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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诗歌之王巴尔蒙特

    时间:2021-01-12 07:58:0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提起俄罗斯诗歌,我国读者立刻都会想到普希金,想到阿赫玛托娃,他们被誉为俄罗斯诗坛的太阳和月亮。而对于20世纪初的诗歌之王巴尔蒙特却不甚了解。其实,巴尔蒙特当年的名望远在阿赫玛托娃之上。

    康·德·巴尔蒙特1867年6月4日出生于舒亚市附近的一个庄园。因参加学生秘密小组,为民意党散发传单,他被开除了学籍,中学没有毕业。1886年秋,他考入莫斯科大学法律系,因参加学潮,再次被开除。迫不得已,巴尔蒙特只好回到舒亚。1890年他试图再次上大学完成学业,却未能如愿。他的渊博学识都是靠顽强自学获得的。

    巴尔蒙特的第一本诗集1890年在雅罗斯拉夫尔出版。同一年他和拉丽萨·卡列莉娜结了婚。岳父是舒亚市富有的工厂主。拉丽萨相貌出众,是个美人儿,但脾气很大,喜怒无常,跟诗人一样容易冲动。她喜欢喝酒,要丈夫陪她一起畅饮,诗人很快也喝上了瘾。不久,新婚夫妇离开舒亚,到了莫斯科,住在一家旅馆。有一天,巴尔蒙特喝得酩酊大醉,歇斯底里发作,从三楼窗户里一下子跳了出去,坠落到鹅卵石铺成的马路上。万幸的是只摔断了一条腿。如果头冲下栽到路面上,他就没命了。

    后来巴尔蒙特回忆说:“当时我摔得浑身是血,断了一条腿,躺在春天冰冷的地面上,一下子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我看见天空无边无际,高不可及。那时候恍然大悟,我犯了双重错误。我明白了,生命是无限的……我躺在医院里度过了漫长的一年,对于重新站起来,已不抱什么希望。那时我学会了倾听,凌晨倾听窗外许多麻雀唧唧喳喳的叫声,倾听传到我耳畔来的杂沓脚步声,等待透过窗玻璃洒进房间里来的月光,刹那间我霍然开朗,悟出了这就是生命的伟大,神圣的生命具有不可侵犯性。后来我终于又站了起来,我的心像原野的风一样自由,除了创作的幻想,无论什么人休想再主宰我的心灵,而我的创作像盛开的鲜花一样绚丽芬芳,多姿多彩……”

    1896年,巴尔蒙特凭借伪造的证明跟翻译家叶·阿·安德列耶娃结了婚,他的第一任妻子一直不同意跟他离婚。诗人跟女人的关系向来充满激情,同时又往往引出悲剧。迷恋巴尔蒙特的女诗人米拉·洛赫维茨卡娅的去世让诗人感到震撼、内疚。“啊,太痛苦了,你有一颗会唱歌的心灵,你临终前那么寂静,我却没有陪伴你,没有听见你的喘息,你独自走向了蔚蓝的大海……”表白归表白,巴尔蒙特天生用情不专。只有叶·卡·茨维特科夫斯卡娅陪伴他一直到衰迈暮年。安德列耶娃曾经这样描述巴尔蒙特:“他生活在瞬间的感受中,并为此感到满足,从来不因情感的善变感到羞愧,他只想把那些瞬间感受写成诗,表达得更充分、更完美。他忽而颂扬善,忽而颂扬恶,忽而信仰多神教,忽而推崇东正教……”

    19世纪末20世纪初巴尔蒙特连续出版的几本诗集《在北方天空下》《无垠》《燃烧的大厦》《我们将像太阳》,给他带来了真正的声誉,整个俄罗斯都传颂他的名字。的确,在那些岁月,没有一个诗人能超过他的声望,在一次大型诗歌朗诵会上,他被推举为“诗歌之王”。19世纪末期诗歌流派纷呈,巴尔蒙特杰作迭出,独占鳌头,简直像光芒四射的太阳。他成了俄罗斯象征派奠基人之一,其诗歌才华可谓生逢其时。无怪乎诗人高傲地宣告:“我具有坚定不移的信念,在我之前,整个俄罗斯没有人能够写出如此音韵悠扬的诗句。”

