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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战场之共赴国难

    时间:2021-03-02 07:58:3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李骏虎 一九七五年出生于山西省洪洞县。系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学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长篇小说《奋斗期的爱情》、《公司春秋》、《婚姻之痒》、《母系氏家》,中短篇小说集《前面就是麦季》、《李骏虎小说选》,评论集《比南方更南》,散文集《受伤的文明》。现任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一段鲜为人知的救亡史

    一群我们熟悉的陌生人

    一次改变中国革命进程的东征战役

    一曲世界反法西斯统一战线的前奏

    ——看中国共产党如何推动全面抗战

    序篇 亡国图景

    一 一支怪异的大军正开往西北

    本书所写的故事发生在民国二十四年(一九三五年)的冬天到次年的夏天。关于它的背景却需要从当年夏天讲起。

    民国二十四年的炎夏,在中华腹心之地的版图上,一支几十万人马的大军,正从鄂豫皖边区取道河南,向着黄土高原的西北开拔。假如有飞行员从空中俯瞰,他看到的是在一千数百公里的山水之间,这支军队逶迤蜿蜒如同黄河改道,流向茫然不可预知的西北大漠。这支军队引起了沿途经过的城市和乡村的人们共同的惊异,让人们惊异的不是他们整齐的军容、精良的装备,也不是轰隆隆开过的披着黄绿色帆布的无数炮车,而是成群结队夹杂在连队和连队之间背着包袱、推着小车的老百姓,这些人的数量几乎和官兵的人数相等,甚至因为杂乱无章而使人数显得更多一些。这些人都由背着大锅的伙夫兵带领,看上去就像由乌龟带领的猴群,夹在整齐的部队之间,让那些害怕被抓夫而躲在远处偷窥的当地人议论纷纷。

    这些随军开拔的人们,都是些佝偻着背或者罗圈着腿的老汉和老婆婆,还有手里牵着流鼻涕的孩子、怀里用包袱皮兜着一个更小的娃娃的女人,老弱病残,无以计数,吵吵嚷嚷跟着部队不分昼夜地走向未知的所在。与其说往前走,不如说是在一团一团地往前滚动。那些沿途村镇白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人们,趁夜爬到自家的房顶或者树杈上,下意识地半张着嘴观望夜色里这支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的怪异队伍,耳朵里听到的是数十万双皮靴踩踏大地的轰响,夹杂着连绵不绝的妇女和娃娃的哭号之声。偷偷看热闹的当地人互相交换着意见,认为他们在夜雾弥漫中看到的景象一定是阴兵过境,商议着多烧些纸钱给他们,以换取这数不尽的阴魂不要带走生者的魂魄。

    而在白天,这支军队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西北边缘一个干旱的小县城,大军的尾巴还拖在潮湿闷热的鄂皖湿地里挣扎。对于沿途的县份来说,当大军过境,需要埋锅造饭之时,立刻满坑满谷都填满了人,随军的人们鸠占鹊巢,把当地居民挤出了自己的家,因为随便借用生活用具和小孩子们打架,到处在爆发着和当地居民之间的武力冲突。然而,当地人总算搞清了,这不是什么阴兵过境,而是四年前在“九·一八”事变中对日本不抵抗而撤出白山黑水的东北军,他们先是被蒋委员长调到鄂豫皖边区“剿匪”,现在又奉命移驻西北,与驻陕西的第十七路军一起围剿徐海东、刘志丹领导的红军。那些随军的老百姓,有当年撤出东北时带出的家眷,也有后来忍受不了日本人的统治逃出来找到部队上的军属,他们大多是中下级军官和士兵的家人和亲戚,为了活路,经年累月跟着军队行动,以便于随营混饭,其中包括已经战死的官兵的家属,因为乡情深重的少帅张学良的顾念,也一直没有被军队抛弃。

    长途的跋涉中,这些祖辈适应了严寒气候的东北人,从东南密林中的烟瘴里感染了古怪的疾病,背着破烂的行李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河南平原捉摸不定的黄泛区,在一个气候多变的暑季进入黄沙漫漫的大西北,只下了一场延续了三天的小阴雨,十几万眷属的惨状就已经不忍目睹,深陷在黄土泥浆里呼老唤幼,衣服和铺盖卷湿透了,汗腥味、老年人身上的酸腐味和娃娃们随地便溺的臭味缠绕在一起,传染病悄悄地开始流行。西安城里那些爱国的读书人抱着舍生取义的决心来到军营要向东北军的将士们宣讲抗日,结果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副悲惨景象,他们痛心疾首地说:“这哪里是什么行军,这简直就是一幅亡国的难民图!”

    东北军到达西安后,因为之前的“不抵抗”,眷属们跟着遭当地人的冷眼相待,吃住条件都很困难,却不得不借住居民的房子生孩子、照顾老人,当兵的为了家人生活,又不免动用武力来占用民房。和多年养精蓄锐的东北军不同,驻守地方的第十七路军跟随总指挥杨虎城自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年)靖国军转战陕北以来,历经百战,且大多都是陕西人,在客军和当地人发生冲突时,自然会站在乡亲的一边。一天,第十七路军宪兵营巡逻时遇上东北军和居民争房子,宪兵在调解时和东北军发生了冲突。杨虎城时任西安绥靖公署主任,他把宪兵营长叫来,并召集十七路军高级将领开会,训话说:“你们明白吧,这就叫亡国!我们对他们,应有同情心,不能以正常情况对待这样的问题,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或站在一面说话。要教育我们的官兵,以后处理这样的问题时要特别注意。”杨同时提出为了处理和东北军的关系,绥署增设一个交际处,任命中共地下党员申伯纯为处长。第十七路军的高干们对东北军愤愤不平,指责张学良:“这个纨绔子只会吃喝嫖赌,守着老子留下的雄厚家底当了亡国奴,又和老蒋沆瀣一气,做了西北‘剿总’副总司令,哪里不好耍威风,跑到我们这里来讨吃要饭作威作福!”杨虎城摆手说:“你们要这么看张先生,就正好上了蒋介石的当。辛亥以后,大大小小的军阀都想培养自己的子弟接军队,希望能继承他们的所谓事业,但都失败了,张学良是培养成功的仅有的一个。皇姑屯事件以后,他受命于危疑震撼之际,在东北那样的局面之下,抓起来他父亲丢下的烂摊子;跟着发生了杨宇霆、常荫槐事件,他都能从容镇静地处置下来。东北沦陷以后,东北军被老蒋东拨西调,散处关内各省,他仍然是全军乃至流落在关内的东北人的领袖,这不只说明他在东北人和东北军中的威信,也说明他的见识和才能。‘九·一八’事变,他替蒋介石背了黑锅,被报纸和广播里叫做‘不抵抗将军’,而我们不应该人云亦云,——对人要看他的长处,要看他有杀父之仇和亡乡之痛。”他告诫诸将领:“我们要搞好和张先生还有东北军的关系,否则就会中蒋介石的奸计而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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