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早期保持纯洁性的历史考察

摘 要：保持党的纯洁性既是中国共产党早期自身建设的本质要求，又是当时党生存与发展的必然选择，也是党把中国革命推向前进的重要保证。当时党虽然没有明确提出纯洁性的概念，但自成立起党就高度重视纯洁性建设，进行了理论与实践探索，既有丰富的历史经验，又有当代现实价值。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早期；保持纯洁性；理论与实践；历史经验

中图分类号：D2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494（2014）05-0048-05

从1921年7月上海建党到1927年7月大革命失败，是中国共产党建设史上的幼年时期。当时的中国共产党既面对处于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残酷统治艰险环境下的生存压力，又肩负着挽救民族危亡和实现民族独立与国家富强的重任，所以她自从创立开始就高度重视自身纯洁性建设，进行了理论和实践上卓有成效的探索，积累了重要的历史经验。

一、中国共产党早期保持纯洁性的必然性

（一）保持党的纯洁性是党自身建设的本质要求

中国共产党作为按照列宁建党原则建立起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党的性质和宗旨决定她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本质特征就是纯洁性。党要担负起领导反帝反封建，实现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重任，不保持自身纯洁性，就无法实现先进性，难以站在时代前列领导人民革命前进。所以党自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视纯洁性建设，无论是党纲党章中对入党条件和义务的要求，党的纪律的严格规定，还是提出对党员进行思想教育，都紧紧围绕保持纯洁性的目标。保持党的纯洁性是党的建设的本质要求。

（二）保持纯洁性是党生存与发展的必然选择

辛亥革命政权被袁世凯北洋军阀窃取后，民国初年政党林立多党竞争局面很快瓦解，政党政治迅速幻灭。孙中山总结教训，于1914年建立中华革命党，提出形成以党革命、以党建国进而以党治国的设想，为推翻北洋军阀进行艰苦努力。1919年10月10日，孙中山将中华革命党正式改名为中国国民党继续革命。当时的中国除了中国国民党外还有中国社会党、中国青年党、中国致公党。在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政治环境下，人们对政党政治已经厌倦，政党热明显降温情况下，刚刚诞生的中国共产党能否生存下来，这取决于能否保持自身的纯洁先进。

（三）保持纯洁性是党把中国革命推向前进的重要保证

中国共产党诞生之际，打倒西方列强和北洋军阀成为全国人民共同愿望。但党刚刚成立，力量和影响弱小，而中国革命的敌人帝国主义和北洋军阀力量极为强大。由于党一开始便以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观点指导革命，并且深入到工人中去做群众工作，所以，立刻使当时一切反动势力深感恐慌。当中国共产主义运动处在萌芽状态时，就被北洋政府斥为“过激主义”[1]620，惊呼共产主义的传播“其祸甚于洪水猛兽”，应“严加防范，以遏乱萌”[1]623。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共产党一成立就不得不处于非法的秘密状态。1923年2月党领导京汉铁路2万余工人，为反对军阀吴佩孚争取政治权利，举行声势浩大的全路大罢工，遭到残酷镇压，共产党员林祥谦、施洋等40多人遇害，300多人受伤，酿成震惊中外的“二七惨案”。惨案的发生促使共产党和国民党联合建立革命统一战线，共同推动反帝反北洋军阀的国民革命。1925年爆发反帝爱国的“五卅运动”，1926年北京反帝反北洋军阀的“三一八运动”，充分显示了共产党人的革命力量，也引起北洋军阀极端仇视。1927年4月6日，奉系军阀张作霖勾结帝国主义，逮捕李大钊等80余人。28日将李大钊等20位革命者被绞杀在西交民巷京师看守所内。中国革命敌人有优势装备、异常凶残。要战胜敌人把革命推向前进，党没有高度的组织纪律不行，党员没有崇高的理想信念和献身精神更不行。只有保持自身纯洁性，党才能具有吸引力，人民才愿意跟着共产党革命。事实上，中国共产党正是这样做了，才在复杂多变的社会条件下迅速脱颖而出，短时间里从一个50余人的秘密政党发展成为拥有大量党员、具有广泛群众基础、富有高度政治影响力和感召力的新型革命政党。

