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伟：用心演绎多姿多彩的角色

梁朝伟，在电影方面的成就无须多言。这位“用眼神就可以迷死无数影迷”的六度影帝，最近又凭电影《色，戒》中的精湛演技，入围“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提名。在为诠释性格复杂的汉奸角色受尽折磨之后，梁朝伟又在导演吴宇森的新片《赤壁》中塑造了一个“快乐的，有幽默感的”周瑜。

1962年出生于广东的梁朝伟，童年生活并不幸福。父母不幸的婚姻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一层阴影。青年时的梁朝伟为生计所迫，在好友的介绍下毅然走进了香港无线电视广播公司(TVB)艺员培训班。1983年梁朝伟与梅艳芳主演了影片《青春差馆》，他将“韦小宝”玩世不恭的调皮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殊不知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使他开始为观众所接受，从而奠定了在电影圈中的基础。

枪战片

从无线电视艺员训练班毕业的梁朝伟，其后出演了电视剧《新扎师兄》《鹿鼎记》《侠客行》《大运河》《杨家将》《绝代双娇》等。而他在《绝代双娇》中扮演的精灵古怪的小鱼儿是众多武侠剧里的经典角色，与其它几部电视剧中沉稳自如、冷眼旁观的表演相比，他在《绝代双娇》里把原著中描写的人物表现得更加鲜活更加可爱，也正是这一出色的表演使梁朝伟成为无线电视的当家小生之一。1984年，梁朝伟因主演《鹿鼎记》更加声名大噪。

成名是一种骄傲，也是一种负担。此时的梁朝伟对在人生之路上出现的转机并未就此满足。1989年，梁朝伟打算离开TVB，跻身电影界，但是从拍电视剧到电影的过渡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那时的他白天在片场拍戏，晚上则整夜泡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渐渐地，刚出道时的坚强意志，也在无形中被磨灭，他开始迷失自我。虽然这期间他也凭借影片《天天星期七》和《人民英雄》中的出色表演获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配角，但这种当配角的滋味让他无法忍受，连续两次的获奖在他看来只是对自己演技的亵渎。终于在1992年，梁朝伟接连主演了《喋血街头》《悲情城市》《阿飞正传》三部非常重要的影片。梁朝伟在这三部影片中无不准确地把握住了各个不同人物的心理动态，使他在银幕中的形象也更加立体鲜明。而在枪战片《喋血街头》中，梁朝伟的演出风格相当火爆，那份浑身是戏的爆发力，在当时二十几岁的梁朝伟身上，更是耀眼夺目。

《喋血街头》是导演吴宇森电影里难得的有历史厚度的作品，梁朝伟在片中的表演可圈可点。影片中梁朝伟、张学友和李子雄三人分别饰演在贫民窟长大的同伴，长大后，在一场婚礼上因为误杀抢钱的歹徒而被逼逃亡海外，最终从事走私活动。

在片中，梁朝伟因不愿脑里留有子弹而变得疯疯癫癫的好兄弟张学友留在世上受苦，忍痛了断他生命的感情戏，演绎得丝丝入扣、细腻感人。在吴宇森着重突显人性、情义的阳刚电影里，只有像梁朝伟这种激情表演才能把男子汉那奔放灿烂的男儿气概演绎得淋漓尽致。虽然梁朝伟的表演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观众还是认为他的表演太过于激情澎湃，再加上由于当年欣赏此类影片的观众不太多的缘故，票房并不理想。直到在吴宇森导演的另一部影片《辣手神探》中，梁朝伟少了一些《喋血街头》里澎湃慑人的演出，即使影片里场面仍然火爆万分，但梁朝伟的演技转换得内敛、深沉。

