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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球 琉球弹丸缀闽海,得此可补东南荒

    时间:2018-12-25 04:55:27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明清五百余年,琉球作为中国的附属国,受中国文化影响极深。明代琉球汉诗今已不存,清代琉球汉诗,自顺治年间开始,风行二百年。琉球汉诗的黄金时期正值中国的康乾盛世,一时诗人辈出,程顺则是其代表。清光绪五年,日本趁中国衰弱列强瓜分之机,非法吞并琉球。琉球汉诗大致有两大主题,一为有国之乐,二为亡国之痛。
      关键词:琉球汉诗;有国之乐;亡国之痛
      Abstract: Ryukyu had been a tributary of China during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for a total of 500 plus years. Thus Chinese culture had a profound influence on this insular kingdom. There are no vestiges of Chinese-language poetry in Ryukyu during Ming Dynasty while it had been in fashion for two hundred years in Qing Dynasty starting from Emperor Shuzhi’s Reign. As Chinese Civilization reached its zenith once again in Qing Dynasty during the reigns of Emperor Kangxi and his two successors, Emperor Yongzheng and Emperor Qianlong, Chinese-language poetry in Ryukyu also welcomed its heyday in this period producing a number of great poets, Cheng Shunze being the representative. Ryukyu was later ceded to Japan after Japan joined the western powers in partitioning China, an Empire on the decline. Generally, there are two major themes in Chinese-language poetry in Ryukyu: patriotic ecstasy and colonial grievance.
      Key words: Chinese-language Poetry in Ryukyu, patriotic ecstasy, colonial grievance
      中图分类号:I207.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I006―0677(2008)6―0000―00
      
      琉球古国,在中国东海之东。有流求、琉求、琉虬等异名。《隋书・东夷列传・流求国》记云:“流求国,居海岛之中,当建安郡(治所在今福建建瓯市)东,水行五日而至。” 宋元之时,即有中国僧人前往传经弘法。1650年以汉语自撰的琉球国史《中山世鉴》称:“盖我朝开辟,天神阿摩美久筑之。”“当初,未琉球之名。数万年后,隋炀帝令羽骑尉朱宽访求异俗,始至此国地界。万涛间远而望之,蟠旋蜿延,若虬浮水中,故因以名琉虬也。”公元12世纪,琉球群岛出现了北山、中山和南山三个独立王国。自明朝初年,琉球三国的王位继承接受中国的册封。公元1429年,中山国王尚巴志统一琉球群岛,建立了琉球王国,也称中山国,依旧作为藩属向中国朝贡。《大明一统志》云:“我太祖遣传,琉球首效归附。故特赐以闽人之善操舟者三十六姓焉。”明初,福建三十六姓汉人,移民琉球,聚居其首府那霸之“久米村”,其中文人带去了四书五经,受当地政府支持,建立孔庙,开馆设学,并举行科举考试,中华文化自此移植琉球,发扬光大。后又多次移民,以为后续。“自明初,始通朝贡。遣子入学,渐染华风,稍变旧习。至于圣清受命,威灵震迭,文教诞敷。皇纶三锡,宸翰迭颁。定两年一贡之令,沛三次入监之恩。百有二十余年,其国之政俗沐浴圣化,��然日进于雅,视朝鲜国殆弗让焉。” 明清五百余年中,应琉球王国之请,中国政府先后二十五次遣使前往册封新君,琉球遣使来中国朝贡更多达四百七十次。在琉球首府那霸,有专为迎接中国册封使团而建的“天使馆”,在泉州则有“来远驿”,后迁往福州,改称“怀远驿”“柔远驿”,专门接待琉球客人,俗称“琉球馆”。
      徐葆光《琉球三十六岛图歌》抒写着清人对于这个东方袖珍之国的印象:
      
      琉球属岛三十六,画海为界如分疆。
      罗列众星皆内拱,中山大宅居中央。
      往来税赋有期会,冬夏候汛输舟航。
      其北大岛号爷马,境邻倭国分东洋。
      太平诸山作南镇,台湾直北遥相望。
      …………
      其中各岛语言别,译词受事中山王。
      颛颛独居乃恭顺,无一自大如夜郎。
      圣人声教弥六合,河源佛国归堂皇。
      天下全图成一览,朱书墨界穷毫芒。
      琉球弹丸缀闽海,得此可补东南荒。
      朝来张挂向东壁,红旭冉冉升扶桑。
      