二、中国共产党早期保持纯洁性的理论与实践

（一）中国共产党早期保持纯洁性的理论探索

这一时期党虽然没有明确提出纯洁性概念，但进行了保持纯洁性的初步探索，取得了理论上的积极成果。

1. 通过党纲党章阐明党的性质、宗旨和目标，表明自己是先进纯洁的无产阶级政党。早在1921年党成立时颁布的《中国共产党纲领》中规定了党的名称、性质和纲领，鲜明地提出党的奋斗目标是，“推翻资本家阶级的政权”，“承认无产阶级专政”，“消灭资本家私有制”，最终实现共产主义。党的二大首次区分党的最终奋斗目标和现实目标，提出打倒列强除军阀的反帝反封建的最低纲领和“铲除私有财产制度，渐次达到共产主义社会”的最高纲领。明确指出“中国共产党为代表中国无产阶级及贫苦农人群众的利益而奋斗的先锋军。”[2]大会通过的决议中提出，共产党不是“知识者所组织的马克思学会”，也不是“少数共产主义者离开群众之空想的革命团体”，“应当是无产阶级中最有革命精神的广大群众组织起来为无产阶级之利益而奋斗的政党，为无产阶级做革命运动的急先锋”[3]。由此可说，党在创建之初主要是通过党纲党章来阐明自身的性质、宗旨和目标等，表明自己是一个纯洁先进的无产阶级政党。

2. 提出了接受党员的条件，重视党员成分和队伍纯洁。党的一大通过的纲领将党章的内容和党纲的内容合并在一起。但对于接受党员明确规定，申请入党的人“在加入我党之前，必须断绝同反对我党纲领之任何党派的关系。”“决定接受党员要特别谨慎，严格审查”。党的二大制定的《中国共产党章程》，详细规定了党员条件、入党手续、党的组织系统，以及党的组织原则、纪律和其他制度。党的三大、四大和五大上都没有制定新的党章或者章程，只是在二大的《中国共产党章程》的基础上作了一定的修正和补充，但对发展党员的条件程序办法都有严格的规定。

3. 要求党员信仰马克思主义，重视党的思想政治纯洁。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是党的一贯要求。早期马克思主义者李大钊在《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一文中首先介绍了唯物史观，后来在《再论问题与主义》一文中，明确提出解决中国的社会问题离不开马克思主义指导。党的一大前夕，陈独秀也就建党原则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指出，要进行革命，坚持到底，“作为共产党首先要信仰马克思主义，其次是发动工人，组织工人，武装工人，推翻资产阶级政权，消灭剥削制度，建立无产阶级专政。”[4]蔡和森在与毛泽东探讨建党指导思想时提出，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是无产阶级的思想。毛泽东赞同他的观点，并明确提出“唯物史观为吾党哲学的根据”，并强调说：“主义譬如一面旗帜，旗帜立起了，大家才有所趋赴。”党的一大党纲明确提出“把工农劳动者和士兵组织起来，宣传共产主义，承认社会革命为我党的首要政策”。在后来国共合作建立，国民革命深入发展形势下，党进一步提出“党不仅应该变成群众的党，而且应该变成布尔什维克的党，在思想上如此，在组织的原则和实际上也是如此。”因此，我们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为基础的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一种精神动力。

4. 提出民主集中制原则，维护党组织纯洁和团结统一。二大党章提出把党的最基层组织党小组、党支部建立在农村、工厂、铁路、矿山、兵营、学校等社会基层的要求，明确下级机关须完全执行上级机关之命令；本党的一切会议均取决多数，少数须绝对服从多数的原则。1927年五大修改的新《党章》明确提出党的指导原则为“民主集中制”；确立了“中央委员会”体制，包括全党的最高机关为“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选举党的“中央委员会”；中央委员会在全国代表大会闭会期间，是全党的最高权力机关，“执行并指导党务及政策”。“中央委员会，选举正式中央委员一人为总书记及正式中央委员若干人组织中央政治局，指导全国一切政治工作”，并选出正式中央委员若干人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政治局互推若干人组成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处理党的日常事务等，这实际上确立了中国共产党的政党体制，为保持党自身组织纯洁提供了重要保障。

