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女星: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2010年新年伊始,TVB掌门人邵逸夫爵士以102岁高龄退休,他的接班人,是现年79岁的太太方逸华。半个世纪前,23岁的年龄差距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半个世纪后,“23年”在这对同享高寿的老人面前,忽然变得不起眼了。东晋的桓温北伐时路过金城,见到自己早年栽种的柳树已经有十围那么粗壮,忍不住潸然泪下,感慨“木犹如此,人何以堪!”。邵逸夫看见白发苍苍的枕边人,想必也会感慨“卿犹如此,余何以堪”,如果邵爵士再多情一点,回想半个世纪前邵氏的莺莺燕燕,只怕更是“卿已作古,余何以堪”的辛酸之叹了。

在“SB”这两个字母彻底落草之前,它曾经是影迷心中最闪亮的招牌——邵氏电影公司的标志。这个由邵逸夫、邵仁枚兄弟组建于1958年的电影王国,是象征香港电影最初辉煌的里程碑。邵氏的故事,就从60年代最红的两位女星林黛和乐蒂说起……

【林黛:这一次,她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1985年,26岁的翁美玲在寓所开煤气自杀。自杀的前一晚,她CALL汤镇业,留言如果他不复机,将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真正动手之前,她又打电话给梅艳芳的男友邹世龙,告诉他“这样活着好辛苦,我不想活了”。电话是凌晨两点打的,她也许并没有抱定必死的决心,所以选择了“开煤气”这样留给别人充分救援时间的自杀方式。但邹世龙挂了电话,先睡了一个回笼觉,早晨七点才“破门而入”。

早在二十年之前,另一个开煤气自杀,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是邵氏的当家花旦林黛,林黛的死意更不坚决,不仅精心打扮了一番,还不放心地在遗书中叮嘱丈夫龙绳勋,“万一你真的想救我的话,请千万不要送我到公家医院去,因为那样全香港的报纸都会当笑话一样的登了!只能找一个私人医生,谢谢你。”

林黛原本不是邵氏明星,在“长城”(当年香港三大电影公司分别是长城、电懋和邵氏)坐了几年冷板凳之后,被刚成立不久的邵氏如珠如宝地挖了过去。她主演的黄梅调古装片《江山美人》被邵氏作为开拓国际电影市场的首部作品,成了“邵氏出品 必属佳片”的开端。之后更凭借《千娇百媚》、《不了情》等影片四度在亚太影展上封后,创造了当时香港电影上的一个奇迹。后来邵氏推出明星扑克牌,林黛的照片上金灿灿印着“A”,而林青霞、张艾嘉不过是“5”,林黛当年在邵氏的地位可见一斑。

但从来花无千日好,宠极爱还歇,1963年以后,林黛的事业开始走上了下坡路,公司力捧在《梁祝》里有出色表演的新秀乐蒂和凌波,势利的导演在片场公然羞辱被冷落的林黛,“你还神气什么?你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事业已经不如意,感情又遭遇瓶颈,和丈夫整天争吵不休,于是一咬牙拧开煤气阀门,当时不过三十岁。

其实林黛自杀过不止一次,十七岁那年,就因为坐冷板凳吞过安眠药,被救回之后果然引起公司重视。所以这一次,她的第一反应仍然是自杀,就像一个不谙电脑的人,面对令人头痛的病毒、木马,唯一的一招就是重装系统。也许她根本不想死,她只是暗暗希望每自杀一次,就能恢复出厂设置一次,睁开眼睛时,眼前会是一个焕然一新的世界,所有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只是这一次,她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乐蒂:她不知道自己会一次成功】

