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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物、民间与历史

    时间:2020-11-13 06:00:3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王秀涛

    当下的散文创作越来越具有文体上的开放性,已不是简单通过写人、写景来抒情,而是变得越来越开阔,自然的、历史的、文化的思考逐渐成为作家所用力的地方。谈雅丽、宋长征和余志刚的几篇散文作品,或抒发对大自然的赞叹之情,或含咏体味人间情爱,或着意再现历史人物,虽然内容和风格各异,各有千秋,但无疑都深得散文之味。它们无论是在写法上,还是在思想表达上,都摆脱了以往让人诟病的散文写作的轻飘和贫乏,呈现深刻而厚重的品格,书写了中国的人间风物和历史传奇。

    风物一直是散文创作的重要对象,风物描写当然不仅仅是对自然的描写,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态、人文历史。谈雅丽的散文以自己的亲身体验来书写人与自然的关系,更把自然、风物背后的人文、历史、传统的深远与厚重呈现出来。《与“塔巴”相遇在海岛》等几篇散文中,不乏对自然风物的直接书写,但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对日常生活和民间精神、历史文化的张扬。《与“塔巴”相遇在海岛》不是进行灾难化的书写,而是把台风给渔民生活的影响展现出来,平淡的描写透露着渔民的性情。《水马船声出洞庭》以作为自然形态的沅水为基础,深入历史勾勒出了作为交通要道的沅水,让我们看到了一度繁荣的水上运输与深厚的湘黔古文化,還有驿站与码头带来的生意交往,小镇的泪水和笑声。在《郎木寺看流水和天葬》驻足于嘉陵江支流白龙江,写了藏族的天葬习俗以及宗教生活的神秘和博大。《九曲黄河第一弯》和《黄河谣的多声部合唱》融合历史与文化,呈现了黄河带给人类的福泽,再现边疆的生活与历史。

    “也许,史诗中所传唱的并非一个美丽的藏族姑娘,而是玛曲草原汇入黄河的最小、最清澈的某一条支流。”谈雅丽的散文是诗化的,平和、自然,有抒情的韵致,继承了中国散文的抒情传统,就像作家袁鹰讲的,散文写作“最重要的还是散文作者是不是掏出了自己赤诚的心,抒发了自己真挚的情。如果有‘灵魂的话,恰恰正在作者的心灵深处。这里,着重在‘自己二字,既不是外来的,不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强加到自己笔下的,也不是摭拾别人的,而是来自作者本人主体的意识和感情。”谈雅丽的散文显然有“我”的存在,是来自内心的抒情。

    当下散文创作也越来越重视叙事性,在风物之外写人与事,也拓展散文在经验、事实层面的维度。宋长征的《乡间大戏》文体名义上虽为散文,但有很多叙述的成分,叙事性很强,我更倾向于视它为小说,而且在语言、节奏、情绪等方面依稀可以看到笔记小说的影子。《花枪缘:老安和他的女人》和《夜奔:风雪拉魂腔》将古典民间戏曲、故事和具有现代意味的爱情故事以互文的方式充分融合,以跨越时空的方式,勾连起民间小人物与历史大人物对情感、命运的共同选择与态度。

    汪曾祺说,“我写短小说,一是中国本有用极简的笔墨摹写人事的传统,《世说新语》是突出的代表。其后不绝如缕。我爱读宋人笔记甚于唐人传奇。《梦溪笔记》《容斋笔记》记人事部分我都很喜欢。归有光的《寒花葬志》、龚定庵的《记王隐君》,我觉得都可以当作小说看。”可见,散文和小说本来就有交叉重合之处。《乡间大戏》有传奇色彩,在写法上这部散文也有古代笔记小说的韵味,其中的几位民间小人物,既普通但又不寻常,身世、经历都有不平凡之处,不但有自我的悲欢,而且凝结了民间的伦理、文化,再现了《对花枪》《水浒传》等传统说书、戏剧里的民间传统和伦理。

    《乡间大戏》的语言简洁明了,意味深远,颇有汪曾祺一些作品的味道,融传奇故事于平淡、简约之中。作品结尾处写到,“谷雨那天递给甘宝的小纸团上写:救我;甘宝后来交给谷雨的小纸团上写:今天就走。”故事在这里就结束了,没有进一步的议论和解读,但有可供解读的丰富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对历史人物的再现也是近年来散文创作的一个重要方向。这类作品,对于作者的知识储备以及对历史精神的把握有很高的要求。余志刚的《伏妖记》显示了作者深厚的文学和历史功力。作品以李贽的相关传记史料、原始文献为依托,加入作者自己的想象与理解,形成新的完整的历史叙事,既有丰富的知识性的普及,也不乏故事性的情节。尤其是对李贽形象的再现,是具有历史意识和现代精神的,虚实相生,跃然纸上。从文体角度来说,无疑具有传记、小说等多文体的优势,是一篇具有综合性特征的历史文化散文。《伏妖记》是写人记事的,而且是写历史人物和故事,事实与虚构、想象的关系如何处理、平衡极为重要。对李贽的再叙述,实际上是对李贽作为历史人物的重新评价。这既需要对基本史事的尊重,也要有在此基础上形成自己的理解。在这一点上,《伏妖记》把握得非常准确。最为突出的是,它以人物精神和历史精神为基础和核心,在大处立得住,在细微处显精神,以现代眼光回望历史,“据事以类义,援古而证今”。

    《伏妖记》的综合性和现代性也体现在语言上。这篇作品实际有三种语言形式,首先是对既有的李贽的相关文献的引用,将这些精炼过的语言嵌入到了作品当中,也是再现历史的基础性语言。作者的叙述语言在很大程度上是古典化的,是切近历史的语言,也意在对历史现场进行还原。此外,作者还使用了一些极其新潮的语言形式,例如“私聊”“群聊”“晒信”“僧尼之恋”“推送”等,又把历史拉回到了当下。

    批评家谢有顺说,“有些散文作者,只要一写历史题材,就端着一个架势,用史料把文章搞得密不透风,以为这就是文化关怀;还有些散文作者,花一两年时间写一篇文章,精雕细琢,恨不得字字珠玑,但散文里寄寓了太多的东西,修辞反而显得做作,散文在中国,先前虽为文学文体的源泉之一,但发展到今天,它在文体上的优势已经不存在了。散文无类,散文也无界。这种没有边际的自由,一方面为散文的发展提供了极大的空间,另一方面也把散文推向了尴尬的境地——它似乎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准确定位了。”他的观察显然是非常准确的,指出了当下散文创作的空间、可能性以及困境。这几篇散文作品可以放在这样的背景下来认识,几位作者的写作无疑拓展着散文的可能性,也践行着谢有顺的主张:“散文是在人间的写作”,“它可以清晰地照见写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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