5. 制定党的组织纪律，为保持党自身的纯洁提供了保证。党的一大党纲对党员提出保守秘密以及不得担任政府官员或国会议员的明确要求。党的二大通过的第一个党章到党的四大党章都专设了“纪律”一章，对党组织活动、党员行为、党费缴纳、保守秘密等做出严格规定。党的五大党章更明确提出，“严格党的纪律是全体党员及全体党部最初的最重要的义务，党部机关之决议，应当敏捷的与正确的执行之，但对于党内一切争论问题，在未解决以前，完全自由讨论之。”同时强调：“不执行上级机关的决议及其他破坏党的行为，即认为违背党的共同意志而处罚之。”

（二）中国共产党早期保持纯洁性的实践探索

中国共产党早期在纯洁性建设理论取得初步成果同时，党进行了保持纯洁性实践上的探索和努力。

1. 强调发展工人党员，注重党的成分纯洁。由于党的一大时，在全国58名党员（传统说法是53人，据最新研究成果表明为58人——编者注①）中工人党员只有1人，其余都是清一色知识分子。因此，党的一大后，党特别注重在工人中发展党员，到党的三大前工人党员人数达到164人。国共合作统一战线建立后，党进一步认识到巩固自身阶级基础的重要性，强调“我们加入国民党，但仍旧保存我们的组织，并须努力从各工人团体中，从国民党左派中，吸收真有阶级觉悟的革命分子，渐渐扩大我们的组织，谨严我们的纪律，以立强大的群众共产党之基础。”[5]1924年5月召开的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扩大会议上强调发展产业工人入党的重要性，会议通过的议决案指出：“在大产业的工人里扩大我们的党，是现时的根本职任之一。”会议之后，党的组织获得较快的发展。到党的四大前，党员发展至近千人，工人党员占党员总数的50%多一点。到1927年1月，工人党员在党员总数中所占的比例一度高达75%。在扩大和巩固党的阶级基础的同时，党也十分注重吸收农民和其他阶层中的优秀分子，不断扩大党的群众基础。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失败后，党就开始认识到只靠无产阶级的孤军奋战，革命是不可能取得成功的。党的四大提出要建立巩固工农联盟，这有力地推动了中共加快在农民中建立和扩大群众基础的步伐。1926年5月，农民党员仅有650人，两个月后就发展到1200人，到党的五大前夕又猛增到10840人，占党员总数的18.7%。与此同时，党开始在知识分子、军人、中小商人、妇女等各个阶层中发展党员，党迅速发展成为一个群众性的有广泛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党。

2. 坚持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党员，维护党的思想纯洁。党的一大通过的党纲和决议中就明确提出要宣传马克思主义，强调“党员自己的阶级觉悟应当不断提高，这是党的胜利的唯一保证”。随着革命形势的不断高涨和新党员大幅度增加，党进一步认识到加强党内教育的紧迫性，采取了相应措施。一是创办出版社和刊物，宣传马克思主义。1921年9月在上海创办了党的历史上第一个出版机构——人民出版社，出版《共产党宣言》等近20种书籍。除继续办好《新青年》、《共产党》外，又编辑出版了党的机关刊物《向导》以及《劳动周刊》、《先驱》等刊物，译介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二是创办工人学校和党校。1921年邓中夏在长辛店创办劳动补习学校，董必武、陈潭秋在武汉创办工人识字班。1921年8月毛泽东在长沙创办湖南自修大学。1923年冬天，刘少奇创办党的第一所党校——中央安源党校，朝着党员教育阵地化迈出可喜的一步。三是派遣党团员深入工人中去，宣传马克思主义。当时的共产党人认识到“最有力量的人，是无产阶级和兵士”，然而他们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怎么样叫他们能看各种宣传品呢！”所以要使无产阶级“有觉悟，相信社会主义，就非有觉悟的学生跑进他们团体里去宣传不可”[6]。当时党把向工人群众宣传马克思主义，看成革命的首要任务。为此，党的早期优秀党团员深入工人群众，普及马克思主义，启发工人觉悟，从而掀起了第一次工人运动高潮和轰轰烈烈的国民革命浪潮。

