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归去来兮

时间：2022-03-24 11:11:00　来源：达达文档网本文已影响人

　　散文|归去来兮

　　这几年，村里都盖了新房，购了新式家俱，装修的像楼房一样。但我喜欢住我的旧土房，摆父母祖父留下的老家俱。我好像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孩提时代。下面达达文档网小编准备了散文|归去来兮，欢迎查阅。

　　经过多少次思想斗争，经过多少次日思夜盼。二0二二年二月十二日，我和妻终于从呼市回到阔别七年的老家一一六道沟。搬家之前，我们充分准备了四五天，二月十一号，我们约定了搬家车。那天晚上，我俩心绪烦乱，一夜未眠。凌晨三点多，搬家车如约而至，预约的兄弟和女婿一起来帮忙。我们默默地井然有序地搬东西，凡生活中有用的东西全都详细地搬到车上。五点多，家已搬毕。与兄弟女婿告别，我和妻乘车出发。寒冬已过，呼市的天气渐渐变暖。今夜更像个小姑娘，恬静而温和。一路上，我和妻谁也没有睡意，直挺着身子，眼睛直盯前方。一进武川，车前飘起了雪花。我暗自庆幸自己走的及时，不然又大雪封山，不能动弹。以后十五十六号出现新冠肺炎，呼市彻底封城了。车在暗夜里疾驰，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紧，雪花象蜜蜂朝玻璃扑打过来，挡住了视线。司机拨开雨刷，我的心提到了嗓眼，担心司机看不着路窜到路沟。渐近老家时，天已亮了，时值春寒料峭，后山仍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

　　汽车开进院子，我的心落在肚子里，心情豁然开朗。院里东西的摆放还是我走时的样子，墙根堆放着一堆烂砖，一堆烂木棍，生锈的四轮车，车坯停在窗前，院内荒草盈尺，中间一片空地大概是父亲种的菜地。

　　卸完车，打发车走后。我和妻开门进了屋子，屋内空荡荡，一只野猫跳到窗台，透过玻璃惊讶地打量着我俩。一辈山村一辈穷，流浪城市去打工。如今无奈返回村，满院荒凉满屋空。我家窗户轩敞，远眺野地空旷，白雪漫卷西风，天空阴的一塌糊涂，房顶的积雪一股一股刮下来，像从天空的破洞吹下。听到我们回来，左邻右舍络绎不绝而来。因为是正月，外出的人们还没有行动，人们纷纷过来帮忙，搬东西，生火炉。小火炉象一只猫咪伏在地上，声音微弱地霍霍燃烧起来。因为变天，我的病腿僵直不听使唤，我坐在火炉旁，妻换了衣服开始打扫家。家里已坐无虚席，和我年纪相仿的同伴，他们也不嫌弃我的家腌臜，凌乱，冷清。有的躺在冷炕上，有的坐在凳子上，他们每人手里夹着一支烟，热情洋溢地谈笑，他们都希望我回来，并且给我规划着未来的生活。这几年在外的我，虽然时时刻刻想着和他们团聚，但今天令我害怕的是他们不断地抽烟，他们不时从兜里掏出纸烟相互传递，整个家烟雾缭绕，让我头晕目眩。妻擦着家俱，脏水一盆一盆倒掉，但家俱仍不干净。门窗的玻璃擦了一遍又一遍。

　　这几年，村里都盖了新房，购了新式家俱，装修的像楼房一样。但我喜欢住我的旧土房，摆父母祖父留下的老家俱。我好像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孩提时代。这几年在城里，在女儿的楼房里，我感觉极不自在，极不习惯，极不自由。

　　我的五婶也来帮忙，她忙着打碳，填火炉，并且去隔壁挑水。（家里的自来水冻了）。她虽然是一个智障者，但她对人很热情，当她休息时，我递给她一支烟，她很安静地坐在那里，夹着点燃的纸烟，瞅着人们在说话。下午，天已放晴。朋友打电话邀请我们吃饭，我和妻前往，一阵寒暄之后一同坐下。朋友之妻端上一盆焖羊肉，沏一杯浓茶，斟一杯烈酒，于是我们边吃边谈。我感到吃惊的是，曾经贫穷落后，破破烂烂的六道沟村如今修建的我差点没有找到朋友的家。一排排桔红的砖房像过去乡里单位的办公室，户户通着水泥路，路边围着围栏，围栏里种着松树。朋友也盖了新房，房子宽敞明亮，有厨房，卫生间，客庁，装修的像城里的楼房，院子里盖了羊棚，草棚，养着八十多只羊，去年娶了给我们做饭的寡妇老婆，如今过的富丽堂皇。

　　我仔细品着朋友的羊肉，虽然简单的只放了葱和盐，但我觉得比在城里做的味道要好的远。究其原因，朋友向我解释，老家的柴火，大锅比电锅做的饭好，如果用烧羊粪焖羊肉，熬茶会更香。我虽然不知其原理，但我觉的自然界的确奥妙无穷。多年枯燥的城市生活，租着一间狭小暗无天日的土偏房，只看见巴掌大天空的小院，每天干活俩点一线，下班后简单的做顿饭，只要能填饱肚子。休息，是最奢望的事情。如今看到村里院落，宽敞的能容纳几辆汽车，房子窗明几净。现在眼前一杯浓茶，一杯烈酒，一盆焖羊肉在我面前与在城里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我好像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朋友过去是条光棍，只有一个老妈，现在也有一个崭新的家。我们想过去看现在谈未来，坐的很晚才回。

　　第二天早上，我在朦胧的睡梦中，突然听到妻惊喜地说，"看，太阳出来了"。我扭头一看，一缕桔红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映照在墙上。归去来兮！农村变化日新月异，胡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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