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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剧《天地神农》观后

    时间:2021-03-25 09:40:49 来源:达达文档网 本文已影响 达达文档网手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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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海歌剧院制作的原创歌剧《天地神农》于8月9日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首演,该剧由金复载作曲、游暐之编剧、陈蔚导演。本刊邀请到由上海音乐学院主办,上海音乐学院科研处、中国当代音乐研究与发展中心承办的国家艺术基金“歌剧理论评论人才培养项目”班的赵柏、张晶宇、王坤彤与田彬华,从戏剧题材、音乐创作、演员表演、舞台灯光等多个角度对该剧做出点评。

    歌剧中的故事新编

    《天地神农》以一场静态大合唱拉开演出序幕。舞台上的巨石布景和演员们的服饰将我们一下拉回到远古时代;乐队巧妙的配器,突出入耳即熟的合唱旋律,令我在歌劇首演结束后一个月的今天,还能对本段音乐记忆犹新。整部歌剧中,最令我喜欢的旋律是赤姜(花腔女高音)和玄姜(女中音)的重唱段落,作曲家通过音乐成功地塑造了她们在剧中的人物形象,这是作曲家用音乐表现戏剧的成功之处。虽然整部歌剧没有运用中国乐器,但是女主角表情丰富的民族美声唱法的演绎,极具声音穿透力,着实令我震惊。剧中还有一段传统的萨满驱赶瘟神的表演,演员在舞蹈场景中戴着面具,这也增加了歌剧中中国元素的分量。

    编剧游暐之为整部歌剧创作了具有传统戏剧冲突所需的合理“动作”,比如,她设计了神农从寻找火种而得到神力,到神农为试毒而放弃神力,通过戏剧冲突的构造塑造了神农无惧无畏、为民造福的人物形象。但也许是剧本经过了12稿修改的缘故,剧中主要人物的性格温和中性,戏剧中的部分棱角被打磨得几近光滑。整场音乐以重唱为主,剧中男主角在整部歌剧中唯有一段独唱,那就是神农准备解除神力时的咏叹调《再前进就意味着生命的消逝》,这种对音乐的设计出乎意料。这或许是出于对神农既孤独又富有斗争性的人物形象塑造的需求,然而,这却与传统歌剧以咏叹调、宣叙调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法由些许不同。

    相较之西方经典歌剧,这部两幕七场的大歌剧在音乐上和戏剧情节上的爆发力温婉了许多。在戏剧冲突上,歌剧《卡门》是通过激烈的情节矛盾和对比,给观众留下深刻的观感效果。音乐上,古诺的歌剧《浮士德》,在最后用管风琴配合着大乐队暴风骤雨、庄严审判式的音响,让人有种粉身碎骨的感觉,释放着对生命、善恶、救赎强烈的认知感。《天地神农》与传统歌剧的代表作《卡门》《浮士德》相比,在戏剧冲突和音乐表现上相距很远。

    近期中国进入歌剧创作的多产期,在观赏触动人性善良、歌颂美与勇敢的几部作品之后,我们也期待未来有更多风格不同、手法各异、声音材质丰富多样的新歌剧的出现。并在歌剧普及化的同时,艺术家们也寻找合适的主题,创作一些儿童剧、儿童歌(舞)剧,来丰富日渐失去民族身份感及仪式感的现代中国青少年一代的人文生活,可能会为日后中国艺术的继承和发展发挥作用,达到不同凡响的“增值”效果。(赵柏:巴黎索邦大学音乐学博士、华南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特聘研究员)

    对歌剧《天地神农》演员表演的一些意见

    《天地神农》首演由张峰、宋倩扮演剧中男、女主角“神农”与“听訞”。在我看来,该剧值得肯定之处有很多,比如合唱的创作与演唱,旋律优美而流畅,具有极强的可听性。尤其是演员们用具有东方音质的声音进行合唱。舞台上瞬间似乎进入了天籁之音般的观赏环境,美妙的歌声令坐在现场的观众感到极其享受满足,心情喜悦并为之陶醉。再如作曲家擅长对反面人物的塑造描写,如两个戏谑狡猾的女妖:赤姜、玄姜。不仅是作曲家精心地运用灵动的重唱音乐创作使观众在听觉上得到满足,而且加之导演策划的生动舞台动作,使观众看到两个个性鲜明的配角人物形象。如此惟妙惟肖生动的刻画,令观众兴奋且能由此感受到剧情气氛的紧张发展,人物刻画得相当成功。

