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本上看十九大以来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新发展

[摘要]党的政治建设这一重要命题在党的十九大首次提出后，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其理论建设不断深化拓展。文本上看，“两个维护”凸显重要，“政治信仰”反复强调，“政治能力”内涵进一步充实，“政治生态”作用彰显。理解和掌握党的政治建设理论这些发展与变化，对党的理论工作者和广大党员干部群众来说具有理论意义和实践指导意义。

[关键词] 党的十九大：政治建设;“两个维护”;新发展

[中图分类号] D2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928X （2019） 11-0015-05

自从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党的政治建设”这个重大命题和重大任务后，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从陆续释出的若干重要文本中可以看到，党的政治建设在理论建设上越来越清晰，内容涵盖上越来越完整，这进一步凸显了党从战略高度上重视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也标志着新时代党的建设思想和实践的重要飞跃。

一、十九大以来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文本梳理

笔者以2017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上提出“旗帜鲜明地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开始，截取到2019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和国家机关党的建设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为止，主要就这段时间里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的重要文本和理论阐释①进行简要梳理如下：

党的十九大报告第一次提出“政治建设”这个概念，就把它“摆在了首位”，并在一段时间内围绕着它的重要意义进行了丰富的文本阐述。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旗帜鲜明讲政治是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党的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决定党的建设方向和效果。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报告虽然限于篇幅并未具体展开，但仅就提出政治建设这个命题，已经是党的建设理论史的又一创举，具有极其丰富而鲜明的时代内涵和实践特征。政治建设是根本、是统帅、是灵魂，对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制度建设等起着纲举目张的作用。[1]随后出版的《党的十九大报告学习辅导百问》（以下简称《百问》），对为什么把政治建设放在首位和怎样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作了更加具体的回答。为什么“摆在首位”，《百问》从“旗帜鲜明讲政治，是我们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根本要求”“突出强调政治建设，是党的十八大全面从严治党的一条成功经验”“政治建设是党的根本性建设，决定党的建设方向和效果”三方面阐释;怎样加强政治建设，《百问》具体从首要任务、尊崇党章、制度保障、价值观、政治能力五个方面进行了展开论述。[2]从中可以看到，政治建设的提出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因时而动、厚积薄发的结果。从“旗帜鲜明讲政治”到“旗帜鲜明地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体现的是理念到理论的升华。2018年5月出版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三十讲》（以下简称《三十讲》）中关于政治建设的论述，在笔者看来，可以说也是对这一理论的进一步梳理和概括。从文本上看，《三十讲》把政治建设的主要内涵进一步凝练为“首要任务就是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要严肃党内政治生活”“要求全党同志特别是高级干部必须不断提高政治能力”这三个方面。[3]但就实质内容看，与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并无太大差别。总的来说，直到2018年上半年，全党上下对政治建设的极端重要性已有了共识，但党的政治建设的具体内涵表现在文本上，依然存在不尚明朗的地方。

2018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届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增强推进党的政治建设的自觉性和坚定性》（以下简称“讲话”）和2019年1月《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使党的政治建设理论的具体内容在文本上得到了进一步明确和深化。在“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讲到：“党的十九大提出党的政治建设这个重大命题，是有很深的考虑的……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全面从严治党实践中，我们深刻认识到，党内存在的很多问题都同政治问题相关联，都是因为党的政治建设没有抓紧、没有抓实。”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着重从把准政治方向、坚持党的政治领导、夯实政治根基、涵养政治生态、防范政治风险、永葆政治本色、提高政治能力等七个方面，深入系统阐释了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4]在笔者看来，这篇重要文章全面深化了我们对党的政治建设的认识，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的光辉文献，为进一步从深度和广度上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确保党始终走在时代前列、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提供了科学指导和基本遵循。而党的十九大明确提出的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里，制度建设是贯穿其中的，有了纲领性文献，还需要将其制度化。2019年1月31日，《意见》正式出台，强调“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目的是坚定政治信仰，强化政治领导，提高政治能力，净化政治生态，实现全党团结统一、行动一致”。[5]这份意见又进一步地将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作了细化和重新分类：“讲话”的七个方面，政治方向、政治根基的内容发展为“坚定政治信仰”的具体条目;政治领导单独成为一大点，内容也得到扩展;政治本色、政治风险的内容分别并入政治生态、政治能力，成为其子条目。重新梳理后的政治建设具体内涵，条理清晰、内容完整、层次分明，突出强调了政治建设的统领作用，概括了新时代党的建设的基本内容，体现了对党的建设规律认识的深化，为全面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指明了方向。从此，政治建设不再是“空中楼阁”，而是让人有的放矢的根本性抓手。当然，党的政治建设的具体内容是不会一成不变的，随着时代和环境的变化，党的政治建设理论也会与时俱进地进一步深化和发展。