      然而,琉球人自己创作的汉诗,明代的已荡然无存,今所见者皆清代作品。此事颇不合于情理。想有明一代,中国与琉球文化交流不少,琉球官派北京的留学生即近百人,自费来华的更多,海外学子来到华夏诗国,不至于概不学诗。明朝的册封使团十一次前往琉球,王世贞有律诗《送谢太常博士谢曾使琉球》云:“金陵握手非初会,曾读芙蓉谢监诗。鳌背尚悬唐使节,螭头重领汉官仪。”民间僧俗使者更多,其中也应不乏擅诗且热衷诗教者,其诗的种子的播撒,不至于毫无收获。想必明代琉球的汉诗创作,在日本萨摩藩长达四十五年的占领期间(1609~1654正值明末清初)已尽遭禁毁。
      清代琉球汉诗,自顺治年间开始,风行二百年,直到十九世纪后期日本再次入寇,灭其国,“废琉置县”。琉球汉诗大致有两大主题,一为有国之乐,二为亡国之痛。
      琉球汉诗的黄金时期正值中国的康乾盛世,一时诗人辈出。如蔡铎(1644~1724),字声之,曾作为贡使来华,向清廷进献琉球地图《中山世谱》,著有《观光堂游草》,其《夜宿渔梁》诗云:
      
      看山一路到渔梁,客邸深寒月似霜。
      独对孤灯愁寂寞,为有梅影护匡床。
      
      渔梁驿在闽浙边界的仙霞古道上,是由闽地进入中原的一大驿站。匡床,方正安适之床。庄子《齐物论》:“及其至于王所,与王同匡床。”此诗末句颇妙,梅影、匡床皆有文化意味,客栈之夜,纵是清寒,有梅影相伴,有匡床相拥,即在中华文化的怀抱里,孤寂之感便大为淡化了。
      曾益(1645~1705)字虞臣,也曾作为贡使来华,著有《执圭堂草》。其《游灵隐寺》诗云:
      
      我爱西湖灵隐寺,寺门斜傍薜萝开。
      蒲团竟日谈兴废,花径由人数往来。
      草色遥连骑马路,涛声长绕讲经台。
      幸留一片袈裟地,不共沧桑化劫灰。
      
      灵隐寺在杭州西子湖畔。诗人直抒胸臆,说自己爱着灵隐寺这份清幽僻静,而怕见人世间的纷扰和盛衰更替。结束之句,感慨尤深。
      接下来,蔡肇功、周新命、蔡文溥等诗人,也都名重一时,程顺则更是琉球诗坛领袖。
      蔡肇功(1656~1737),号绍斋,主管琉球历法,五度来华,为琉球制定《大清时宪历》。有诗集《寒窗纪事》。其《山居》一诗颇得隐逸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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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阴幽处曲溪边,深结茅庐晨夕禅。
      鸟宿柴门恒出入,云侵竹榻任牵连。
      朝看野老锄田亩,晚听樵夫唱岭巅。
      莫笑寻常人迹少,青山流水自悠然。
      
      周新命(1666~1716),字熙臣,曾留学福州七年,官正议大夫,后屡次出使中国。有诗集《翠云楼诗笺》。其《秋兴》不无老杜遗风:
      
      无边木叶下秋风,楼外云山四望中。
      满眼烟光都在菊,一林霜气半宜枫。
      离情每向闲中苦,玄草还从醉后工。
      岁月易过生幻想,好携飘笠访崆峒。
      
      蔡文溥(1671~1745),字天章,康熙二十五年入学北京国子监,归国后为琉球王室讲解四书等,官至紫光大夫,有《四本堂诗文集》。《同乐苑八景诗》是其名作,其中《洗砚塘》想象瑰丽:“一曲银塘供洗笔,光浮星斗自成文。金鳞列队争吞墨,仿佛龙宫献彩云。”《翠阴洞》诗思委婉有曲致:
      
      人间似隔红尘外,错认桃源有路通。
      阴锁洞门闲寂寂,惟余鹤梦月明中。
      
      程顺则(1663~1734)字宠文,琉球原住民子嗣,过继给华裔,为著名的儒学大师、诗人、航海家。著有《中山集》《闽游草》《燕游草》《中山官制考》《指南广义》等。程顺则一生五次来华,四度晋京,从中国带回《十七史》等典籍及《课儿诗话》,大力推广中华文化,包括汉诗。康熙年间刊行的《皇清诗选》收录琉球二十五位诗人七十首汉诗中,程顺则即有二十一首。试看其作为琉球王国使者进京朝拜受清廷赏赐时写下的《午门颁币》:“鸿胪高唱午门开,币帛鲜新簇帝台。花织一枝梭几转,丝牵五色络千回。黄金榜映云霞璨,赤羽旌飘锦绣堆。东海君臣何以报,承恩竞捧出蓬莱。”这是应酬颂圣之作,价值在其史料性。程顺则最为动情之作是一首祭诗。其先父为琉球王世臣,护贡来华,与海盗搏斗受伤,回程中病故,葬于苏州。康熙三十七年,程顺则自己也以朝贡使身份来华,顺道祭父,其《姑苏省墓》诗云:
      
      劳劳王事饱艰辛,赢得荒碑记故臣。
      万里海天生死隔,一时父子梦魂亲。
      山花遥映啼鹃血,野蔓犹牵过马身。
      依恋孤坟频恸哭,路旁樵客亦沾巾。
      
      也就在这一次中国之旅,程顺则揽胜纪行、写景状物,沿途作诗八十余首,集成《雪堂燕游草》,后风靡琉球。其中歌咏中华江山诸篇,饱蕴深情,笔墨酣畅,佳作迭出,如《渡黄河》:
      
      黄河秋色满,喜是大清时。
      源自昆仑出,山从砥柱支。
      萦回斜塞雁,奔放走云螭。
      九里看新润,三门溯旧基。
      朝宗归海疾,鼓浪到天奇。
      舟楫空中渡,星辰水面移。
      回澜冲柁急,落叶带烟波。
      大势吞秦障,丰功勒禹碑。
      东溟思献雉,涉此敢云疲?
      
