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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破“日神”之“阁”的“酒神”之“火”

    时间:2020-12-10 04:46:2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周子琰

    摘  要:三岛由纪夫的代表作《金阁寺》讲述了一个天生口吃,形容丑陋的少年从崇拜“金阁”到焚烧“金阁”的故事,文章改编自真实事件,却又因为融入了作家对美与存在,虚妄与真实,悲剧与毁灭的探讨,而使得金阁之火成为了某种饱含隐喻的哲学象征,于是在此,本文尝试以尼采的“酒神精神”来阐释沟口火烧金阁的行为。起初为“日神”所支配,崇拜着形式美的沟口,在内心与外界的雙重撕裂下,最终走向了“酒神”的指引,通过疯狂的毁灭实现了他心中的金阁之美。

    关键词:金阁寺;尼采;日神精神;酒神精神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32--02

    三岛由纪夫的小说《金阁寺》取材于1950年鹿苑寺僧徒、大谷大学学生林养贤焚烧金阁寺的真实事件。小说主人公沟口天生口吃,容貌丑陋,因父亲去世,家道艰难,而被托往京都金阁寺做学徒,终于得以接近了心中美的化身——金阁,然而在对“美”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与重塑中,象征着表象和视觉美的“金阁”最终被打破了真身,世界的悲剧得以显现,而主人公最后的癫狂则象征着一种“酒神精神”的本质勃发,冲破了“日神”所统领的无数美的形象幻觉,从而导致了金阁大火的发生。

    一、美的虚幻,“日神”意志下的金阁

    在《悲剧的诞生》中,尼采指出古希腊文化中两种不同的审美倾向,即以太阳神阿波罗为代表的,象征着表象和视觉世界的“日神精神”和以酒神狄俄尼索斯所代表的,象征着生命的本质欲望和非理性情绪冲动的“酒神精神”。这两种审美倾向相互制约,相互交融,从而构造出和谐的人类文明。

    尼采将“日神”称之为梦的艺术。“日神”为人们提供美的形象,以便将生存所带来的痛苦进行转移,尼采用此来阐释美对于古希腊人的作用,“希腊人知道并感觉到生存的恐怖和可怕,为了能够活下去,他们必须在它面前安排奥利匹斯众神的光辉梦境之诞生。”由此可见,“日神”指的是视觉所能捕捉到的美,是一种存在于表象的幻境,它能够使人们暂时从生存的苦难中得到解脱。日神精神的发明是古希腊人自发的自我拯救,他们把一切能够感知到的现象的美塑造成一个光辉的形象,因为这个形象太过光明最终能够遮蔽世界的原貌即生存的痛苦。

    而在小说中,“金阁”俨然就是这种眼睛能看到的形象美的化身,金阁已经成为了一种符号,而非单纯的一座建筑物。这一点在小说的开头也被暗示了。“打小时候起,父亲就常常跟我讲金阁的故事。”对“我”说:“这个世界没有比金阁更美的了。”于是乎,“在我未知的地方已经存在着美,这一思想不能不使我感到焦躁与不满。”于是我们知道,在沟口认识金阁以前,或者亲眼见到金阁以前,它就已经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中作为一种美的象征出现了。对于沟口来说,“金阁”最初就不作为一个具象化的建筑,而是一种抽象的概念。正因为金阁所具有了形而上意义,作者才会说“金阁无处不在”。

    “金阁”由此承担了沟口对美的寄托,成为了一种安定稳固的力量,令沟口“体会到了感情上的和谐与幸福”。在小说的开头,每当沟口想到金阁,一种旷远宁静的思绪便随之而来,这种惬意正是“日神”所带给人们最伟大的抚慰,它用崇高的美创立了庄严与秩序。

    沟口最初坚信着“美是可视的东西”,这种可视性其实就是对感官美的执着,在沟口的少年时期,第一次对“美”感到困惑的时候,金阁便以其光辉的形象出现了,为迷途的困惑找到了某种高尚的目标,沟口如此崇拜“金阁”,崇拜“美”,对父亲(代表了秩序和道德的人类文明)的话深信不疑,这实际上就是对“日神精神”崇拜的一种体现。

    然而金阁的美并不是坚定的,当沟口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无法从那些破旧了的金箔中看见美,但是沟口却不对金阁产生怀疑,而首先是对自己,沟口尝试了各种角度,从各个地方去欣赏金阁,从而期望能够认识到它的美,然而却失败了,于是沟口第一次感到了怀疑,“我心中原有的美好的预感一旦遭到背叛,那种痛苦就一下子剥夺了我其他的一切反省。”自此,沟口从这“壮丽的幻觉”(尼采语)中揭开了一个口子,并且第一次以模糊的眼光窥探到了“日神”秩序外的疯狂的真实。

    二、欲望的真实,“酒神”意识的觉醒

    如果说“金阁”象征着“日神”统治下的壮美的梦,那么生活在“金阁”四周的人们,包括虚伪好色的主持,纵欲享乐的柏木,甚至是与叔父通奸的母亲,无一例外都是欲望的奴仆,他们的存在与“金阁”相对,却又与“金阁”共生。尤其是金阁寺主持的角色设置,令人感到一丝寒冷的讽刺,美的庄严与秩序轻易地被他从内部打破了。这些人使沟口渐渐认识了欲望的真实,并且接纳了自己,主人公最终通过对欲望的正视接受了“酒神”的召唤。

    在日神统领下的世界,每个人都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享受着人生的丰富多彩,与它的世界相对,酒神则引发了人内心深处的欲望,在平静美好的表面下,流动的是人作为生命最原始的汹涌欲望和激情,在酒神的世界中,人的存在形式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以全人类的共同本质共生,“欲望”即是这种共同本质的表现。