曾经严重威胁林黛地位,甚至可以说是林黛自杀诱因之一的乐蒂,在林黛自杀之后的四年,吞服安眠药自尽,那一年她三十一岁,仅仅比林黛大一岁。

和林黛一样,乐蒂是邵氏挖角名单上画了红圈的“重点争取对象”,“我们不会打包票让你像夏梦(长城电影公司当家女星,金庸的梦中情人)一样红,但邵氏会尽力关照你,六叔(邵逸夫)很器重你的才华。”这样的说辞在乐蒂看来,远比“来我们公司,保证你比夏梦还要红”靠谱,于是毅然从长城跳槽邵氏。回忆第一次来到邵氏位于清水湾的片场,乐蒂的印象是“影城的宏大气势令我惊叹不已,一个瘦削的老人带着和蔼的微笑站在我面前,我热热地喊了一声‘六叔’……”

在这位和蔼老人的关照下,乐蒂很快成为整间邵氏公司最赚钱的女星。1960年,她主演的《倩女幽魂》参加了法国戛纳影展,是中国第一部参加国际影展的彩色电影,乐蒂娴静、温柔的古装扮相艳惊四座,从此邵氏电影中,古典美人的角色非她莫属,从不旁落,貂蝉,西施,王昭君,杨玉环,她无一例外都演过;1963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更是将乐蒂的演艺事业一举推上顶峰,不但为邵氏创造了票房奇迹,还一并为她将第二届金马影后的桂冠收入囊中。

1964年乐蒂和邵氏合约期满,没有续签,转而投入电懋旗下。令她完全意想不到的是,这一年对她,对电懋来说都是个极其恐怖的年份。就在乐蒂转会之后不久,电懋老板陆运涛和公司其他高层赴台湾参加亚洲影展时飞机失事,全部罹难,电懋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乐蒂的电影事业也随之走向低迷,情形很像萧亚轩当年转会华纳,本来是信心满满准备大展拳脚,谁知道适逢华纳高层人事大变动,一张新专辑前前后后延期了十一次,整整耽误了1087天,1087天之后终于出街,城头却早已变换了大王旗,只好忍看自己成衰鬼,重整河山待后生。

乐蒂等待的时间还不止1087天,她足足等了四年,四年里电懋一直没有起死回生的迹象,虽然一直也有不咸不淡的片子给她演,但在邵氏的风光竟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就连她自力更生开办的小公司“金鹰”,也因为市场的冷酷无情,使她苦心积攒多年的资金以及投资的股票全部亏损,剩下的钱,除了买一瓶安眠药,似乎也买不了别的什么了。安眠药是有例可考的,在此之前,她曾经向初恋情人高远倾诉,旧情复炽之际,高远的妻子,也是邵氏当红女星的陈思思仰药服毒,幸好被及时救回,乐蒂深受震撼,黯然离开了高远。

和林黛一样,乐蒂并不是真的想死,否则不会选择吞服安眠药的方式——前面就有陈思思失败的例子,自杀对她来说,是置诸死地而后生。陈思思自杀,换来了她的退出,那么现在她自杀,多多少少应该也能得到一些什么吧?自杀对她来说,就像新年福袋一样,不知道拿到的会是什么,但总会有些“让人意外的好东西”吧?不幸的是,付出了代价,乐蒂拿到的福袋里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game over”。

半个世纪前的老人如今仍然是老人,半个世纪前的少女却早已成了故人。如果乐蒂知道自己会一次成功,会不会减少一些安眠药的分量?

如果活下来,她们也许会是另一个——

【狄波拉:木已十围,亭亭如盖】

1973年,香港东方选美会主办了香港历史上的第十一届香港小姐选美会,这一届冠军得主是李敏仪,她是香港最后一位不是由TVB评选出的港姐冠军,同时也是第一位有幸参选“亚洲小姐”的港姐,最终虽然铩羽而归,但毕竟冲上国际舞台见了回世面,回来以后就把名字改成了十分洋气的狄波拉。

虽然现在报纸上爱用“70年代红极一时的女星”来往拉姑脸上贴金,但老实说,当年的狄波拉并没有红到那个份上。1977年邵氏拍摄的《金玉良缘红楼梦》是她的代表作,她在里面不是黛玉,不是宝钗,更不是宝玉,只是黛玉身边的小丫鬟紫鹃,同年的另一部《香港艾曼纽》也颇为出名,但出名之处不在于狄波拉的演技,而在于她的裸露,简而言之,那是一部三级片。