      此诗集后来传入日本,备受推崇,有人为之一一配画,出版《雪堂燕游图》,极一时之盛。
      东苑,为琉球国家园林,水光山色,奇石古木,仙阁佛堂,有东苑八景之目,程顺则尝作《东苑八景诗》,极言其美:
      
      宿雾新开敞海东,扶桑万里渺飞鸿。打鱼小艇初移棹,摇得波光几点红。――东海朝曦
      海色晴明屿色丹,流霞早晚涨西峦。若教搦管诗人见,定作笺头锦绣看。――西屿流霞
      锦阡绣陌丽南塘,天气清和长麦秧。一自东风吹浪起,绿纹千顷映溪光。――南塘麦浪
      北来山势独嵯峨,葱郁层层翠较多。始识三春风雨后,奇峰如黛拥青螺。――北峰积翠
      仙洞花发洞门开,猛兽成群安在哉?将石琢为新白泽,四山虎豹敢前来!――石洞狮蹲
      凌云亭子有龙眠,吐出珠玑滚滚圆。今日东封文笔秀,好题新赋续甘泉。――云亭龙涎
      行到徂徕万籁清,银河天半早潮生。细听又在高松上,叶叶迎风作水声。――松径涛声
      东方初月上山堂,万木玲珑带晚霜。照见皇华新铁笔,千秋东苑有辉光。――仁堂月色
      
