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休闲生活
  • 教育教学
  • 经济贸易
  • 政法军事
  • 人文社科
  • 农林牧渔
  • 信息科技
  • 建筑房产
  • 环境安全
  • 当前位置: 达达文档网 > 达达文库 > 休闲生活 > 正文

    惟有诗歌,是时间和生命河流的归宿

    时间:2021-02-23 07:57:4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哲学家说,人是思想的芦苇。生命真是很脆弱的,总是貌似强大,却在不经意之间,被弱小的东西击溃,就像琴弦,常常在激越难抑的时候,倏尔崩断。聪明人不免慨叹:富贵荣华,譬若镜花水月;人生一世,无异于蜉蝣一夏、草木一秋。生命真是易折的芦苇啊。幸好,人类生命的价值,也即那使人类脱离了动物的意义,就在于思想。虽然,人类一思想,上帝就发笑,但如果没有思想,人类依旧匍匐而行。

    睿智者与愚钝者的区别,就在于是否能够不仅观察认知思想,更在于能否去想象世界。努力去想象世界,人才有梦,才渴望飞翔。因为有了想象,人才能够不断产生创造力,按照理想国的模式,不断去改造世界,推动文明前进的车轮。正因为有了想像,人类才有诗歌,才有艺术的诞生与丰富发展;也正因为有了诗歌,人类的想象力才得以交流、砥砺,并获得神圣的核心。

    无论古今中外,愈优秀的诗人,愈是语言表现的笨拙者,对他们丰富灵性的想象来说,语言多么的苍白无力。在平凡人那里,世界只有一个,就是五官能感受到的俗常世界,一个肉身享受的世界。而在哲学家、艺术家那里,世界是多极的,外在的世界可以幻化,可以不断组装拼接,构成不同理解认知的世界。在真正优秀的诗人那里,世界则是有灵性的,除了外在的可视世界,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若隐若现,高邈、悠远、令人神往的世界,一个依赖于心灵而存在的世界,这个世界只能通过心灵去遥想和感知。心灵愈丰富的诗人,这个世界愈具有诱人神往迷醉的丰富性。对于诗人来说,这个世界可以简言称之为“诗性的世界”。正是面对这个世界,诗人才像古贤者所说的,可以“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神游八极”。诗人终其一生,要倾诉的就是对“诗性世界”的渴念、神往和揣想,诗人为此进入迷狂状态,冥想和颂祷,努力用语言去勾勒出“诗性世界”的图景——一种心灵的图式这是一个由幽暗走向光明的过程,这是一个由此处通向彼岸的过程,这个过程牵引着目光,牵动着心灵。诗人一定要点燃心灵中的一捻火,去照亮幽暗的过程,去通向大光明的境界。为什么说诗歌是最古老的艺术?为什么说诗歌是最高贵的艺术、艺术皇冠上的明珠?任何艺术都需要打动人心,诗歌的魅力就在于打动人心的过程是牵引人走进“诗性世界”的过程,是一步一步、一级一级、一层一层进入的过程,仿佛诗歌里有着神性的巨大的招引,像漩涡把人吸进去。而一个诗人,只要他曾经发自内心挚爱诗歌,他内心呈现过诗性世界的图式,他深深渴望过神往过,他就陷进了漩涡,不管岁月如何流转,不管谋生的混浊日子里,他曾经远离甚或淡忘过诗歌,但是,他永远不可能遗忘诗歌,不会不小心翼翼、虔诚地护着心灵那一捻小火。午夜醒来,他常常会听见心灵的声音,看见遥远的诗性世界传来的光线,他无可避免地一直感受着诗歌漩涡的吸力,而一有机会,他就会重新上路,走上那从幽暗通达光明的诗歌之路。诗性世界的光只传递给通灵的心灵,它产生巨大的信息能量,让诗人们心灵产生巨大的附着力,恒久不灭,并伴之而产生尊严、崇高、正义、悲悯的情愫,真正人性的感觉。