片中，梁朝伟与同是无线电视艺员培训班出身的师兄、当时已红透半边天的周润发对戏。如今我们在面对影片中的梁朝伟与周润发时，难免会把他们二人做一比较，其实梁朝伟与周润发有着他们各自的不同之处。周润发固有的高大英雄形象以及他在枪战片中的飒爽英姿，无不让人敬仰崇拜，但却缺少一点朴实与亲切。而梁朝伟善于刻画人物内心戏，尤其是塑造的现代男人形象平实自然，不张扬,不做作，当今影坛无人能出其左右。在这部影片中，梁朝伟把阿良的无奈、阿良的悲壮演绎得比周润发塑造的神探角色更具人性化。那身手不凡的气势以及内在的“酷”无不与周润发的骁勇善战交相辉映。

影片在当时刚上映不久便大获成功。它的成功并不仅仅在于枪炮的震撼、人物的冲突、情节的跌宕起伏，更来自于梁朝伟在片中出神入化的精彩表演。

在《辣手神探》之后的几年间，梁朝伟接连主演了几部枪战片，但都未得到人们的认可。对于喜爱他的观众而言，他们希望像梁朝伟这样一位优秀的演员在选择影片时应优胜劣汰，而不是良莠不分地接演任何影片。而梁朝伟却认为，一位好演员必须在众多好的或者不好的影片中磨练自己，这样演技才能得到提高。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香港电影进入巅峰时期，代表了亚洲电影的最高水平。然而自90年代中后期起，尤其是进入21世纪之后，香港电影却渐显衰靡之势，在这一背景下，影片《无间道》对香港电影来讲，无疑是力挽狂澜，给人以极大的振奋。

《无间道》以灵气与杀气并存的人物关系和事件，将剧中人一次一次逼入绝境又令其挣脱，形成巨大的戏剧张力，使观众在观赏过程中获得了如鲜花怒放般的巨大心理愉悦。然而，在剑拔弩张的对峙中，在腥风血雨的拼杀里，梁朝伟的表演无懈可击，令观众难以忘怀。

梁朝伟在片中扮演混入黑帮中的警方卧底。比起刘德华在片中的西装革履，一副精神气爽的模样，梁朝伟的差别就很大了，满脸胡须显得沧桑无比。也正是在这一特别的造型下，梁朝伟那阴郁、警惕的目光，强忍悲痛的面孔，通过他丰富的面部表情表现出来，令观者肃然起敬。相信看过此片的观众对片中黄秋生与阿仁被困于大厦顶端的一场戏都记忆犹新，这场戏，几乎成了整个影片中最精彩绝伦的一个瞬间，令人唏嘘感叹。有道是“无情未必真豪杰”，正因为有情，正因为这一刹那情感的压抑与喷发，和此后阿仁陷入的感伤与无助，梁朝伟使这一形象更加完整，令其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

《无间道》不仅荣获了第22届香港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编剧、最佳原创电影歌曲、最佳剪接等7项大奖，更将梁朝伟推上了影帝的宝座。

2004年的一部枪战片《韩城攻略》，是继四年前梁朝伟主演的影片《东京攻略》之后的姊妹篇。在枪战片《东京攻略》中，他扮演的幽默感十足、一派大将之风的警察形象精彩有佳，口碑与票房都不错，但平心而论这只是一部快餐作品，真正能给人留下印象的部分不多。

这次梁朝伟依然承接《东京攻略》里的形象，饰演有多位靓女助手簇拥的幽默侦探。而他扮演的角色林贵仁，虽与影片《东京攻略》一样，是一个轻松幽默、功夫了得的人，不过两部影片相比而言，梁朝伟在《韩城攻略》中的形象则显得更加成熟、冷静。

对梁朝伟而言，林贵仁是一个非常有爱心、非常有正义感的人物，他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对待女贼、还是身边的一群美女搭档，都是如此。就像一个有着过人智慧及不凡身手的“邦德”，身边簇拥着众多美丽、迷人的“邦德女郎”。

在片中我们看到了一个与以往武打片中不同的梁朝伟。香港电影作为亚洲动作片的摇篮，诞生了诸如成龙、李连杰等一批动作明星，他们也都有着一套自己的动作风格。说起这两位功夫巨星，论武功，梁朝伟自然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但在这部影片中梁朝伟显然也让观众领略了一种与以往影片中不同的武打风格。

