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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王寿卿篆书史实考

    时间:2021-02-05 07:57:18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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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说来,北宋篆书的发展无法摆脱唐代李阳冰玉箸篆的藩篱,但究其实际来讲,其仍然存在着因循社会环境的变迁而不断更改书写观念的迹象。如前期,文字学大兴,篆书家主要聚集于徐铉兄弟、郭忠恕、欧中正、梦英等诸家,篆书取法在李阳冰,徐铉在晚年获观《峄山刻石》,出现了由取法唐篆转向秦篆的迹象;中期,金石学大兴,形成了以欧阳修、刘敞、杨南仲、章友直为中心的篆书家群体,他们对篆书的认识主要是通过金石考订来完成的,取法方向停留在『尊古』的阶段;后期书法大肆盛行尚意书风,形成了以王寿卿、米芾为代表的『豪放型』篆书家。在这三个阶段中,后期的王寿卿影响最大,因为他是衔接中后期篆书创作的关键人物,并屡次得到书坛圣手黄庭坚的褒扬。他的篆书被黄氏认为体现了由前期『画圆运方』到后期『字中有笔』观念的转变。为此,对王寿卿的篆书史实予以考论,无疑有益于深入了解当时书坛发展的实际境遇。

    王寿卿学篆经历

    王寿卿(一0六0——一二一二),字鲁翁,河南陈留人,是一位活跃在北宋中后期文坛、书坛的重要书家。他与文学家、书法家之范纯仁、苏轼、黄庭坚,金石学家之刘跂、赵明诚交往颇多,学术友谊深厚。尤其以篆书创作称誉北宋后期,获得朝廷召请篆写《字说》《周礼》石经的殊荣,以及黄庭坚屡次不遗余力的褒扬,堪称北宋中后期篆书创作转捩的关键人物。但就其遗世史料来看,其著作《刍狗集》五十卷已佚失,我们无法直接了解其篆书创作生涯,不过,二00一年在洛阳出土的《大宋故王寿卿墓志铭》(以下简称《墓志》)以及其书写的数块篆书碑刻为我们进一步解读其生平提供了重要材料。

    1、家学

    据《墓志》,其曾祖为王世泽,曾官左正言直史馆,执掌对皇帝的规谏讽谕。父亲王师元,官职方员外郎。王寿卿虽『早孤』,但『天资旷迈』,早年就有『高世志』。九岁的时候颇能用功问学,但『婴疾若有所遇而瘳』,不火食累年。待到入读太学的时候,他已经成为『群书无不究览、文词典赡,尤长于古文歌诗』的有识学子了。至于他早年接触书法的缘由,《墓志》这样描述:

    翰墨得欧、颜之要,因病近世篆法不传作者,无天成之妙,杜门刻意绝人事,学之一以李监为师,沈研钴极,遂名其家。

    可知王氏早年主要师法欧、颜两家楷书,并能得其『要』,这点在其为穆氏家族用楷书书写的《穆氏新兆域记》(一一一八)中得到明证。观其晚年所作楷书,结体修长,端庄俊朗,楷则精准,颇得欧书之三昧。对于接触篆书的机缘’《墓志》言其因近世篆书创作不传『篆法』,没有『天成之妙』,并付诸『杜门刻意绝人事』的实际行动。如此来看,墓志的追述似乎有些『夸大』,但结合北宋中后期篆书创作的实际来看,此说也应较为中肯,因为当时篆书学习范围比较狭窄,面临着篆书仅能取法唐人的窘迫局面。所以他在后期的篆书学习中,『一以李监为师』,并『沈研钻极』,直到成名。不过,《墓志》没有叙说其接触篆书的另一个家学渊源。

