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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议中国动画电影扁平型人物形象的塑造

    时间:2020-08-17 07:54:5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由于种种原因,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动画电影的发展步履蹒跚,不尽如人意。本文试图从人物塑造的角度,对中国动画电影中所采用的扁平型人物形象进行考察和分析,并通过对日本和美国动画电影的横向比较和进一步的文化阐释来总结国产动画电影在人物塑造方面的特色和不足。希望能为中国动画电影的创作和发展提供一点思路。

    关键词:动画 扁平型人物 文化阐释

    有学者指出:“一切叙事活动都离不开人物的轴心,因此叙事学研究中历来的一个重点是对人物的划分。”{1}英国文学批评家福斯特首先将叙事作品中的人物分成扁形和圆形两种。在动画电影中,扁平人物有其存在的合理性。扁形人物具有类型性和漫画性特征,往往是围绕着单一的素质构成,可以用一句话形容出来,而且扁形人物特别容易产生喜剧效果。这些特质与动画片所采用的叙事方式不谋而合,因为动画中有相当一部分偏向于夸张的故事和类型化的人物行为。动画中的人物,特别是喜剧性的人物往往带有象征性和虚拟性,并不严格要求仿真和现实性,相反,他们的性格一旦复杂,就会失去原有的符号意义。所以,扁形人物就以其戏剧化的写意风格而更适合承担动画的尤其是喜剧的角色。另外,从观影者的角度来看,太过复杂的人物形象也超出了未成年人的理解范围。正是这样,扁平型人物塑造往往是占据了动画电影的主流。

    在动画电影的叙事艺术中,中国动画电影的人物塑造一般都具有较为鲜明的单纯化和扁平化的倾向。其具体的艺术策略是,人物性格往往可以用几个形容词来概括,比如善良、勇敢、坚强等。这种人物塑造的特点,学术界也将其称之为“类型化人物”。在中国动画电影中,依据伦理审美的原则,人物都被分成好人和坏人,尤其是主人公总是被塑造成代表传统伦理道德典范的英雄形象。如哪吒的勇、沉香的孝、孙悟空的忠、袁公的仁。这些主人公所具有的道德品质在电影中是一以贯之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发展的过程。依靠原著的文学根基和民族文化的审美心理,中国动画电影,如《哪吒闹海》《金猴降妖》等动画电影中的人物还是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过,从审美影响效果上来看,一旦离开了文学名著的支撑,中国动画电影中的人物就开始丧失了魅力。《宝莲灯》就是一个例子。主人公沉香首先就摆脱不了那种钢铁小战士式的模式,从一开始他就意志坚定、勇敢顽强,他的行为动机来自于传统的伦理道德——孝,然后又被附加了反抗暴政和压迫的色彩。因为二朗神不知处于何种动机,胁迫一群土著为他凿一座塑像,作为反面人物,他被设计成一个面目可憎、阴险邪恶的剥削压迫阶级的形象。更关键的是,沉香救母更多依靠的是外在的力量,而不是自己内心的成长。他一心寻求孙悟空的帮助,还得到了土地公的暗中提点帮忙,包括故事结尾时,处于劣势的沉香莫名其妙地人灯合一打败了二郎神,没有丝毫的铺垫交代,似乎沉香只是通过一种神秘的外力,最终打败了恶势力,救出了母亲。由此可见,其叙事策略和人物性格的塑造,也基本上是沿着上述伦理型主题路径来展开的,没有超出伦理道德审美的大的范畴。

    同样是立足于中国传统伦理的孝道,美国迪斯尼公司出品的《花木兰》则更能引起现代人的共鸣。首先,花木兰是一个平民化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缺点,也有自己的烦恼,个性鲜明,让人备感亲切。其次,花木兰替父从军不仅仅是出于孝顺,更是被赋予了一种报效祖国,实现自我价值,甚至是反抗歧视女性的意义,况且从军的过程,也是花木兰重新发现自己、认识自己的过程,她最终以勇气和智慧赢得了人们的尊敬。花木兰的形象塑造,在这里不是一种静止的、缺乏个性的扁平形态,而是有发展过程的个性化形态,这无疑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方式。迪斯尼公司在这部动画电影中显然只是借用了中国故事的框架,从中挖掘出了符合时代精神的价值观,塑造出了具有现代审美理念的个性化人物形象,这其实也是美国所标榜的世界性观念。

    时代在向前发展,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需要被扬弃,许多具有时代精神的价值观更应该得到表现,在动画人物的塑造上更应该体现出一种现代的人文精神和人性内涵。动画人物的扁平化并不意味着人物就缺乏个性,从某种意义上讲,扁平人物应该更有个性,强化个性。扁平人物也不都意味着缺乏深度。当然,“扁平”这一术语本来确实含有缺乏深度,简单而又不发展的意思。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很多叙事学家像里蒙·凯南、米克·巴尔都认为福斯特的界定有些混乱,带有很大的主观性。“在小说的世界里,有一些人物虽然复杂但并无发展;同样的,也有些人物是简单却发展的。”{2}也就是说,圆形人物可以是复杂但不发展,扁形人物也可以是简单但是有发展的。连福斯特本人都不得不承认,“狄更斯作品中的扁形人物仍然有这么一种不可思议的人性深度”{3}。然而,中国动画人物的过于简单化则是不争的事实。笔者认为,如何在中国动画电影中塑造出具有现代性且具有时代性的人物形象,这需要借鉴西方、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动画电影的经验和成就。