其实梁朝伟在和导演马楚成合作《东京攻略》时，就一直在探索一种不同的武术风格。除了真刀真枪的打斗动作以外，还要加入东方武术的特点，将“动”与“静”结合起来；既要具有十足的动感，又要使动作流畅。所以梁朝伟在《韩城攻略》中除了延续了《东京攻略》里大场面的动作以外，还在几场打斗中加入了更多潇洒、飘逸的成分。

从《新扎师兄》里那个青涩的警探到《无间道》中徘徊在灰色地带的陈永仁再到《韩城攻略》中机智幽默的林贵仁，梁朝伟的演技勿庸置疑，但他同时也是幸运的。

喜剧片

1993年的贺岁影片《东成西就》是部笑料百出、好玩、热闹却不恶俗的喜剧电影。影片的导演兼编剧刘镇伟一向有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制造喜剧的本领。片中张曼玉、张国荣、林青霞等明星的表演也极为疯狂。刘嘉玲的女扮男装、梁家辉的嗲声嗲气、张国荣和王祖贤的情意绵绵都搞笑至极。但其中尤以梁朝伟扮演的死缠烂打、嬉皮笑脸、轻薄油滑的“香肠嘴”造型最为夸张，这成为梁朝伟喜剧片中令人过目不忘的经典形象。

《东成西就》为梁朝伟铺开了一条功成名就的大道。从此，他出演了一系列相近和类似的角色，并且极受欢迎。

之后，同样是在导演刘镇伟推出的另一部喜剧片《天下无双》中，梁朝伟再次担当男主角。而这次，梁朝伟的喜剧天分比《东成西就》中的表演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为一部声势浩大的贺岁片，影片不仅阵容强劲、笑料百出，导演刘镇伟更不惜让几位演员都有各自的看家绝活。而梁朝伟的绝活就是轻功了得，一天到晚飞来飞去，号称“草上飞”。尽管有四位明星参加，但梁朝伟无疑是影片中最惹人注目的一位，他的表演收放自如，既能大俗也能大雅，既玩世不恭，又心地善良。

影片中，最具特色之处就在于男女主角大唱黄梅戏。贯穿全剧的黄梅调、象征甜美爱情的桃花与这部在美丽的江南水乡上演的喜剧爱情故事紧密融为一体，充满了喜庆而诙谐的气氛。而由梁朝伟与王菲演唱黄梅戏，将独具江南特色的小曲更添了一份时代气息，尤其是梁朝伟对唱时眉来眼去，几许婉转、几许调皮的表演，别具趣味。

梁朝伟与刘镇伟的再度合作总让人想起曾有过辉煌票房成绩的《东成西就》。而《天下无双》和《东成西就》却有着许多不同之处，喜剧的表现方法也不一样。《东成西就》没有实在的故事，而《天下无双》中的李一龙比之《东成西就》里的欧阳锋要丰富的多。欧阳锋仅仅只有让人过目不忘的“香肠嘴”造型。与之“香肠嘴”相比而言，李一龙还要唱出黄梅调，这无疑又为梁朝伟在角色的表演上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梁朝伟的喜剧表演无可挑剔，也许是由于这种角色演得太多，观众看的太多，反而让人觉得一般，给人的兴奋感并不强烈。但无论是在茶余饭后，亦或是闲暇时刻，只要看上一部由梁朝伟主演的喜剧片，那种开怀大笑无不让人忘却烦恼，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武侠片

在梁朝伟二十多年的演艺生涯中，他几乎涉足所有的类型电影，进行过很多尝试，演技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和提高，无论是动作片中侠肝义胆、重情重义的江湖人物，还是喜剧片中滑稽可笑、幽默风趣的搞笑天才，梁朝伟的表演都收放自如、形神兼备。而在为数不多的几部武侠片中梁朝伟塑造的角色更是令人过目不忘。其中让大家最记忆犹新的，应该算是影片《英雄》中武艺超群的刺客“残剑”了。