    我多年在国外学习和生活,经常浸润在意大利语和德语经典歌剧的欣赏环境中,当我这次有幸在现场欣赏一部中国人创作的正歌剧,聆听到歌剧演员们发出具有中国人特有音质,并字正腔圆的演唱出歌词,着实令我欣喜和激动。在我看来,欣赏外国经典歌剧像是看到别人家长相出众且修养好、能力强的孩子。观看中国歌剧如同是看着自己亲生的孩子。不管他好看难看,就是看他的心情跟看别人家孩子不一样,心里期望他好。就算他有不足之处,现在的能力比不过别人家孩子, 甚至有特别不好的地方需要改,只想着千方百计用最好最有效的方法来敦促他,培养他,带着无条件的爱来批评指正他。

    本人作为这部歌剧的一名普通观众、歌剧爱好者、声乐工作者和音乐学学者,在此也大胆地谈一下对歌剧《天地神农》中个人认为的一点遗憾不足之处,希望这部剧能像可爱的孩子一样不畏苦难、不断进步、完善自我、健康成长。

    这部歌剧作品中作曲家选择运用男中音饰演男主角“神农”,女高音饰演女主角“听訞”,用男高音饰演反面人物神农的弟弟“伯强”。在这部歌剧首演当天,由抒情男中音用其特有的温暖、纯厚、朴实的音色饰演“神农”角色。声音具有金属感、穿透力且咬字清晰的民美唱法的抒情女高音饰演“听訞”角色。 当我听到神农与听訞的爱情二重唱《永恒的爱》时,顿时感到二人的音量比重失衡,音色亮度女声明显压过男声。温厚音色乃是抒情男中音的音色特制,而高声区嘹亮高亢是民美唱法抒情女高的音色特制。此处两个声部配搭,令我感到音色和音量反差极大,令我感到有些失望和恐慌。因为我需要听到男主人公“神农”当时所具有的神性的身份,能更强地表现出来,由此使主人公英雄的形象能强有力地树立起来。导演可能是考虑到“神农”沉稳、坚毅的性格,和他一心为民的朴实真诚,所以选用了具有温厚音色的抒情男中音来饰演此角色。而“神农”这一角色有非常强的戏剧张力,需要表现他的神性和人性,又要表现出他的衰老、死亡和英雄形象。为了更加全方位地体现这个角色的丰富性,编导是否愿意在重新排演时,选用具有爆发力强,穿透力和金属质感也强的戏剧抒情男中音(德:Charakterbariton)来演唱此角色。也可以考虑换用中声区温暖柔和,高音区明亮但且圆润不尖利的美声唱法抒情女高音来饰演神农妻子听訞的角色,更能体现她作为神农妻子的深情、细腻、贤达的形象。在其谐和的声音音量和音色配合下,可以更好地突出男主人公的英雄形象。

    中华民族称自己是“炎黄子孙”,炎帝与黄帝为中华人文始祖,是中国远古时期部落首领。炎帝神农带领臣民们用智慧与勤劳,告别了蛮荒时代,开辟了中华民族的农耕生活,创造了一个和谐、安乐、幸福的“稷丰谷源”。华夏始祖之一的炎帝神农氏,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是此部歌剧的主题人物。以炎帝八大功绩之一的神农尝百草为剧情线索,发展故事,塑造展示神农形象。用歌剧的形式向观众介绍这位引以为自豪的中国上古时代的神话人物、人文始祖形象,是非常有挑战性的,但又是十分有意义的。期待此剧不断成长,成为具有长足生命力的歌剧作品。(张晶宇:德国柏林艺术大学音乐学博士)