      当年,宋人柳永以一阕《望海潮》讴歌钱塘美景,金主完颜亮闻之,欣然有慕“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之志,举兵南犯。琉球王国后来终为日本所灭,是否也与这组诗的流播不无干系?
      以琉球属我藩邦之故,清代诗选屡收其作。康熙年间刊行的《皇清诗选》所收琉球二十五人七十首诗,包括中山王世子尚纯《咏双松》、中山王弟尚弘毅《咏松竹寿汪检讨封翁》,此为中国诗集收录琉球诗作之始。1929年编成的清诗总集《晚晴�诗汇》(主编徐世昌曾任中华民国大总统)收录琉球九人十一首,则是其终。琉球尚敬十三年(清雍正三年,1725),程顺则编辑《中山诗文集》,共收琉球王室、百官及文人诗计三十九人二百多首,大多以中国见闻为题材。
      据王士祯《池北偶谈》记载,康熙二十二年(癸亥,1683),翰林院检讨汪楫、内阁中书舍人林麟�奉使琉球,册封余暇,见天王寺有僧,号瘦梅道人,赋七夕诗云:“陶公帘外赤龙下,汉武殿前青鸟来。”林麟�以诗赞之:“瘦梅道者人不识,梵夹吟题耸两肩。赋得赤龙青鸟句,樊南甲乙可同传。”称许其诗足与晚唐李商隐相比。(李商隐有《樊南甲乙集》,其诗有“材官小尘公莫舞,座上真人赤龙子”、“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看探”之句。)又见万松院有僧,号不羁,有诗云:“黄叶落三径,白云归数峰。”林麟�亦出一诗:“浮屠亦有不羁人,祗树萧萧绝世尘。唐体诗中风格好,白云黄叶斗清新。”推重其人品,肯定其诗格。
      康熙五十八年(1719)六月,翰林院检讨海宝、翰林院编修徐葆光奉旨前往琉球,册封中山王尚敬,次年二月启程回国,历时八个月,遍览琉球山川形势、制度礼仪,徐葆光将其见闻写成《中山传信录》六卷,附《中山赠送诗文》一卷。诗卷收录中山国王尚敬以及国相以下官员及僧侣三十人赠诗,更可谓洋洋大观,足见彼国汉诗之盛,唐风之淳。试览之:
      国王尚敬一首:“只饮山头一勺泉,灵槎攀挽易经年。乍瞻玉册临荒岛,又送云樯入远天。水驿还乡旌节丽,台阶耀色使星连。八分墨彩留屏幛,展对如亲绛阙仙。”此诗出自琉球国王手笔,记述这次册封之行,热情洋溢。尾联所记之事是,徐葆光书写了一幅以《孝经》为内容的屏风,留赠中山王。 “八分”即古隶书。书以《孝经》,似在以孝拟忠,勉励其尽忠天朝,慎守藩邦。
      国相尚佑(佐庵) 一组四首:“君子归兮,其泽维遗。其泽维何,恤我实多。”“草木无心,风来必偃。君之高风,如兰九畹。”“海天万里,重晤难求。旌麾靡驻,恩德维留。”“元辅储德,指日以升。海东有众,永歌令名!”送别之诗,出以四言,愈见古拙雅正。
      王弟尚彻一首:“凤凰于飞越海东,��其羽鸣��。八月来集佳楚峰,去我归兮乘长风。乘长风兮不可止,天隔一方兮从兹始。鹿毛笔兮茧纸书,我情以赠远兮聊尔尔。我邦之思君子兮,如海之靡底。�予小子之有心兮,亦何能以已已!”惜别天使,情真意切,用《诗经》之喻象,得心应手。《诗经・大雅・卷阿》云:“凤凰于飞,��其羽。”
      国丈毛邦秀(峻山)一首《凌霄亭饮别》:“屋后凌霄亭,岩�出云表。空岩滴松雨,仄磴隐丛筱。贵客健登陟,来游破清晓。入门不就坐,振衣蹑缥缈。螺铛煮广侧,酒瓠挂林杪。�手橘初熟,香盘槠新炒。殊方乐虽异,丝管亦杳眇。愿言尽此觞,起舞忽忘老!”山光由客赏,美味任客尝,见其待客之道。诗以“忘老”结束,正合国丈身份。
      法司向圣赓(元公)一首《末吉山即事送别》:“离筵倾别酒,队舞彩衣童。载�山亭上,吹箫松径中。举杯邀落日,欲别起悲风。此后龟山胜,登临孰与同!”送别之诗,前四句纪实,后四句抒怀,无不得体。惟所抒之怀,过于伤悲,竟不免成谶:想百余年后,其国覆灭,天使不来,倭寇不去,落日悲风中,其后辈子孙登临龟山胜迹,竟孰与同?
      法司翁自道(诚斋)一首《辨岳饯别》:“追游辨岳下,陂�一鸣珂。胜地山当海,豪情酒满螺。深情难尽译,离绪且高歌。此会人生少,临歧白发多!”中国诗歌常见临歧洒泪者,如“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临歧几点相思泪,滴向阶前发海棠”,此诗结句,言临歧添白发,其表达不无新意。辨岳,琉球山名。
    本文为全文原貌 未安装PDF浏览器用户请先下载安装 原版全文   紫金大夫程顺则(宠文)一首:“春风回暖送君旋,一点云帆入远烟。万里简书归阙下,半江彩�到门前。张骞槎自天边转,苏轼文从海外传。莫道归装无长物,尽收景物入诗篇。”此篇乃大手笔所为,自然空间和历史空间迭印,境界开阔,意气飞扬。结尾两句,赞扬册封使的清廉高雅 。前述其国王尚敬一首“只饮山头一勺泉”也是此赞美之意。
      紫金大夫阮维新(天受)一首:“病卧经年欲退耕,喜逢大典结朝缨。风仪方仰天家使,姓字偏知太学生。枯树逢春荣有色,征帆催客去无情。桥门石鼓摩娑遍,旧识烦君一致声。”三十年前,阮维新曾入北京太学读书 ,故自称“太学生”。以“太学生”对“天家使”,亦显得亲切而自信。
      紫金大夫王可法一首:“前朝巨�已无存,椽笔重书天泽门。扶杖来观还旧迹,摩娑老眼见朝暾。”看似简单的叙事中,有着人事虽代谢、恩泽却得以刷新的寓意。原诗附注:“天使馆仪门上,前朝万历中册使夏给谏子阳书‘天泽门’三字,久失去。徐太史重书,还旧观。”给谏,官职名。
      紫金大夫蔡温(文若)两首:“颁对来汉使,鲛窟睹天麟。陟海鱼龙静,乘风羽盖新。威仪将国典,廉节抚夷民。莫谓中山僻,歌声达紫宸。”“旌麾辞北阙,驿路到江乡。麟服荣家庆,龙章册国王。人门瞻上国,风采播殊方。豫算还朝日,萱庭花正芳。”以典丽之辞,纪册封之盛,宗藩之恩,正得其所。
      紫巾官向嗣保一首:“迎风海浪大于岛,日送浮槎万里旋。船峭九帆鹏翼展,天垂四面笠形圆。壮观一任仙才赋,小国还凭史笔传。传信至君方有录,好从贡舶惠新编。”先写天使归程的排场,再写其才具与笔力,夸张而不致失度。“传信”云云,指徐葆光《中山传信录》。
      耳目官毛弘健(元疆)一阕:“海水东流人不住,振玉佩,还朝去。鲸波一碧浮槎溯,自有水仙神护。倚闾日望临江树,一只兰船轻渡。王程两载从头数,已尽天边路。”调寄《望江东》,写别情,述伤感,尽祷祝。
      察侍纪官向凤彩(瑞庵)一首:“太史声名重帝京,一行华彩满东瀛。新词独出标天秀,异域争传学凤鸣。”徐葆光此次册封之行,一路得诗不少,如《册封礼成恭纪四章》《中秋宴小乐府十章》《琉球三十六岛图歌》《中山竹枝词》等,令琉球人士钦佩,向凤彩故有此作。
      申口官何文声(美庵)一首《呈诗卷就正太史》:“诗卷虽存天地间,不曾一字落尘寰。三千余年法从古,八十一家文尽删。鱼目骊珠恐相混,班香宋艳谁同攀!一缄投寄莫嫌远,使者声名到北山。”原注:“文声病退,久隐北山。”以己之作呈请雅正,对雅正者自然恭维备至,甚至过头。其中颔联似有出典,明末,汲古阁有一联:“三千余年上下古,八十一家文字奇。”
      那霸官毛光弼一首《天使幕从客陈君学琴成声报谢》:“古乐入天末,七弦转南熏。广陵遗调在,拂轸一思君。”据《中山传信录》记载,册封使到琉球后,“国王遣那霸官毛光弼于从客福州陈利州处学琴,三四月习数曲,并请留琴一具。”从客,即随团的文化使者。此送别致谢之诗,语短情长,用事贴切。南熏,有化育之意,相传虞舜弹五弦琴,作《南风诗》:“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广陵遗调,即古琴名曲《广陵散》,叙述战国时韩国义士聂政的故事,体现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情操。拂轸,即抚琴,轸为琴上系弦的小柱。
      正议大夫蔡文溥(天章)三首之一:“圣朝锡节航溟海,万里鲛宫紫气临。五色云霞天子诏,一江秋水使臣心。东藩向化忠忱笃,北阙颁封雨露深。共赋皇华勋业盛,九重复命沐恩霖。” 歌颂天朝圣恩,著墨典丽而凝重。
      正议大夫蔡肇功(绍斋)一首《采石芝呈徐太史》:“碧海灵芝秀,粼粼见底清。采为君子寿,光映使星明。”让人联想到南朝诗人陆凯《赠范晔》:“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长史阮瓒 (赞玉)一首《城岳松下集字,即席赋呈》:“消暑古松下,琴书草际横。奇思编碎锦,集字总天成。”寥寥二十字,尽写文人雅趣。集字,将他人文章中的字,选集成诗。
      长史梁得宗(文在)一首《燕集金福山下赋送》:“相从古松下,高高金福山。仰止在咫尺,身亲霄汉间。清言见今古,胜概出尘寰。使事无淹没,灵查那可攀!”以山之高峻,上摩云天,比拟天朝使者,让人高山仰止,虽客套之语,亦见得体。
      都通事红士显一首《使馆堂前徐天使植榕四株纪事》:“天家雨露洒扶桑,嘉树移栽敷命堂。十亩清阴勤护惜,使臣手植是甘棠。”虚实结合,阐发中国使臣植树之举的象征意谓。
      仙江院衲宗实(际外)《徐太史见访报谢四章》(略),《又送一首》:“远泛仙槎破浪行,地分南北隔鹏程。一天不碍华夷月,万里云中眼共明。”此乃僧人之诗,果然澄澈明净,又不同凡响。
      …………
      想琉球蕞尔小国,其面积和人口不过相当于中国的一个普通县份,竟有这么多诗人骚客,一次册封,与天朝使臣唱酬,竟会涌现这么多风雅醇正的诗篇,真让人刮目相看!
      1790年,乾隆皇帝八十大寿,周边各国来朝。琉球国朝贺使团副使郑永功躬逢其盛,欣然赋诗《恭和御制赐朝鲜、琉球、安南诸国使臣诗》,其辞彩华丽,调性和雅,正是颂歌风格:
      