影片《东邪西毒》成功开辟了香港新武侠电影的风格，是一部极具人性色彩的电影，错落的人物和故事相互交错发展，优美的摄影展示出一个虚构的想象世界，也开辟了梁朝伟的侠客之路。影片中，剪不断理还乱的诸多人物情爱恩怨纠缠其中，在刀光剑影、寒光杀气的背面，梁朝伟扮演的一名杀手,在浪迹天涯的同时，一心只想再见妻子一面。在他人的指使下,他一人数战百名马贼,最终为马贼所杀。梁朝伟在片中的戏份并不太多，但他那清淡、冷漠，迷人的眼睛和散漠的眼神都令人难以忘怀。

而在张艺谋导演的武侠片《英雄》中，梁朝伟一扫平凡的男人个性，人物形象变得丰满高大。他饰演的刺客“残剑”虚怀若谷，放弃刺秦，只为结束战争，让天下苍生得到安宁。片中的梁朝伟沉稳、厚道，不霸道，不张扬，对事物深思熟虑，对情感一往情深，多的是旁人所不具备的忧郁和沧桑，这也正是梁朝伟的魅力所在。

片中漫漫黄沙、青山碧水、红墙绿瓦的画面美得令人震撼，而万里长风中飞逝的两匹孤骑，尘烟中的起舞、铁甲武士在荒漠上排出的巨大阵式、风沙中震耳欲聋的吼声、伴随着铁盾的撞车声，无不营造了一个令人震动的世界。

《英雄》里的梁朝伟很少言语,但这不是缺点，这也正是现实生活中真实梁朝伟的再现。哪怕是被心爱的女人飞雪刺死，临死前的几句对白也少得可怜，但他那释然放松的一眼回望却令人心酸不已。

虽然影片苍白、空洞的故事情节使得人物定位并不明确，但梁朝伟丰富的肢体语言以及入木三分的表演还是将人物刻画得极其丰满。

文艺片

看过影片《阿飞正传》的观众也许都记得，在影片的结尾梁朝伟对着镜子梳头只露了一小脸，但就是这么短暂的一瞬，便拉开了梁朝伟与王家卫合作的序幕。但他们的真正合作是在1994年由王家卫执导的影片《重庆森林》开始的。这是一个关于暗恋与倾诉、接近与隔绝、出走与停留的故事。《重庆森林》并不是梁朝伟表演生涯的巅峰，但他塑造的有些抑郁、有些落寞的失恋小警察的形象无疑是最动人、最亲切的。

梁朝伟在影片中真挚热烈、成熟自然的表演，为他夺得了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和香港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两项大奖。

而在王家卫导演的影片《春光乍泄》中的梁朝伟更是突破了他塑造角色的界限，成功扮演了一个多面的男人，更将与张国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冲突演绎得惟妙惟肖、游刃有余。

梁朝伟和张国荣的不同之处在这部影片里也可见一斑。梁朝伟扮演的黎耀辉因为性格原因，对张国荣扮演的何宝荣的态度总是多几分警戒和冷漠，少了几分亲昵，可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处处照顾维护着何宝荣，洗衣服做饭，工作养家，甚至为他打架，丢工作。他表面的强硬不过是对软弱内心的掩饰，在何宝荣面前勉强维持着自己的一点平衡和自尊。张国荣扮演的何宝荣热情释放，与黎耀辉的不冷不热相映成辉。张国荣也许是在演自己，多些真情，而梁朝伟却是在演绎角色，有些矜持。张国荣的此类表演司空见惯，而梁朝伟却是第一次塑造这样一位坚忍、深沉、厚重的男人形象。他的表演细腻复杂，和张国荣的简单外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是片中收放自如的表演，梁朝伟荣获1997年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以及香港金紫荆奖最佳男主角两项大奖。可以说，是王家卫再次成就了梁朝伟。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梁朝伟主演了由侯孝贤执导、根据韩子云所写、张爱玲译注的《海上花列传》而改编的影片《海上花》。