    《墓志》开篇言其母祖氏为『龙图阁学士祖无择之女』,知其外祖父为祖无择。祖无择在《宋史》卷三三一有传,他是一位推崇儒学、崇尚正统礼仪的侍前要员,曾据前代尊封孔子的史实力荐奏议,使当朝封孔谥号合乎礼仪。同时,他与当时的篆书名家章友直、苏唐卿,金石学名家刘敞、欧阳修、江休复往来颇多,《龙学文集》卷五所载酬唱之作可资佐证。因此可以说,王寿卿外祖父祖无择必定生活上层的、浓郁的篆书创作圈子中。如庆历三年(一0四三),祖无择的好友、篆书名家苏唐卿在东海玉林观用篆书书写祖无择的三言诗,至今仍碑传为佳话。次年,祖无择、苏唐卿、王君章三人一同畅游连云港云台山,苏唐卿又用篆书书写他们当时的感受,并镌刻在花果山石壁上。皇祜中,祖无择主持营建袁州馆学,好友『李泰伯为之记,章友直为之篆、李洪书,世号为『三绝碑』。既然他的好友雅擅篆书,他自然不会例外。皇佑二年、四年,祖无择曾在今日惠州罗浮山长寿涧、连州书写篆书题名。熙宁二年(一0六九一),祖无择同沈振、元居中一能篆,与章友直甚密,富藏其篆书,并在东吴广泛摹勒其篆书一、张先同游定山慈严院,有篆书题名。熙宁八年(一0七五一),祖无择与沈振、元居中一能篆一、口光同游,并书写五行字径七寸的篆书题名。于此可见,祖无择既与当时雅好金石收藏的欧阳修、刘敞关系密切,又与擅长篆书的章友直、苏唐卿、元居中交游甚密,且现存有其五次用篆书书写题铭的史实。如此浓厚的篆书素养,使我们不得不与王寿卿拒绝篆书书写王安石《字说》的缘由联系起来:王寿卿极力拥护和爱戴受到王安石迫害的外祖父祖无择。而祖孙二人又共同存在着雅好篆书的史实,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王氏习篆与祖无择擅长篆书有重要关联呢?

    2、交游

    王寿卿同他的外祖父一样,热衷与金石收藏家交往,比如与赵明诚。赵明诚小王寿卿二十一岁。据翟者年《籀史》载,赵明诚当时曾编纂《古器物铭碑十五卷》一商器三卷,周器十卷,秦汉器二卷一,为河间刘跛序,洛阳王寿卿篆。刘跂,是元祜宰相刘挚之子,甚爱篆书,曾于大观二年一(一一0八)和政和三年(一一一三),两登泰山,宿绝顶,访秦始皇泰山刻石,后为赵明诚《金石录》作《后序》。他还是王寿卿于政和八年(一一一八)书篆的《穆翚墓表》的撰文者。这说明三人交往应当十分融洽。

    赵明诚也十分看好王寿卿的篆书,称『得二李用笔意,字画端劲,未易及。』而王寿卿又曾赠送铭文拓片给赵明诚:

    右楚钟铭,政和三年获于鄂州,嘉鱼县以献,字书奇怪。友人王寿卿鲁翁得其墨本见遗。

    除了共享铭文拓片之外,赵、王二人还共同观看、题跋先贤墨宝。政和元年一一一一一一二月,王寿卿为赵明诚所藏徐铉《小篆千字文》真迹作跋。同年十月五日,王寿卿作《李阳冰琴铭》,据荣观精舍主人藏《余临老墓志铭》载:

    李监得岛上坚木,爱之以为临岳等。沈存中《笔谈》直谓作琴,误矣。腹下有刻文载其事至详。李篆绝无小者,此才一见,字法奇古,尤足珍秘。琴昔宝于椎李僧智和,和亡没官,乃送乐府,遂入禁中,人间无复得见。初至京师,故相赵公亟命摩本,以传好古者,此其一焉。

    在王寿卿题铭之后,有赵明诚、王奎题记,于此可证,二人建立在金石交游之上的学术友谊应当极为深厚。

    除了金石学范围的交往以外,《墓志》和相关史料还提及其与书家交往甚厚。《墓志》所称,正是黄庭坚对其篆书的极力推崇才使得王寿卿『由此声闻四海』,这或许是其书法生涯中最为重要、辉煌的事情。据陈志平先生考证,黄庭坚大概于绍圣元年(一0九四)因史事待罪陈留一今河南开封一而与王寿卿相识。相识之时,王寿卿三十五岁左右,黄庭坚这样描述相识前后对其篆书的不同认识:

    王鲁翁嗜篆,一以李监为师,行于四方,闻李监石刻之所在,无风雨晨夜。余禾识鲁翁,见壁题口是必阳冰之苗裔也。而已果然。其论阳冰笔意,从老至少,肥瘦、刚柔、巧拙、妍丑,皆可师承。有味其言之也。余尝戏鲁翁:杜元凯,左氏之忠臣;王鲁翁,李监之上嗣也。今世作小篆者凡数家,大率以间架为主,李氏笔法几绝。见鲁翁用笔,可以酒酹阳冰之冢耳。