3. 党的领袖带头践行共产主义，保持党的政治纯洁。在建党初期，共产党人前仆后继，努力奋斗，甚至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靠的就是崇高的理想信念。陈独秀、李大钊都是北京大学的名教授，收入不菲。但是为了一心一意搞革命，陈独秀放弃了大学教授的优厚待遇，全身心地扑在革命事业上。李大钊则把自己的大部分工资用于党的事业，用于接济他人。邓中夏更是放弃了上海资本家穆藕初提供的留洋深造机会，投身革命斗争。面对白色恐怖，初期的共产党员胸怀理想，无私无畏，英勇斗争。1927年李大钊等不幸被捕后，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崇高的理想信念使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无论是处于高潮还是处于低潮的复杂环境下依然保持了自身的纯洁性，坚守了革命者凛然正气，这是共产党人的一笔宝贵财富。

4. 基层工作注重党支部建设，保持党的组织纯洁。党成立之初基层组织实际上是党小组，党的四大党章对地方设立党支部作了原则规定。1926年5月，中央专门制定了《支部的组织及其进行的计划》，对支部的地位作用提出了明确要求。同年7月，中共中央扩大的执行委员会会议又提出“一切工作归支部”的口号，要求把党的真正基础建立在支部上面，通过支部来吸收教育党员，组织宣传发动群众，讨论党的重大问题，并将党的方针、政策真正落到实处。1927年6月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修正章程议决案》，将党章专列一章，对支部的地位和作用作了明确规定，指出党支部是“党与群众直接发生关系的组织”，同时对支部的会议选举制度等方面也作了相应规定。除党的支部外，党还在非党的具有政治性质的群众团体或会议中设立党团组织。这对于党的力量比较弱小情况下，贯彻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扩大党的影响以及发展和壮大党的队伍等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

5. 严肃处理违纪党员，保证党在思想政治组织上的纯洁。党的二大通过的党章规定从党的中央到基层组织都要有集权精神与铁的纪律，对党员与其他政党来往、参加组织活动、缴纳党费以及保守党的秘密等提了明确要求。党章规定：凡党员有犯下列各项之一者，应开除党籍：言论行动有违背本党宣言章程及大会各执行委员会之议决案；无故连续两次不到会；欠缴党费三个月；无故连续四个星期不为本党服务；经中央执行委员会命令其停止出席留党察看期满而不改悟；泄露本党秘密。在国共合作兴起，国民革命高涨，大量工人加入党的组织情况下，毛泽东进一步提出建立统一集中有纪律的党的要求，强调“加强组织整顿，从严治党”[7]。1926年8月4日，中共中央更是通过了《关于清洗贪污腐化分子的通告》。认为贪污腐败“不仅丧失革命者的道德，且亦为普遍社会道德所不容”，“一个革命的党若是容留这些分子在内，必定会使他的党陷于腐化。同这些不良倾向斗争，才能巩固我们的营垒，才能树立党在群众中的威望。”中央特别训令各级党组织：迅速审查所属同志，如有此类行为者，务须不容情地洗刷出来，不可留存党中。而对于像陈公博、周佛海之类的违反纪律、不符合标准的党员，党中央及时严肃处理，把他们清除出党组织，保证了党组织的纯洁。由于有铁的纪律，党员的严格遵守，国共合作的国民革命出现了轰轰烈烈的局面。到1927年党的五大召开前，党员人数不仅大大增加，全国党员发展到57967人，党的影响力、战斗力也更大大增强。这是党的建设的巨大成就，也是党自身纯洁性建设的必然结果。

三、中国共产党早期纯洁性建设的特点及历史经验与现实启示

（一）中国共产党早期纯洁性建设的特点

1. 环境上的复杂性。一方面当时中国共产党刚刚成立，党员人数极少，处在秘密状态，影响较小。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既是共产国际一个支部，受共产国际指导和约束；后来又和国民党合作，共产党员以个人身份加入国民党。在秘密状态和共产国际制约及在国共合作复杂形势下，如何保持党自身纯洁性，对党来讲，不但没有经验，而且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

