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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人日记》的“作者”结构解码

    时间:2020-12-10 04:46:26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  要:《狂人日记》中的“作者”结构运用与传统小说相比展现了截然不同的面貌,此类结构的存在为文本的真实作者鲁迅服务。本文试图通过分析“狂人-医者-鲁迅”三位创作者建立起的俄罗斯套娃结构探索文本原作者鲁迅的文本地位,以及《狂人日记》多重“作者”结构存在的原因,以期为文本意蕴内涵的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狂人日记》;作者结构;隐含作者;叙事视野

    作者简介:雷可儿,女,华南师范大学新闻学本科生,重点研究小说的叙事视野与结构。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32-0-02

    一.引言

    《狂人日记》是作者第一篇署名“鲁迅”的现代小说,长期以来被看作中国现代文学兴起的标志性作品,一问世便凭借其独特的视角、特别的格式以及“挺峭的文调”[1]震惊世人,而其话语与结构也激起了众人对《狂人日记》层出不穷的讨论与解读。其中,文内“作者”结构的运用更是展现了与其他小说截然不同的崭新面貌。

    《狂人日记》一文包含三位作者:狂人、余以及鲁迅。“狂人”是日记的创作者,其所见所思占据了文本绝大部分的篇幅;“余”,即仅出现在小序里的医者,撮录“狂人日记”以“供医家研究”;鲁迅,则是《狂人日记》全篇目的创作者。从文章出发,三位“作者”都属于不同的创作时间与空间,但看似分裂的三位“作者”实则都被身后隐形的关系线紧密相连。

    本文试图通过以“狂人-医者-鲁迅”三位“创作者”建立起的俄罗斯套娃结构探索文章原作者鲁迅的文本地位以及《狂人日记》多重“作者”结构存在的原因,以期为文本意蕴内涵的研究提供参考。

    二.“狂人-医者-鲁迅”:“作者”的俄罗斯套娃结构

    纵览《狂人日记》全文,鲁迅花费大量笔墨叙写十三则以“狂人”为作者的日记,但又利用仅有百字的小序为狂人日记的存在设下了另一个时空背景——“医者”的世界。同一篇文章,以狂人为最外层进行反叛封建的呐喊,以医者为中间层为故事设下“正常世界”的参照并以狂人最终的“痊愈”形成故事的闭环,最后包裹着核心的不可再拆分的“核心”——鲁迅。

    俄罗斯套娃的最大特点,即为嵌套,各个套娃壁间虽有空隙,但底部仍相联系,这种联系在《狂人日记》的“作者”俄罗斯套娃结构中即体现在内层对外层的“操控”。无论“操控”的直接与否,都将为套娃的“首脑”——鲁迅服务。

    1.表面层:狂人

    由于狂人的日记经由医者挑选呈现,因此在《狂人日记》中,狂人直接受医者“操控”,成为医者意图的穿插的载体,此时的医者意图可以概括为一道三项等式“觉醒=异端=疯子”。

    医者对狂人日记的撮录以“间亦有略具联络者”为标准,其目的是展现狂人的病理之变“以供医家研究”。在《疯癫与文明》[2]中则对这种“为狂人打上疯癫标签”的行为作出简单明了的解读,他说:“疯癫不是一种疾病, 而是一种随时间而变的异己感。”

    医者与狂人分属于两大对立冲突的阵营,并形成了在价值观、思想等方面的镜面对立结构。《百科全书》提出了著名的疯癫定义:“偏离理性,却又坚定的相信自己在追随着理想。”从这个定义出发,在守护“封建礼教”的以医者为代表的人们看来,狂人固然是疯子,并把疯癫的幻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位;但在狂人的眼中,“人吃人的社会”才是真正的“理性的坠落”。

    被戴上“疯癫”帽子的狂人其实只是处身在一个与他所观照和记录的价值世界相异的另一个价值世界中,并囿于对立方的强势力量而处于被标签为“疯子”的状态。

    因此,把狂人的“疯癫”置于更广阔的视野里,便会发现它不是小序中“持归阅一过,知所患盖‘迫害狂之类”、“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之言”的纯粹精神病学现象,而是涵括了社会学与大众心理学。作为精神病学中的病理现象,狂人的“疯癫”是一种疾病即被害妄想症;作为社会学现象,则是两个阵营的价值观冲突;作为心理学现象,则是被社会大部分人承认的“异己感”,即异端。