    1905年,由于创作了《革命》组诗,迫于时局的动荡,巴尔蒙特不得不离开俄罗斯躲避风险。此后他曾环球旅行,到过很多国家。七年之后,才返回国内。1913年5月的一天,在莫斯科布列斯特火车站,他的无数崇拜者成群结队赶来迎接他,警察禁止诗人跟人群接触,不许他发表演说,诗人微笑着,把铃兰花束抛向民众。

    诗人勃留索夫的妻妹波格列洛娃这样描写巴尔蒙特:“中等身材,略微发胖,一头金发,留着胡须。诗人当众朗诵他的诗歌,总能取得巨大成功。只要有他讲演或者朗诵,礼堂里总会挤得水泄不通,人们不停地欢呼,鼓掌的声音经久不绝…… 他的诗集销售得很快,只要书店里出售,不久就会脱销。欣赏并且阅读他的诗歌作品的,不仅有成年人,也有年轻人;不仅有观念保守的人,也有思想激进的人……巴尔蒙特总是衣着考究,身上散发出英国香水浓郁的香味儿…… 巴尔蒙特来到莫斯科,就坐在家里忙于写作或翻译,中间穿插着狂放的豪饮,直到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那时候,他的妻子叶·安德列耶娃就走遍城市四处寻找他……”

    艺术评论家萨巴涅耶夫回忆过类似的趣事:“有一次,我和波利亚科夫要去听音乐会,顺路去‘奥林匹亚玫瑰’旅馆,画家罗辛斯基住在那里,我们想带他一起去。到了旅馆才发现,巴尔蒙特正在那里跟画家喝酒,诗人喝得满脸通红,心情亢奋。我们到来之前,他们俩喝了一瓶白兰地。因为巴尔蒙特说他不想跟我们去听音乐会,他走路摇摇晃晃,确实也去不了。我们就决定三个人去音乐厅,让他一个人留在旅馆,等我们回来。看他已醉态朦胧,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吩咐旅馆的侍者,无论如何,再也不能让他喝酒,不管葡萄酒,还是白兰地,都不能给他,他要酒,就告诉他‘再也没有了’。安排妥当,我们三个就走了。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场风波,出乎想象之外。巴尔蒙特一个人留下来,立刻跟旅馆侍者要白兰地。侍者按照我们吩咐的回答说,白兰地没了。巴尔蒙特又要威士忌,侍者回答说威士忌也没了。诗人听了很生气,就在房间里到处寻找,居然找到了一瓶香水,他就把这瓶香水喝光了。喝完以后极度兴奋,他就向侍者要‘名人来访纪念册’,想在上面签名留念。可侍者一时找不到那样的纪念册,就给他拿来了一本普通的旅客登记册,上面的登记栏目有:姓名、出生年月、职业等等。巴尔蒙特非常得意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姓,他在‘职业’一栏写道:‘只会谈情说爱!’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不太清楚,不过,当我们听完音乐会回到旅馆时,亲眼目睹了旅馆大厅惊心动魄的场面:一群侍者团团围住诗人,只见巴尔蒙特威武勇猛,就像传说里的罗兰骑士,抡起拳头用力击打…… 打中了装饰楼梯的黑人雕像。那雕像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摔碎了石膏头颅,像尸体一样横陈在诗人的脚下。我们三个人一出现,让勇猛的诗人多少有些清醒。他很快平静下来,我们把他搀进房间,安置在床上,随即他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波利亚科夫向旅馆经理道歉,表示愿为打碎黑人雕像赔偿损失。出乎意料,这位旅馆经理竟然是位诗歌迷,尤其崇拜诗人巴尔蒙特。他说,几位大名鼎鼎的艺术家来到旅馆,让他深感荣幸。他请几位艺术家放宽心,就当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惜,诗人巴尔蒙特对他的辉煌战果并不了解,他早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巴尔蒙特从年轻直到晚年一辈子学习外语,从事翻译。他在给立陶宛诗人留达斯·吉列的一封信中写道:“我上中学时只学法语,十四岁时,忽然想学德语。背着父母和兄弟,自己偷偷买了德语词典、语法书和一些德语读物,长年坚持自学。后来有个教德语的老师听说我自学德语,想核实一下,看我究竟学得怎么样。老师把我叫到跟前,用德语跟我对话,过了五分钟,他脸上露出了笑容,握住我的手表示鼓励。那时候我非常喜欢屠格涅夫,就买了《父与子》的德译本对照阅读,后来又买了已经翻译成德语的小说《前夜》《烟》和《初恋》,仔细阅读。这种对照阅读的办法特别有助于我掌握德语,使我能逐渐过渡到阅读海涅和歌德的原著。”