    “欲望”在小说中被直白的表现为性欲,包括沟口母亲与叔父的乱伦以及后来柏木的引诱。弗洛伊德的“元心理学企图对存在的本质作出规定,认为这种本质就是爱欲,……”此外,马尔库塞也说过“性本能就是生命本能”沟口最终受柏木影响,萌生了行动的意念,尽管与女人的两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但他无疑已经接受了作为生命本质的欲望,接受了某种深层次的力量与激情。

    实际上,沟口对“金阁”的感情十分复杂,他期望与金阁做到真正的贴近,实现对美的某种狂热的追求,而他找到的打破与金阁之间的个体化界限的方式,便是战争带来的毁灭。“我和金阁共同的危难鼓舞了我。我找到了美和我结合的媒介。我感到在拒绝我、疏远我的东西之间架起了一道桥梁。烧死我的大火也能烧毁金阁,这一想法几乎使我陶醉。”沟口想要与“金阁”结合的欲望便是一种“酒神”鼓动的激情,而他将这种结合的可能寄托在战争上,因为“金阁”本身不存在欲望,它是“日神精神”的化身,是形式美和道德秩序的能指,如此一来唯一与它贴近的可能就只有毁灭,在消亡中,任何的形式都将要不复存在,所以说“金阁”的“死”早在小说开头就已经定下了结局,这也是沟口最本质欲望的体现。

    然而战争的失败最终使这一期望成为了幻影,彼时深陷与老师压抑关系中的沟口受到了双重的压抑,在“酒神”的指引下,终于走向了火烧“金阁”的毁灭。

    三、平衡的破灭,金阁之火的真正含义

    沟口曾经一直处于某种动荡不安的平衡结构之中,在不断传来的空袭消息里,沟口饱含着期望但仍然目视金阁的美,他尚且耐心等待着,直到战败的发生,沟口终于意识到寄希望于外力来打破“金阁”成为了不可能。同时他与主持的关系不断恶化,在柏木的影响下,沟口内心的欲望开始外露,他不停地逃课,将要被寺院驱逐,小说发展到这里,已经显示出充分的戏剧张力,主人公在两方面的胁迫下渐渐变得疯狂,这种疯狂的欲念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正如上文所说,烧毁金阁这个想法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埋藏在沟口心中,这一蓄谋已久的冲动不过是在情节的推演中得到了发展和助力,最终在主人公受到巨大压抑的时候破壳而出。

    “金阁”必须被烧毁,这样除了能够使溝口达成与金阁结合的愿望,更象征着人类本质欲望的“酒神”对“日神”统领的虚幻世界的冲撞。在沟口两次尝试与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他都失败了,“金阁屹立于女人与我之间、人生和我之间。”金阁所象征的“日神精神”压抑了沟口所代表的“酒神精神”,当道德和森严的秩序压迫着人的本质欲望的时候,人感到了痛苦,在这种情况下,金阁的美已经使沟口感到愤恨,他扬言一定要征服金阁,让它不再成为自己的阻碍。那么这阻碍是什么,实际上则是沟口渴望认识自我,认识人本欲望的愿望。在金阁缥缈虚无的美面前,沟口迷失了自己,以至于连最本能的性欲都被抑制住了,金阁在此成为了沟口的对立面,而这种对性本能的压抑,正是对人生命本质的否定,沟口在这种无望的矛盾中对自己存在的价值产生了怀疑,焚烧金阁最终成为了沟口证明自我存在的唯一途径,于是小说在结尾这样写道:“我想,我还是要活下去。”

    沟口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什么的时候,已经产生了对存在虚无感的焦虑,如果说欲望能够证明存在,那么失去了欲望的沟口不可救药地坠入了虚无的深渊。“没有了欲望,我也满足了。”在进行烧毁金阁的行动时,沟口的冷静实际上是一种极端疯狂的体现,他对欲望的放弃,和对自身的否定在这一仪式中得到拯救。沟口在这种抵抗与反叛中,最终发出了强有力的宣言,“即将要做的事皆为徒劳,不过我的力量不畏惧徒劳。正因为徒劳,我才要干。”这一句与加缪的西西弗斯式哲学有异曲同工之妙。当沟口认识到了人生的悲剧性和世界的混乱,见识了被“金阁”之美所遮蔽的黑暗后,他选择拥抱了徒劳与虚无。这也正是尼采所坚持的“酒神精神”,“热爱人生的人对生命满怀感激之情,肯定人生的全部,连同它的苦难和悲剧……到这里,我们开始接触到了尼采的酒神精神的实质。”即酒神精神所要解决的,正是在承认人生的悲剧性的前提下,如何肯定人生的问题。沟口于是终于明白了存在的本质就是徒劳和虚无,而并非被“金阁”的表象所遮蔽的虚幻的美。由此,通过焚烧金阁,沟口最终实现了与自我价值的和解和统一,生命的本质和生存的欲望再度得以显现。

    参考文献:

    [1][德]尼采,杨恒达译.悲剧的诞生[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

    [2][日]三岛由纪夫,陈德文译.金阁寺[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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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周国平.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P67.

    [5]邱叶.镜像的世界 欲望的迷宫——三岛由纪夫及其《金阁寺》解读[J].中国图书评论,2004,(3).

    [6]郭昊天.欲望的狂想与美的毁灭——论三岛由纪夫《金阁寺》[J].河南农业,2015,(20).

    [7]杨微微.主体与他者之间的角逐——论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D].青岛:中国海洋大学,2014.

    [8]付昌玲.论《金阁寺》的存在主义倾向[J].池州学院学报,2012,(2).

    [9]姬令野.在狄奥尼索斯的注视下——古希腊悲剧中的酒神精神及现代意义[J].戏剧之家,20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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