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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论曾枣庄先生的古典文学研究

    时间:2020-05-09 08:02:13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摘要:在中国古典文学研究领域,曾枣庄先生是一位享有极高声誉的学者,他治学严谨,著述等身,无论是治学精神、学术追求,还是研究视角、研究方法,都显示出了厚积薄发、博大精深的大家风范。

    关键词:曾枣庄古典文学学术思想

    在中国古典文学研究领域,曾枣庄先生是一位享有极高声誉的学者。他为人笃实诚朴,治学严谨,著述等身,虽已年逾古稀,却仍在不断地为学术界提供精品。他的各种著述,无论是研究视角、研究方法,还是治学精神和学术追求,都显示出厚积薄发、博大精深的大家风范。曾先生却谦虚地说自己只是做了一些古籍整理工作,“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为世界所仰慕,我们为先辈们留下的文化遗产而自豪。作为学者,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要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让中华文化发扬光大”。正是这种强烈的使命感和甘为人梯的精神,使曾先生的学术思想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色,为我们研究古典文学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范式。

    曾枣庄先生的学术品格,最突出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强烈的“求真”意识。可以说,他的一切学术活动,都是为了“求真”;同时,这个“真”字也可以形容他的为人处世:真实、真率、真诚,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能鲜明地感受到这一点。曾先生爱憎分明,是非感很强,对他认为不正确的观点和做法,勇于面对,敢于批评。这种性格使他的人生充满了曲折和磨难,但丝毫也没能改变他对真理的执著追求。

    曾先生1937年1月出生于四川简阳,本欲投身文学,却因机缘巧合,于1956年考入了人民大学历史系,学习期间又对中国文学思想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留意这方面的研究,但并没有展开实际行动。1960年,他被分配到四川大学马列主义教研室,教政治学和哲学,直到1972年,才开始真正步入古典文学的研究领域。曾先生的目光首先锁定在杜甫身上,写下了专著《杜甫在川》,以及《杜甫在四川的诗歌》、《杜甫退出严武幕府的原因——兼论杜甫的功名思想》等多篇论文。后来,一场变故不仅改变了曾先生的人生轨迹,更使他转变了一生的治学方向。“文化大革命”期间,学术界对苏轼的评价有失公允,有人说苏轼是“投机派”,曾先生不同意,写下《论苏轼的正确立场》一文为苏轼鸣不平,因此得罪了当权派,被下放到四川师范大学附近的一所中学,直到1980年才又重新回到四川大学。面对困难和挫折,曾先生并没有妥协退让,反而更加坚定了他要将苏轼研究进行到底的决心,并由此扩展到苏洵、苏辙的研究,进而延伸到宋代文化的各个领域,在30多年里先后写下了《苏洵评传》、《苏轼评传》、《苏辙年谱》、《苏辙评传》、《三苏文艺思想》等极有分量的专著,以及《三苏选集》、《三苏全书》等文集,并发表学术论文100多篇。近年出版的专著有《论西昆体》、《三苏传》、《宋文纪事》、《苏诗汇评》等。这些丰硕的研究成果,使曾先生成为“三苏”研究乃至宋代文学研究中的巨擘。

    作为学者,讲究的就是严谨求真,具体到如何看待前辈与后学,曾先生主张对前贤的治学精神方面,要有敬重之心,但在一些基本研究方法方面,始终要择善而从甚至固守。有鉴于此,曾先生很乐意接受不同的学术观点,但在原则问题上,却从不退让,对学术权威也从不迷信、不阿附,永远保持着勇于追求真理的蓬勃朝气。例如他的《论苏涣》,便是因对学术大家郭沫若先生在《李白与杜甫》一文中称苏涣为“人民诗人”的观点不能认同而作,显示了极大的学术勇气。同样,曾先生虽喜提携后辈学者,对后学学问上的不足颇多宽容,但他不能容忍不作深入考察,便仓促成文的做法,如有一篇题为《新近发现东坡词考辨补证》的文章,作者宣称“新近发现了四十首东坡词”,曾先生发文进行了评点,说“读完全文,却深感失望”,因为论文作者并未发现一首东坡词,“只不过是把东坡的‘长短句’诗说成是‘东坡词’而已”,他严厉地批评此文“既不‘精细’,更谈不上‘准确’”,“连中国文体学的基本常识也不具备”。①因此,曾先生希望广大青年学者能克服浮躁之风,深入研读基本典籍,多读读历代的文体分类专著或专论把学问做扎实,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