    巴尔蒙特用同样的方法自学英语和其它外语。他翻译过英国诗人雪莱、美国诗人爱伦·坡和惠特曼的诗歌,西班牙剧作家卡尔德隆的剧本,英国作家王尔德的小说,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和魏尔兰的诗歌,其中许多译本至今仍在再版。巴尔蒙特还翻译过波兰和捷克诗人的作品,1930年出版了《金色花束——保加利亚诗歌选集》。鲁吉亚诗人鲁斯塔维利的长诗《虎皮武士》也出自他的译笔,几个译本当中他的译本属于上乘之作。

    有人问:外国诗歌作品可以翻译吗?有必要翻译吗?巴尔蒙特曾这样回答:“当然,最好是自己懂外文,能直接阅读诗人的原作。但并非所有的读者都能达到这种文化程度。诗歌翻译——是不可或缺的工作,即便是懂得多种外语、精通其它民族语言、了解外国诗歌音韵的诗人,依然痴迷于诗歌翻译艺术。诗歌翻译——是心灵的和谐共鸣,又是心灵的决斗,是两个人的较量,两个人的赛跑,殊途同归,有共同目标。要想在诗歌翻译中取得等同的艺术价值——这几乎是难以完成的课题。不过,在某种程度上能达到或多或少的近似值。有时候文字很准确,却丢失了诗的灵魂;有时候译得很自由,诗的灵魂反倒得以保存。有时译文确切,其中的诗魂依然活灵活现。不过,一般而论,诗歌翻译不过是原作的反响、回声和映像。按通常的规律,回声总比产生回声的那个声音微弱,不过,有时候在山涧、洞穴、在修建有穹隆的城堡,你的呼声所产生的回声会加倍的洪亮、加倍的悠长动听。偶尔会有这种现象,但非常罕见。诗歌翻译的情况也大致如此。站在平静的湖边,水面照出人的倒影,映像多半模糊,不太清晰。如果有一面制作精良的明镜,安置在合适的位置,辅之以出色的照明设备,那么镜子里的映像往往比本来的面貌更加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森林里的回声是最优美动听、最有魅力的一种音响。”

    1920年春天,巴尔蒙特经过奔走申请,得到了人民教育委员会委员卢那察尔斯基批准,到国外出差,留居国外的时间是一至两年。诗人在1921年发表声明,说他再也不想返回俄罗斯。

    侨居国外期间,巴尔蒙特出版了几本诗集:《海市蜃楼》《怀念俄罗斯》《在移动的远方》,还有两本带有自转性的著作《在新的镰刀之下》和《空中航路》。不过,这一时期诗人才华渐趋枯竭,创作题材失之重复。让他感到最苦恼的是缺乏读者。1927年巴尔蒙特给俄罗斯一位朋友写信抱怨说:“这里没有人读书,所有的人只对运动和汽车感兴趣。该受诅咒的时代,无聊的一代人!我觉得自己就像秘鲁最后一位国王,置身于外来者蛮横的西班牙人中间。”

    诗人晚年生活一直拮据困窘,夏天常常去荒凉偏僻的渔村。叶·阿·安德列耶娃跟他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巴尔蒙特在给她的一封信中写道:“现在我是什么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当我说出自己多大年龄,新认识的人,甚至过去的熟人都会笑起来,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永远热衷于幻想、思索和创作——使我永远保持青春活力。我的胡须的确有点儿花白,鬓角上也出现了银丝,但我的头发仍然卷曲如浪,依然是淡褐色,而不是灰白色。我的面容依然像从前,可心里增添了许多忧愁……”

    1942年12月24日巴尔蒙特在巴黎附近一所叫做“俄罗斯人之家”的养老院里去世,他是被希特勒的军队驱赶到那里去的。诗人当年名满天下,如今却已被人遗忘,浑身疾病,近乎痴呆。

    尽管诗人晚景凄凉,但是他毕竟为俄罗斯留下了50卷著作,经过一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当今的俄罗斯人开始怀念这位“诗歌之王”,承认他是白银时代最出色、最有才华的诗人。巴尔蒙特以生前的苦难换取了身后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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