    歌剧情节与音乐

    《天地神农》以神话故事为题材,其内核却是对人性的探索。编剧游暐之选取了神农创世神话中两个最典型的事件,以“授农耕”和“尝百草”分别构架起每幕剧情,脉络清晰明了;而第一幕第四场又为第二幕的情节发展做了铺垫,环环相扣、妙趣自成。《天地神农》的人物塑造非常集中,对人性的探索亦有深度。主人公神农甘愿牺牲自我,其弟伯强却在贪婪和欲望的驱使下心生嫉恨,这对尖锐的矛盾构成了歌剧情节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在这一矛盾的助推下,歌剧的两大转折—神农由神到人、伯强由嫉恨到愧疚相继推进。神农由神到人的转变是他自我牺牲精神的又一次升华,而伯强由嫉恨到愧疚的心理变化则是其内心良知的觉醒。人性在剧情中呈现和探索,人物在剧情中成长和变化。

    音乐既注重横向的腔词结合,又注重纵向的交响性。作曲家金复载具备创作歌唱性旋律的天赋,很多唱段具有较高的主题辨识度,听后印象深刻、过耳不忘。同时,金复载也同样重视音乐的文化辨识度,词曲语调与音调结合、语言节奏与音乐节奏同步,没有严重的倒字、倒节奏的现象,每句歌词清晰地送入观众耳中,不需要依赖字幕理解。此外,歌剧不仅重视乐队的交响化,重唱和合唱也是其重要着力点。作为序曲的合唱《雪啊!雪啊!》富有张力,奠定了全剧的基调,既呈示了上古时期人们在暴风雪肆虐中生存之艰辛,为后面神农作为部落首领授农耕的情节发展做铺垫,也形象地刻画了原始部落的生存状态,定位了全剧的风格。而神农与听訞的二重唱、伯强与两姜的三重唱等重唱段落,不仅通过声部设定和音乐风格塑造了每个人物鲜明的性格,也进一步加强了音乐的戏剧性,刻画了人物内心的矛盾、人与自然斗争的矛盾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天地神农》无疑具备了向歌剧精品迈进的素质,相信在不断打磨中,它还将走得更广更远,继续绽放异彩。(王坤彤:解放军艺术学院硕士、中央歌剧院行政处职员)

    一部颇具匠心的诚意之作

    1.戏剧与人物

    编剧游暐之作为长期工作在国内歌剧艺术第一线的艺术工作者,极为熟悉歌剧的艺术规律。从剧本的设计而言,歌剧人物形象比较鲜明,戏剧线条清晰、集中,围绕着神农促农耕、尝百草的叙事中心,体现出人类面对自然的奋力抗争、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与亲情。歌剧中独唱、重唱、合唱等各种形式灵活,显然编剧与作曲、导演沟通较为到位,各种歌剧音乐的表现手法程式比较适当,设计合理。反面角色伯强等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两位巫婆赤姜、玄姜刻画传神,通过音乐与表演的个性刻画,活灵活现。同时也是对整个歌剧严肃气氛的调节。

    相对而言,合唱群体的性格变化略显薄弱。作为一个群体,无助的求救、丰收的欢乐、热情的赞颂等等这样的刻画,似乎戏剧深度还不够,缺乏部落群众的群体思维独立性,或者是作为戏剧人物群体的戏剧成长和演变。有些戏剧冲突关键时刻可以适当表现,如果在阿婆死后这一群体对神农进行谴责,表达愤怒和责备,可能性格更丰富,也会使得主人公神农的内心转换有了更强的戏剧推动力。

    整部歌剧的戏剧转折点在于阿婆的中毒死亡,这直接导致了之后整个戏剧冲突的形成。但是似乎感觉她死亡得过于突然,并且戏剧分量不足,没有做好戏剧的铺垫。这样使得她死亡之后神农的反应显得过大,如果在戏剧中加以前戏的适当铺垫,凸显阿婆对于神农的重要性和神农对于自己药物的盲目自信,戏剧冲突转折的必然性会更强烈。此外,对于弟弟伯强不断的挑衅和为难,神农对他的这些举动要有所反应,体现出神农的宽容和关怀,使得二者的人物冲突自始至终纠结在一起,这样才能为伯强最后的人物转变提供戏剧支持。

    2.舞美与灯光

    舞美设计富有现代感和创意,瑰丽的舞台布景及魔幻仙侠风格的服装设计,极具现代感和创意,为歌剧增色不少。灯光效果与光幕背景的使用手法娴熟,体现出导演及舞美设计的专业高度。从各个细节看出舞美和导演的敬业。第二幕第一场《天门开》的场景刻画较为出彩,舞台灯光、服装、表演等配合俱佳。首演时似乎有一个小的失误,在表现神鸟凤凰飞翔时(舞蹈演员),灯光没能始终跟随,出现了脱节—抑或本就是这样设计?飞过光明与黑暗?