    台湾学者龚鹏程先生说,曾枣庄先生的治学有两个明显特点,“一是善于组织、集腋为功”、“二是考述并重、文史合一”,所论颇是。尤其需要指出的是,在主持古典文学大型古籍的编纂整理工作中,曾先生所表现出的学术思想和具体运用的学术方法,都给了我们巨大而深刻的启示。

    1984年,曾先生进入四川大学古籍研究所,文献整理成了他的学术重心。他多次强调,全面搜集资料、合理编纂资料是一切研究工作的前提,而且本身也是一种研究。他主持编纂的三部大型文学总集——《全宋文》、《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三苏全书》,便是最好的证明。尤其是《全宋文》的出版,成为中国文学史上一件划时代的大事,作为主编,曾先生倾注了大量心血,他说:“主编《全宋文》,耗费了我20年的时间,而且是年近半百到年近七旬的20年,是人生最关键的20年。……但我对主编《全宋文》毫不后悔,因为它确实是一件有意义、有价值的工作,它为研究宋代文学、宋代历史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如果有来生,问我还会不会从事这样的工作,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会’。”②但曾先生并不提倡盲目地编纂大型总集,不止一次地指出,总集,特别是大型总集,功用很多,但毛病也不少,要做到“既博且精”很不容易,他说:“《全宋文》的编纂出版经过充分说明宜慎上大型项目。”③又说,我们不能因噎废食,大型总集毛病虽多,但用处也大,故要总结前人的经验教训,把大型总集编好。

    曾先生又指出,古代文学研究要更上一层楼,仅有总集还不够,以宋代为例,要做“宋代文艺思想资料汇编、宋代文学系年”等基础的资料编纂工作,“任何新学说、新方法都代替不了对具体问题的深入研究。”④因此,除了总集的编撰,曾先生还特别重视对个体作家的研究,他在《怎样读〈西昆酬唱集〉》中说:“知人论世,前些年曾颇受讽刺,但我至今认为这仍是研读古典文学作品的必由之路。”⑤在《北宋文学家年谱》的前言中也说,进行作家的系统研究,要从作年谱开始,只有这样,研究工作才会扎实,写起文章或论著来,才不会张冠李戴。

    除脚踏实地、求真务实的治学态度之外,不断开拓、勇于创新,注重研究的科学性也是曾先生的主要治学理念,他为《四库全书》正名而做的不懈努力便是明证。《四库全书》的名声一向不太好,原因之一是删改原书,但“主要是删改涉及民族问题部分,这是因为清统治者以少数民族入主中原,故对民族问题特别敏感。就其他方面而言,《四库全书》在丛书中算是编得比较好的,至少比多数明刻书好得多。版本都经过精选,是比较完整的,错字也较少。”⑥因此,曾先生呼吁不能轻易地否定它,而要正确利用,王水照先生主编的《历代文话》出版,他发表感言时说:“《历代文话》之可贵在于科学性特强。”⑦就是因为《历代文话》对所收各书的版本进行比较后,破除成见,较多地选用了《四库全书》本为底本。曾先生对古籍版本的重视和细心甄别,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三苏全书》,首次全方位搜集整理了苏洵、苏轼、苏辙的毕生著述30多种,820万字,所用版本全都经过精心挑选,多属善本,资料全面,填补了一项国内的出版空白。