真正轰动全港的新闻是她和谢贤的婚礼,“耗资200万”(当时普通香港人的月薪在1千块左右)和“谢贤不育”是这场婚礼的爆点——之前谢贤已经有过一任太太和多任女友,但膝下始终没有一男半女,偏向虎山行的狄波拉声称要在最短的时间里粉碎“谢贤不育”的谣言,没过多久谢霆锋就呱呱坠地,正当大家齐声赞叹拉姑天赋异禀之时,有人爆出谢霆锋很可能是试管婴儿,果然科学技术才是核心竞争力。

二十年后,狄波拉和谢贤早已“好聚好散”,谢贤有他的小女友,拉姑也有他的胡须Kong,拉姑大婚当天,四哥不但亲自到场祝贺,还风骚地流下了几滴眼泪,表示要与胡须Kong做个好朋友,这份不讲究的感情着实羡煞旁人!而彼时史上最牛的试管婴儿已经在香港娱乐圈横空出世,狄波拉的地位也陡然激增,从原来的“嫔”上升到了“太后”。谢霆锋和张柏芝秘密结婚之后,狗仔队像作起居注一样,整天跟在狄波拉身后察言观色,“拉姑黑口黑面”,“拉姑心情好转”,“拉姑情绪不稳”,“拉姑眉开眼笑”……很明显,“情绪不稳”只是一阵子,“眉开眼笑”才是这一辈子,和汪明荃、关菊英、米雪这些至今仍然努力keep身材的同期女星相比,心宽体胖的拉姑浑身都洋溢着不怕胖,胖不怕,只要有后代,只要有人爱的幸福气息。

【潘迎紫:就因为我计较,才会永葆青春】

潘迎紫是邵氏“亲生女”,1965年,十八岁的她于香港南国演员训练班(TVB艺员训练班的前身)毕业后,成为邵氏公司的基本演员,主演了《欢乐青春》《心花朵朵开》等反响不错的歌舞片。因为能歌善舞,还曾应邀到泰国国王御前表演歌舞,《大醉侠》《江湖三女侠》《玉面侠》这些武侠片里虽然不是第一女主角,但至少混了个脸熟,很快就和胡燕妮、何莉莉、林嘉、金霏、赵心妍、沈依、丁茜、祝菁、吴景丽、朱芳、林玉一起被邵氏捧为“新十二金钗”。

但看看这些陌生的名字就知道,“新十二金钗”的影响力并没有达到邵氏预期的效果——比起“三姐妹”、“四朵花”这些组合,“新十二金钗”实在是太考验记性和眼力了。潘迎紫真正意义上的走红反倒是在离开邵氏之后。1980年,因为和邵氏的另一位明星陈鸿烈结婚而淡出影坛八年的潘迎紫,又因为离婚重返银幕,这一次,她选择了台湾。

在台湾,潘迎紫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不老神话,40岁出演《一代女皇》,把幼年武媚娘演得天真烂漫,入木三分,演到中年武则天时,反而又是狂吃牛腩、香肠增加体重,又是剃掉前额的头发制造老态,对她来说,少女时期之后的武则天才是超越年龄的演出;50岁出演《游龙惊凤》,扮演李靖的邢岷山刚刚三十出头,在戏里称她“红拂妹”;60岁参加台湾金钟奖颁奖典礼,搭档张晨光称她“娃姐”,她回赠人家“光哥”,张晨光嘻嘻哈哈,“不要这么计较!”潘迎紫嫣然一笑,“就因为我计较,才会永葆青春!”