2. 理论上的幼稚性。从党的一大召开到五大，在很多关键问题上党表现出理论准备不足，尤其在对党的纯洁性认识上，存在教条理解马克思列宁主义建党理论的问题。当时党认为既然我们是工人阶级政党，党的纯洁主要是阶级成分纯洁，党员应该主要是工人阶级成分，但党成立时50多名党员中绝大部分是学生和知识分子。所以党急切地想发展工人党员，而对其他阶级中发展党员相对重视不够。1925年党的四大提出对于广大产业工人，只要“有阶级觉悟及忠于革命，便可加入，不必更有其他条件”。这反映出党在这个问题上的急切和幼稚。

3. 行动中的矛盾性。党创建初期在发展新党员时，提出要注重质量，避免单纯地追求数量，尤其是在白色恐怖险恶环境下发展党员时严格要求更是没有错。但是当时却把党员标准定得太高，比如要求在入党前就具有较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和较强的组织宣传能力。这显然脱离了旧中国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相当落后的实际，其结果把一大批愿意献身共产主义事业的革命者拒之门外。而在国共合作建立前后，中共中央虽多次强调“在发展国民党组织之时，关于本党组织之发展，当然不能停止”。但同时又把党组织大门的门槛立得过高，强调“凡非对于本党主义策略及党之纪律充分明了，并恳切的愿意服务本党者，不必轻率加入。”甚至错误地认为，只有“先经过民族民主的政党之政治训练，然后才可以加入无产阶级的政党”。这样就在中国共产党人纷纷加入国民党同时，也把与他们有联系的工会会员及青年学生大批大批地介绍进国民党，中共自身党员队伍发展却受到严重影响。大革命后期新党员人数迅速增加，党中央虽然多次强调加强基层组织建设重要性，并相继做出一些重要规定，但党的政治路线逐渐右倾，中央机关软弱无力，加之党的干部又相当缺乏，以致大革命后期党的基层组织所起的作用不大，有的甚至陷于瘫痪状态，党的各级组织在敌人进攻面前很快变得支离破碎。

4. 理论与实践上的奠基性。党建立伊始提出了保持纯洁性的理论并进行初步实践，尽管其理论不够完善且未完全付诸实施，实践上也有一些矛盾之处，但这种探索取得的成就是显著的，积累的经验是丰富的，因而无疑具有开创性，对以后党的纯洁性建设奠定了重要基础。

（二）中国共产党早期纯洁性建设的历史经验

1. 积极进取，主动作为是党初创时期纯洁性建设取得成效的基本前提。党从成立之日起就高度重视自身纯洁性建设。将其看作是党生存和发展的决定性因素，看作是党的生命。从党的纪律、思想、组织、制度等各方面积极进取，主动作为，才开启了新局面，取得积极成效。

2. 围绕中心，勇于探索是党的纯洁性建设取得成效的重要抓手。党创建初期纯洁性建设紧紧围绕领导工人运动，国共合作的国民革命进行。为了完成党的中心任务，党建立健全了组织机构和各项制度，严明严肃党纪，发展壮大了党的队伍，同时，加强党员思想教育，探索出创办工人学校、党校和报刊，宣传马克思主义，加强党员思想教育的方式方法，保证了党员队伍的纯洁，为推动革命运动的发展提供了保证，也夯实了党纯洁性的基础。

3. 不断深化对纯洁性内涵认识是党的纯洁性建设取得成效的基本要求。党对纯洁性的认识上最早把党员成分思想组织纯洁看得特别重要，随着党领导工人运动和国民革命，党的队伍不断发展壮大，党强调严格纪律和建立制度对党的纯洁和生存发展的重要，并为此提出了明确严格的要求。党通过修改党章使各种规章制度不断趋于完善，使党的活动有制度可依，有制度可用，为进一步加强党的建设、保持党的纯洁性奠定了比较坚实的基础。