      御极垂衣正八旬,普天沐德献琛频。
      四夷骈贡蒙王化,五代同堂仰圣人。
      召入华筵龙液酒,飞登紫苑凤卮亲。
      天颜咫尺沾恩湛,永祝升平万寿仁。
      
      明清两代,琉球国曾多次选派优秀子弟到中国,入国子监深造。“向慕文教,琉球于诸国为最笃,国家待之亦为最优。” 学成归国者亦不乏诗人。如前述蔡文溥、阮维新,系清朝接受的首批琉球官派留学生,康熙二十五年入北京国子监。又如乾隆年间的郑孝德、蔡世昌:
      郑孝德,字绍衣 ,乾隆二十五年入学,其师潘相以“欲为海国无双士,来读天都未见书”为其座右铭。《春望》一诗,应是其初到北京时的满怀兴奋的移情于物:“帝畿无地不春光,万里风恬化日长。到处江山辉锦绣,望中云物焕文章。青归柳线高低色,红入桃腮远近香。俯仰乾坤双眼豁,一时新景拂诗囊。”《秋日偕蔡汝显游悯忠寺》入选《晚晴�诗汇》,则是更为成熟的作品,颔联逃不出前人“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意境,索性不予回避,尾联两个意象,西风与晚钟,触发的是关于人生终极悲剧的哀愁:
      