    时间是一条河流,生命依附着时间,它也是一条河流。在这条河流上,漂满了尸体和陈旧的气息,同时,它也不断注入活水,滋生新的生命。它流淌着,在天地的尽头,也在我们的意识里,在我们神灯明亮的心灵。只要打开慧眼,就能看见,河上也漂满了先贤们点燃的思想的灯、智慧的灯。生命会有尽头,河流也会流逝,但燃亮的那些灯会引着灵魂走向更深更远,走进苍茫之中,融进诗性的世界里。远古以来,一代又一代,诗歌正是这样点燃灯,温暖心灵,照亮远方,让灵魂去飞翔,让人性得以张扬,让生命得以滋养,让一切最终有了归宿。在俗世的风雨吹折下,理想可能会破灭,信仰可能遭受怀疑,但对诗性世界的渴望不会完结,歌吟不会停止,追求也将永远继续下去。这一切,源于人的本性,源于人尚存的灵性和慧根。张承志在《心灵模式》一文里,精辟地指出过:“小时代的人们和读者只需要水止渴,没有谁幻想水之外还有直觉和想象的奶,超感官的灵性寻求即蜜,以及超常和超验的神示——酒。”虽然,张承志没有直接说诗和诗人,但他已点明了核心,即对俗世感受和理解的超越。的确,诗不能脱离时代,诗人的关怀也必须由当下的关怀开始,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诗歌,真正的诗歌无疑都是对存在的“敞开”。但是,如果诗人仅仅表现出他对现实反映的机智与幽默、谐谑与荒诞感、哲思的发现与炫耀,如果诗歌仅仅体现出分行表现式的语言摄影功能,仅仅是平面、琐屑式的散文分行处理以及流水账式的“语感”陈列来记录庸常生活的世俗本质,那么,可以肯定地说,他不是诗人,他只是语言分行的制作工匠,因为他是永远不知道并永远远离诗性世界的,或者说,他只有性情,只有聪慧的大脑,但他没有心灵的一捻小火,没有深邃的目光和对悠远之处的渴念,没有灵魂的飞翔。

    说到诗性世界也就绕不开“灵性”这样的字眼。习惯上,人们常常将“灵性”和神秘主义联系起来,和原始巫术、反科学联系起来。诗歌的灵性绝不同于神秘主义和巫术,诗歌越有灵性,也就越深邃和博大,越让人迷醉神往。巫术总是努力去穷究并解说不可知的现象,力图去驾驭操纵不可知能量,妄图借助神秘力量来达到俗世营役的功效。诗歌不是去解说解读神奇的世界,它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开,打开一扇扇门,并相信打开的同时,会打开光明、温暖、力量和美丽,这是一个令人神往并充满愉悦的美好过程。在诗人那里,这美好过程是一点一点展开的,正像光一点一点的渗入;正如春蚕吐丝,一丝一丝,美好的过程将自己彻底裹住。诗是什么,诗人是什么,说到底,诗是世俗的,又是神性的,诗人是灵异的,又是庸常的,诗性世界是经验的图景,更是超验的图式。法国文学批评家彼埃尔·勒韦尔迪说:“诗人是巨人,但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穿过针眼。同时,诗人又是侏儒,但他却可以填满整个宇宙。”(《关于诗的思考》)这正是诗人的魅力之所在,也正是诗歌的魅力之所在。

    诗歌的魔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可以让诗人在20年后,依然回归诗歌界;诗性世界的召唤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可以让诗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孤寂地保持着对它的神往,守护着心灵的一捻小火:

    “最亮的光来自最黑的暗/我看见一种光,从我体内最暗的夜晚透出/微微飘动。聚拢/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升腾/我的指尖在花绽之时枯如败禾/一束闪电/掠过长空/灿若生之开,死之合//这短暂的一瞬/照亮了我一生//我,安睡在黑夜的最低之处/但我的床沿/已高出苍穹”(《深夜醒来独观黑暗》)