因为太计较,认真地计较自己老不老,美不美,所以时间也让着她,不和她计较。现年63岁的她最近一次露面,身着清凉的热裤和鲜艳的雪纺衫,BOBO头,齐刘海,看上去不到36。她用她的计较把生命定格在了少女时代,而她其实只比林黛小13岁,比乐蒂小10岁——她们真是太不计较了。

【萧芳芳OR陈宝珠:青春,真可爱青春,珍惜你光阴似金】

1967年,邵氏公司拍摄上、下集的武侠片《七公主》,由当时公司力捧的七位年轻女星主演,分别为冯素波、沈芝华、王爱明、冯宝宝、薛家燕、萧芳芳、陈宝珠,最后脱颖而出的是后面四位。“四”应该是一个组合中能被人清晰识别的极限数字,所以F4是四个人,飞轮海也是四个人。

在这四个人当中,陈宝珠和萧芳芳的风头最盛,早年经历也颇为相似,都是天才童星。陈宝珠七岁登台表演京剧,十四岁被粤剧名伶任剑辉破格收为关门弟子;萧芳芳八岁即获第二届东南亚影展最佳童角奖,十一岁时主演的《苦儿流浪记》参加美国影展,被当地影迷誉为中国的秀兰•邓波儿,她还亲自演唱了该片主题曲《世上只有妈妈好》——没错,她才是这首歌的原唱。

作为七公主中最红的两位公主,“影迷公主”陈宝珠和“玫瑰公主”萧芳芳的名字总是成双成对地出现,粉丝们却是楚河汉界,壁垒森严,很像二十年后的“谭张争霸”。TVB新剧《巴不得爸爸》里有场戏就是调侃当时的情形:高度近视眼的妹妹拿着一张芳芳的照片(姐姐是芳芳的影迷,暗中将照片偷梁换柱)去找宝珠签名,结果遭到宝珠影迷痛扁,幸亏旁边的姐姐振臂一呼“芳芳来了!”,吸引到一大群芳芳的影迷将宝珠影迷包围,才总算救出妹妹。回到家两人还互不服气地唱起自家偶像的歌打对台,一个摇头晃脑,“工厂妹万岁!工厂妹万岁!多多叻女嗨靠双手自立,最肯赚money!”另一个也相当陶醉,“青春,真可爱青春,珍惜你光阴似金,青春,真可爱青春,应心向书本努力发奋!”

这样的场面一直持续到70年代,邵氏渐渐式微之际,宝珠和芳芳的人生轨迹也遇到了拐点,从此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陈宝珠拍完收山之作《壁虎》后,便正式退出银幕,赴美求学,潜心粤剧事业;萧芳芳则投身其他电影公司继续发展,《方世玉》《女人四十》《虎度门》……好戏还是一部接着一部,最为辉煌的成就是在1995年,因在电影《女人四十》中的出色表演,获得了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奖,成为继张曼玉之后又一位摘取这一桂冠的华人演员。

一晃眼就是四十年的时间,今年年初,陈宝珠主演的粤剧《俏柳红梅》进军红馆,萧芳芳也在去年获得了香港电影金像奖协会颁发的“终身成就奖”,仍然都光闪闪、鲜格格地站在台上最耀眼的地方。虽然近年来百病缠身的萧芳芳上台下台都要人搀扶,为了避免掌声令她耳患加剧(萧芳芳近年来已近失聪),全场观众以挥动萤光棒代替掌声,但是看得见荧光棒,真的强过“后来的事,都不知道了”太多。

邵氏明星,多如天上星

【你已经看不见他们】

傅声:这么多年来,甄妮一直以单亲妈妈的形象出现,不是因为她作风开放,而是她的丈夫,继狄龙和姜大卫之后,邵氏最卖座的功夫小子傅声,早在1983年就因车祸不幸去世,当时仅仅29岁。

陈思思:80后的“秋香姐”是巩俐,60后心目中的则是陈思思,曾因主演电影《三笑》而家喻户晓的邵氏女星陈思思,2007年因为癌症去世。如果当年自杀成功,她会整整少活四十年。

陈鸿烈:潘迎紫前夫,从邵氏到TVB一直坚定追随六叔,经典角色是《金枝欲孽》里孙白杨的父亲。2009年11月24日,陈鸿烈在香港电视城拍片时心脏病突发猝死,兢兢业业地死在了TVB的怀抱里。