      燕山九月秋,相约梵宫游。
      树密禅扉静,苔深曲径幽。
      香云笼古殿,花雨入经楼。
      上界西风峭,钟声傍晚愁。
      
      郑孝德勤于吟咏,工为律诗,如《恭庆圣母皇太后七十万寿诗进呈》八首。虽为歌功颂德之作,不免堆砌谀词,非诗史正声,鉴于今人难得一见,谨抄录如下,以窥其诗家功力及当年外藩人士归化之忱:
      球藩奕叶荷丝纶,累译来王拱紫宸。万里风恬波静海,三山日暖草回春。惠覃远塞休声遍,恩覆炎荒寿宇新。喜值慈宁绵圣算,叨随属国颂皇仁。
      华府门前膺册封,一方阜寿沐恩隆。三平村酒千家碧,万岁山花四野红。地应离明长捧日,天瞻乾极远呼嵩。今朝恭庆璇宫福,躬沐春晖虎拜同。
      文教遥敷岛屿边,辟雍诏许沐陶甄。手摩鼓碣春光暖,身托槐阴旧荫妍。豢养恩波深似海,栽培德化博如天。幸逢圣母长庚日,同效华封祝万年!
      炎徼常悬向日心,喜将姓字附青衿。履长共庆徽音远,称寿同沾圣泽深。玉宇祥云浮凤阙,瑶池瑞霭遍鸡林。从知海屋添筹永,难老松龄迈古今。
      律转初阳绣线长,九霄庆霭正无疆。圣皇孝理高千古,寿母慈晖照万方。日下尊亲同覆载,春台颂祝遍梯航。自欣陪隶随多士,恭上南山寿一觞。
      圣寿绵绵庆九围,纯祺稠迭锡慈帏。珠连五纬明丹陛,璧合双轮拥紫微。阆苑书翻琼玉检,瑶阶彩试衮龙衣。共欢天意同人意,于万斯年仰懿徽。
      禹拜皋扬颂母仪,许陈任�奏侏禽。两阶羽杂氍�舞,六律钟调韶�诗。欢洽敷天长燕喜,庆流薄海普鸿慈。讴歌此日同中外,岁岁年年祝介禧!
    本文为全文原貌 未安装PDF浏览器用户请先下载安装 原版全文   万国车书拱帝京,普天齐唱九如声。春明露掌开瑶席,日丽彤阶捧兕觥。锡类无穷绵景福,推恩有永洽皇情。虎闱幸听康衢颂,山阜歌吟喜载赓!
      
      蔡世昌,字汝显,二十四岁与郑孝德同期入太学,不欲专为词章学。其师潘相赠一联云:“人在海邦推俊杰,学从京国问渊源。”也曾作《恭庆圣母皇太后七十万寿进呈》八首同题诗。其《芙蓉》一诗咏物:“芙蓉不与众芳同,蝉蜕淤泥出水中。玉柄凌波标洁白,�幢泄渚弄轻红。全无雕饰擎朝露,独绽绉纹映午风。小立银塘频驻目,天然净植郁珑璁。”虽旧题难出新意,却也造语工整,音韵和谐,中规中矩。《游陶然亭》诗前有序,可以相见当年太学师生之风神:“岁在辛巳,节近重阳,函晖先生邀吾师及�斋先生,携予两人南游陶然亭。兹亭也,贤士大夫之所以游目骋怀者。是日天朗气清,金风徐来,倚栏纵目,真可乐也。饫聆明训之余,忘其固陋,赋诗一章以志胜游。”其诗云:
      
      高台一上思悠悠,且喜黄花插满头。
      碧水晴光摇草树,名山画景拥城楼。
      一时诗酒同清赏,百代风流纪胜游。
      况有雄谈惊四座,更教远客豁双眸。
      
      此后,琉球国仍然官派子弟到北京国子监学习。留学者的诗,其课余之作编成《琉球诗录》,教习孙衣言作评,道光二十四年刊行;其课堂所作编为《琉球诗课》,教习徐�评定,同治十二年刊行。
      
      可惜国祚不永,好景不长。至十九世纪下半叶,清朝同治年间,琉球汉诗繁盛依旧,却已是夕阳无限好、无奈近黄昏了。蔡大鼎(1823~?)字汝霖,系闽籍三十六姓移民后裔,为晚期琉球汉诗的代表人物。其早岁诗作收入《刻漏楼集》,后几度来华,其居留福州得诗辑为《闽山游草》《续闽山游草》,进贡入京之行得诗辑为《北燕游草》,至其晚年晋京请愿期间所作诗文结集为《北上杂记》于1884年刊行,已是琉球亡国的第五个年头了。蔡大鼎的诗作在琉球诗人中数量最多,艺术品位也很高。今人传诵的一首《和答郑省三先生送别韵》就颇见情致:
      
