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情绪的动力执行系统

摘 要：在当今社会，音乐无处不在。音乐能够影响人们的情绪，并达到调节的目的。尽管一些研究探究了音乐如何影响人类的情绪，但是，音乐情绪加工过程的神经机制尚未明了。基于此，通过对已有研究的分析，重点阐述情绪的动力执行阶段。

关键词：音乐情绪；加工过程；动力执行；神经机制

中图分类号：B8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5）26-0098-02

当今社会，音乐无处不在。音乐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许多人聆听音乐的主要目的是调节自身的情绪。正由于此，音乐才被广泛运用到临床治疗中。比如，通过音乐减轻压力，减缓抑郁，开启自闭症者的心扉等等。

那么，音乐究竟是如何影响人类的情绪？换句话说，人类是如何加工音乐情绪的？Juslin和V？stfj？ll曾经提出音乐情绪加工的6种心理机制——脑干反射、评价性条件反射、情绪感染、视觉表象、情境记忆和音乐期待来解释音乐是如何引发情绪的。Koelsch在2010年的论文中探讨了边缘系统与旁边缘系统在音乐诱发情绪中的作用，并着重解释了音乐诱发情绪时被激活的神经结构及单个神经结构的功能意义。而事实上，音乐情绪加工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个体调动各个神经结构，对音乐进行分析、整合与表征，从而理解音乐所表达的情绪，并产生相应的情绪体验。因此，音乐情绪的加工过程引起了国际学者孜孜不倦的研究追求。比如，最近Koelsch又从各个神经结构对音乐的反应、音乐情绪的社会功能、音乐诱发情绪的基本原则、视听互动及视觉表象在音乐情绪引发过程中的作用以及在心理治疗方面的潜能等角度论述了音乐引发情绪时神经结构激活的情况。然而作者虽然提到了动力执行系统的部分结构之间的神经关联（如杏仁核的表面核团与中脑及伏隔核之间相互作用），但是并没有深入展开。因此，心理学界仍然难以了解音乐引发情绪时各个神经的联系及作用。基于此，本文从音乐情绪加工过程入手，着重论述音乐情绪加工过程中的动力产生神经机制，以此深化人们对音乐与情绪关系的认识，并为各种情绪障碍的音乐干预提供实证依据。

音乐情绪的加工包括两个过程：一是音乐情绪的识别；二是音乐情绪的产生。音乐情绪的识别要经过颞中区对音乐信号的初步加工及脑岛及额叶F5区对音乐信号的模仿，额叶中枢对音乐情绪的认知等过程。而 当音乐情绪信号被神经信号系统知觉到后大脑神经结构将会进行对信号进行进一步加工，这就是音乐情绪加工的第二个过程——音乐情绪的产生。音乐情绪信号依赖前扣带回皮质从表征及认知系统传递到动力执行系统。前扣带回皮质发出的纤维向上终止于腹内侧前额叶皮质，尤其是内侧壁尾端及眶额皮层内侧；向下发出的神经纤维与杏仁核及腹侧被盖区联通，由此确保了将音乐情绪表征顺利传递到动力执行系统，从而完成音乐引发情绪的过程。

研究表明，在音乐情绪加工的过程中，一部分神经结构主要负责积极（主要指愉悦的）情绪的加工，如腹侧纹状体（The ventral striatum）、下丘脑（Hypothalamus）以及前脑岛（Insula），另一部分神经结构则主要被消极（主要是指不愉悦的）情绪激活，如杏仁核、海马以及海马旁回。与此同时，研究还发现，当杏仁核出现活跃的时候，腹侧纹状体的活动表现出抑制。另一方面，Rudolf， Cardinal等及Koelsch分别在2002年和 2006先后通过实验证实，上述结构在音乐情绪引发过程中都充当动力系统。由此可见，积极音乐情绪与消极情绪的加工涉及两条不同的神经执行通路。

一、积极音乐情绪的动力执行

音乐之所以让人产生快乐的情绪，是因为它激活了腹侧纹状体的活动，并且引起了与奖赏、期待和快乐感觉相关的多巴胺（dopamine）的释放。Salimpoor， Benovoy， Larcher， Dagher和Zatorre曾经利用PET及fMRI技术考察了情绪高峰体验（音乐引发颤栗）时多巴胺的释放过程。结果显示，与中性音乐相比，强烈且愉快的情绪体验使伏隔核激活，并且伴随有多巴胺的释放。该研究结果与其他研究结果吻合。