    读这首诗时,我内心的一捻小火倏地被点亮了。我知道,这首诗是通向诗性世界的,它的灵魂飞翔了起来。诗作者陈陟云的名字也在我的眼前闪着亮泽。我知道,他就是我所说的真正的诗人,本质上的诗人,有灵性的诗人,一生都神往着诗性世界的诗人,一生都在内心点灯的诗人。我愉悦地读完所能见到的他的诗,我更坚定我的看法。是的,我前面所说的一切,可以用他作最好的例证,也可以作为他诗歌解读的注脚,一捻小火,温暖着,照亮着那些同样怀着诗性世界憧憬的阅读心灵。

    《在河流消逝的地方》是陈陟云的第一本个人诗集,这之前,他和北京大学法律系的同学诗友出版过一本三人合集。这本个人诗集收录了他三个不同时期创作的80多首诗歌,诗集也以三个专辑的体例来区分三个不同时期的作品,体现出不同时期的不同的创作特色。

    囊括了20多年里创作的诗歌作品的集子,岁月的意义就显得格外重要了。时间沉淀在里面,人生的轨迹也刻录在里面了。所以,这些诗歌,既反映了诗人曾经有过的生活感受和艺术思考,也包含了诗人对生命意识的诠释,它是心灵图式的外化,是灵魂的一次次洗礼和飞翔。

    第一辑里的诗歌都是陈陟云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北大求学时的作品,那时候的诗人是天之骄子,意气风发,风华正茂,办诗社,出诗刊,与诗友交流,俨然“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风采与气慨;那时候写下的诗歌自然也是神采飞扬,热血青春。八十年代初期是新时期文学最如火如荼的时候,也是莘莘学子对诗歌狂热的时候。思想禁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文学复苏了,多少人如饥似渴地接受着文学的补课和文化的洗礼。那时候的诗歌,每每带来思想震动和艺术的震撼,它的意义和价值已突破了文学的局限,延伸到社会学,政治学和哲学思想史等领域,对历史的反思、对灵魂的审问、对现实的怀疑和对未来的不放弃憧憬,成为诗歌共同的母题。陈陟云当时的诗歌也有着当时的时代烙印,既有着少年情怀、浪漫憧憬:“阳光下一起编织的关于神鹿的故事”(《寄给远方的三片枫叶》),有着对美和爱的赞美和追求:“丁香花开了/开在今年今夜今日”“那白色的倩影/仿佛就在/那白色的花丛深处”(《丁香花开了》),也有着激情、抱负和责任感:“是战士,又怎能不去开辟通向未来的疆场”(《苍茫时刻》)、“我们的图象应该是/伸向茫茫太空的永远向前向上的线”(《饯别》),同时,也有年轻人的敏感和忧怨:“推开我的手/推开力量、诗和温暖”(《给J》),甚至以十二月党人作隐喻,把自己想象成苦难者,被放逐的坚强者,从而获得心灵的自我解读和陶醉:“十二月的风将会雕就我们的雕像”(《走进十二月》)。陈陟云和那个时候众多的青年诗人一样,充满诗歌激情,一方面承继了五·四以来徐志摩、冯至等诗人的诗歌美学趣味,一方面也接受了郭小川、闻捷等诗人的革命乐观、浪漫情怀,讲求强烈的抒情意味,节奏的起伏和谐,以及对意志品格的张扬和对自我的审视表白,同时,一方面深受北岛,杨炼等朦胧诗人的影响,同样有着对理想的矢志追求和对现实审视之间产生的巨大反差所带来的冷峻、忧虑、不满、矛盾的心态和复杂情怀,另一方面,也深受波特莱尔、艾略特、庞德、瓦雷里等西方象征派、意象派诗人的影响,强调诗歌的现代性和审美品质的追求,因此,诗歌呈现多元成份,既有青涩的习作痕迹,又充分展示了诗人学习吸收创造的才能,展示了诗人杰出的诗歌创作才华。在他的诗中,现代诗歌的表现技巧,诸如象征、意象、隐喻、虚实结合、通感等等,都有令人惊异的表现。他的诗歌既努力写得壮大宏阔,又努力写得细腻、真挚、深情,总体情绪是激越又柔美,自信而骄傲,却也难免忧伤而又茫然。陈晓明先生在评论陈陟云这一时期的诗歌时,很明确地指出,他的诗有“反思性情愫”,“怀着一种开启的态度感知事物”,“有一种对生活的挚爱,也有一些忧郁,但那种透明和俊朗正是穿过时间之流,与生命一起绵延而至。”(《在诗的面前,幸福无庸置疑》)

