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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国粹 一代儒宗

    时间:2021-02-08 07:54:44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千年国粹,一代儒宗”是著名学者梁漱溟对马一浮的誉评。近现代的学者书家中,马一浮以其学问博达精粹,人品道浚德渊颇得学界推许。美国学者尊为“中国当代孔子”,谢无量推为“吾友马湛翁崛起横流之中,治六艺之道于百世之下……四海之内一人而已”(《避寇集序》)。于书法艺术,遐瞰高蹈,泊然独立,丰子恺称他为“中国书法界之泰斗”(马镜泉、章建明《马一浮先生的生平和书法艺术》载《书谱》总七十五期),足见其时誉之高,俯仰一世。

    马一浮,初名福田,字耕余。后更名为浮,取《楞严经》“如湛巨海,流一浮沤,起来无从”之义,字一浮,号湛翁。取《法华经》“蠲除戏说”之义,别署蠲叟,蠲戏老人。清光绪九年癸未二月二十五花朝日(公元1883年4月2日)生于四川成都御河街,1967年6月2日(农历丁未年四月二十五)卒于杭州,享年85岁。(一说其生于1882年。)去世前有诗曰:“乘化吾安适?虚空任所之。形神随聚散,视听总希夷。沤灭全归海,花开正满枝。临崖挥手罢,落日不崦嵫。”正是其一生情笃于儒释道思想与平生以诗高标自许(尝言:“后人有欲知我者,求之吾诗足矣。”)情结的写照。一生著述宏富,有《泰和会语》、《宜山会语》、《论语大义》、《孝经大义》、《尔雅台答问》、《法数钩玄》、《蠲戏斋诗全集》等数十种,可谓著作等身者。

    马一浮自幼聪颖过人,有神童之誉。八岁学作诗,九岁诵《文选》等典籍。年十五参加绍兴县试即拔头筹。二十岁后留学美、日等国,学习欧洲文学与西方哲学,心锦口绣,博闻强记,尤倾心于《资本论》等经典名著,自谓读此等书“胜服仙药十剂”!对中西文化的兼容并蓄,融会贯通,奠定了他壮岁即成为学贯中西,博通古今的“国学大师”的荣耀地位。他通晓英、日、德、法等七国语言文字,于儒道释淹博该恰,诗文书印超然尘上。马一浮记忆力超群,他曾居杭州外西湖广化寺三年,读完文澜阁所藏《四库全书》。弘一法师曾说:“马先生是生而知之的,假定有一个人,生出来就读书,每天读两本,而且读了就会背诵,读到马先生的年纪,所读的远不及马先生之多。”(见丰子恺《桐庐负暄》)马一浮读书的过人之处在能究事穷理,非仅在博览而已。他曾在《蠲戏斋诗自序》中说:“史者,事之著,玄者,理之微。善于史者未必穷于玄,游于玄者未必博于史。兼之者其圣乎?”(《蠲戏斋诗全集》台北自由出版社,1965年7月出版)对传统文化的深刻洞悉,使他对中国的书法、篆刻等艺术有着不同凡响的理解方式与独特个性,对自己的书法也颇为自负:“有目不见牛,有口但挂壁。有心不起意,有手堪持笔。虽因翰墨流,亦自胸襟出。事此非徒然,吾今为君述……子谓我为谁?羲之吾精魄。吾久与子处,子乃不予识。子当运其肘,令我立可觌。张芝与钟繇,亦常在子侧。近招崔蔡伦,远及斯籀列。与子为一身,八极任挥斥。动静唯子俱,随子意舒诎。子若气磅礴,吾亦神充溢。”(《蠲戏斋诗编年集·神助篇——为鬻字刻书作》)

    近年来,对马一浮书法的评介时见诸报刊,有真知灼见,也有浅薄之论,如说他“重帖抑碑”,真是妄不雌黄。马一浮一生勤于翰墨,至晚年犹临池不辍,倾心于篆、隶、楷诸碑帖,于汉碑着力尤多。他说:“……余好分书,临汉刻几遍。”在《华山碑临本自跋》中说:“……要为分书妙范,在书法中宜为不祧之祖耳。”(可参阅章建明《马一浮先生介绍》,载《书法研究》1988年第2期。)据章建明统计,在马一浮对自己所临古碑帖的八十多条题跋中,汉碑就占了四分之一强。在《石门颂临本自跋》中说:“杨孟文纯以篆势行立,结体似疏宕而实茂密,汉刻中之逸品也。予少好习此,晚而识其神理胜远……”可知其与汉碑有终生不解之缘。

