大学老师,教育程度颇高,精神和经济上的独立也使她拥有较高的女性意识。于是,她慷慨地帮助她,鼓励她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她的帮助下,卡拉顺利出逃了。一开始她是坚定且激动的,甚至“已经感到自己又能拥有早已不习惯的自信心了,甚至还拥有一种成熟的幽默感呢。”[1](P31)显然,这种自信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就开始了对未知和陌生的恐惧——一种没有克拉克的生活,讽刺的是这正是她逃离的唯一理由。法国女性主义者西蒙娜·德·波伏娃认为,“女性往往是生活在一个依照男性观念被建立的世界之中,而女性的生活准则也是依照男人的愿望所建立的。”[4](P37)女性要想独立,就必须在一定程度上破除男性在思想上的统治作用,并在一定程度上意识到自身的价值,这样才能成为自己生活的主宰者。卡拉在经济和精神上对克拉克的依附使得她根本无法破除丈夫对她的思想控制,她已经完全习惯了克拉克在自己的身边的日子。最终,一场逃离克拉克的逃离演变成了对自我的逃离。

    三、弗洛拉归来

    在卡拉回家之后,门罗并没有正面描述她的情况,而是安排了克拉克和西尔维娅的会见,克拉克像宣誓领土主权那样警告西尔维娅不要干涉自己的婚姻生活。就在此时,在一片夜雾中出现的一个诡异的身影惊吓到了俩人,原来是弗洛拉回来了,时间就在卡拉回家的那个晚上,前文中已分析过门罗其实将弗洛拉设置成另一个卡拉,它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就与卡拉的行为有着密切的联系。那么我们便可以从克拉克对弗洛拉的态度中来推测回家后的卡拉可能遭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你到底是从哪个鬼地方跑出来的?都要吓得我们尿裤子了。’”[1](P40)“‘你是跑出去找男朋友的吧?吓得我们要尿裤子。是不是?我们还以为你是鬼呢。’”[1](P41)从克拉克的话中可以看出来,他对卡拉的出走显然很意外,更是被她吓到了,甚至惊慌失措,卡拉的出走也在某种程度上提醒了克拉克应当给予妻子适当的关注。

    “‘你这狗日的东西,’”[1](P40)从克拉克对弗洛拉的咒骂中是不是可以猜想卡拉在回家之后也许也受到了如此的待遇,低头下气地听着愤怒和惊慌之余的克拉克的责问和谩骂。

    归来的弗洛拉就像卡拉打电话给克拉克时的样子,低着头去顶顶他的腿,而当西尔维娅想要伸手摸摸它时,它立刻低下头来做出要顶她的样子。也许,此时的卡拉对西尔维娅已经产生了抗拒,事实上,从后文中的情节可以看出,卡拉确实铁了心要与西尔维娅断绝来往。

    门罗设置了一个耐人寻味和神秘的情节,那就是虽然弗洛拉已经回来了,但是,克拉克并没有告诉卡拉,直到卡拉无意中从西尔维娅写给她的信中得知了这一消息。而她也在树林里发现了类似弗洛拉的头盖骨。弗洛拉最终是如何消失的,它是死了还是离开了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可以大胆推测,如果弗洛拉死了,那么凶手几乎就是克拉克。“弗洛拉就是卡拉,卡拉就是弗洛拉。弗洛拉的逃离就是卡拉的逃离,弗洛拉的下场就是克拉克心中真正想对卡拉做却并未做的。弗洛拉代替卡拉,成为一个男人愤懑与报复的牺牲品,成为父权的祭品。”[5](P195)而卡拉呢?当得知弗洛拉回过来之后,一开始“她像是肺里什么地方扎进去了一根致命的针,浅一些呼吸时可以不感到疼。可是每当她需要深深吸进去一口气时,她便能觉出那根针依然存在。”[1](P47)但是,渐渐地她已经能够习惯并抵抗着心里一个永远深藏着的诱惑。最终,如同弗洛拉的消失一般,卡拉内心的呼唤也消亡了,她彻底失去了自我。

    结语

    通篇来看,弗洛拉的设置有着强烈的象征意义,它的处境、行为以及神秘的消失与卡拉所处的婚姻困境,逃离和归来之后的生活相互呼应。门罗通过卡拉的故事,运用不同的视角正面或侧面地向我们展示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加拿大普通女性的婚姻状况,以及她们是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一境况的。

    参考文献:

    [1]艾丽丝·门罗.逃离,李文俊译[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

    [2]来激扬.试析《逃离》中弗洛拉的神话隐喻[J].绍兴文理学院学报,2013,33(1).

    [3]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梦的解析,赖万其,符传孝译[M].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6.

    [4]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陶铁柱译[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5]张磊.崛起的女性声音-艾丽丝·门罗小说研究[M].北京:中国财富出版社,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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