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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届诺奖得主很可能是哈罗德·布鲁姆”

    时间:2020-03-28 07:54:11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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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年11月13日,由中山大学中文系、中山大学当代文学研究中心主办的“重识文学批评及作家论的意义”学术研讨会在中山大学中文堂召开,近50位国内重要学者与会,论题激发了学者们极大的讨论兴趣。

    谢有顺教授:大家在最繁忙的11月,在广州天气还闷热的时候来到我们中大中文系参加这个会,我们这个学科相对来讲有很長一段时间没有开过会了,所以见到大家很振奋,也很荣幸。

    南帆(福建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很荣幸有机会做一个发言。我的题目是:重新认识文学批评以及作家论的意义。

    文学批评具有什么意义?这是人们至今还常常要讨论乃至争论的问题。托尔斯泰曾经认为,成功的文学作品已经是一种完美的传达,既然如此,为什么还需要文学批评说三道四?这时的文学批评如同多余的蛇足。

    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人们可以有多种的思考模式。我在多篇文章里面说过,文学批评是一种意义再生产,我可以简单地报告一下我的思考路径。我们通常将建筑、汽车、服装等称之为物质生产,事实上这些物质同时还显现出不同的意义。众所周知,建筑同时还具有美学意义,例如“雄伟”的建筑、“简朴”的建筑或者“后现代”式的建筑,某些建筑显示出宗教的意义,等等。服装不仅可以御寒保暖,服装的款式同时还表示各种意义,例如华贵的、穷酸的、时髦的,等等。我们不仅生活在物质空间,同时还生活在意义空间,各种物质同时还作为符号表达着不同的意义。

    在物质生产的意义上,文学作品仅仅是将某些印刷符号印在纸张之上,然后装订成册。当然,重要的是这种物质可能产生的巨大意义。一本文学书籍可能给我们带来什么?这是一个难以估量的问题,没有人知道意义生产可能出现什么后果。文学批评对于作品进行阐释,这是意义生产的延续,也可以说是意义再生产。

    一部《红楼梦》,普通的读者可以读到宝钗黛三个人爱情婚姻上的纠葛和波折,但是,批评家同时还解读出各种不同的意义,例如某个家族的秘史,排满、反封建、阶级斗争,如此等等。同一个品种的物质存在众多的意义,世界因此丰富了许多。

    从一部文学作品之中解读出多种意义,这些意义之间存在竞争和博弈——并不是所有解读出来的意义都被统一接受。有的文学批评发现了历史规律,有的发现了无意识,有的发现了隐蔽的种族歧视。意义的发现不是简单的辨认,而是事先存在认识模式,哪些对象可以进入我们的视野?哪些对象得到了我们的解读和阐释?一句老话说,我们看到的东西,往往就是我们想看的内容。这句话的反面就是,我们忽略了的东西,往往就是我们不想看的内容。

    近期文学研究之中,有两种解读文学的模式非常强大。一种是“文化研究”的视野。我们解读作品中的某些片断,引申出各种意义,继而归纳为不同的命题,比如说女权主义对于男性中心主义的批评,精神分析对于恋母情结的阐发,等等,当然还有种族、阶级的主题。

    这种状况可能涉及一个问题:这种解读有没有过度阐释的嫌疑?是否割裂了作品的有机整体?我们有时候发现,作品的某个片断可能在解读之中被无限放大,以至于这个片断的意义无法再返回原来的作品里面。我们可以研究18世纪小说中的航海意象,也可以研究从先秦到两汉诗歌之中的花卉,甚至有人专门研究武侠小说中的兵器系统。这些研究是否有助于审美?是否割裂了作品的有机整体?这个问题迄今仍在争论。有人反问说,为什么一定要在乎所谓的有机整体?割裂又有什么不对?

    另外一种主流的解读模式就是文学史研究。我有一个感觉,好像研究文学的最终都要撰写文学史,这似乎是成名成家的必由之路,就像一个不写长篇小说的作家算不上大作家一样。中国学院里的学者对于文学史写作具有浓厚的兴趣,出版了为数众多质量不一的文学史著作。这当然与写史为荣的史官传统也有密切的关系。文学史研究往往将作家和作品放置于文学史的秩序之中,也就是放置于前代作家、作品和后代作家、作品之间加以比较和衡量,给出特定的历史地位。大家都非常熟悉艾略特的那个观点,一个作家不是有他自己单独的意义,而是应该把他放在一个经典系列里面。我们总是试图把作家放在一个文学史提供的经典系列里面进行考察。

    这两种视野呼应了理论的时代和史学的时代。相对而言,传统的“作家论”批评逐渐地被冷落了。以往很长一段时间,针对作家个人的研究是一种重要的批评模式,批评家对作家的个人作品及其风格拥有清晰的认识。但是,由于近年来强调上述两种批评视野,作家个体的微观研究未能充分展开,对于作家个体挖掘不够,吸收不够,多半是粗枝大叶,草草放过。“文化研究”往往满足于把作家纳入某一个命题,批评家在一个很概括的高度论述问题,太阳底下无新事,分辨率很低,看不到一个作家的独特贡献。文学史研究忙于所谓的历史定位,或者满足于文学史命名。例如,我们满足把叶兆言命名为“先锋作家”,从而忽略了这个作家的丰富性。叶兆言这个作家的许多内容是“先锋作家”这个概念不能穷尽的,可是这些内容很少进入批评家的视野。

    这当然是一种浪费,忽略作家论这个批评模式会产生很多的问题。由于缺乏对个体意义的充分理解,我们所谓的文化研究和文学史研究,反而造成了各种可能的遮蔽。事实上,有些作家的写作已经触及到了某些特殊的议题和新型的可能,这一切将在文学史上显现独特的意义。但是,由于我们眼光的草率,这些贡献常常被忽略了。

    忽略作家论还常常给文学研究带来一个弊病,就是批评家的艺术感受力普遍下降。我对于文学批评之中密集的理论术语一点都不反感,我们的确需要很多的理论。但是,我们要用理论术语发现问题,进而解决问题,而不是炫耀式地背诵几个理论术语。理论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而是我们的开始,如果仅仅停留在文化研究和文学史上,我们会缺乏面对具体文本的能力。我这么说,并不是想否认文化研究和文学史研究的意义,而是强调将它们和作家论应该结合起来,掌握好三者之间的张力。当然,作家论的很大一部分由作品论构成,也存在前后期不同风格的历史变化,存在个别作品与作家个人一贯共性之间的张力,这是另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由于时间关系,我的发言就停留在这个问题的门前。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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