    马一浮崇尚篆、隶、北碑,论书习指出古、拙、奇、雅。他在《祀三公山神碑临本自跋》中说:“祀三公山碑多有篆势,结体奇崛,与三阙为近,能得其古拙亦可喜也。壬午(1942)春分后一日。”《三公山神碑阴临本自跋》:“三公山碑阴残字,古拙可喜,视桓灵以后诸刻迥不侔也。”《尹宙碑临本自跋》:“此碑笔势和柔,能以韵胜,盖亦多以篆法为之。”《韩仁铭临本自跋》:“此碑结体安雅,有似石经……”《秦权临本自跋》:“秦权以此刻(指元年制诏)最为近古……”《谯敏碑临本自跋》:“汉刻存者,多在桓灵之际,分书至此极盛矣!此碑结体奇丽,笔势则纯为篆法,额亦拙而弥巧。壬午端阳后一日书。”《庚公德政颂写本自跋》:“少温篆……唯忆《庚公》最温润,《怡亭》最巨动……以己意变之,差为近古,亦非时人所好也。甲申(1944)五月。”(《蠲戏斋题跋》载《书谱》总七十五期。)以上指出数例,即可窥马一浮书学思想的根基所在。马一浮于书法一艺走的是碑帖并重的路子,并无门户之见。他在《定武兰亭临本自跋》中说:“用退笔临定武兰亭,以拙重为胜。”《杂帖临本自跋》:“皇象帖亦仅存此,结体古拙,非唐人所能到。”“宣示专谨,戎路奇逸,各臻其极,难为踵武。”在《惠安西表析里阁颂临本自跋》中说:“……包慎伯强分方圆二,余意未肯之,今玩兹二刻,实开钟繇、梁鹄之渐,则包说亦未可尽非……”于帖学,马一浮推重二王体系,同时指出学帖若取法不当,识见不高,易入流俗之弊。他在《兰亭序临本自跋》中说:“定武本佳处,在笔势厚重,率更得之。学右军书易流于轻隽则近俗,此换骨丹也。”《云麾将军临本自跋》:“壬午(1942)季夏,逭暑临此一过,觉右军风格至此一变,松雪得力处在此,其流为俗书,亦在此碑。板照四裔,殆时人好者多耳。”马一浮喜好右军之书,当与他钦慕王羲之的人格有关。他说:“右军正直有识鉴,风度高远,他不附桓温。自山川间,与物无竞,其书法自然遒丽,不失其正。其后颜鲁公以忠义大节,极古今之正,援篆入楷。苏东坡以雄文大笔,极古今之变,以楷用隶,都从书法反映了人品。”《兰亭集诗写本自跋》:“兰亭一序,不独书法妙绝千古,观诸题咏,亦大畅玄风,哀乐相生,古今同致。右军于此,深悟无常而不堕,断见甚有般若气分……自来意味玄言,无不寄之山水,如逸少、林公、渊明、康乐,故当把手共行,知此意者,可与言诗,可与论书法矣!”马一浮身为硕儒,博通古今,学贯中西,而不废书品同人品之论乃其大智慧大圆觉所在,非今日于“书品非同人品”之皮毛之论者。

    马一浮工篆、隶、楷、行、草诸体,其中尤以行书为人们习见。他于书法最重篆书用笔,主张取法高古:“篆法虽善变化,其近俗者不可为训。”(《碧落碑帖临本自跋》)其篆书得益于金文、籀文与秦篆,用笔劲健雅捷,结体从容端隽。隶书心仪汉隶,尤喜《石门颂》。曾说:“予少好习此,差得其气,晚而识其神理胜远,如香象渡河,羚羊挂角,偶复涉笔,未尝不叹其难,及此未易为不知者道耳。”然其隶书明显有曹魏隶书的体势,这大约与他临习过《曹真残碑》而深悟“笔势最易辨,有晋宋之风”(《曹真残碑临本自跋》)而其性情禀赋又与曹魏隶书的审美偏好相合,故其隶书多隽逸灵动之态。马一浮诸体多取纵势,这大约与他崇尚篆书有关,其楷书结体亦取纵势,斜画紧结折肩耸起取自北碑,字形有欧字峻拔内敛之致,用笔圆劲挺括。行草书与楷书异体而同一机杼,回旋跌宕,潇洒自如有章草韵味。人们习惯引用他自述学书的一段话:“人谓余书脱胎寐叟,此或有之,无讳之必要,然说者实不知寐叟之来踪去迹,自更无从知余书未到寐叟,甚或与之截然相反处。”的确,若从行草来看,除了时风之外,缤纷离披处得见沈曾植对马一浮的影响,但就沈曾植书脉出入包世臣,而马一浮却源于篆隶源头,由此,或可体味其“更无从知余书未到寐叟,甚或与之截然相反处”之寓意。沙孟海在谈到马一浮的书法时说:“马先生的书法,凝练高雅,不名一体。篆书直接取法李斯。隶八分直接取法汉碑,不参入魏晋以后笔法。其行书植根于钟王诸帖,兼用唐贤骨法。独心契近人沈乙庵先生的草法,偶然参用其翻转挑磔笔意。”我们观赏马先生遗墨,再检读他《蠲戏斋题跋》,可以全面了解他对历代“碑帖服习之精到,体会之深刻,见解之超卓,鉴别之审谛,今世无第二人”(《马一浮遗墨序》,华夏出版社1991年6月出版)。

    马一浮无论诗文书印,皆讲究博史穷理,实事求是,强调:“说理须是无一句无来历,作诗须是无一字无来历,学书须是无一笔无来历,方能入雅。大抵多识古法,取精用弘,自具变化,非定依傍古人,自然与古人合辙,当其得意亦在笔墨之外,非资神悟亦难语此”。以马一浮绝世聪明之人,作如此“老实”之语,使人感悟良久,正是聪明人做老实事则必能成大事业之奥秘所在,聪明人做聪明事则易入聪明误,这也是马一浮的治学思想在今天仍有借鉴意义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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