      从此迢迢隔海天,东南山水别愁牵。
      驿楼依旧羁人返,月镜来宵独自圆。
      
      《闽山游草》多咏福建山水风光,其中一首作于东海(时人谓之闽海)航程之上,咏及北木(八重山)、钓鱼岛(钓鱼台):
      
      十幅蒲帆风正饱,舟痕印雪迅如梭。
      回头北木白云里,鱼钓台前瞬息过。
      
      为协和平仄音律,将钓鱼台写作“鱼钓台”。1885年日本人宣称“发现”钓鱼岛,其内务省土木局局长兼“冲绳县令”西村舍三,将其命名为“鱼钓岛”,就是根据此诗。
      1872年日本单方面宣布琉球王国属其“内藩”,1875年派兵占领琉球,命令琉球国王停止向中国朝贡。1876年12月,已失去自由的琉球国王尚泰不甘心就此灭国,秘遣其妹婿、琉球王国紫巾官向德宏,率林世功、蔡大鼎等一行多人,前往中国请求救援。1879年(光绪五年)日本强灭琉球国,夷为“冲绳县”,掳走其国王及世子。向德宏到北京后,两次上书李鸿章“泣血呼天立救国难”,表示“生不愿为日国属人,死不愿为日国属鬼!”其请愿书极为沉痛,可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吁请据情密奏,速赐拯援之策,立兴问罪之师,不特上自国主,下及臣民,世世生生,永戴皇恩宪德于无既,即日本欺悖之志亦不敢复萌,暹罗、朝鲜、越南、台湾、琼州亦可皇国永固矣。”
      1880年,林世功(1841~1880)再度绝食上书清廷,请援兵以复其国,《林世功以死乞师请愿书》云:“琉球国陈情通事林世功谨禀,为一死泣请天恩,迅赐救亡存国,以全臣节事。窃功因主辱国亡,已于客岁九月,随同前往进贡正使耳目官毛精长等,改装入都,迭次匍叩宪辕,号乞赐救各在案,惟是作何办法,尚未蒙谕示。昕夕焦灼,寝馈俱废,泣念奉王命抵闽告急,已历三年,敝国惨遭日人益肆鸱张,一则宗社成墟,二则国王世子见执东行,继则百姓受其暴虐。皆由功不能痛哭请救所致,已属死有余罪,然国主未返,世子拘留,犹期雪耻以图存,未敢捐躯以塞责,今晋京守候,又逾一载,仍复未克济事,何以为臣?计惟有以死泣请王爷,暨大人俯准,据情具题,传召驻京倭使,谕之以大义,威之以声灵,妥为筹办,还我君王,复我国都,以全臣机节,则功虽死无憾矣。谨禀。”然而,此时的中国为列强环伺,法国夺我越南,沙俄寇我北疆,四面楚歌,版图日削,清廷自顾不暇,哪有余力保全海外藩邦?与日本交涉无果,竟坐视琉球灭亡! 林世功悲绝之余,自刎殉国,留下两首绝命词,令其藩邦痛,亦令我中国羞:
      
      古来忠孝几人全,忧国思家已五年。
      一死犹期存社稷,高堂专赖弟兄贤。
      
      廿年定省半违亲,自认乾坤一罪人。
      老泪忆儿双白发,又闻噩耗更伤神。
      
      林世功是琉球国于清同治六年(1867)派往北京入国子监进修的最末一批四名学子之一,学成回国,曾任王世子讲官。他作于北京国子监的诗,曾刻成一册,前面有其师孙衣言的序言。
      清光绪三年(1877年),黄遵宪出任中国驻日本使馆参赞,抵达神户时,见一位琉球国老臣登上使团轮船,出示其国王密�,哭诉琉球受日寇侵吞之苦,恳请大清皇朝援救。这感人的一幕,让黄遵宪久久不能忘怀,1880年为之作《流求歌》:
      
      白头老臣倚墙哭,颓髻斜簪衣惨绿。
      自嗟流荡作波臣,细诉兴亡溯天蹴。
      天孙传世到舜天,海上蜿蜒一脉延。
      弹丸虽号蕞尔国,问鼎犹传七百年。
      大明天子云端里,自天草诏飞黄纸。
      印绶遥从赤土颁,衣冠幸不珠崖弃。
      ……
      迎恩亭下蕉荫覆,相逢野老吞声哭。
      旌麾莫睹汉官仪,簪缨未改秦衣服。
      东川西川吊杜鹃,稠父宋父泣�鹆。
      兴灭曾无翼九宗,赐姓空存殷七族。
      几人脱险作逋逃?几次流离呼伯叔?
      北辰太远天不闻,东海虽枯国难复。
      毡裘大衣来调处,空言无施究何补?
      只有琉球恤难民,年年上疏劳疆臣。
      