    相对于中国动画电影中“高、大、全”式的英雄人物而言,日本动画成功地塑造了平凡的英雄。他们是真正的人类成员,不是神猴也不是仙童,更不是拥有高贵血统的半神,而是普通人。日本动画中的主人公很少是完美的、模范式的人物,他们有缺点,也有某些阴暗面。如宫崎骏的《千与千寻》中的主人公荻野千寻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孩。她一开始就表现出任性、怯懦、依赖性强的缺点。正是如此,她才能使动画中的成长主题得到充分的展现,她的形象塑造也得以完整的展现。这是一个没有武器和超能力打斗的冒险故事,它描述的不是正义和邪恶的斗争,而是在善恶交错的社会里如何生存,学习人类的友爱,发挥人本身的智慧。千寻最终回到人类社会,并非因为她彻底打败了恶势力,而是由于她挖掘出了自身蕴涵的生命力的缘故。故事中的千寻拯救了自己还帮助了别人,最终她找回了自我,找到了劳动与爱的价值,获得了成长。除了主人公外,影片中的其他角色也塑造得非常成功。比如无面怪,他不仅没有脸,也没有具体的形体,是一个孤魂式的造型。在故事中,无面怪不停地用金砂来诱惑别人,想得到他的金砂就要付出被他吞噬的代价。无面怪没有名字,没有归属,只有难以与人沟通的自闭和无限制的吞食的欲望。影片隐含着对现实的讽喻,这点耐人寻味:现代人无限膨胀的物欲,现代社会金钱关系下人与人之间心灵沟通的缺失,乃是造成人类苦痛的根源。由此可见,日本动画电影在人物塑造中,显示出一种对人性的深度挖掘。

    此外,宫崎骏的动画电影有一个非常突出的特点就是,很少有脸谱化的人物塑造,人物并不是被简单地分成为善与恶、对与错两个简单的类型。这与中国动画电影的叙事套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国传统审美习惯是喜欢是非分明,善恶有报。动画电影中一般也很少有中间人物,与“高、大、全”式的英雄站在对立面的,总是些大奸大恶之徒,本应英俊勇武的二郎神都不能幸免于被塑造成面目可憎、卑鄙的挟持人质的剥削者。日本动画电影有所不同,不但塑造了平凡的英雄,而且也使“坏蛋”不无可爱之处。比如《幽灵公主》中射杀山神兽的铁镇女首领幻姬,冷酷无情而又坚毅顽强,尽管犯下了弑神的罪孽但是深受百姓的爱戴,因为是她收留被社会遗弃的妓女和麻风病人,还让铁镇的人们凭自己的劳动自力更生。还有《千与千寻》中的汤婆婆,贪婪冷酷,对人颐指气使,而唯独面对自己的儿子却温柔得近乎溺爱,充满了母性。这种对善恶的诠释,不仅体现了对人性深度的洞察,也折射出日本文化的某些独特性。

    日本人倾向于认为人性并不是善与恶的对立,甚至“日本人划分道德并不包括‘恶’。当然这并不是指日本人不承认有坏的行为,他们并不是把人生看成是善恶斗争的舞台,而是把人生看成是一出戏,每个人在扮演不同的角色。在这场戏里,每一个不同的道德或不同的行为特征,都有存在的理由,都是为了平衡或协调,所以都是善良的”{4}。这可以说是日本人的一种人性

    观或人生观,反映在动画电影的人物塑造中,几乎没有哪个国家像日本人那样,如此普遍地去表现甚至歌颂失败的、邪恶的,甚至是反人类的英雄。在日本人看来,是否是英雄,并不取决于是否成功,也不取决于道德的正面立场,而是决定于他们对其事业的忠诚和表现出来的勇气,甚至是牺牲的精神,尽管所谓“事业”的意义是值得怀疑的。当然,不管对动画人物是认同也好,否定也罢,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日本动画中的人物塑造体现了一种人性和文化审美的深度。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国当代的动画电影,在人物塑造的艺术策略中,应该学习日本动画电影对人物形象品质的刻画,创造出符合现代认知与审美思维的新扁型人物。

    {1}{2} 徐岱:《小说叙事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1页,第21页。

    {3} 李显杰:《电影叙事学——理论和实例》,中国电影出版社2000年版,第198页。

    {4} [美]本尼迪克特,[日]新渡户稻造、戴季陶、蒋百里:《日本四书》,彭凡、曹立新译,北京线装书局2006年版,第

    126—127页。

    作 者:沈 晴,文学硕士,中国美术学院社科部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当代小说与影视文学。

    编 辑:郭子君 E-mail:guozijun082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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