    可见黄庭坚对其汲法李阳冰所获得的成就极为赞扬,这段话也当是王氏《墓志》之所本。《墓志》说『太史黄公庭坚称其篆法俊伟,甚逼阳冰,于今为天下第一,如章伯益、陈规圣皆出其下风』。这不仅肯定其篆书取法乎上、水准之高,还不惜贬低早已名扬书坛的两位篆书大家来褒扬他。章伯益(字友直)是仁宗嘉祐年间参与《嘉祜石经》的书写工作篆书高手,与欧阳修交往密切,有《嘉祜石经》《宋安国夫人崔氏墓铭》(嘉祜八年书)、《步辇图跋尾》等三件篆书传世。章友直去世之时,王寿卿仅两岁。陈唏一字规圣一为章友直同时之人,现存石刻作品有《萧定基墓碑》碑额和《曾巩墓志》的篆盖,篆书风格雍容大度,以擅篆享誉一时。不仅如此,《墓志》载黄庭坚还称『复戏之日:「杜元凯左氏之功臣,王鲁翁李监之上嗣。见其用笔,可以酒酹阳冰之冢」。『这是黄庭坚以西晋文学巨匠杜预(字元凯)为左丘明的原著《春秋左传》作集解的重大贡献,来比拟王寿卿传承李阳冰篆书的盛举,称其为李阳冰的嫡长子,其篆书造诣足以使李阳冰宽慰。黄庭坚还说『文章骫而得韩退之,诗道敝而得杜子美,篆籀如画而得李阳冰,皆千载人也。陈留有王寿卿得阳冰笔意,非章友直、陈唏、毕仲苟、文勋、所能管摄也。』可见,黄庭坚的确一直在极力推举王氏篆书,王氏篆书在黄庭坚心目中的地位也非常之高。

    那么,黄庭坚究竟为何如此看好王寿卿的呢7陆友曾藏过王寿卿的篆书作品《闲居赋》,称『笔力遒劲,如钮金屈铁。』(《研北杂志》卷下)黄庭坚也称王寿卿篆书之所以能『酒酹阳冰之冢』,是在于『今世作小篆者凡数家,大率以间架为主,李氏笔法几绝』。而这认识正是基于对『鲁翁用笔』的深度理解。无疑,在黄庭坚看来,当时篆书创作大多用意于『间架』,而未将『李氏笔法』提高到应有的注重程度,章友直、文勋之流亦失于此。也即《书史会要》卷六所言:

    昔人作篆如李丞相、李少监、徐骑省,皆写篆非画篆。是故用工至易,如神行乎中。至陈唏、章友直、文勋辈,荣豪泄墨,如圬如画,是故笔痴而无神。

    这样来看,黄庭坚推崇其篆书的根源,在于他在王寿卿篆书中看到了用笔的『写』意。而他这种针对篆书重视结构、忽视用笔现象的一再高呼,甚至基于此提出了『字中有笔』的观念,自然是与当时行草书创作高度发展追求书写性情的时代要求是高度一致的。现存篆书刻石

    1、《范纯礼妾马氏墓志》

    据笔者目前掌握材料来看,此志是王寿卿现存最早的篆书作品。墓主为其好友范纯礼之妾马氏,范纯仁的第四个儿子范正路撰文,范纯礼(一0三一——一一0六)子范正己邀请王寿卿篆书。墓主马氏卒于元符二年(一0九九)十二月,葬于建中靖国元年(一一01)四月,王氏撰文并篆书,时年四十二岁。从墓志篆书来看,虽然篆法规范、行笔流畅,但却出现不少字结构不甚匀称和篆法高度雷同的弊端,这当然与十年后所书的穆氏家族碑石存在一定的距离。

    2、《穆氏先茔表》

    《穆氏先茔表》立于政和三年(一一一三)九月十六日,王寿卿撰文、书篆,任升刻。此表为方柱形,通高约177cm。每面六行正文,行满十四字,有界格。此表第二、四两面保存状况良好,一、三两面存在不同程度的残剥,尤以第三面较为严重。王士祯《居易录》卷十六:『章邱县北一里女郎山,有宋隐士穆宾廷秀墓,洛阳王寿卿鲁翁题墓表,篆书,黄鲁直有赞刻于碑额。』

    该墓表的主要内容可分为两部分,第一、二面主要叙述穆涣的曾祖穆宾(字廷秀,九九六——一0八八)的简要生平,第三、四面记载了穆涘的祖父隐士穆端(字伯初,?———O七六)的生平。通过此表,我们可以从中窥见王寿卿当时的篆书风格,结体多以瘦长、长方为特征,结体洞达疏朗,点画厚重凝练。这显然是他长期注重篆书用笔的结果。

    3、《穆翚墓表》

    此表立于政和六年(一一一八),王寿卿书篆,穆犟一字彦翔一是穆涣的父亲。原葬于政和二年(一一一二)六月,刘跂撰写碑文。后五年(一一一八),穆涘重新撰文并请王寿卿篆书重立此碑。此碑篆书结体宽博、使转遒劲,『用笔』之意极为浓厚。具体来说,其横向笔画多取上拱之弧形,细而不弱;纵向笔画显示除了轻微的提按、方向的变化,因而婉转流畅。