    2.中间层:医者

    在结构上,位于中间层的医者直接操控日记的呈现,与表面层的狂人形成颇具思想张力的两大冲突阵营。在叙事功能上,作为连接鲁迅与狂人的“媒介”,他还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作为“作者”之一的医者仅在文中的百字小序中出现但却以“文言文语种”、遵循封建礼教价值观等“旧”端成为“守旧”阵营中的代表人物,通过与狂人的“新旧”文体、理智以及阵营的对比构成了对立结构。

    与此同时,医者还在叙事功能上发挥着作为中间层的连接作用——穿針引线。小序为十三则日记的叙述提供了真实的背景,使得狂人日记拥有真实可信的病理逻辑基础。在引出狂人为“作者”的第一人称叙述日记后,医者便撤离自身视角,退居幕后,把叙述任务转交给狂人自己,狂人因此成为文中的主要叙事者,他给读者提供感受与理解自己的材料,给予读者一个更便捷的渠道与文中的真正作者鲁迅对话。读者在阅读日记正文时,可以完好地把握其中的来龙去脉,烘托了作品的真实感——日记来源于狂人,它不属于其他两个作者,也不是他们杜撰虚构的。

    3.核心层:鲁迅——木偶提线人与双重身份的隐含作者

    布斯[3]在1961年在《小说修辞学中》[4]首次提出“不可靠叙事者”,他认为“可靠的叙述者指的是当叙述者在讲述或行动时,与作品的思想规范(隐含作者的思想规范)相吻合,不可靠的叙述者则并不如此。”

    因此,在《狂人日记》中的判断叙述者可靠与否,与原作品中隐含作者,即鲁迅的文本替身的意图密切相关。鲁迅作为两大阵营中“觉醒反抗”派的支持者,把思想规范与价值观念穿插进狂人“疯癫”的话语中,若以布斯给出的定义对狂人以及医者两大叙事者身份进行判定,则前者为可靠叙事者而后者为不可靠叙事者。

    鲁迅笔下的狂人与医者享有不同的叙事视野,狂人因反叛封建礼教而“满眼吃人”,因此他拥有的是不可靠的叙事视野,间接受到鲁迅控制以及直接受到医者“选择”的控制;医者因遵循封建礼教而被划分入“常人”的范畴,享有可靠的叙事视野,也直接受到鲁迅控制。

    两者叙事视野与叙事者身份的可靠性形成了反向结构,作为“套娃结构首脑”的鲁迅成为上述两名“作者”背后的隐含作者,实则有意构建以“狂人-医者-鲁迅”为顺序的操纵体系,以木偶提线人的身份为自身的思想与价值观代言。

    (1)狂人:不可靠叙事视野中的可靠叙事者

    狂人属于最外层的作者,因“日记本被挑选”而直接受到医者控制,但又因间隔“中间层”间接被鲁迅控制。

    从文章的小序开始,医者便在暗示狂人是一个“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之言”的“盖‘迫害狂之类”。既然坚定决心批判反抗封建礼教,鲁迅为何会选择一个“满口胡言”的“疯子”作为自己的文本替身,而非一个条例清晰的“正常”反叛者呢?

    从文本内部看,作为“疯子”的狂人拥有“不可靠视野”。这种不可靠视野赋予了狂人极高的话语权,斩断了更多的叙事禁忌和言语羁绊,使得十三则日记更加开放、自由、灵活,其对社会的批判也更加彻底。

    由于中国传统世界的封建礼教具有强大的否定力量,与“觉醒”阵营形成了悬殊的力量對比。若是“觉醒”阵营的支持者鲁迅公然批判传统,则会因“否定民族文化”的而遭到口诛笔伐,选择狂人作为真实作者的文本替身则是以“摆脱理性”的狂人对民族文化中的封建礼教进行批判与反抗。鲁迅以狂人的所见所闻为切入点,跳脱时空的束缚,巧妙利用狂人言语的自由性解除自身所处的社会困境之中,为文章批判封建礼教提供更自由、更深刻的途径。