      可叹诗人,生当末世,无力回天,虽一腔热血,满腹才情,不能狂草讨寇檄文,只堪沉吟亡藩悼词,呜乎哀哉!
      可怜琉球,近代跌遭巨祸,以至于永劫不复!先是1609年日本萨摩藩三千悍兵入寇,俘虏其国王及百官贵胄,侵占其国家达四十五年之久。后是1879年日本灭其国,囚其王,禁毁其文化典籍,四年后国王尚泰更被毒杀于东京。还有,1945年美军进攻琉球,日军竟强迫琉球人跳崖自尽,或予以屠杀,以应对食物短缺,琉球人口锐减四分之一,残余的文化典籍亦难逃战火。战后美国占领琉球,1970年与日本签定《美日旧金山和约》,私相授受,1972年把琉球交还日本。琉球人闻讯,“聚哭于闹市”。尽管美方后来表示,归还日本的仅为行政权,并非认定琉球及钓鱼岛主权应属日本,有关主权的争议,美国不拟介入,但琉球人民想要复国或重新归附中国,仍不免是路曼曼其修远兮。
      琉球当初自立一国,桃源世外,何等逍遥;汉风来吹,唐韵来袭,何其浪漫!
      
      草屋轻烟冲碧空,隔峰相望白云同。
      应知煮海成盐味,只在乾坤造化功。
      
      这是蔡温的诗《我部盐居》,写其国人晒盐,令人联想到李白《秋浦歌》描绘唐人炼铁:“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赧郎明月夜,歌曲动寒川。”
      
      僧寺从来爱碧山,上人独傍万家湾。
      松花落地茶方煮,竹径临江门不关。
      旷野晨钟千树秀,半窗夜月一心闲。
      应知传说蓬瀛处,只在风尘咫尺间。
      
      这首《千手院访赖全上人》也是蔡温所作。松竹为邻,海月为伴,煮茶听钟,夜不闭户,诗笔所绘真乃神仙世界,一腔爱国之情折射其中。此诗入选《晚晴�诗汇》,的是精品。蔡温(1682~1761),为蔡铎之子,著有《澹园集》《要务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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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山一望景无穷,海色苍苍万里空。
      飞鸟数声云几点,何时收入画图中。
      
      这是程抟万《春日登山》,诗思婉丽,不负家山春色。程抟万(1691~1704)是琉球大诗人程顺则之子,作此诗时,年仅十一岁。然而,三年以后,这位前程正未可限量的天才少年,却被死神残忍地夺去了生命,只留下一卷《焚余稿》,让人们去品读,去叹息,就像他的祖国后来的命运。
      
      寻幽古来寺,旭日照松门。
      石发翠逾顶,山丹红到根。
      偶闻清磬落,已远俗尘喧。
      何日逢支遁,无生细讨论。
      
      这是马执宏的诗《游善兴寺》。《中山传信录》云:“善兴寺,在使馆曲巷中,倚山崇基。”诗人来到寺中,俯仰无俗物,动静皆真趣,惬意之余,不禁思接千古,欲与支遁作一席谈。支遁,东晋高僧,好谈玄理,有《即色游玄论》。马执宏,字容斋,嘉庆十五年(1810)秋,曾由琉球官派到北京国子监读书。
      
      六月南风欲送君,临歧人语那堪闻。
      扁舟明日千里外,回首中山只白云。
      
      这是阮超叙《送人之官外岛》,分明是唐人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的变奏。阮超叙,字松庵,曾任通事。
      
      五月榴花满径芳,骊歌一曲断人肠。
      劝君莫忘殷勤意,明日悬帆即异乡。
      
      魏学源这首七绝《送别》,与之异曲同工。“明日悬帆即异乡”一句,反映着诗人心目中关于故乡故国的那份亲切和骄傲。魏学源,道光十八年(1838)曾作为琉球谢恩使团成员到北京。其五言绝句《末石社坛》则见出人生的惬意:“飞阁人间远,登临畅客心。不知山远近,只见白云深。”
      蔡如茂《夏日游护国寺》也一派悠然自得。可惜其“护国寺”,纳凉观景端的不错,护佑国家则徒有其名:
      
      为有乘凉约,经过波上楼。
      山因邻碧海,夏亦觉清秋。
      天落花如雨,人看石点头。
      薰风宜少住,日暮尚迟留。
      
      当年流连中国日久,转念故园,琉球诗人多有乡愁之作,如蔡肇功《雨中思归》:“最恨深林莺百啭,依稀声似故乡中。”周新命《初冬晓眺》:“千山日落行人急,空有江声断客肠。”郑孝德《秋雨叹》:“夜深剪烛摊书坐,四壁凄其动客情。”梁学孔《客中逢雨》:“披襟不寝犹烹茗,怕益离愁梦故乡。”林世功《江上》:“欲寄相思泪,不知何处流?”蔡大鼎《万寿桥书怀》:“低头添别泪,何日故乡还?”如今家山易主,海天失色,孤臣孽子更不知魂归何处,梦断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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