    除了上面三块石刻以外,穆涣在政和八年(一一一八)十二月一日,又立《穆氏新兆域记》于《穆犟墓表》碑石之阴。㈣从现存拓片来看,穆涘撰文,王鲁翁书写碑文楷书,任升摹刻。但我们却无法确定碑额篆书作者,虽然王寿卿的可能性极大,因为篆额中的『穆』字篆法与同年所立《穆翬墓表》相比差别巨大。《穆氏新兆域记》的内容,大致上是叙述穆涣如何采用阴阳家五姓选地之法重新营造祖墓。大治冢舍表面上只是为了行礼不求变俗,但若参照《穆犟墓表》中所提到的: 『呜呼!府君积善而天啬报,殊未究所蕴』,或可推测穆涣持续地大治冢舍,很有可能存在『徼福于墟墓间』的期待。

    除此之外,史籍中还记载王寿卿的不少篆书遗迹。如《鸡肋编》尝载熙宁元年闰六月,苏轼安葬于汝州郏城上瑞里,该墓所使用的墓砖上都印有王寿卿书写『东坡』两个篆字。《攻瑰集》载王寿卿以篆书作《李阳冰琴铭跋尾》,曾得到赵明诚『深入阳冰之室』的美赞。诚愿篆写《石经》与抗旨不篆《字说》

    北宋中后期是一个儒学复兴的时段,在当时疑古思辨、金石学中的证经补史的巨大推动作用下,官方也开始推行相应的文治举措。如依照依据《三礼图》仿造、出土之古器物验证新铸祭祀礼器是否合乎规范,不断地封禅祭孔、刊刻《石经》等,这些活动为当时走入低潮的篆书提供了广阔的施展平台。生活于这种环境下的王寿卿,他巨大的篆书声望除了与自身的刻苦钻研以外,也受到了当时语境的泽被。

    宣和四年春,徽宗皇帝巡行太学并举办系列复兴礼制的活动,篆书书写《周礼》便是其中的一个环节。据《墓志》称:『宣和四年,被旨篆《周礼》石经,乃憣然喜日,李阳冰篆绝古今,舒元舆日,天以字宝瑞。吾唐阳冰又尝自举于时,愿刻石备书六经,立于明堂,为不刊之典,迄无受者。今圣天子在上,恢崇文化,聿新先圣祠宫,銮舆临幸,大发挥千载儒者之光。何期得以篆籀,仰承休命,完一代之典,垂法于后世,固所愿也。』可知,其对李阳冰是多么的推崇,据李阳冰《上李大夫论古篆书》称:『诚愿刻石作篆,备书六经,立于明堂,为不刊之典,号日《大唐石经》。使百代之后,无所损益。仰明朝之洪烈,法高代之盛事,死无恨矣。』可见,《墓志》的说法显然来源于李阳冰的宏大愿望,即是借助国家刊刻儒学经典的机会永世传播篆书,垂法于后世,王氏既然如此追随李阳冰,现在有如此良机,自然欣喜若狂。

    然而,在这之前,王氏曾经拥有一次与篆写《周礼》类似的机遇——为《字说》书篆。哲宗绍圣年间,王寿卿三十岁左右,国子监召请其为王安石《字说》书篆。此种良机,他完全可以借此达到以篆书名震朝野的地步,并完全有可能借助这个机会升官加爵。因为这本《字说》是要颁布给天下所有的士子的,但他却坚决不从。这是为何呢?原来,这主要是因为《字说》的作者是王安石,墓志解释为『辞以与王氏之学异』(《书史会要》)。其实真正的原因在于王安石曾经以政治手腕加害于其外祖父和父亲,《宋史》卷三三一这样记载:

    神宗立,知通进、银台司。初,词臣作诰命,许受润笔物,王安石与无择同知制诰,安石辞一家所馈不获,义不欲取,置诸院梁上。安石忧去,无择用为公费,安石闻而恶之。

    熙宁初,安石得政,乃讽监司求无择罪。知明州苗振以贪闻,御史王子韶使两浙,廉其状,事连无择、子韶,小人也,请遣内侍。自京师逮赴秀州狱。

    而他的父亲王师元也曾与王安石有怨。熙宁二年(一0六九)八月十一日,司马光《论责降刘述等劄子》一奏中『如今琦、顗所犯,不过狂直,只因触犯大臣,就降为监当』可知,当时刘述、丁讽、王师元等数名与王安石政见不合的官员都被『差官取勘』了,王师元在当时被贬谪到安州一今湖北安陆一。不独如此,还有司马光、文彦博、吕公著、范纯仁、苏辙、韩维、范纯礼、苏轼、黄庭坚、祖无择等二十多位与其有关联的亲朋都遭受不同程度的贬压。

    这样看来,新旧党争导致的亲朋贬压在他心头积怨已久,拒绝篆写《字说》当然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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