    (2)医者:可靠视野中的“掩护者”

    医者属于中间层的“作者”,在操纵狂人的同时,直接受到鲁迅的控制。

    撮录狂人日记的医者是遵循封建礼教阵营的代表者,于《狂人日记》中更像是观察狂人病情的普通旁观者,拥有着与当时社会契合的价值观,是无可置疑的“正常人”。

    小序中展现医者运用“可靠的视野”研究狂人“病症”,但他在日记整理的时候,视野中不仅仅只有狂人,更是有隐含在狂人身后的鲁迅。作为篇目中的“正常人”,医者的存在成为了鲁迅与狂人间的缝隙,拉开了两者的叙事距离,两者因而多了明显的界线。

    处于中间层的医者无疑隔开狂人的“疯癫”与鲁迅的“理性”,使得隐含作者不会与作者的文本替身“狂人”一般由于“觉醒”而受到遵循社会封建礼教的阵营的“病理性”判断。为读者提供了判断的余地,也更有益于隐含作者“思想规范”的传导。

    三.多重“作者”结构赋予文章的意义

    狂人的呐喊以与处于强势地位的封建思想相违背,“疯子”的身份使他摆脱社会封建意识形态对其的制约,从旧的框架中解放,说出那些“语颇错杂无伦次”的荒唐之言。“狂人时期”的他独立、自由、纯粹,没有受到任何封建礼教、世俗成规的污染,因而更加无所顾忌地批判封建仁义道德“吃人”的本质。

    由于受到以“医者”为叙事视角的小序部分的铺垫和影响,读者不时跳出狂人思维的世界,站在更高的、更加理性的角度来审视狂人思维和言语,并作深入的理性的思索。

    以“医者”作为中间层拉开鲁迅与狂人之间的距离,再到狂人恢复正常的“闭环”,缓解社会环境、时代以及作者内心思想矛盾给作者带来的压力,解除作者言说的困境。

    《狂人日记》中的三名“作者”,看似独立,实则依靠俄罗斯套娃结构相互联系,并在核心层鲁迅的操控下以文本的嵌套形式,借医者与狂人为代表呈现当时社会“遵循”与“觉醒”两大阵营的镜面对立结构。

    多重“作者”结构的存在为当时处于困境的鲁迅提供了绝佳的“呐喊”方式——唤醒“智性读者”,破除“铁房子”,启蒙与改造社会,最终得以谋求合理的新生活。《狂人日记》的多重“作者”结构成功营造了小说的主题与哲思,传递了鲁迅独特的内心体验,突破了此前传统的讲故事形式,体现了文本结构内容与隐含作者“思想规则”完美结合的艺术魅力。

    注释:

    [1]出自茅盾《读呐喊,红色光环下的鲁迅》[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116。

    [2]《疯癫与文明》:作者为米歇尔·福柯。

    [3]韦恩·布斯 Wayne Clayson Booth (1921-2005),美国芝加哥大学教授,著名文学批评家,"芝加哥学派"(又称"新亚里士多德学派")第二代领军人物。

    [4]《小说修辞学》:出版于1961年,以后再版多次,被列为西方现代小说理论的经典之作。《美国百科全书》将该书誉为"20世纪小说美学的里程碑。

    参考文献:

    [1]张颖.“大嚷”与“毁屋”——试论鲁迅在“铁屋子”中的自救[J]. 文教资料.

    [2]谭君强.从《狂人日记》看可靠的叙述者与不可靠叙述者[J].云南大学学报.

    [3]谭君强.论叙事作品中叙述者的可靠与不可靠性[J].思想战线.

    [4]曹禧修.话语与结构:言说的双主体论《狂人日记》的内结构及其叙事策略[J].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

    [5]唐明生.论鲁迅《狂人日记》叙事和文体策略的作用[J].写作.

    [6]方燕妹.试论鲁迅《狂人日记》的叙事距离[J].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7]鲁迅.呐喊·自序[A].鲁迅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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