4. 党的领袖率先垂范，身体力行是纯洁性建设取得成效的关键因素。这一时期党的领袖李大钊、陈独秀、蔡和森、毛泽东等人率先垂范，身体力行，为其他党员树立了理想坚定、信念崇高、清正廉洁、一心为民的榜样，他们的洁白无瑕，凛然正气，感召了无数共产党人，也扩大了党的影响。

（三）中国共产党早期纯洁性建设历史经验的现实启示

中国共产党早期保持纯洁性的理论和实践探索，尽管是在革命战争年代形成的，但其历史经验和重要精神，对新时期党的纯洁性建设仍然具有重要现实启示。

1. 新时期能否继续保持党的纯洁性关系党的生死存亡。保持党的纯洁性就是保持党的工人阶级先锋队的本色，为保持党的先进性奠定基础，否则党就无法生存和发展。在党创建初期，各种反动势力极为凶残，党自身力量又极为弱小。党通过保持纯洁性使自己成为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担负起领导革命重任。在世情国情党情发生了深刻变化的今天，党面临着执政、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外部环境四大考验，同时也面临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脱离群众、消极腐败四大危险。“作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只有不断保持纯洁性，才能提高在群众中的威信，才能赢得人民信赖和拥护，才能不断巩固执政基础，才能实现党和国家兴旺发达、长治久安。”[8]

2. 理想信念教育是党的纯洁性建设之魂。党成立初期，党员人数少力量弱，但却能领导推动工农运动空前高涨，北伐战争胜利进军。关键是共产党人有为实现主义坚定不移的理想、信仰和信念。这种对主义的纯真纯洁，深深感动中国人民，感染中华民族。人民愿意跟着共产党闹革命。今天国际共运处于低潮，特别是受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外复杂因素影响，少数党员不能坚持甚至彻底丧失了先进性。从根本上讲是思想政治不纯、党性不纯的表现。必须从建党初期保持纯洁性实践中吸收经验，切实加强党的纯洁性建设，强化党员的理想信念教育，只有这样我们党才能够有凝聚力战斗力。

3. 必须把党的纯洁性建设作为一项系统工程来抓。党创建初期把组织机构建立、完善党章制度、严明党纪及加强思想教育结合起来，使党在革命战争复杂环境中保持了纯洁性，推动革命事业发展。新的形势下，党要提高领导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接受各种考验和风险，最根本的是要继续把党的纯洁性作为一项系统工程，把党的政治组织制度思想建设及作风建设结合起来，整体谋划、全面推进、长期坚持，使党的各项建设在相互促进的良性发展中推动党的纯洁性建设，以保持党的先进性，推动党所领导的现代化事业深入开展。

4. 保持党的纯洁性必须坚持以党管党，从严治党。党从诞生开始就把从严治党贯穿于党的建设全过程，并以铁的纪律约束党员，保证了党的纯洁性，增强了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当前，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发展进入新阶段，党所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前所未有，但是，党领导人民建设社会主义，实现民族复兴的重任没有变化。这要求党必须切实加强自身纯洁性建设，把从严治党贯穿于党的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和制度建设各方面，不但对党员要把好入口关，还要高标准、严要求，坚决查处和打击违法违纪案件，以清除自身肌体的病灶，保持纯洁和先进性，焕发青春活力。

注释：

①2014年6月21日的《南湖晚报》刊发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的研究成果中，提出中共一大党员数为58人。

参考文献：

[1]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五四爱国运动档案资料：北洋政府内务部档案1001，3407[B].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620.

[2]中央档案馆.中国共产党第二次至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G].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27.

[3]中国人民解放军政治学院党史教研室.中共党史参考资料：第2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506-507.

[4]徐光寿.包惠僧与陈独秀的终身友谊[J].党史纵览，2013（4）：47.

[5]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147.

[6]中共中央宣传部办公厅，中央档案馆编研部.中国共产党宣传工作文献选编：1915—1937[G].北京：学习出版社，1996：311-312.

[7]黄 化.大革命时期毛泽东的党建思想与实践[J].上海党史与党建，2011（2）：9.

[8]胡锦涛.切实做好保持党的纯洁性各项工作，深入推进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N].人民日报，2012-01-10（01）.

责任编辑 何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