二、十九大以来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新发展的具体特点

（一）“两个维护”凸显重要。“两个维护”，即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笔者以为，“两个维护”作为党的政治建设的核心内容之一，它在十九大以来不论是提法还是重要性方面的发展，都是最显著的。从文本上看，《百问》中提到：“保证全党服从中央，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这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6]在党的十九大闭幕不久，十九届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召开会议，研究部署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并审议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关于加强和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的若干规定》（以下简称《规定》）。新华社就此次会议的通稿提到，“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领导的最高原则，从根本上关乎党和国家前途命运、关乎人民根本利益”，中央政治局要带头“全面落实党的十九大关于加强和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的各项要求，自觉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下履行职责、开展工作，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作为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的地位”。[7]就笔者所见文本范畴，至少在十九大召开前后，“两个维护”的提法还未正式提出。据了解，最早将“两个维护”具体内容并列呈现的，是在2018年8月出台的修订后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条例第二条明确写到：“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落实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和全面从严治党战略部署，全面加强党的纪律建设。”[8]这之后，“两个维护”被高频次地不断强调。而“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这一提法，笔者所见的文本范畴内，此后的官方文件中未再出现。同时，“两个维护”也出现了层次上的递进关系。2019年1月出台的《意见》在“坚持党的政治领导”部分强调：“坚持和加强党的全面领导，最重要的是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最关键的是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記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显然，“两个维护”中最核心内容，是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党中央的核心、全党的核心地位。随后，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学习纲要》（以下简称《纲要》）也能看到“两个维护”重要性的凸显。“两个维护”的主要内容跳脱出惯例涵盖在党的政治建设子条目中的编排，被放置到第六章“中国共产党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中作为两个子条目出现[9]，形成了与“政治建设”并列的局面。这一重要性的提升，在2019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和国家机关党的建设工作会议上的重要讲话中得到进一步体现。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指出，带头做到“两个维护”，是加强中央和国家机关党的建设的首要任务。[10]中央和国家机关离党中央最近，服务党中央最直接，对机关党建乃至其他领域党建具有重要风向标作用。“两个维护”从最早只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的定位，到今天“党的建设的首要任务”最新定位，已经成为建设伟大工程的首要任务，毫无疑问其重要性被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这应该是十九大以来关于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新发展的一个最大亮点。

（二）“政治信仰”反复强调。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就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举行第六次集体学习时强调：“政治方向是党生存发展第一位的问题，事关党的前途命运和事业兴衰成败。”红军伙夫的故事令人印象深刻，而對政治方向“第一位”的超高定位，则成为了自党的政治建设正式提出后，其主要内容发展的又一新亮点。翻看文本，可以清晰看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关于政治方向的问题，并没有被放在突出位置，仅置身于一系列“政治词汇”之中，“全党要坚定执行党的政治路线，严格遵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在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原则、政治道路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11]。而在习近平总书记2018年6月的“讲话”中，“政治方向”被作为加强党的政治建设七条建议的第一条提出来，将其放在了“党生存发展第一位的问题”，明确了“我们所要坚守的政治方向，就是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就是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并从坚定理想信念、谋划实际工作、加强各级党组织建设等方面提出了具体要求。而这些具体要求在半年后出台的《意见》中，又作了全新的梳理概括，即提出了“政治信仰”这一大命题。《意见》第二部分即“坚定政治信仰”的内容，分成了科学理论、政治路线、政治立场三个部分。在笔者看来，“方向”的提法略显中性，而以“信仰”替代，则更具严肃性、重要性。不论是政治信仰，还是政治方向，都是一个政党生存发展第一位的问题，事关一个政党的前途命运和事业兴衰成败，这是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逻辑起点。我们党是马克思主义指导的政党，我们所坚定的政治信仰，就是马克思主义;我们所坚守的政治方向，就是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就是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从政治方向到政治信仰的升华，也是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新发展的标志之一。