    第二辑里收录的是诗人毕业后参加工作后,大致1980年代末至1990年代、直至21世纪最初几年所创作的诗歌。这是诗人创作上的“冷寂期”。离开校园象牙塔,进入社会,对诗人来说是新的选择与考验,需要很好地自我调整,尽早融入社会,适应环境,适应工作角色,完成生存与事业发展的课题,加上,社会上缺乏校园里的诗歌环境氛围,心理上的落差、精神上的失意,就在所难免。在《风雨变奏:关于我和我的部落》这首诗里,诗人自称“殉难者”,“部落”暗喻已解散的诗歌社团和风吹云散的诗友。诗人感伤地抒写曾经的奋斗与骄傲,为诗歌悼亡:“我在雨中低徊/无法悲歌无法长叹/只好背倚流光/仰望上苍仰望无数殉难者的未合之眼/我想我也应该是殉道者/为赤诚而死/为我的部落和部落的风雨而死”。生存和工作的重负,使诗人由激情回到了平静:“我们只想平静地看一眼/深秋的寒霜如何把黄叶染成红叶”(《寒秋》),由热闹的喧嚷回到内心不断的挣扎和独语:“什么时候我们不再回首/什么时候我们不再与河流相望/什么时候我们在别人的视野里/……像河流一样沉默不语”,这些诗都表现了诗人的失意、苦闷、忧伤和无奈。但静水急流,平静之下仍有湍急的激流在奔涌,诗人觉得自己成了“困兽”(《困兽》),有了“旷寂”的感觉(《旷寂》),但即使孤独,即使“被岁月的烙印/倏然灼痛”,诗人仍然要“独守秋天/独守那日渐枯萎的/古老主题”(《相逢如此,独守秋天》),显然,不管岁月的河流如何流淌,诗人孑然一身,仍要孤独而顽强地守护爱,守护诺言、守护信念。守护心灵的追求——对诗歌美好境界的永远神往。

    第三辑收录的是诗人进入2005年以后创作的诗歌。如果说,前一时期诗人仅是陆陆续续零星创作诗歌的话,2005年成为一个分水岭,这之后,诗人创作进入新的喷发期,创作量大大超过前20年的总和,而且,诗人重新拾回对诗歌界的关注,重新回到诗歌界,与诗人交往交流,发表出版作品,策划参与推动一系列在广东的诗歌活动。诗人这段时间里创作的诗歌,显示出沉实、浑厚、智性的况味来,感觉依然细腻敏锐,现代诗技巧的运用娴熟而趋于老辣,察人观世抒写胸臆则显老道,表现出智性写作的特色来。在诗人笔下,有当下生活的遭遇,有心灵的眺望飞翔,但更多的是表达诗人对自然的天然亲切,对生命的尊重和对心灵的解读。如果说,第一个时期是诗人创作的“激情期”,犹如岩浆的喷涌,第二个时期是诗人创作的“冷寂期”,那么,第三个时期则是诗人创作的“平和期”,它是诗人创作心态平和、诗歌色彩基调趋于平和的时期。诗人如同在和冷峻的岩石交流,听风对岁月的吹拂,聆听种子对土地的承诺,感受心灵平缓愉悦的低语。可以将写于2005年的《十二月》和二十年前所写的《走进十二月》这两首诗进行对比,可以看出根本的差异。《十二月》仿佛是对二十年前“殉道”形象的重写,“十二月宛如一片冰凉的雪花/轻轻飘落我们额头”“十二月仅是一些普通的日子/上班、回家、吃饭、然后睡觉”“把门窗紧紧关闭/一家人相偎一起/或许就是一种难得的温馨和写意”“简单的日子让我们几乎忘记什么是泪水和忧伤”……生活和岁月让诗人清醒,让诗人回到平凡普通中间,感受到爱和温馨;诗歌平和,却有了朴素的质感,在平和下,是宽容和沉实,以及无以言说的辽阔感。