事实上，腹侧纹状体是积极情绪加工的动力神经结构，而伏隔核则是边缘系统与动力系统的交流界面（limbic-motor interface），可见，腹侧纹状体，尤其是伏隔核在积极情绪加工中具有重要作用。同时，腹侧纹状体并不是积极音乐情绪加工的唯一执行神经结构，它与下丘脑、腹侧被盖区、外侧裂盖、前脑岛及小脑（Cerebellum）等神经结构共同组成情绪加工的动力系统。在Menon等2005年的研究中，13名正常被试被要求在聆听音乐过程中评价自己感受到的愉快程度。fMRI结果显示，眶额皮层、伏隔核、下丘脑及腹侧被盖区均被激活。而且，伏隔核与腹侧被盖区以及下丘脑之间的激活变化显著相关。功能性联通分析表明，在腹侧被盖区的中介作用下，腹侧被盖区与眶额皮层、下丘脑及前脑岛之间存在显著的相互作用。Menon等的研究结果暗示，伏隔核、腹侧被盖区、下丘脑及前脑岛等神经结构可能参与调节内脏的活动，完成愉悦情绪的管理与表达，因为这些结构是调节植物神经和生理反应以及管理奖励和情感刺激的区域。该结论也得到了后续研究的验证。如Koelsch等2006年研究发现，当音乐引发被试产生愉悦的情绪体验时，伏隔核与前脑岛、外侧裂盖及前额叶岛盖部（frontal operculum）的激活变化显著增强。研究者认为，外侧裂盖、前脑岛及伏隔核共同组成了情绪动力系统，负责将愉悦的音乐情绪通过肌肉及内脏的运动表达出来。此外，Chapin等2010年则通过实验发现，腹侧纹状体的基底节（basal ganglia）和小脑也参与积极情绪加工动力执行过程。

二、消极音乐情绪的动力执行

杏仁核的主要功能并不仅仅限于对情绪的知觉加工过程，还可能延伸到情绪产生过程中的调节加工。这首先是因为，杏仁核内部各个部分分工明确，基底核团主要对愉快/协和的音乐刺激进行反应，表面核团与中央内侧核团主要对不愉快/不协和的音乐刺激进行反应，核心区域则同时负责对积极与消极情绪的加工。其次，在神经外延上，基底核团向上发出神经纤维与前额叶皮质的联系联通了中枢神经与边缘系统的神经通路，向下通过神经纤维控制中央内侧核团，联通了下丘脑、中脑网络结构等脑干系统，从而形成了音乐情绪加工的另一个动力系统。

研究表明，在消极情绪加工过程中，杏仁核与眶额皮层、前扣带回皮质、海马及海马旁回（部分）同时被激活，并有不同程度上的功能联通。如Blood， Zatorre， Bermudez和Evans1999年在音乐引发情绪体验时大脑神经结构的活跃关系的研究中，向被试呈现和谐程度逐渐增强或者逐渐减弱的音乐，并要求被试对体验到的情绪状态进行评价。PET结果发现，随着音乐和谐程度的减弱，被试对体验到的愉悦程度也随之降低。同时，被试的海马旁回、前额叶皮质中的楔前叶及杏仁核处的脑血流量逐渐增多。Blood等通过进一步分析发现，旁海马回与杏仁核之间有较强的功能联通。在另一项研究中，Blood和Zatorre等又发现了杏仁核、海马及中脑之间存在功能联通的现象。这表明还海马旁回及海马在消极情绪的引发过程中，协助杏仁核的动力执行。这个观点得到了后续研究的验证。比如，Koelsch等2006年的实验研究发现，在消极情绪体验过程中，杏仁核、海马及海马旁回都被激活。同时，三者的激活程度呈显著正相关。另外，Lehne， Rohrmeier和Koelsch 于2013年也通过实验发现紧张情绪体验激活了杏仁核协同其它神经结构的现象。研究者向被试呈现4段紧张程度不同的音乐，被试聆听每首音乐时需要评定音乐使自己感到紧张的程度。fMRI结果显示，随着紧张程度的增加，被试眶前额皮层、双侧杏仁核及海马区域的血氧水平依赖信号变化也不断增加。

值得一提的是，情绪产生过程中的两条动力系统并不是相互孤立的。比如，Koelsch等2013年的研究发现，在恐惧的情绪产生过程中，表面核团与楔前叶及前脑岛背内侧皮质之间出现了功能上的互动。

三、总结

综上所述，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情绪的动力执行，都是以一个神经结构为核心，联合其它神经结构共同完成的。积极音乐情绪动力执行系统的核心结构为伏隔核，消极音乐情绪的动力执行系统的核心结构为杏仁核。

另外，音乐情绪知觉与体验的神经基础不同就在于动力执行系统是否参与情绪加工。如果个体仅仅知觉到音乐所表达的情绪，表明音乐情绪已经被内部表征并且通过了效价评价。如果个体产生了与音乐情绪相同的情绪体验，那就表明动力系统已经将被表征的情绪通过肌肉及内脏活动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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