（三）“政治能力”内涵进一步充实。文本上看，从党的十九大报告一直到《意见》，作为党的政治建设主要内容之一的“政治能力”，与其并列的各部分内容这两年来一直在作调整，唯独它一直从来没变化过。究其原因，和其他内容相对的“原则性”“方向性”相比，政治能力的内容相对较“实”。仔细梳理可以看到，十九大报告以及相关的辅导内容中，实际上并没有特别指明政治能力包含哪些内容。对政治能力内容作了充分解释的，是在《三十讲》中，它指出：“政治能力，就是把握方向、把握大势、把握全局的能力，就是保持政治定力、驾驭政治局面、防范政治风险的能力。”并对政治能力的重要性也作了定义，即“在领导干部的所有能力中，政治能力是第一位的，起着领头和管总的作用”。[12]而在“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则进一步作了发展：政治能力就是“把握方向、把握大势、把握全局的能力，辨别政治是非、保持政治定力、驾驭政治局面、防范政治风险的能力。提高政治能力，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善于从政治上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其中，“辨别政治是非”和“善于从政治上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是新增添的内容，这无疑与整个国际国内大背景是贴合的。辨别政治是非要求领导干部有政治辨别能力，能有效辨别并抵制各种错误思潮。只有从政治上分析、解决了问题，才能应对“四大考验”和“四种危险”，不忘初心、坚定意志;才能在各种诱惑、算计，各种讨好、捧杀中，坚守底线，养浩然之气;才能在大是大非和政治原则问题上，毫不含糊、毫不动摇，旗帜鲜明、坚持不懈地与各种错误思想言行作斗争。《意见》则进一步把上述的政治能力更精准地概括为“党员干部政治本领”，并进一步扩大了政治能力的范畴，不仅仅是针对党员领导干部个人，而是扩展到超越个体层面的党组织的政治功能，扩展到国家机关政治属性、群团组织政治作用、国有企事业单位政治导向等。[13]

（四）“政治生态”作用彰显。自从2016年10月颁布《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以来，关于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探讨就愈发热烈。这直接反映到党的十九大报告文本上，明确提出“要尊崇党章，严格执行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若干准则，增强党内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时代性、原则性、战斗性，自觉抵制商品交换原则对党内生活的侵蚀，营造风清气正的良好政治生态”。而随后的《百问》《三十讲》都是在十九大报告的基础上，进行深入阐释。可以看到，净化政治生态作为一个重要内容，是涵盖于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内容之中的。但笔者发现，半年之后的“讲话”却对此部分内容进行了重新的梳理，“营造良好政治生态”作为“党的政治建设的基础性、经常性工作”的基调被提了出来，而原先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内容反而成为了子内容。这一概括进一步在《意见》中得到了体现，在第五部分“净化政治生态”中，“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和“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发展积极健康的党内政治文化”“突出政治标准选人用人”“永葆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并列成为其主要内容。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成为全面从严治党战略的重要内容，是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伟大工程的基础性工作。这一“反转”性的概念重要性调换，能够看出我们党在“生态”和“生活”中的权衡，“政治生态”概念更能展示出其是决定党的作风和能力，关乎党的团结统一和生死存亡的核心内容。

总的来说，党的政治建设的理论形成不是一蹴而就、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而不断调整完善的，它是对我们党历史经验的深刻总结，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加强党的全面领导和全面从严治党伟大实践的理论结晶和升华，标志着我们党对自身建设规律的认识达到了新的历史高度。

三、党的政治建设理论新发展的重要意义

（一）理论意义上，必须牢记在党的建设总体布局中政治建设摆在首位。党的十九大以来政治建设的理论新发展，不仅是对政治建设本身有了极大深化和促进，而且对党的其他建设，诸如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制度建设等，都有很强的理论推动作用。因为“党的政治建设决定党的建设方向和效果，不抓党的政治建设或背离党的政治建设指引的方向，党的其他建设就难以取得预期成效”[14]。党的思想建设有关内容与“坚定政治信仰”完全吻合，坚定理想信念是思想建设的首要任务[15]，而政治方向就是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就是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方略。党的组织建设中，要坚持党管干部原则、坚持正确选人用人导向、大力弘扬忠诚老实、公道正派、实事求是、清正廉洁等价值观等16]，这些内容与“净化政治生态”的内容是相一致的。同样，党的制度建设和民主集中制建设有关内容与党的政治建设的其他任务高度契合;作风建设、纪律建设、反腐败斗争等同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永葆清正廉洁的政治本色等也多有重合。党的政治建设是统领，其他各项建设本身也是一种政治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