    人物形象设计是如此的华美,以至于我初次看到网络宣传海报时感觉类似于网络游戏仙侠风格,但在首演现场感受还是比较契合歌剧内容和神话主题的。另外舞美设计及服装偏于对于场景的写实性构筑,如果能够参与叙事,有一些意义的隐喻暗含、甚至直接参与歌剧叙事,会更有艺术深度。现有设计似乎更多的是写实性、色彩性场景,而非叙事性、隐喻性设计。

    3.音乐与表演

    作曲家金复载老师虽然是首次创作歌剧,但是其多年来影视音乐的创作经验丰富,此次创作显示了他杰出的旋律才能和音乐戏剧刻画能力。歌剧的音乐创作旋律性与戏剧性兼具,合唱写作手法娴熟。一些核心主题穿插增强了歌剧的戏剧统一性。可听性较强,但又不是大量运用民族音乐的民族歌剧风格,整体音乐有着自己的风格追求和特点。

    歌剧中人物声部分布合理,作曲家显然有着很好的声部构思。依据每个人物的角色形象安排声部,昊天的男低音、凤凰天女的花腔女高音等设计都比较符合人物的形象。部分观众对于男主角神农是男中音有点异议,认为如果是神农用男高音、伯强用男中音可能更符合歌剧的声部分布常规做法。当然,作为英雄人物的神农,用男中音也无可厚非。凤凰天女用花腔女高音很符合角色形象,首演扮演者花腔部分演唱也比较出彩,但中低音声音发抖,有损整体听感。

    合唱在此部歌剧中占据了重要地位,开篇的合唱“雪啊!雪啊!”等唱段设计效果较佳,音乐形象比较集中,合唱效果好。首演中上海歌剧院合唱团表现优秀。但是在剧中多次出现合唱队在幕后歌唱,似有不当。在歌剧中幕后歌唱的使用是有其独特意义,如表现不同空间的人物行为等。因此,幕后歌唱的使用要有其必需的理由和巧妙的暗示,无理由出现显得突兀而没有艺术意义。

    重唱写作手法技术熟练。反面角色伯强与赤姜、玄姜的三重唱以及合唱写得极为出彩。风格独特而形象鲜明,成为剧中一大亮点。在表演方面,赤姜、玄姜诡诞、滑稽的表演与整体严肃叙事形成了对比,在风格上形成了色彩对比。另外,赤姜、玄姜作法与伯强演唱《瘟神啊》,可以借鉴一些歌剧做法,将瘟神的形象以哑剧表演形式出现,以体现其恐怖。

    个人认为第二幕第一、二场之间的间奏曲创作是全剧音乐中较为明显的一处软肋,音乐显得较为平淡,在整个歌剧戏剧进行中地位模糊,似可有可无。最关键的是间奏曲的突然插入,其平缓的速度、抒情安静的音乐风格使得整个歌剧本来比较激烈的戏剧叙事处于停滞状态,造成了戏剧紧张度的突然松弛。

    另外,第一幕第三场“庆丰收”的舞蹈音乐,是全剧中的色彩性很强的一段,音乐形象刻画较为鲜明。但就笔者听感而言,表现遠古部落的丰收欢庆似乎还需要更为狂放和野性,音乐的张力和节奏的动感略显不够过瘾。

    总体而言,整个创作制作团队及表演都体现出了比较高的艺术水准和认真敬业的最大诚意。剧中体现了人类与自然抗争、人性善恶斗争,同时亲情与爱情交织、欲望与良心冲突,对神农这样一个神话时代的英雄人物,给予了足够的敬意和人格魅力。(田彬华: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博士、西南科技大学文学与艺术学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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