    由激情,到冷寂,再到平和;由才气横溢的挥洒啸吟,到朴素沉静的低语;由激扬飞越的情怀,到冲淡平和的心境,陈陟云完成了对自己生命哲学的本质认识,也历练了对现代诗学的生命体认。

    陈陟云20多年的诗歌创作,一直坚守自己对诗歌的理解和追求,不逐时尚,不从俗,坚持按现代诗歌的美学趣味来衡量诗歌,既来自当下,也来自哲学,既关乎生存,也关乎心灵。所以,他的诗歌,从不停留于“打量”当下的层面,而是让生命朝远方行走,让心灵眺望苍穹,让灵魂去飞翔。他诗歌的语言,也从不停留于口语的层面,既便后来的诗歌趋于平和,用语朴素,也让人感觉到语言的跳跃与张力,语言的洗炼与节制,有一种来自血液里燃烧的感觉,仿若时光的流动,心灵的应答,眺望时神光的启示。在陈陟云的诗里,持守未变的是他对诗性世界的神往与理解,他用心灵来建构诗性的世界,在想象与眺望中,感受世界的宏阔和苍凉。《在河流消逝的地方》这首诗,很能代表陈陟云的诗学观念和美学风格:

    “远山已远/家园更远/在河流消逝的地方/我该用什么斟满海碗/为谁举盏”

    “再也没有谁会唱着忧伤的歌子/在河流消逝的地方/我仰望苍穹/没有人还能相信/每一颗星辰都是泪眼”

    “在河流消逝的地方/大地如此沉静/沉静得让我心潮起伏/泪流满面”

    眺望是因为拥有一颗诗歌的心灵,泪流满面是因为生命明白了世界的呼吸和声音在哪里。好诗就是诗人对存在的彻底“敞开”和对生命的“澄明”顿悟后产生的,它也必然是“敞开”和“澄明”的。

    在陈陟云的诗歌里,时间、记忆、经验、想象都在互相发生作用,深刻地影响诗歌表现的境界。尤其是近期创作的诗歌,受东方传统哲学的影响,里面有佛,有儒,有道,崇天人合一,师道法自然,肯定人与自然的和谐、亲近关系,证悟内心的平静、愉悦是获得智慧的最有效途径。“洗心讵悬解,悟道正迷津”(王维《与胡居士皆病寄此诗兼示学人二首》之一),诗歌由此获得更大的张力,并拓宽表现领域,增强感染效果。

    诗人T·S·艾略特说:“在我的结束是我的开始。”河流消逝的地方,也是新河流开始的地方。佛经说,量彼来处,记功多少,念已功德,全缺应供。葆有对诗性世界无限向往与尊崇的感情,充分展开感应的能力,让灵魂去飞翔,这样创造出来的诗歌,就必然会散发出暖人的光束。惟有诗歌,是时间和生命河流的归宿。生命的终极意义,是宗教的意义。而在一个缺乏宗教信仰传统的国度,在一个“以诗为教”的古老文明的国度,诗歌的归宿,就是终极意义的归宿。西班牙诗人赫拉尔多·迭戈曾骄傲地说,“相信我们所没有看见过的东西,据说那就是信仰,创造我们永不会看见的东西,这就是诗”。这是诗歌的神圣!无论是陈陟云,还是其他的诗人,只要还会有伫望远方的冲动,就会永远以神圣来看待诗歌。

    诗歌不是宗教,诗歌仅仅让我们心灵美好愉悦,让我们对时间充满美好的期待,这就够了。诗歌也仅仅是通向时间深处的路,它让我们皈依,愉悦地眺望,并一步一步走向深广的远方。

    相关热词搜索: 惟有 河流 归宿 诗歌 生命

    • 生活居家
    • 情感人生
    • 社会财经
    • 文化
    • 职场
    • 教育
    • 电脑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