施思: 施思是八十年代中期的银幕女神,赴台湾发展后主演的《珍珠传奇》《飞燕惊龙》,更是让她的影响力波及了80后这一代。1989年由于丈夫沈长声的刑事案件,她离了婚远赴美国,又从美国到巴黎,从巴黎到瑞士,行踪忽然变得神秘,杂志最后访问她的时候,仍然打听不到她的下落,只说“怀疑住在日内瓦的湖畔,嫁了洋人”,像“就算讲我死,我也不会出来澄清”的刘文正一样,彻底地人间蒸发,神隐了。

【你看不见他们,但你看得见他们的眉目】

石燕:当年的邵氏红星,拍过不少电影,当中最为人熟知的有和林黛合演的《花团锦簇》,在最受力捧的时刻,她选择与从事制药业的冯爸爸结婚,婚后完全脱离娱乐圈,专心相夫教子,她教的子就是“冯德伦”。

林翠&王羽:林翠原名曾懿贞,邵氏给她起名“林翠”,是希望她可以和林黛争一日之长短。林翠也很争气,一部《四千金》让她赢得“学生情人”的美誉。1968年,林翠下嫁邵氏著名功夫小生王羽,次年生下长女王馨平。

郑佩佩:郑佩佩偶尔还会出现在舞台上,但她现在做得最多的是为女儿原子穗铺路。原子穗是1999年港姐亚军,和当年的冠军郭羡妮、季军胡杏儿比起来,她这个亚军实在太衰,出道十年只拍过寥寥几部戏,2007年参加莱卡选秀之后更是彻底没了下文。

胡燕妮:胡燕妮是上面提到的邵氏“新十二金钗”之一,凭借处女作《何日君再来》一举成名。1982年胡燕妮淡出影坛,和丈夫一起移居美国,90年代返台的时候,把儿子尹子维带了回来,尹子维简直长得和年轻时的胡燕妮一模一样,不得不佩服血缘的力量。

【你还能看见他们】

狄龙:狄龙是当年邵氏最卖座的硬汉小生,几年前在《还珠格格3》里接了张铁林的班,《见龙卸甲》里又倾情出演高龄赵子龙,当年的铁汉已经脱胎换骨,新形象是面团,还是发面的。

姜大卫:姜大卫4岁登台,至今艺龄将近60年。这位邵氏巅峰时期的当家小生,1991年全家移民加拿大,2005年重返香港后就成了TVB的头号老戏骨,《酒店风云》《汇通天下》《珠光宝气》这些台庆剧中都有重头戏份。

岳华:很奇怪亦舒为什么会在邵氏的芸芸众星当中看上了岳华,岳华从来就不是帅哥,在邵氏的成名作是《西游记》,他演孙悟空,次年的《铁扇公主》,他又演孙悟空,显然是邵氏不舍得狄龙和姜大卫这样的英俊小生去化猴王妆。好在年轻时不帅,老了也不至于像狄龙那么毁灭,岳华近年来在TVB的《珠光宝气》《巾帼枭雄》中都有精彩表现,顺便说一句,他现在的妻子是恬妞的姐姐恬妮。

薛家燕:近年来担任TVB的主持人,偶尔也接戏,比如《富贵门》这样的大制作,仍然十分活跃。值得一提的是,很多明星的经纪人是“星爸”、“星妈”,家燕姐的经纪人却是她的女儿。难怪她如此拼命,不为自己,也要为女儿的饭碗打算。

李丽丽:李丽丽是邵氏老明星中混得很差的一个,1970年,她在张彻导演的名作《游侠儿》中,与姜大卫合作,表现出众,一举成名,地位虽然比不上当时的七公主,但至少也相当于钟嘉欣在TVB的地位。加入TVB之后,李丽丽逐渐由主角至配角,又由配角至龙套,终于沦为《突围行动》中的扫地大妈,好在《宫心计》里又给她安排了一个还算是个角色的“徐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