《海上花》虽然主要以女性为叙事主线，但也描写了不同年龄阶段男人的感情心理，用极其内敛的手法，将中国男性向来以注重外在势力来掩饰内在脆弱的一面，与美艳强韧的女性外弛内张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影片中，梁朝伟的台词并不多，总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低头吃饭和抽大烟，也正是通过这细微的肢体语言，梁朝伟把王老爷为女人着迷、被女人利用、更无法适应游戏外表下残酷的脆弱心理展现得细腻到位、一览无遗。

如果说梁朝伟在以上影片中的表演多少还有点青涩的味道，那么2000年他在王家卫执导的影片《花样年华》中深沉、内敛的表演则无可挑剔。虽然《花样年华》中他扮演的角色与《重庆森林》里多少有些类似，但梁朝伟已经摆脱了《重庆森林》里那种小警察的青春气息，转瞬间变成一位成熟男子少有的含蓄、内敛。此时的梁朝伟已经摆脱了“表演”二字对一个演员的最大束缚，表演在他的言行与气质上已经完全融入了生活，不露痕迹。

《花样年华》故事的精神内核依然与王家卫以往影片中传递的现代都市人与人之间的疏离融合一脉相承。因为故事挪到了60年代的香港，这份寂寞与无奈就多了一缕岁月的熏香，在轻柔舒缓的音乐中，电影就像一部老片子缓缓拉开了大幕，映入眼帘的是烟雾缭绕中眉头微蹙、嘴角衔烟、神情抑郁的梁朝伟。

影片中，梁朝伟成功地把握住周慕云面对感情时的迷茫、困惑、逃避、无奈和失落的精神状态。梁朝伟在片中并没有太多对白，但他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却丰富地表现出人物特有的味道。看梁朝伟的表演就如同品茗，他的内敛、他的深沉让人回味、思量、沉醉。他的身上有一种骨子里的男人味，迷人而独特。这种魅力几乎是天下男人都想拥有的。

人们对梁朝伟使用频率最高的词语就是“诚恳、执着、温情”。其实生活中梁朝伟是一个传统且内向的人，这一特征在他以前所饰演的角色中并没有释放到最高的境界，而就是《花样年华》中的这个周慕云，最为集中地体现了梁朝伟的这一木讷中蕴藏着超人智慧，沉静中蕴藏着无人能及的爆发力的性格特质。

2001年4月，第20届香港电影金像奖颁奖典礼在香港隆重揭幕。《花样年华》则包揽了最佳男女演员，最佳剪接、最佳美术指导、最佳服装造型设计五项大奖。这也是梁朝伟第四次获得影帝的宝座，也将他的演绎事业推向高峰。

影片《2046》是王家卫2004年的又一部力作。影片将周慕云对爱情的无望从《花样年华》中一直延续，直至在2046列车里，变成丧失七情六欲的冰冷绝望。

梁朝伟也由《花样年华》里的报馆记者变成《2046》中的一个酒鬼、赌徒、恩客、小文人。在面对几个不同女人的情感时，他的迟疑、犹豫，无不让女人们跟着起伏叹婉。对于苏丽珍（张曼玉），他是多情而痴情的，而对于另一个苏丽珍（巩俐饰）或者白玲（章子怡）、王静雯（王菲），他是绝情的，是现代人欲爱而不敢爱，不敢爱而又无法拒绝的，其中的纠结和辗转，浸入心脾。尤其是和一个外表轻浮、内心敏感的舞女白的一场纵情声色、逢场作戏，梁朝伟对情感的玩世不恭、态度的冷若冰霜无不让人赞叹不已。

也正是凭着自己的顽强意志与毅力，梁朝伟把生活中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感受，赋予了角色另一种鲜活的生命，从而成就银幕上一个又一个经典的人物。

本栏目由我刊与中央电视台第10放映室联合主办，文章由第10放映室提供。

责任编辑／冯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