    曾先生追求科学性的另一个表现就是对编纂体例的重视。曾先生注重编索引、目录,如《三苏全书》的附录,大量收集和整理了北宋至清末关于“三苏”著述的目录、版本、序跋资料和评论资料,是目前收录此类资料最为齐备的,另外《三苏全书》附录后有篇目笔画索引,使用起来十分方便。再如曾先生接受《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的编纂任务后,先是认真研究各种资料,又花了半年时间作《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编纂细则样稿,并要求全编纂组的人员都先作样稿,样稿通过后再展开工作。正是由于这种精心的设计,使得《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的体例编排统一合理。在1997年2月北京召开的《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样书评审会上,戴逸先生说这本书的框架“比过去的书科学合理,查找容易多了”、“资料的出处标得比过去的清楚,给读者带来了很大的方便”。⑧不只是《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翻检曾先生编著的各种文献,全都在编纂体例上下了极大工夫,对当代古籍整理有着示范作用。

    曾先生还强调要用开放性的眼光看待学术研究。也就是说古籍整理和研究工作要结合起来,“我一向主张搞系统工程,反对单打一”,⑨如在编《全宋文》的同时,他接受一些老同志的建议,重点抓《全宋文》的“副产品”,如《宋文纪事》、《宋代人物传记资料补编》、《宋人别集版本目录》、《宋人著述总目》、《宋人年谱集目》之类,从它们对学术界的影响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副产品”的价值决不亚于《全宋文》本身,因此,在主编《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时,曾先生指出,既然花了大力气编《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就不能以出版这一分典为满足,还应进一步做开发工作,第一,不能受《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的字数限制,要与现代科技接轨,建立宋辽金元文学资料库及其检索系统,并入网、出光盘,让全世界研究宋辽金元文学的学者都能很方便地利用这些资料。第二,由于买得起《全宋文》、《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这样大部头著作的人不多,为了使它们发挥更大的作用,就要利用编《全宋文》和《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所收集的资料,编撰各种一般读者买得起的工具书和研究性专著。因此,所有著作的出版,都要以实用性为目的,把古籍整理切实转化到当下的读书治学之中,以方便易用来促进读者更深入细致地读书,从而激发他们问学的兴趣,反过来推动学术研究的进步。

    以上是笔者就个人体会,对曾先生的学术思想所做的简单叙述。事实上,曾先生的学术思想相当广阔丰厚,要系统地把握并非易事,这从曾先生已经出版、发表的众多专著与论文可以看得很清楚。大致说来,曾先生在有关中国古典文学的方方面面,都有精深的造诣,如作为基础学科的文字训诂之学、修辞学、语音语义学、文献学、史料史,与文学密切相关的史学、考古学乃至文化学、美学、心理学等。但曾先生的学问并非是散漫无绪的,而是有所侧重,他的特长、专精,是学术界都承认的:“三苏”和宋代文学研究,无几人能出其右。另外从一个学术工作者的品格、境界和追求方面,曾先生所表现出的高风亮节,也同样是值得我们学习和继承的。正所谓“研究造就学者”,曾先生认为,问学之道,贵在坚持,只有付出艰辛的劳动,才能达到学业的高峰。“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曾先生成功的背后所付出的心血,是非常巨大的,他十年前患了癌症,但养疴期间仍然治学不辍,以惊人的毅力战胜病魔的同时,还取得了骄人的学术成就。曾先生这种坚忍不拔的精神意志,足以成为一代学人的典范。

    注释:

    ①曾枣庄:《需“提倡一些文体分类学”——评〈新近发现东坡词考辨补证〉》,《乐山师范学院学报》,2005(10),第7页。

    ②④曾枣庄:《为宋代文学研究多做些基础工作》,《中国典籍与文化》,1992(2),第146页,第13页。

    ③《〈全宋文〉五人谈》,《文学遗产》,2007(2),第146页。

    ⑤曾枣庄:《怎样读〈西昆酬唱集〉》,《古典文学知识》,1996(2),第19页。

    ⑥曾枣庄:《日本〈四库提要北宋五十家研究〉序》,《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2),第80页。

    ⑦《〈历代文话〉七人谈》,《中国图书评论》,2008(7),第119页。

    ⑧曾枣庄:《论〈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宋代文学与宋代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19页。

    ⑨曾枣庄:《编纂〈中华大典·宋辽金元文学分典>的回顾》,《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1),第77页。

    (作者为南开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2008级博士生)

    编校:郑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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